通天帝国之朝露 第8章 第八章

“若是你还喜欢破案的日子 六扇门怎么样？我现在是六扇门的统带，只要有我在，去了六扇门你横着走”

朝露也知道她自己在自说自话，沙陀从没说过他的想法，可想想事情还有转机便生出信心，沙陀很善良的，他定不会的……

沙陀听见这话只是笑着摇头，开始还能压住笑意，可渐渐的憋不住笑声放声大笑起来，他笑的越开心朝露越心凉，仿佛整个人都被冻住了

沙陀站起身，笑的都颤抖了，用手摇指朝露，好像她是一个童言无忌的小辈，天真又残忍的无视世态炎凉。

眩晕越来越重，朝露不得不扶着头，她也是料到沙陀会把药用到她身上，毕竟当年她也是恨不得杀了自己，做了那档子事儿怎么有脸面要沙陀继续善良下去……

“朝露啊朝露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天真，八年了……”沙陀边说边摘下左手的铁钩，朝露看见那断肢直接忍不住哽咽出声

那是……那是她……

沙陀似笑似哭的看着那断臂“我八年前下狱，不正是您砍断的这条胳膊吗？刑部侍郎大人？六扇门统带大人？您现在真是好威风 啊？哈哈哈！”

沙陀忠撕掉和善的脸皮，露出底下的卑劣，朝露看着这个仿佛被毒水浸泡透的沙陀，只觉心如刀绞，喝下了那掺了药的茶内力尽失，经脉瘀堵的痛苦让她呕出一口血

忍不住双膝跪在地上，磕在木头地板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可朝露顾不得膝盖的痛，脑袋和躯干传来的疼已经折磨的她呼吸微弱了，额头浮着一层细汗，濡湿了鬓角，整个人狼狈不堪，明明刚刚还笑的那么开心，现在却如死人一样躺在地上，费力的喘气……

沙陀看着这样的朝露，他有复仇的快乐吗？也许是有的吧，朝露砍了他的手，杀了水月，参与围剿铁勒族人的行动……她于他而言，罪无可恕。

可朝露这样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想起八年前刑部牢房里，她跪在同样站不起来的他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是像现在一样满头细汗，仿佛整个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昏黄的烛光，死老鼠或者腐/尸的气味，朝露悲切的哭求，一幕幕重现于脑海，他头痛…

最后看了眼地上进气儿不如出气儿多的朝露，她不会死的，他或许想过杀她，但最终不会的

太阳快起来了，八年了……事情该有一个了结了啊

沙陀关上了太医署的木门，把太阳隔绝在屋外，不至于带走这颗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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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浮屠内里的左眼处，沙陀看着外面看出靛色的天际，明年的今日，会是谁的坟墓上多一株花呢？

狄仁杰慢慢走进沙陀，看着这个好兄弟，他陪在自己身边二十五年了…不，十七年…有八年他离开了沙陀，扔下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狄大人的沙陀忠

狄仁杰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案件的推理过程的，他们是怎么走到现在这般家破人亡的地步的

狄仁杰满眼痛心，略微颤抖的说“收手吧沙陀，还可以回头的”

只可惜已经疯魔了的沙陀听不见他的不忍，只记得不能输，他还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