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话外都有几重意思,姜栩在旁听,几度欲开口。
他们站在小区门口,说话间进来一个人,是个男的。穿着一身西装,姜栩却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有几分奇怪。
原本其实不应该注意到的,只是这么几天他见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物太多了,神经很敏感。
原先见过的老太太不是没有在他眼前行动过,老太太的动作迟缓,最开始一举一动都透着机械般的僵硬。
而眼前这个男人,从他们跟前路过时,动作似乎也带了一点相似的僵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姜栩还没有开口,就见郭盛颜见到男人喊了一声:“叔叔。”
男人也看到他,眉头一皱加快脚步,就这么当他不存在似的离开。
其他人没出声,在徐娅家里听了他们的遭遇后,姜栩其实也明白了一点。
估摸着,他们家发生重大变故的一部分原因是郭盛颜家,徐娅对郭盛颜的态度其实算好的了,至少没有迁怒。
不过一提起这件事情,谢庭又说清楚了来意,徐娅立刻就变得敏感坚决。
完全能理解她这样的心态,不过本身就是去人家家里吃饭,结果弄的不愉快姜栩还是觉得有点疙瘩。
他们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等男人上了楼。徐娅家住的位置楼层不高,隔音也不算太好,他们还没有走,就听到了楼上传来一阵动静。
乒乒乓乓地,看方向似乎还是从徐娅家那边传过来的。
几个人的脸上顿时凝重不少。
“行了回家吧,别在这里多看了。”姜绝出声,他对上郭盛颜不太乐意的目光笑了下说:“这是人家家务事,我们总不好干什么都掺一脚吧?”
“你知道什么?”
郭盛颜还没说完,谢庭又说:“郭盛颜,走吧。”
郭盛颜很少听谢庭这么叫他,骨子里带的害怕和信任让他闭了嘴,不情不愿跟在人身后。
说起来,其实这也算轻轻松松出门,头顶乌云回来。
姜栩也很郁闷,作为旁观者,看到这种事情多少会被影响心态,他垂着头,后脑被拍了一下。
“干什么呢这是,”姜绝在他背后说,“这么哭丧着脸。”
“哥……”姜栩抬头看他一眼,谢庭和郭盛颜也在,现在开口总归不合适,他摇了摇头。
晚饭其实都没怎么吃,不过到现在也没有饿的样子,姜栩洗漱完还在擦头发,房门就被敲响了。
姜绝和煤球站在门口,姜绝:“刚回来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他进门边问边关了门,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姜栩闻言动作顿了顿:“哥,就是你之前说的话,我想说……”
“想说……”他说个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姜绝啧了一声,他说,“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
“别哥!我说!就是你跟郭盛颜说的话,有些东西,是真的真是存在的吗?就像人死后会有灵魂,是吗?”
姜绝反问:“你觉得呢?”
姜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就是今天在徐阿姨家看到的那幅遗像,我那天晚上……看到了上面的人。还有最近几天,都看到了……”
说起来,这也是他的所见所闻,他怕姜绝不相信,虽然以正常视角来看,姜绝不相信他才是正常的,姜栩仍然很担心很恐惧。
姜绝在他说完后用黑沉沉的眸子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小的时候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家里给你请了不少人来,你还记得吗?”
姜栩点了点头,他是记得的,他出生开始身体就不太好,从小到大爷爷奶奶和姜绝都为他操了不少心思。
“这其中自然有医生,还有一些术士和尚道士之类的,做了不少的法事。他们那一代的人,总是觉得这种方法会管用。”
姜绝说着,笑了下,“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小的时候身体弱,不管是病痛还是别的什么,都容易受染,加上你胆子又小,还真的是个瓷娃娃啊。”
姜绝叹了一口气:“不过治来治去还是挺有效果的,这不是,你现在活的好好的?”
姜栩点头,他虽然不太明白姜绝说这个是为什么,但他还是应下。
“我记得那时候有个道士专门看过你的命相,说你命格极好,却命里犯煞,最开始年纪小身体自然不好,好过那几年走出来了,就会越来越好了。”
“这世上的命格很多种,有的人生来命格好,一辈子的阴德够重,这样的人容易被阴邪纠缠上,因为太好命了,什么牛鬼神蛇都想觊觎。不过还有另外一种截然相反的,命格不好,生来阴气重,也容易被觊觎,因为人总是人,就算不好命,那壳子总是有用的,也会被邪祟侵蚀。”
看似相同,又不尽然。
这些话姜栩都不陌生,他自小长在山里,里面的人虽然不懂高科技,但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总是有的,他爷爷奶奶就相信。
对此姜栩总说不上信不信,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总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眼下从姜绝嘴里说出来,姜栩却有另一种感觉。
那是一种心定,就好像他最近一直飘忽不定的状态找到了根基,从茫然找到了方向。
他看向姜绝问:“所以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真实的?”
姜绝掀眼:“我是跟你说,你看到的没有错,别怀疑自己啊傻子。”
姜栩:“哦……”
姜绝力道不重,姜栩低了低头。
“有些东西别去琢磨,越琢磨越容易把自己绕进去,很多事情到了时间自然会清楚展现出来的。”
姜栩:“我知道了哥。”
姜栩一向很听姜绝的话,他点头,姜绝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姜栩抿了抿唇,半晌说:“那哥,你能看到我说的这些东西吗?”
说完,他的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你终于问我这个问题了。”
姜栩:“?”
姜绝捞起一旁舔毛的煤球塞到姜栩怀里,姜栩很懵但接住了猫咪。
姜绝说:“你以后不懂的问它,困死了,我先睡了。”
说完就离开,留下姜栩看着他的背影茫然。
门关上,煤球的骂声拉回了姜栩的注意力。
“你是蠢货吗?”黑猫懒懒瞥他,“要是看不到这些东西,我算什么?”
姜栩:“……”
他:“你是说……”
煤球反手给他一爪子,不过轻轻挠了下挣开跳到床上去。
黑猫盘在床中心抬眼:“但你别信他,他没好心。”
“……”
大概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另一件问题又来了,姜栩心底有更多的问题,不过现在都不好问。
他压下疑问抱着枕头站在一旁,床被占了,他也不敢去动那祖宗,只好蜷缩在一旁的书桌上睡。
一夜睡的好不安稳,又是被一阵叫喊声喊醒的。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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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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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生门14(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