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长干里 第10章 第 10 章

顾妈妈翻了翻客厅挂着好看的月历，惊觉自家儿子的生日就要到了！

最近老是跟念念玩儿，都忽略了自家儿子，顾妈妈心里有点愧疚，难得征求顾一堪的意见，“一堪啊，过几天你生日了，想去哪儿玩么？妈妈带你去。”

顾一堪艰难的把眼睛从书上挪开，没什么想去的地方，稍微想了想就决定了，“去熊猫基地吧，上次去玩儿，念念很开心。”

“念念想去我们可以别的时候去，你呢？生日那天你想去哪里？”

顾一堪有点莫名，“就去熊猫基地就可以啊……我也挺喜欢的。”

顾妈妈想了想，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示意顾一堪坐下，认真道，“一堪，妈妈这么喜欢念念，你会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会不会讨厌念念？”

顾一堪眼珠子黏在书上，撕都撕不下来，最近老师给他推荐了注音版的《朝花夕拾》，他正看得起劲呢，没空跟顾妈妈谈心，敷衍的应了两句，被顾妈妈戳了戳后脑勺，干脆背过身去，不管她了。

顾妈妈一腔温情喂了狗，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跟顾一堪讲这些。

父子俩一个样！

迟钝得要死能感觉出来个鬼！

顾一堪的生日是６月５号。

那天是周三，顾爸爸不放假，顾妈妈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帮两个小孩子请了假，给兴高采烈的程念换上带熊猫的衣服，然后牵着小孩出门了。

不过今天去的不凑巧。

听饲养员说，是上次他们来看到的那只大熊猫绩丽要生小宝宝了，今天大家都很忙，也没有熊猫崽崽可以看了。

程念有点失望，但很快又被顾妈妈买的熊猫蛋糕安抚了。

今天是顾一堪的生日，顾妈妈买了个大的熊猫蛋糕，比上次那个大了得有两倍，基地里有休息的石桌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还颇有仪式感的点了蜡烛。

顾妈妈笑眯眯的拍手唱生日歌，程念头一次见这样的场景，也跟着她学。

许完愿吹蜡烛，程念看着顾一堪，认认真真道，“堪堪，以后你的生日我都陪你过，我的生日你也要陪我，还有……你的礼物我还没有准备好，等我准备好了再送给你。”

顾一堪点头答应了，有点好奇程念会送他什么礼物。

顾妈妈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把熊猫蛋糕的头切下来装盘递给程念。

程念捧着那个‘死不瞑目’的熊猫头，有点犯难。

怪只怪这个熊猫蛋糕做得太逼真了。

吃熊猫……看起来有点残忍。

可是蛋糕好好吃……

上次那个都没吃够……

顾妈妈把蛋糕利索的分成三块，分完了见程念还没吃，有点疑惑，“念念？怎么啦？不想吃蛋糕吗？”

最后还是嘴馋占了上风，程念果断叉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听到顾妈妈问含糊道，“想的……”

回去的路上顾妈妈突然反应过来，“诶，说起来，熊猫基地今天有大熊猫出生，这不是正好跟一堪同一天生日吗？”

“是的！”程念眼睛亮晶晶的，羡慕的看着顾一堪，“堪堪真好，能跟熊猫一起过生日。”

顾一堪真心没觉得有什么好的，但也没有泼他们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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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觉得和顾一堪一起时间过得好快。

嗖的一下就要放暑假了。

他万分期待的暑假！

可以和堪堪一起出门玩儿的暑假！

程念兴冲冲的跑去问顾妈妈，“阿姨，我们可以住一个月对吗？”

顾妈妈正忙着给他们收拾行李，随口应道，“是呀……念念要是想多住一阵子也是可以的，开学前回来就行了，暑假过后一堪就要上小学了，要回来报道的。”

程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顾外公顾外婆住在青宁市，现在在青宁大学任教，都是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到青宁的车程不过两个小时，距离确实不算远。

顾妈妈起了个大早，把准备好的行李都拿上，收拾好了才去叫两个小孩子起床。

顾一堪睡眼惺忪，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洗漱，跟旁边欢天喜地的程念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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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里德高望重的教授也是闲不下来的，实验课程还有学生都是放不下的。

尤其是今天是外孙要回来的大日子。

顾外婆大清早就起来，穿上她特地买的新衣服新鞋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心翼翼的围上围裙，打算为外孙做一桌丰盛的午餐。

等她把准备好的鱼煎糊了，菜烧焦了，锅也差点毁了的时候，顾外公终于看不下去了，把人请出了厨房自己动手。

顾外婆讪讪然的表示她要准备出门接外孙了，让顾外公手脚麻利点，顶着顾外公不可置信的眼神匆匆出门了。

高铁站那边，顾妈妈带着两个孩子拖着大包小包和施施然撑着伞形态优雅的顾外婆会面了。

“妈，你怎么来了？又不是不认识路，还得出来接吗？”

顾外婆淡淡的点头，一派矜持，温声细语道，“正好今天没课，就当出来走走了，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大半是一堪挑的给你和我爸的礼物，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跟一堪一起过来住的念念，妈你肯定会喜欢他……念念，叫外婆。”

程念牵着顾一堪的手，乖巧的跟着顾一堪喊了一声外婆。

顾外婆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脸上还是一副正经样，“真乖，行了，送到就行了，我们也没空做饭，你可以先回去了。”

顾妈妈还赶着时间回去，回去的票都订好了，也不多说什么，叮嘱了顾一堪几句要好好照顾程念，空着手回去了。

顾外婆接过大包小包的行李，顾一堪主动拖了自己的小行李箱，程念人小拿不动，自己乖乖的跟在顾一堪身边。

到家里的时候顾外公已经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自己喝茶，看到门开了忙迎出去。

回到家里的顾外婆就像解开了封印。

直接把行李一扔，别的先不干，蹲在程念面前捏了捏他的脸，捏不过瘾，又忍不住揉了揉，一双眼睛像饿极了的狼见到小绵羊。

程念一脸懵逼。

顾外婆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捏到了，天知道她这一路怎么忍过来的！

顾一堪早就习惯了外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做派，也不觉得奇怪，安抚的揉了揉程念的头发，“念念乖，外婆是喜欢你呢。”

虽然不知道顾外婆在做什么，但顾一堪这么说，程念也就乖乖的点头，乖巧的小模样让顾外婆忍不住又捏了一把，然后才道，“一路过来都饿了吧？来，快吃饭了，也不知道念念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凑合着吃吧。”

从昨晚就被拉出去买菜买肉的顾外公：……

清清楚楚听见顾外婆对顾妈妈说没空做饭的顾一堪：……

程念不明所以，乖乖的跟着顾外婆去了。

刚坐上饭桌，碗里就被夹了一块雕成小兔子的胡萝卜。

顾外婆风轻云淡，“念念多吃点胡萝卜，我和老头子一起做的，他呀，别的不行，刀工一流。”

在厨房拯救了一个上午的顾外公：……

清清楚楚知道顾外婆做饭水平的顾一堪：……

程念不知道顾外公背后的辛酸泪，认认真真的点头，把胡萝卜吃了。

顾外婆满脸慈爱的看着程念，连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亲外孙都被抛在一边。

顾一堪在这边是有自己的小房间的，吃完饭就拉着行李箱牵着程念一起，轻车熟路的往自己的小房间去。

因为顾妈妈提前说了还有一个小朋友一起来，顾外公特地把顾一堪小房间里的床换成双人床，本来想换个双层的，但是怕小朋友年龄小晚上睡迷糊了摔下来。

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就占了三分之一，床尾放了一张写字桌，双人的，坐在床边正好可以够到。进门正对着一面墙被做成一整个书柜，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种书，从小孩子的启蒙读物睡前故事到诗经楚辞资治通鉴。

床头贴了很多过了胶的照片，程念脱了鞋站在床上挨个看过去，有点小惊喜。

“堪堪！这是你小时候！”

“堪堪跟我一样大的时候！”

“堪堪光着屁屁的时候！”

顾一堪刚把衣服挂上衣柜拉着行李箱准备放到角落里，听到他这一声差点把自己绊倒，扭头就看见程念指着的那一张照片上赫然是自己小时候含着奶嘴扶着不知道谁的手，光着屁屁冲着镜头笑得一脸傻样。

顾一堪恼怒了。

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上去把照片撕下来，气不过又捏了捏程念的脸，“不准笑！这有什么好看的！”

程念也不怕他，笑嘻嘻的皮了一句，“堪堪怎么样都好看的，光着屁屁也好看！”

然后被顾一堪摁在床上轻轻拍了好几下屁股。

程念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直到顾一堪把他放开了还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大概这是第一个敢跟他动手还打他屁股的人。

程爸爸程妈妈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人，别说挨打了，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程念默默回想了一下，他挺喜欢堪堪这样跟他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