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炽神色一滞, 拍拍他道:“先睡吧。jiujiuzuowen”
说罢径自躺下,不曾像以往那般搂住齐宥啃咬半晌。
齐宥侧躺着拥住雍炽,悠悠叹息:“陛下定然觉得我不可爱了。”
雍炽哭笑不得,抬眼看他:“朕是困了, 先睡吧。”
“不想睡。”齐宥把脸抵在雍炽背上:“你肯定会想我有多坏, 想到睡不着。”
“朕哪儿有?”雍炽翻了个身,顺手揽住少年的腰身, 声音里含着困意:“朕是觉得阿宥还挺会把弄人心, 但这又不是大事儿,难道咱们两个还要彻夜聊啊?”
齐宥在意此事, 雍炽其实还有点小雀跃,只是在雍炽心里,齐宥应该爽快的告诉自己, 由他亲自出面驱赶韩霁, 现在齐宥独当一面, 想以齐鸣泰上奏折和民意来威胁陆家,借由查山一事拿捏韩霁,甚至把他也当成棋子欺负, 雍炽心里多少有点怏怏的不悦。
“你怎么那么容易困?”齐宥被雍炽手臂环住, 把自己委委屈屈的缩在男人臂弯中:“以往炽哥哥睡前都要给阿宥打招呼的, 很久不打了。”
前一段两个人睡在一起,雍炽欣喜得翻来覆去, 抓着他又亲又啃, 还非要把全身上下看一遍说是要好好打招呼,总之攻陷自己的方式层出不穷,要多狗有多狗。
如今……反而越来越稳重了。
齐宥不乐意了。
哼!有本事你稳重一辈子!
雍炽被齐宥几番言语激得倒是不困了,嗅嗅齐宥的脖颈, 眸色变暗了不少:“打什么招呼?也弄不成,不是折腾人么?”
他前几次和齐宥睡,精神抖擞眼眸直冒光,但那时候两个人你推我拦的,他又亲又摸时带劲,等齐宥睡了却要难受半夜。
雍炽没几次就学乖了,不再动花花心思,只想眼巴巴等到春闱之后好好开荤。
齐宥裹着小被子,眼眸盯着龙床上的花纹,小嘴一张吐出两个字:“渣男。”
雍炽纳闷:“什么男?”
“渣男。”齐宥眼眸一转,面不改色:“特指不专情,品行恶劣的男子。”
雍炽困意彻底褪去,他翻身压住齐宥:“你给朕说清楚!”
雍炽强健的手臂撑在齐宥身侧,带些困制的意味:“说,朕怎么不专情?怎么品行恶劣?”
这不是齐府,是雍炽的龙床,齐宥眨眨眼,躲避开雍炽侵略性的目光,有点惊慌的把下巴缩进被子里,语气也很是软怂怂的可怜:“陛下以前特别喜欢看我的,现在没几日就厌烦了,那春闱后过不了多久,炽哥哥也不会想要阿宥了。”
“这怎么一样?再说朕也不是厌烦。”雍炽被他勾得全身滚烫,咬牙切齿:“还不是某人调皮,也不管朕如何难受,自己直接呼呼大睡。”
齐宥知道自己没理,不再多缠人,眼波流转悄悄问道:“那你还想春闱后和我一起么?”
雍炽伸出大掌,不动声色的钻到被子里往下移:“你说呢?”
“那你先好好想想,还有之前的侍读没告诉我吗?”
“没有。”雍炽的大掌停留在齐宥臀上,挑逗般捏了捏:“朕很爱读书么,哪来那么多侍读?”
“春闱快到了。”齐宥的声音很轻,撩的人酥酥痒痒:“那夜我有礼物送给炽哥哥。”
雍炽对春闱满怀希冀,听他如此说,登时急切问道:“什么礼?”
“陛下你要先保证。”齐宥游刃有余的抬头亲他唇畔:“以后有心事还是会对我讲,不会因为此事疏远我。”
他不想让雍炽因为此事对他有一丝一毫的芥蒂。
“好好好,朕保证。”雍炽早把此事抛到脑后,急不可耐的问:“你先说春闱时,你要给朕什么礼物?”
“肯定是陛下喜欢的。”齐宥在雍炽胸膛上蹭了半晌,语气带点恳求的意味:“你要好好疼我。”
这话让人浮想联翩,雍炽的心跳激动的漏了两拍,登时把韩霁抛到九霄云外。
他最挡不住齐宥像猫儿般赖在他怀里撒娇。
雍炽被哄弄的□□大盛,扑上来小心翼翼的吻少年纤细漂亮的脖颈,缠着他问春闱的安排。
烛火中,齐宥轻轻勾起唇角。
他知晓如何对付狗雍炽,从来不会失败。
年节一过,春闱将至。
国子监加紧节奏,师傅们恨不能把学问倾囊相授,有时候直到窗外的天都黑沉了,还在讲解策论课业。
齐宥在此期间顺利成为齐府食物链顶端,他爹他哥很自觉地把府中最好的马车让出来给他,就连小厨房也是挑着他爱做的菜谱做。
待到三月,春风轻拂,京城终是迎来了春闱。
春闱是本年最重要的考试,凡考过者皆能参与殿试,由皇帝亲自擢拔,开启仕途之路。
外地的考生纷纷齐聚京城,国子监附近的书店,客栈也挤满了人,少年们说说笑笑,很是意气风发。
齐宥早已把课业准备妥当,春闱来了,倒是也没甚好怕,他惦念的,是另一件事。
春闱当天,齐宥不到卯时便早早起床,打开雍炽当初给他的匣子。
齐宥已经自己动手,把衾裤改到大腿根部的位置,做成了轻便的情趣小衣。
珊瑚色珠子点缀着纤细金链,微闪的丝绸绑定在腰后,白皙的腰身如即将被呈奉的礼物,在烛火下格外诱惑暧昧。
齐宥套好腿侧的小金链,套上薄薄的外裤,穿上规规矩矩的青色襕衫,对镜把脖颈处最上方的扣子也一丝不苟的系好,随即叫宝桐进来帮他束发系带,打扮得又严谨又体面。
齐鸣泰正用早膳,看到儿子衣冠楚楚的出来,倒是满意的叹道:“阿宥也长大了,这身打扮很得体。”
少年灵动,青衫风流,任谁看了都要赞上一句。
齐宥面不改色听了老爹的夸奖,坐在凳上吃早膳。
那链子扣在腿侧,时时刻刻都能感知到暧昧,即使在答题时,也会不经意间忆起出考场后等待自己的事情。
齐宥垂下双眸,不安的抿抿唇,穿成这样进考场,很羞耻,可是又意外的很喜欢。
只有他知晓自己有多疯狂。
春闱只是之前他和雍炽保持距离的借口,如今两人情热,齐宥亦早已迫不及待。
想穿着小衣去考场,想出考场后立刻飞奔到雍炽怀里,随他把自己丢到大床摆弄,一整夜都翻云覆雨。
齐宥垂下沾满欲色的双眸,一本正经的提起书笼,随哥哥上了马车去往春闱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