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虚文的三寸不烂之舌在,不出三日,扶桑宫解封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神界。
众神族闻风而动,有关系的,没有关系也要变着法子攀上关系的,均递了拜帖过来。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大红拜帖纷纷朝着扶桑宫而去。沉寂了千年有余的扶桑宫,霎时间热闹起来。
连溟沧海上也腾起了层层叠叠的仙障,将整个扶桑山隐于仙雾之下,重新为它覆上了神秘的面纱。
小仙们再不能如前段日子一般轻易得见仙山天神。
也因此缘故,之前于溟沧海畔得见天神的一众小仙被认为得窥天缘,实乃天选之子,一时间,在仙界的地位扶摇直上,无人能望其项背。
然而,扶桑宫出了问题。
因为玖玄上神性子冷僻孤傲,虽向天宫陈情解了扶桑宫之禁,可还是拒绝了天宫为他选配的一众仙官仙娥。
之前,扶桑宫一应杂事皆由桑落打理。现如今,她顶着一身白猫的皮囊,每日乐得自在。扶桑宫的一应内务可就乱了套。再加之扶桑宫一时间风头无俩,诸事更是繁杂。
万般无奈之下,神鸢白白临危受命化身飞鸿,每日守在山门处,将一众拜帖和贺礼敛了送往扶桑宫。
白白望着自己日渐壮硕的臂膀很是不明白,上神此举何解。
仙界修炼者千千万,天赋异禀者渡劫飞升成神。每年也有极少数运气不错的得天神垂青,点了提上天宫去。这些幸运儿天资平庸,一般都收做仙官或仙娥,分派往各神宫当值。
这些仙里哪个不比他一只还未化形的鸟强呢?
倒是桑落,这些日子过的无比惬意。作为一枝树枝,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兽类的乐趣。
她每日流连在万花锦簇的园子里,摘花扑虫,累了便仰倒了露出雪白的肚皮,在暖融融的阳光里沉沉睡去。
身为一只猫,她自不用为那只破鸟洗手作羹汤,日子清闲下来。
身为一只兽,她也不必惶恐在他面前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神思来,内心也平静下来。
扶桑宫太大了,而她身为如此娇小的一只兽,想躲一个人可太容易了。
甫一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出现,桑落便脚底抹油,一溜烟遁了。
这日,桑落远远地瞧见玖玄端了一只小巧的白玉瓷盅向她走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便如往常一般甩了甩尾巴一跃跳到房檐上,又三两下跃出数丈远。
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道包裹周身,将桑落整个托起,下一瞬,便被人薅住后颈皮,只剩四蹄慌乱地在空中踢打。
男子“咦”了一声,颇为惊奇道:“阿玄,你这扶桑宫里哪来的妖兽?”
玖玄眼神微凛,径直朝着虚文走去,接过他手中的白猫抱于怀中。尽管姿势极为生疏,他还是尽量让她舒服些,这才慢慢朝着敞厅去了。
虚文也不客气,大喇喇地在他对面的圆凳上坐下,便见玖玄将一只精巧的白玉瓷盅置于桌上。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还这么客气。哈哈哈哈!”说着,虚文便伸手去拿那白玉瓷盅。
没成想,手下一空,玖玄早已将瓷盅端起,揭开盖子小心地凑到那白猫嘴边。
虚文眼皮一抖,便见那白猫看也未看那瓷盅一眼,径自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