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旻忍不住腹诽,不是你这张嘴是长着当摆设的吗?!你主动点开口清楚,管他听不听你说你的不就完了,不然就你两之间那些往事......他要是殷珵他做的要比殷珵还绝!
按照他师兄以前的性子,宁可憋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肯说,现在...现在的师兄就是个疯子,还是个死了媳妇活活逼成的疯批,现在人回来了,得亏还没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师兄这追妻之路漫漫啊。
“我得去算算宗门损失,走了啊。”秦臻旻走了门口听到身后萧允的声音,“算我头上。”
秦臻旻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当然算你头上!不算你头上算我头上吗?那又不是我带回来的人。
“知道了。”秦臻旻背对着他扬手下了高楼。
晏秋沉靠着树悠闲的晃着垂下的脚,今天一天没见到萧允心情好的很,吃着从饭堂顺回来的糕点,一口吃完直皱眉,不过还是咽了下去。
咦~,齁甜!
寻思着他顺的时候没加料啊,抄起酒坛子喝一口解腻,抬着打量酒坛咂咂嘴点评道:“这是假酒吧,喝着跟掺水了似的。”
切,修仙修的跟和尚似的,无趣啊。
甜腻口感还残留在嘴里,他嫌弃的仰起头又喝了一口,酒坛子被无情丢掉,屈手枕在脑后看月亮。
明天他就要逃脱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了,想想就高兴。玄阳宗仅仅一天就被他弄得乌烟瘴气,萧允和什么劳子宗主居然没找他麻烦,他们不会不知道是他干的吧?
晏秋沉摇头撇嘴,心说不可能,除非这两个也是蠢的,啧,这玄阳宗怎么尽教出这种又憨又蠢的弟子?
晏秋沉笑了,声音如朗月入怀,屈着一条腿踹了一脚旁边的树杈子,惹的树叶簌簌掉落。
在晏秋沉注意不到的角落站着个人,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一直看他从树上跳下来回了屋子睡下才离开。
天边一抹鱼肚白,黑夜被天边一抹鱼肚白划破,虽然天还没亮全,不过已经能看清脚下的路就够了。晏秋沉悄咪咪关上门往山门的方向去,一路躲躲藏藏,他今天必须要成功逃离这里!
清早路上有三两结伴的弟子往山门去,晏秋沉隐在山门石刻后等待合适下手的猎物。
人多了容易引出麻烦,得找独行弟子才好下手。
藏了一会儿终于见到独行弟子了,前瞻后顾没有人影,那弟子走着走着,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人捂住嘴脱到石刻后的隐秘角落里,瞪着眼来不及出声求救被放倒在地捂着他的嘴。
真伤着人不好,晏秋沉勾着笑,一个手肘击脑把人敲晕放开手瘫坐着,看着地上躺着不省人事的弟子,从腰带上把玉佩解下来,又幻化成他的模样把玉佩在腰间挂好从石刻后出来,大大方方从山门走出去。
出去之后还停下回头望了一眼,这地方他再也不会来了,再见喽!
秦臻旻等到中午没传来哪哪又被烧了,饭堂又出事了的通报不由皱眉,不可能啊,他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今天不打算拆玄阳宗了?
目光移到旁边坐着的人身上询问他,“你家那位不会睡过头了吧?”
萧允神色不变目视前方,淡淡喝了口茶,“可能。”
这时,有个弟子匆忙跑进来,喘着大气禀报,“宗主,林师弟被人打晕藏在山门口的石刻后面,林师弟身上的玉佩不见了!”
秦臻旻挑着眉一脸看好戏的看向萧允,“哟呵,跑了。”
眼看着萧允脸上覆霜,把茶杯搁在桌上起身往外走,秦臻旻笑出声看向不明所以的弟子挥挥手,“不是什么大事,你下去让他重新去领一枚。”
唉,都走了,走了好啊,玄阳宗终于清净了!
晏秋沉没有进玄阳宗山下的城里,而是把玉佩丢河里易容藏匿气息走在山林中。
宗门之物多多少少带有灵力,方便弟子遇险时能够迅速找到具体位置,这东西留不得。
顺着河水漂走说不定能帮他,想必这时候萧允已经发现他跑了。
终于逃出了那个鬼地方,终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身心都愉悦了不少,连走起路来都觉步伐轻盈。
按照萧允说的会有人送林风去归元宗他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行,正好找甫琅说明他的情况。
从这往归元宗少说也有半个月的路程,他突然消失也林风不知作何想?
数百里外,十里塘。
林风盯着对面的人,这人他见过,不就是上次那个玄阳宗弟子周鸣吗。
那天夜里,他在里面苦苦等待,终于听到外面打斗声音停了,出去看一个人都没有,他家公子平白无故消失了!
站着破庙前茫然不知所措,心想着公子会不会被妖怪掳走了,他拿着剑就要往树林里冲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以为是公子欣喜转头却看到周鸣站在身后,搭在肩膀上的手也是他的。
跟他解释了一番,说公子和道尊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让他护送林风去归元宗。
林风死活不信他说的话,公子怎么可能会和道尊单独待在一起,公子又怎么会和道尊有事要一起处理,这人完全在胡说八道!
最后还是周鸣说到了归元宗或许会见到公子后他才勉勉强强跟他上路。
虽然公子讨厌道尊,但有道尊在身边公子应该不会出事。
林风一边赶路一边还不忘练习公子给他的那本书上的基本功,周鸣身虽然好奇但也不多问,那本书他看了两眼,就是街边随便就能买到的那种,他练这个干什么?去归元宗拜师练这个就能通过?
不可能,归元宗都避世几百年了,想拜入归元宗必定很难,可能比拜入玄阳宗还难。
据说归元宗宗主脾气暴躁,见到不顺眼的直接骂,谁都不放在眼里,尤其是玄阳宗的,就像被拉进了终生遇到必骂的名单里,一个单方面和玄阳宗撕破脸皮的神奇宗门。
还有传闻说归元宗宗主此生最恨之人便是微澜道尊,据说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他猜测应该是仙门史上记载的那件事,归元宗宗主的师兄是被道尊所杀,杀兄之仇啊。当然,是真是假他也无法考证,毕竟不是亲历者,他们这些后辈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叫他去问道尊他也不敢,宗主就是道尊那一辈的,应该知道实情。
这些渺远的故事在岁月流转中变得模糊,参差,最后也许就成了编造的传闻。
谁知道呢。
周鸣面对着他看犯人一样的视线下淡定吃着饭,过了很久抬头再次对他说解释一路的话,“你不用一直盯着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客栈突然接到道尊的传信符让我去那找你,然后带你去归元宗。”
“你就放心吧,你家公子一定出不了事。”周鸣给他倒了杯酒朝他抬头,对他举杯,“赶紧吃,吃完了还得赶路。”
“可公子讨厌道尊,说不定忍无可忍打起来了怎么办?公子不会被道尊打死吧?!”林风越说越心惊。
“...咳咳,什么?!”周鸣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位晏公子讨厌道尊?所以当初在客栈都是演出来的!!
林风直接把他家公子卖了,“是啊,公子一直很讨厌仙门中人,不是区别对待玄阳宗,哪个宗门都一样。”
谁让他们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玄阳宗的。
“就因为他在客栈说的那个原因?” 周鸣擦了嘴问道。
林风放在桌下的手攥紧,点头,“没错,就是因为算命先生的话。”
完了,他把公子卖了!他是玄阳宗的弟子,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道尊吧?!
林风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嘴怎么就是把不住门呢?!心中默念:公子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这就是个意外!!!!
林风不在盯着周鸣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拿起筷子吃饭。
晏秋沉走了半天终于见到大一点的县,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买了匹趁着天才微亮就离开了。
骑着马一路往北去归元宗。
两边的树上挂满了枯黄的树叶,原来已经入秋了啊。
过不了几个月,就该下雪了。
和位于南方四季如春的玄阳宗不同,归元宗四季分明,到了冬天更是满是银白铺地,壮阔恢宏。
看天色,今夜又得露宿山林了。晏秋沉嘴里叼着一根草哼着调子骑在马上缓缓向前,走近暮色苍茫间走远不见。
把马拴在旁边的树上,在面前生气了火靠着树发呆。
今夜是个圆月。
突然想回云安城了。
等林风的事情结束后他还是回云安城继续当他的富家公子哥吧,这世界太小,总能遇到不想遇到的人,还是回家好。
夜深人静,林间偶尔传来鸟鸣和振翅飞起的声音,晏秋沉睡不着只能盯着火堆发呆。
突然拴着的马嘶鸣暴躁想生生扯断缰绳,那是一种低等动物对高级别同类的恐惧表现。晏秋沉不由回过神走过去拍了两下马头安抚,视线看向林子。
这林子里有别的东西。
只不过不是冲着他来的,应该是宗门弟子历练遇上了无法击杀之物。
他现在很纠结,要不要管呢?空气中隐隐察觉到灵力波动,叹了口气给马所在的地方设下结界,在几个起跃消失在密林深处。
站在树上看着远处的场景,几个宗门弟子被一条巨蟒逼得连连后退,仔细一看才发现巨蟒头上站着个人,一身天蓝色衣服在月色下看不清脸。
对方猛然朝他这边看来,扬声一喊,“谁在那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蛇尾朝他所在位置砸来,他只能避开跳到那几个弟子身后,落地站稳心说,这人真敏锐!
他都敛着气息还能被发现,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
这种时候还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唉,怎么出趟门这么不容易,这个世界上所以倒霉事都叫他一个人碰上了。
好在他还易着容,身后的弟子身穿合欢宗弟子服,看样子是外门弟子。
几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提醒晏秋沉道:“公子快走,这人不好对付!”
晏秋沉啧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走吗?错了,因为我走不了了。”
晏秋沉抬头看清了巨蟒头上站着的人,一个少年模样的蓝衣人,看着就是一副蛮不讲理的主。
是个修为了得的人,还有这么一条巨蟒当坐骑,真拉风!
那少年居高临下昵着晏秋沉,“你又是哪来的,和你身后的是同宗?”
“不是不是,”晏秋沉极力摇头笑着说:“这你就看错了,我和他们不是同宗,就是个普通的过路人。”
“是吗?”那少年哼了一声,“我不管,来了就都杀了。”
晏秋沉叹了口气,故作为难的看着他,“那行吧。”
手里多了把扇子,噙笑看着巨蟒头上的少年,“只能打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