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初恋落魄了[重生] 第19章 第十九章

前世的那个晚上，霍琛扔给谢昙20万，而谢昙躺在地毯上，带着一身狼藉和眼角未干的泪痕，伸出还在轻微颤抖的手，不声不响地紧紧攥住了那张银行卡。

也是从那天开始，霍琛突然喜欢上了通过这种方式来羞辱谢昙。

无数个混乱而餍足的夜晚，他有时候会靠在床头给自己点支烟，拿起手机划开屏幕转账，然后一边把烟气吐到那人的脸上，一边问这点报酬够不够；有时候干脆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撒到对方的身上，然后指着那些飞到地上的钞票命令谢昙自己去捡。

有时来了兴致，霍琛还会提出一些苛刻且具体的要求，全是平常谢昙在床上很难接受的那种，然后看着对方咬着下唇颤着身体去做那些不愿意的事，还要被他不停挑刺，心里便觉得特别痛快。

谢清云的病是个无底洞，尤其双方还在汇率相差不小的两个国度，谢昙怎么都不会赚够养她的钱。

而霍琛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谢昙越来越贪，心里甚至还有点瞧不起。

等到哪天彻底玩腻了这个面目全非的人，便给上一笔钱把他打发出去好了。

午夜梦回，失眠的霍琛透过稀疏月光看着身旁人皱着眉安睡的疲惫面容，又很快推翻自己的想法。

谢昙欠他的，又哪里是这些小东西就能还清的。

要不是自小水性好，他那个冬天付出的可就是自己的命。

也许只有哪一天，谢昙痛苦地死去，他才会获得真正的平静吧？

那时的霍琛不知道，他天真地把一切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

***

回忆飞掠而过，现实中，又一个夜晚结束了。

霍琛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今天有个很重要的竞标会要参加，他要打起精神应对。

房门一打开，便闻到了富有烟火气息的饭菜的味道，霍琛走下楼，果然看见谢昙正在准备早饭。

他在炸春卷，金黄的表皮包裹着内里的馅料，在沸腾的热油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给冬日的清晨增了一分热度。

旁边豆浆机工作完毕的提示音响起，青年关掉燃气灶，动作又轻又快地将锅里的春卷夹起摆盘，又三两步快走到豆浆机面前，熟练地将豆渣过滤，然后端着准备好的早餐走向餐厅，一一摆好。

一切准备好，他抬起头，看向站在餐厅门口的霍琛道：“稍等两分钟，还有一道预备的小菜没做。”

“……不用了。”

霍琛已经默默看了青年好一阵子，他收回放在对方身上的目光，走到餐桌前坐好：“今天要早点出发，有个会议。”

“好。”

谢昙解下围裙挂好，在霍琛对面的座位坐下，开始吃饭。

一时间，餐厅里安静下来，两个人专心对付着面前的食物，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话茬。

直到用餐完毕，霍琛站起来，走到门口衣架前取下大衣穿好，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自己的名字。

他回头，看到谢昙缓步靠近，抬起那双骨节修雅的手，很轻地帮他将一点翘起的领边抚平，然后顺手调整了一下领结。

无声的暧.昧流淌在四周，霍琛突然便忍不住了。

他说：“谢昙。”

“嗯？”

青年发出好听的鼻音，是种有点放松的状态。

“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吃烤肉，到底是因为什么？”

霍琛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口中问。

青年的身体猛然一僵，眼中的灰蓝色迅速暗沉，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掩饰地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真实的神色。

好一会儿，就当霍琛以为对方会用沉默回答自己的问题时，谢昙轻轻开口了。

他说：“因为会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清淡的嗓音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杂质，好在依然十分好听，说完这句话后，青年又闭上了嘴，显然，这句话就是他的全部答复。

霍琛没有开口，只是凝视着对方，高大的身影在清晨的阳光里投下大片深色的阴影。

隔了一小会儿，意识到自己不说话，霍琛就能一直站着不动，谢昙终于抬起头，温声提醒道：“快出发吧，别迟到了。”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愿意说，当年我对你毫无保留，可你却从不和我提起自己的过去。”

对方想一笔揭过，可惜霍琛开口时就没打算轻易算了，他有些轻嘲地说：“我只能看到你愿意给我看的那些东西，可现实又会告诉我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谢昙，我已经快要认不清哪个你才是真实的了。”

浓密的睫毛猛地一颤，青年的呼吸骤然加快。

暴风雨降临那片灰蓝色的世界，乌云压下来，无边的黑暗令谢昙感到窒息，有无法抑制的恐惧从心底翻涌上来，又被强硬地压下去，他听到自己干巴巴地说：“没什么好讲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难道你的过去全是秘密？”

霍琛逼问道。

“我……”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青年的迟疑，霍琛按掉电话，看看时间，发现已经有点晚了。

“算了，”霍琛沉下气，有些无奈又沉闷地转身拉开房门，“晚饭不用等我。”

“霍琛。”

迈出去的一瞬，男人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他回头，看到青年有些局促地缩回手。

谢昙深深吸气，然后迎着寒风露出一个浅淡又有些僵硬的微笑，他艰难地吐字：“我的过往，几乎全是些……很恶心的东西，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

清晨的阳光穿透寒风照下来，映得青年一张脸几乎透明，可以清晰看到他紫色的皮下血管，而这一刻，对着那双轻盈透亮的灰蓝色眼睛，霍琛突然感到了不忍。

“等你什么时候真的想告诉我，再讲给我吧。”

有枯叶顺着风飘来，还没有来得及落到青年的身上，便被霍琛伸手拦下，他最后看了一眼好像突然松口气的青年，便关上门，大步朝着门口的轿车走去。

难得周末没加班，今天提前超额完成任务，决定9点蹭个玄学~12点就不更啦~趁着有空继续努力存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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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