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感很好的黑色吊带顺着她牛奶般丝滑的身体掉落,茶几上的冷光装饰灯照耀在她婀娜曼妙的身体上。
这是陆瑾怀从未见过的美景,黑色卷发像黑莲一般绽放在木质的古典雕花沙发上,她美地像艺术家手下勾勒出的油画。
身材好地没有一丝丝的赘肉,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陆瑾怀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她尽数握在手中。
何曾见过这样的美景,刚褪去稚嫩的少年,也明白这个夜晚他必然会成为一个男人。
她像个仙女,声音都带着醉酒的沙哑和软糯。
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乘人之危,可先是她动手的。
她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岁上下,身材的状态好地令人生羡。
窗外的夜色寂静无比,远远还能听到“听雪声”里传出来的丝丝琴音。
反而让这一处显得更加静谧。
杨姝的目光所及之处,好像都是她的阿锦。
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她非得要感受到他才行。
冷光的装饰灯显得有些暗,但男人的眉眼像是在眼前放大了一般。
他的唇角挂着痞坏的笑,让她一度觉得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夏至。
那个蝉鸣声唤醒的沉睡夏季。
她还想再多看他几眼,可是下一刻,微弱的光就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一片昏暗,她感受到男人微弱的呼吸,在她身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她感受到了他坚实的胸膛,还有那颗铿锵有力为她跳动的心。
阿锦曾跟她说过:“只要我不死,我的心都是你的,姝姝。”
她喜欢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他总是会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问一句:“听到我的心跳了吗?都是为你而跳的。”
刺痛从胸腔蔓延开来,黑暗里,她吻上了他的胸膛。
男人的身子僵硬许久,终是给了她回应。
她只觉得他的身体那样坚实,连他的手指都充满了力量,扣着她的十指,让她逃无可逃。
感官在这一刻被放大,他所有给予的一切,她都感受地清清楚楚。
她闻到了黑黑暗里传来的阵阵檀香,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她有一瞬间恍惚,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阿锦不会抽烟,她试图挣脱,清醒。
可耳边传来磁性模糊的声音:“别乱动,会受伤。”
在这声蛊惑的悦耳声音里,杨姝连感官的感觉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她只是余光瞥见,雕花的窗户上,微光涟漪。
多久了,她竟然还在算日子。
她和阿锦多久没这样肆无忌惮地温存了,好像上一次还是两年前?
是啊,两年前,好久了。
如果只是做梦,她也愿意沉浸在这样有阿锦的梦里。
她的指尖被吻住,坚实的胸膛巍峨有力。
她疯狂思念阿锦,在这样的想念下,失去了自我。
也失去了所有的矜持。
旖旎带着混杂的躁动,让黑夜变得不可思议。
杨姝只记得男人的勇猛,和她的热情。
当再次睁眼,窗外的光亮已然洒进这一处卧室,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她微微侧首,黑色的长卷发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在绸缎被褥上动了动。
她在黎明时分,看到了一张略显稚嫩的脸。
他睡得很熟,侧躺着,长臂还搭在她的身上。
黑色的绸缎被子,搭在他的腰间,她看到了他一览无遗的胸口上,密密麻麻的痕迹。
尤其是心窝位置,尤其密集。
杨姝顿时吓坏了,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怕吵醒他,她动作轻缓地下了床。
这是一处比较古典的房间,应该是听雪声旁边的那家酒店。
她和阿锦也来住过……
她的衣物尽数散落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将落在沙发上的的衣物拿起,穿好。
包包和手机都在茶几上,车钥匙在包里,检查了一下什么都没丢,杨姝再次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昨晚的事情她不太记得了,她只记得她看到了阿锦。
或许是自己真的太想他了,所以才把这个男孩误认为是阿锦,还带他来酒店,春风一度。
杨姝深呼吸几下,压下心中的罪恶感,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了十万,压在了茶几上的玻璃杯子下。
她的高跟鞋在门口,她光着脚去穿了鞋,轻轻地将门掩上,快速下了阁楼,去开车。
此刻的天色还有些暗,天还未彻底量起来。
听雪声附近的行人也很少,周围的门店都还关着,唯有远处京北建筑大学对面,那家卖鸡蛋灌饼的已经摆好了摊。
杨姝大概是第一个光顾的客人。
她下车后,走过去对老板道:“鸡蛋灌饼和豆浆,鸡蛋灌饼要夹菜和烤肠。”
她昨晚喝太多酒了,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尤其饿。
老板看了她一眼,好像认出她了:“你是,杨姝?”
杨姝笑了笑:“您认识我。”
老板说:“认识蔺臣锦的,哪个不认识你?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人……”老板意识到说错话,立马转移话题,“你还好吧?在哪里高就呢?”
杨姝鼻子一酸,笑了笑道:“还在本市,没有离开。”
铁板上的热油滋滋冒着热气,面饼被煎地噼里啪啦,老板熟练地打上一个鸡蛋,很快一个鸡蛋灌饼就成型了。
抹上辣酱,将咸菜和烤肠都夹在里面,热气腾腾的鸡蛋灌饼夹菜就做好了,香味弥漫。
老板拿了个纸袋将饼装好,又拿了个小塑料袋装起来,递给杨姝:“有点烫,小心点。”
杨姝拿过,老板又拿了杯分装好的手磨豆浆递给她:“豆浆送你了,你也好久没来了,就当老朋友见面的礼物了,哈哈。给我五块就行。”
杨姝笑着道了谢,但还是扫了十块钱,转身离去。
老板一听她扫了十块钱,被吓到:“扫多了,姑娘。”
杨姝充耳不闻地上了车,咬着热腾腾的鸡蛋灌饼,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她喜欢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争气地从眼底滚落。
杨姝伸手抹了眼泪,将饼放在一边,开车回家。
陆瑾怀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投过雕花的玻璃窗洒了进来,他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好像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他坐起来,四下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那个女人,确实不见了。
他起床去洗漱,出了卧室,发现沙发上的衣物都不见了。
古典的雕花檀木茶几上,杯子底下压着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陆瑾怀唇角嘲讽地一挑,自言自语:“把老子当卖的了?有种。”
他想把支票撕碎扔到垃圾桶,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支票装了起来。
这大概是女人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他以为自己会邂逅一场难忘的爱情,结果人家只是和自己玩玩。
陆瑾怀从不觉得有人能占他的便宜,可从昨晚到今天,他好像都输惨了。
人家只是走肾,而他却走了心。
还别说,她确实让他欲罢不能,只是昨晚没做什么安全措施,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然而这些问题他再担心也没用,因为人已经不见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却一遍一遍叫他阿瑾。
她该是认识他的?
陆瑾怀这样一想,觉得有点离谱。
她怎么可能认识他,或许昨晚只是认错了人,巧合的是,那个人或许和他有着相同的小名?
陆瑾怀越想越懊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去了浴室。
杨姝回到家时,杨纯刚起床洗漱,见她回来了,还问她:“姑姑你昨晚去哪里了?没回家。”
杨姝手里提着鸡蛋灌饼,上楼回房:“昨晚有点事,就没回来,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杨纯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嘻嘻,秘密。”
杨姝笑了笑,便上了楼。
吃完早餐才去洗澡,洗澡的时候才发现,除了锁骨以上没痕迹,吊带遮住的地方,都是吻痕。
延伸到了腹部以下。
杨姝咬了咬唇,看着镜子里的人,她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镜子里的人,眼神淡漠,毫无情绪,好像这种事即使发生了,也不能激起她的任何情绪。
明明该愤怒的,她却平静地像没有那件事一样。
或许对她而言,没了阿锦,谁都无所谓了吧。
发生这种事又怎么样呢,反正都不是阿锦。
但她还是洗了很久的澡,直到搓地全身白皙的皮肤泛了红,她才停止。
上班的路上,路过药店,见药店开门了,她才顺路去买了避孕药,如果不路过,她可能都不会管。
就着矿泉水吃了药,她才开车去公司。
避孕药不会百分百避孕,还是看运气。
如果不幸怀孕了,杨姝也不想要。
她这一生,只想独自过了,不想要男人,也不想要孩子,只想就这样平淡地过完一生就行。
曾经承诺要陪她走一辈子的人,早已失约消失在了生命里,她对陪伴早已没了期待。
可她没想到,还会和那个男孩见面。
晚上下班时,嫂子打电话给她,让她顺路去学校接一下杨纯,杨纯在京北建筑大学,读大二。
杨姝应下,下班就打了电话给杨纯,让她在校门口等着,她一会儿就来了。
可当她开着车到达京北建筑大学门口时,发现杨纯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杨姝当场愣住,赶紧拿了墨镜来戴上。
幸亏她今天扎的高马尾,穿的黑色制服。
她去前面把车掉了个头,开到学校门口。
杨纯开心地跟她打招呼:“姑姑,我还有个同学也一起走,你也帮帮忙吧。”
杨姝透过墨镜看了一眼熟悉的少年,见少年也在看她。
她匆忙移开视线:“行吧,上车。”
杨纯回头喊那男孩:“陆瑾怀,让我姑姑送你吧,顺路。”
名为陆瑾怀的男孩,看了这个戴墨镜的女人半天,笑地痞里痞气:“你姑姑?看起来挺年轻。”
杨纯骄傲道:“我姑姑是爷爷最小的女儿,今年才26岁,当然年轻啦,我姑姑可是仙女。”
陆瑾怀一双微冷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这香水味,好熟悉。”
杨姝:“……”
杨姝的心乱了,她没想到他和杨纯是同学。
这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