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还昏暗着,公寓三楼的灯光尤为明显。
“柚柚,把牛奶喝了。”
“嗯!”许柚乖巧地点头,端起玻璃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樱唇上染了一层白边,又被女孩的舌头舔掉。
她整理好东西换了鞋,“噔噔噔”踩在楼梯上。
外面好冷啊,连许柚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许柚缩了缩肩膀,双手拉紧书包带走到停车场。她拿出钥匙打开了自行车上的锁,刚坐上去踩了两脚就觉得不对劲。
好像……后面轮胎没有气了。
许柚下来,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轮胎又被扎破了。
如果没有被某个坏蛋扎过无数次轮胎的经历,许柚还真不会闭着眼睛都能猜出这是谁的作品。
“江临远。”炸毛的许柚跺了跺脚,她望向四周,蓝色的小小的身影显得特别无助,“我知道你在附近,给我……给我滚……出来。”
许柚还是第一次说“滚”这么暴躁的字眼,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整个人有些紧张,缩着脖子好像怕被人吃了一样。
女孩儿脸颊像可口的樱桃让人想咬上一口,一点震慑力都没有。远处橙色灯光下站着个高大的男孩掀开眼睑,原本撩起的唇角慢慢往下,“滚?”
他从角落里走出来,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外套,原本只是再也平常不过的衣服,生生被他穿出几分慵懒痞雅的味道来。
许柚近视,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然而凭借许柚跟江临远多年的相处,江临远哪怕化成了灰她也能认出来。
“江临远。”许柚眼眶发红,赶紧走过去,“你怎么这么过分?”
她往前走了一步,还没来得及“教训”江临远,突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冬天地上结了冰,有点滑。她的手和臀部火辣辣地疼,这么猝不及防以这样的姿势与大地有了亲密接触,除了痛感外,更多的是尴尬。
哪怕面前只有讨厌的江临远。
许柚脸颊比摔到的地方更红,她干脆不起来,把脸埋在臂弯里。
江临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挺拔的身姿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语气十分轻佻,“小月牙,怎么行这么大礼?”
“……”许柚咬牙,气死她了。
江临远的嗓音很好听,跟班上那些男生的都不一样,皎洁又带着几分懒意,“下次见到我,叫声爸爸就行。”
许柚受不了这委屈,趴在地上呜呜呜哭了起来。
江临远吓了一跳,赶紧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幸好许柚穿得厚,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她鼻子红红的,眼睫上还带着泪珠,怪可爱的,可是另一方面看向他的表情染满了恨意,反差十足。
江临远有些手足无措,轻笑了一声,“真哭了?”
男孩温热的手碰了碰她潮湿的睫毛,嗓音有几分不自在,“那个……”
他看了眼她摔伤的地方,耳根一红,这也不能帮她揉一下呀。
许柚狠狠地推开他,一边转头走一边哭,“江临远我讨厌死你了。”
老是欺负她、扎她轮胎、就知道看她笑话。
她走出一段路程,身后自行车车胎压在地上的声音逼近,“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许柚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见江临远“嗯”了一声,语调上扬。
她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结结巴巴开口,“我说,我最喜欢哥哥了。”
谁让她把柄在江临远手里呢。
许柚说完头顶冒烟,虽然小时候她也喜欢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不要脸地说,“临远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小许柚年纪不大,倒是很喜欢用比较的方法去讨好他,“喻原那个鼻涕虫,一点都比不上你,临远哥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
但是现在……她都多大了,江临远居然还逼着她叫哥哥。
那个称呼,只能给喜欢的男孩子呀。
江临远眯了眯眼,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薄荷味,靠近她的时候许柚还能闻到别的味道,说不出来的那种,但是很容易让人脸热。
他凑到她耳边,热气往她脖子里钻,“既然这么喜欢哥哥,那就载哥哥去学校吧。”
许柚:“???”
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许柚憋着一口气,居然有人扎她的轮胎就为了让她载自己去学校,他还是人吗?
“你在心里骂我?”江临远撩起唇角,一副看穿她的样子。
许柚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心想江临远这狗东西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挺起胸膛,“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轻笑了一声,没回答,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显然不是很相信她。
许柚坐上车,她深吸了一口气。
江临远看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实在好笑,故意重重地坐在后面,双手紧紧握着她纤细的腰肢。
许柚被烫了一下,虽然隔着厚重的衣服,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男孩有力的手掌,“你……你干什么呀?”
她的嗓音不自觉地带了点颤音,像是在撒娇一样,江临远藏着笑意,无辜地问,“怎么了?”
算了算了,他是狗不跟他计较。
许柚骑了一小段距离,江临远跟个大爷似的在后面悠闲地坐着,还有空开口嘲讽她,“你确定要骑这么慢吗?路上的蚂蚁全被你压死了。”
许柚:“……”
“加油,那只蜗牛马上就要超过你了。”
许柚:“……”
他又说了两句,许柚忍无可忍,“那你就别让我载呀。”
江临远两只手突然绕到了前面,双腿把她的膝盖制住,“下车,我载你。”
许柚心跳漏了一拍,她乖巧地下车,把手套摘给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要戴吗?”
不戴的话,这么冷的天气会冻伤手的。
手套是粉色的,上面还有可爱的兔子图案,江临远挑起一边眉毛,“你帮我戴。”
她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江临远还真要戴。
他的手骨节分明,比她大了好多好多,不过许柚买的是那种连指手套,而且当时还买大了不少,江临远竟然真的戴上了,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合适,且滑稽。
许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察觉到江临远的目光又收敛了下来。换做平时江临远肯定不戴或者怼他了,但是他竟然没有,戴着粉粉嫩嫩少女心十足的手套就上了车。
许柚背着书包乖巧地坐在他身后,美滋滋地想,不用骑车真舒服。
周围的冷风像匕首一样刮在人的脸上,江临远低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腰有些不满,故意把车子往不平的路上骑。
许柚小小地惊呼一声,“江临远你慢点啊……”
自行车颠簸了一下,许柚害怕地搂紧了江临远的腰,脸颊还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江临远撩起唇,骑到平坦的地方,他咬了一只手套,伸出手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温暖的口袋里。
许柚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根本不敢动。
他身上带着的气息就已经足够她脸红,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贴在他身上。
江临远多了解她,“脸红了?我们俩不是还睡过一张床吗?”
“……”啊啊啊别说了,小时候的事能作数吗?
许柚心里祈祷着学校快点到,江临远又问,“刚刚那个滚字是谁教你的?”
她脖子一缩,理不直气也壮,“跟你学的啊。”
他脸色好看了一点,但还是说,“小月牙,下次再从你嘴里听到那个字……”
他没说完许柚都知道他要干什么,无非是告诉她爸妈。她气得咬牙,就欺负她爸妈在身边,要不是江临远爸妈不在,她也要告状!
“还有,等会英语作业借我抄一下。”
“抄作业是不好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做?”许柚瞪他,“更何况英语老师眼睛很毒,如果你抄我的话她一定会看出来的。”
“没事,我抄作业是给她面子。”
许柚:“……”
前面拐个弯就到学校了,许柚赶紧说,“你在这把我放下来吧,我一个人走去学校。”
“为什么?”
“不……不为什么。”万一在学校门口撞见熟人,他们看到自己和江临远一起过来的,肯定会误会的。
“哦?”
“我想锻炼一下身体。”许柚胡乱找了一个借口,然后心虚地眯起眼睛傻笑,“每天学习那么累,都没有机会好好走路呢。”
江临远还能看不出她撒谎?他眼底带着几分戏谑,“你骑车,我走路。”
许柚瞪大眼睛,啊啊啊这狗东西改性了吗?居然这么好?
她赶紧骑上车跑了,生怕江临远反悔。
江临远看着手上的兔子手套,再抬眼看了看许柚,嘴角挑起笑意。她想什么,他能不清楚?
许柚到了学校,刚把车停好,旁边来了个女生,“你……你为什么骑着江临远的车?”
她悔不当初,怎么就忘记了这茬呢?
为了撇清关系,许柚咳了咳,“我跟江临远不熟的,就路上车子坏了,他好心把车子借给我。”
说完她故作花痴,“没想到江临远对陌生人都这么好心呢,不愧是你们喜欢的人。”
这话纯属放屁,天下第一拽的江临远从来不看不认识的人一眼。
谁知道那个女生还很受用,“那当然了,江临远多优秀啊,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跟他攀上关系,他不会喜欢你的,知道了吗?”
许柚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知道知道,我这种小屁民怎么能配得上他呢?”
她软软的,笑起来毫无攻击性,看起来就是一个非常自觉的人,那女生很放心,放过她走了。
许柚松了一口气,不由夸赞自己机智。
过了一会儿江临远也来了,他慵懒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修长的手指翻着桌子上的试卷。
同桌是个男的,看了眼他进来时放在桌屉里的东西,“呦呦呦,我们远哥也有少女心?居然戴粉红色的手套?”
江临远拿出手套扔在后面许柚的桌子上,“昨天晚上落我家里了。”
许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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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莺一直是娱乐圈的宠儿,
二十岁就步入电影圈的贺臣泽导演,亲手将她调\教成影后。
圈内不论谁人都知道时莺是贺臣泽偏爱的女人,半分动不得。
就连时莺自己也这么认为。
她陷入泥潭无法自拔时,是贺臣泽给了她光。
那样高贵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将所有宠爱赠予她。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幸运,直到——
她无意间撞见不一样的贺臣泽。
朋友提及她的名字,
男人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刀叉牵出血丝,
“小猫小狗,逗着玩解闷罢了。”
她离开,贺臣泽也只不过掐着一根烟,笑得漫不经心,“在外面受苦了,自然会回来。”
然而时莺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同贺臣泽说过一句话,即便重新来过也不愿意跟他有交集。
贺臣泽将所有资源送到她面前、冒着大雨在她楼下道歉、在媒体前公开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为了她差点断腿,也再也没能换来时莺的一个眼神。
曾经矜贵的男人折断一身傲骨,“要是我也供你玩弄呢?”
时莺轻笑了一声,“养狗还会朝我摇尾巴,你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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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