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看到两人站在门口吹着风腻歪:“快进来,风这么大等会儿吹感冒了,给你们煮了雪梨汤,过来喝!”
卜芥忙从商陆怀里挣出来,扬手就把毛毯丢在沙发上:“来啦来啦!”商陆嘴角微微勾起,双手环起。
喝汤的时候卜芥拿手机界面给商陆看:“六哥,我买了泡脚桶,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泡脚。”
商陆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卜芥撇撇嘴,凑到孙姨边上:“那我们泡,孙姨,我给你还有嵩叔都买了,这个很智能的,可以给脚底的穴位按摩,水都是恒温的,不会冷。”
孙姨笑:“好,那我们一起泡。”
卜芥下巴微抬看着商陆,满脸都是‘看,大家都喜欢呢!’
商陆只觉得果然是小孩子脾气。
卜芥有在补落下的书本内容,商陆干脆就让她到书房来看,反正地方大得很,卜芥第一次进的时候还被吓到了,这根本就是个小书店。
十二排书架,90×35×220㎝,是图书馆书柜的尺寸,有整一墙的展览品和两墙的绝版书,还隔出来一个休息区放了沙发茶几,加上办公桌和洗手间,商陆这间书房有近70平。
卜芥窝在沙发上:“六哥,你有没有那个《资治通鉴》,我的放在学校没带回来。”商陆回想了一下:“第三个架子从上往下数第四排,大概十五十六本的样子。”
还真被找到了,卜芥有些惊讶:“哇,六哥你记性好好!”
商陆正写文件:“我知道,你别吵我了,乖乖看书。”卜芥撇了撇嘴,乖乖坐着看书。
互不打扰,这一下到了十点半,生物钟促使卜芥要准备睡觉了,于是把书放在茶几上,省得忘记看到哪里,伸了个懒腰:“我去睡觉了。”
商陆正忙没理她,卜芥就自己回楼上了,抓紧时间洗漱完就扑倒在床上。
商陆开完视频会议,意大利那边正是下午四点多,而这边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商陆给自己接了杯水,走到窗前,外头漆黑一片,只有隐约的路灯灯光在亮着,他其实有在问自己,是不是对卜芥太好了。
或者说是,太特别了一点?
该怎么说呢,是喜欢吗?也不是,只能说挺新鲜的感觉,跟之前遇到的都不太一样,只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总觉得好像不那么让人爽快。
好像太听话了些,不管干什么都照着他的喜好,就算不照着他来也会选择让他觉得高兴的做法来。
讨好了些,就变得挺假的。
但他好像不太在意,换做平常会觉得挺恶心的,又不是把刀架你脖子上让你跟我好,没必要搞得好像就是为了让我爽一样。
但……包养不就是为了自己高兴吗?
商陆扪心自问,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没有说强迫谁,虽然最开始确实是比较强硬的让卜芥跟他,但后来不是被拒绝了吗。
太听话了,就没什么意思,养的是小情儿,不是保姆,撒撒娇闹一闹才好玩。
不过怎么说呢,既是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觉得舒心就行,商陆不觉得卜芥能做些什么。
他又是让荆芥他们帮忙,又是把郑冬和夏以楠借给卜芥帮忙,就是为了睡她。
睡到了,就高兴。
商陆喝了口水:“倒是荆芥那小子,居然把叶南藤也给包了。”
说来最大的赢家就是蔺竹沥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铭刻会所给拿过来了,那点钱完全不算什么。
只是可惜了卜芥她一家。
吹了会儿风,商陆也回了房间。
没想到第二天泡脚桶就到了,卜芥还很惊讶快递的速度:“哇,这么快就到了,我记得好像不是同城的?”
然后就在客厅研究起来,美名其曰先试一下,然后脚泡在里面太过舒服,睡着了。
商陆今天开了一天会,正想回来让卜芥给他按两下,结果进门就看见卜芥睡在沙发上,脚还泡在桶里。
哭笑不得。
孙姨走过来拿商陆的外套,也笑:“这丫头还泡睡着了,等会儿脚泡皱了。”
商陆走过去,不知怎的就起了逗弄之心,他手很凉,于是伸出手去,一把捧住卜芥的脸,拇指还在人脸上揉了两下。
直把卜芥给弄醒了,皱着眉头看他。
毕竟谁被打扰到睡觉,都不会高兴。
商陆笑:“脚是不想要了吗还能泡睡着?”卜芥脸被商陆两只手挤得嘟起来:“太舒服就睡着了。”
后者又道:“你在床上怎么没有舒服到睡着?”
卜芥大窘,整张脸红了起来,嗫嚅了几下只吐出三个字来:“老流氓!”
商陆被逗笑了,松开手来,卜芥连忙揉揉自己的脸,“你走开,我得把这个放到房间里去。”
商陆坐到边上的沙发上:“你快些,我脖子酸,等会儿给我揉两下。”
卜芥应声。
说按摩卜芥也没正经学过,就光看懂了点儿门道,倒还不赖。
商陆闭着眼:“你们什么时候期末考?”卜芥摇头:“不知道,消息还没下,之前院历上说是二十三到二十七号考,然后一月六号放。”
这会儿嵩叔回来了,他白天出去了一趟:“二少爷,之前说给顾二老爷的贺礼已经准备好了,巧的是顾三少小女儿百日宴也是同一天。”
商陆眉毛都没抬一下:“这么赶巧,那还得再备份礼,好歹算一家,怎么也得放一块儿办吧。”
嵩叔不可置否:“请柬已经送来了,老爷和太太说恐怕来不了了,大小姐和姑爷也没时间参加,差我一块儿把礼给送了。”
一个都不去总不合适,好歹是世家,商陆有些头疼,他属实讨厌这些场合,说是什么生日宴,百分之八十都是生意场。
商陆啧了一声:“我会去的。”孙姨适时开口:“先生,我可听说这顾三少跟您是同岁啊,人家孩子都俩了!”
商陆面色不变,闭着眸子:“我和顾清明能一样,他用那张脸直接拐了人未成年少女,不然就他一介莽夫,怎么也得单到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