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昼低头吻住梁药, 骨节分明的手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 迫使她抬起头把脸对着他。xiashucom
梁药的大脑死机了, 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环绕上来,清冽又灼热,一寸寸烧着她的皮肤和理智, 让她莫名有些恍惚, 差点以为自己还是梁雯,回到了那段被他占便宜却只能默默忍受的……憋屈时光。
不等她有所反应,感觉到唇边掠过湿湿滑滑的东西。
他竟然还伸舌头舔了舔!
梁药彻底清醒过来, 刚要挣扎着推开他, 楚昼先一步主动放手。
他还坐在椅子上,泰然自若, 表情还是那么坦然,除了嘴唇微微有些红外,看不出一丝异样, 仿佛刚刚做出那种禽兽行为的人不是他一般!
梁药努力平复呼吸,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昼,“你就是这么教学生的吗?老、师!”
她咬重音道。
楚昼看着她,“不是学生先勾引的老师?”
梁药噎住, 半晌才道:“我是梁药。”
楚昼:“我知道。”
“你女朋友的姐姐!”
“嗯。”
“可你刚刚竟然亲了我!”梁药脑子很乱, 乱到无法思考,“我们算是在偷情?”
楚昼身体靠在桌子上,姿态有点懒散,闻言掀了掀眼皮, 无所谓道:“听起来挺刺激的,你说是就是吧。”
什么叫你说是就是吧?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是什么世纪大渣男的发言!
梁药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而且看看楚昼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原来真的有人连渣都能渣得这么理直气壮、光明磊落。
梁药心情复杂,如果是别的男人敢这样对她,她早就一个过肩摔过去了。
可是这个人是楚昼。
她本来就怀有一点小愧疚的楚昼。
现在是妹妹男朋友的楚昼。
才两个多月,他就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
梁药的表情十分精彩。
“给你一分钟冷静一下,”楚昼平静地转过脸去,白皙的指节敲了敲桌面,嗓音低磁,“然后搬凳子坐到我旁边,老师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
梁药默默退后一步,又一步,然后夺门而逃,甩下一句:“我去上个厕所!”
她冲进梁雯的房间,“妹妹,在吗?”
梁雯在写作业,听到响动吓一跳,转头,“姐,怎么了?”
说完她就看到梁药直冲冲地走过来,下一秒她的领子被拎起,梁药情绪激动地揪着她使劲摇晃,“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啊?”
“他竟然借着补课的名义占我便宜!”
“他亲了我!他妈的竟然又亲了我!”
“操,简直禽兽不如啊!”
……
梁雯被她晃得头晕,有些哭笑不得,“姐,你冷静一点,先放开我行吗?”
梁药动作停住,打量她脸上表情,沉默地放开她,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梁雯淡淡一笑,“姐,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吧,何必自欺欺人呢。”
梁药脸色变了又变,没有说话。
梁雯叹气,“这是我们欠他的。”
“我才不欠他,”梁药别扭不承认,“是你当初要我追他的,别把责任推给我,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
梁雯:“可他喜欢的又不是我。”
“……”
梁药磨了磨牙,还想说什么,背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你厕所上完了吗?”
梁药身体一僵,缓缓转头,楚昼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出现在门口,他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遥遥对视。
梁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猜到了暴露是一回事,但确认后又是另一回事。
楚昼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没有找她兴师问罪?
梁药一时有些迷茫,完全不知道楚昼神一样的大脑在想什么。
她对着他干巴巴道:“好、好像完了吧。”
楚昼点头:“和我回去。”
梁药没有动,表情不是很情愿。
见状,楚昼干脆走进来,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非常强硬且霸道地把她拽走。
梁雯见梁药虽然撇了撇嘴,满脸不开心,但也没怎么反抗,老老实实被他逮着,有种拿他没办法的无奈感。
虽然姐姐嘴上说不欠他的,但心里其实还是很愧疚的吧。
梁雯不由想到,毕竟她从来没见过姐姐这么迁就一个男生。
*
“喂,你可以放手了吧,我不跑了!”梁药被楚昼拽得手疼,气呼呼道。
到了房间,楚昼顺从的放开她,“你去找梁雯干嘛?”
“我找我妹都要向你汇报了?”梁药没好气地翻白眼,“还是你担心我向你女朋友告状?”
楚昼没什么表情,“我更担心你影响她学习。”
“啊?”
“你能不能有点考两百分的自知之明?”楚昼道,“笨蛋是会传染的。”
梁药忍了忍,“那你怎么没被我传染?”
楚昼从客厅拿了张凳子过来,淡淡答道:“智商不在一个级别。”
梁药没和他一般见识,见凳子过来了,无奈叹气,慢慢坐在了他旁边,彻底放弃了抵抗。
行吧,她欠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现在是真搞不懂楚昼想干嘛了。
知道了她的身份,不戳破,也不刻意隐瞒,就这么不上不下吊着她,磨得人心痒又难受,他好像就是在用行动告诉你,你是我的,你哪里都跑不掉,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是姐姐还是妹妹……
等等,他该不会还把她当成是女朋友吧?
梁药神色变化不定。
说起来,他们确实没有正式分手什么的。
不管她想得再多,补习是肯定逃不掉了。
楚昼翻开数学书第一课问她:“有理数知道是什么吗?”
梁药想了想,“好像在哪里听过。”
“……”
楚昼看着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又拿了草稿纸过来,从高一第一课第一节给她讲起,完全就是从头开始。
梁药乖乖听他讲,虽然安分下来了,但思绪有点飘,目光无意识瞄着少年捏笔的手。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干净白皙,握笔时拇指和食指微微弯曲,青色的脉络依稀可见,显得格外有力,就连写出的字一个个都像是字帖里的那么遒劲漂亮。
梁药又看了看自己狗爬似的字,陷入静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说其他的,楚昼的条件真的不错,长得帅,又有钱,学习还好,满足了女生对异性的一切幻想。
她忽然感觉,有这么个男朋友也不错,她确实也有点点喜欢他,不如……试试?
可每次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他用笔敲了敲脑袋,“别走神,专心听讲。”
声音低缓沉静,透着几分严厉,和他们班主任一模一样。
“……”
梁药被他敲掉了最后一点旧情,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讨厌读书,每天还逼她学这学那,哪有这么当男朋友的?比她家长管得都多!
以前就是这样,和他交往后除去亲亲抱抱,剩下的就是学习学习学习,喜欢她能不能从她的兴趣爱好着手啊喂!
梁药表情坚定,从美色中醒悟了过来,表示坚决不能就范,要不然未来一片灰暗!
她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敛去神思,开始听他讲课,努力早日考到四百多,把这尊大佛送走。
既然他假装没看出来,那她也假装不知道。
来啊!互相伤害啊!
楚昼感觉到她突然认真了起来,还会主动问问题,不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步步领着她前进。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楚昼讲得好,梁药竟也没觉得学习难熬,还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还是很累。
“我们休息一下吧。”她焉焉地趴在桌上,眼巴巴地看着楚昼,“我好累啊。”
楚昼看了看时间,点头,“休息十分钟。”
“噢!”梁药欢呼地扑到床上玩手机,她穿的衣服比较宽大,动作一大,一截细腰就露了出来。
楚昼看着那雪白的一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轻轻咳了声。
梁药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光了一点点,趴在床上晃着两条细白的小腿,跟王芹芹撩骚:“我觉得我要死了!”
王芹芹:“咋了?”
梁药抱怨:“你知道现在谁在我旁边吗?”
王芹芹秒回:“妹夫?”
“!”梁药:“你怎么知道?”
王芹芹:“那天你喝醉,他送你回来我就知道他对你图谋不轨。”
梁药:“……他送的我?”
“对啊,你不知道?”
“……”
只有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系列。
梁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醉后做的春梦,那些羞羞的事……难不成都是真的?
梁药回想起细节,羞耻得把脸埋进枕头里,如果她是被迫的还好,但是她还主动了!她主动了!
更要命的是另一个当事人还在旁边,掐着秒表算时间。
“好了,十分钟到了,起来。”
少年声音低沉缓慢,宛如恶魔的低语。
“不要!”梁药没脸见他,眼睛故意盯着手机看,“我身体忽然有点不舒服,你回去吧。”
楚昼微微眯起眼,“我再说一遍,起来。”
“不要。”梁药很倔,看都不看他。
楚昼:“你是想在床上辅导?”
“什么……”梁药猛地扭头看他,见楚昼竟然开始解衬衫纽扣,动作优雅而慢条斯理。
“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梁药吓结巴了,连忙拿手挡住脸,却在眼睛处留了条指缝偷偷看。
好在楚昼里面还穿着件白色短袖,没有露任何不该露的地方。
梁药不知是该遗憾还是庆幸,正要把手放下来,楚昼抬头看向她,表情冷然沉郁,“你说呢?”
梁药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见他的膝盖撑在床垫上,也跟着上了床。
梁药惊住,下意识要逃开,手却被楚昼抓住,被用力扯了过去。
她感觉到一股重力压过来,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床板上,疼得她直皱眉,乌黑的眼睛生气地望上去。
楚昼压在她上面,两只手牢牢摁住她的两条胳膊,膝盖抵在她腿上。
特别危险的姿势。
梁药气得全身发颤,使劲挣了挣,竟然完全挣不开。
“楚昼,你又发什么神经?”她咬牙切齿。
楚昼目光沉沉地看着身下的少女,她虽然有点慌,但没有过多害怕,像是料定了他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向来有恃无恐。
“我说了,老师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楚昼低下头去,嘴唇亲上了她的眼睛,湿热的吻一路往下,低哑着声音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梁药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张口要说什么,嘴巴就被堵住了。
他妈的竟然又双叒叕亲上来了!
梁药睁大眼唔唔乱叫,四肢反复挣扎,但都没有用。
妈的……
梁药憋得脸通红,又羞又气,张口想咬他,可发现这人吻技已经非同一般的高超,无论她怎么攻击,他都能当作是**,从而加深这个吻,里里外外都不放过。
梁药最后都累了,无力放弃,干脆闭眼任他亲,表情很是无奈,她其实不讨厌和他接吻,可是搞不懂他们这算什么关系。
她承认是欠他的,但要还多少才够……
不会真要赔上一生吧?
梁药被亲得七荤八素时,脑中闪过这可怕的猜想。
好在楚昼还知道他们在补习,没有亲多久,大概十多分钟就放开她了。
小姑娘面色绯红,小喘着气,眼底浸着水雾,亚麻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瓷白的小脸上,嘴唇红肿,还有被啃咬的痕迹,盈盈泛着水光,看着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小可怜。
楚昼的目光变得深沉,俯下身,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哑声问:“知道教训了吗,嗯?”
梁药一脸木然:“老师,你对学生都喜欢做这种事吗?”
楚昼道:“我只对女朋友这样。”
梁药眉心微动,看着他不说话。
楚昼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呼吸有点重,烫得她皮肤痒痒的,他声音很哑,低低地问她:“我女朋友不见了,我找了她好久,你知道她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