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数到三,给我滚出来!一,三!”
臭小子躲在草丛后,想着等伏阳去找师叔,他就趁机溜走。但他不仅低估了伏阳的眼力,还低估了她的脾气。完全没想到一后直接是三,完全没料到扁担从头顶擦过。
他连滚带爬地在树林里乱窜,直接钻入只有自己知道的近道,一下躲入屋内。只是对方好似有火眼金睛,怎么躲都能找到他。
992飞到屋顶,对宿主道:“这里!”
咚的一声,伏阳握住扁担,大声说:“不要以为躲到上面就没事,你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房,大不了今晚谁也别睡!”
朔延打死不说话,施子敬却像鬼一样忽然出现在身边,拉着他飞回地上。
“大师兄来得好早,”林旺一瘸一拐地过来,“在下九窍峰亲传弟子林旺,稍等,师兄帮我治个腿。方才被峰内弟子的剑撞下来,治好对方,倒把自己越治越严重。果然这里最危险。”
“我瞧瞧,”他道:“在下灵霄峰首席弟子施子恒,师妹稍等。哪儿?”
“旁边点,就这儿。”
992:“宿主,他要逃!”
伏阳一把按住朔延,皮笑肉不笑地威胁:“准备去哪里?”
“我去把水挑回来!”瞥见她手里的扁担,朔延立马拿过。之前还价到四桶的水,现在需要一人挑十桶。等忙完时,这里又只剩下伏阳一人。他看见她手里的书籍,仿佛找到可以炫耀的地方,笑道,“这些我早看过了。”
伏阳感兴趣地问:“那你会吗?”
朔延愣住,想到以前都在干什么,瞬间不嘚瑟了。而伏阳看见他的表情,故作嘲笑:“原来你也不会。”
“谁说我不会,”朔延炸毛,罩着书上的动作转身,成功左脚绊右脚,红着脸道,“我。东西记在脑子里,我肯定学得比你快。”
他抱着剑狼狈离开,脑子里全是伏阳看施子恒带自己飞身而下时的惊艳神情,因出糗而红的脸出现几分嫉妒,暗暗发誓要让她对自己另眼相看。浑然不知伏阳为了能从屋顶上安然无恙地下落,正准备让孚舟也惊艳一把。
数月后,孚舟和朔凌目睹伏阳御剑升空,飞身而下,安全降落,不停鼓掌叫好。再看朔延进步神速,虽态度还待改正,但足以使两人老泪纵横。
朔凌高兴地说:“名师出高徒,好。”
感觉哪里不对,伏阳心想,名师指我吗,可我什么也没做啊?但有进步就好,赶紧把人带走,叫他起床真是太麻烦了。
朔凌和孚舟也是这样想的,带回去先看看,不行再抓回来。
可听到要比试的时候,已经被折腾够的朔延说啥也不愿意。他就是不召俯首,“展示的时候没说要比试。”
朔凌催促:“学了就是为打架,不打怎么知道好不好。快打,打完回家。”
孚舟道:“再让伏阳让你三招。”
“好吧。”
但比完才知道,一点都不好!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被打掉的俯首,双膝跪地,心想怎么会这样。
“我们练的不一样吗?”
“可能我动得比你多?”
“这个,”两个大人不知如何是好,朔凌干脆摆烂,“我回去问问你娘,看她怎么说。”
晚上,还在自闭的朔延发现窗户下的脑袋,郁闷地蒙在被子里。
经过一天的思考,他确认自己就是个废物,同时期的不敢比,刚入门的比不过。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似乎在逐渐消失,明明还是轻易就能记住口诀,竟威力、速度、反应同时天差地别。
后背被戳了戳,他把被子裹得更紧,闷声说:“要笑就笑吧。”
可伏阳没有嘲笑的意思,“吃烤鸡吗?”
鸡,哪来的鸡,不会是!
朔延探出头,闻到香喷喷的烤鸡味儿,只是道:“这是赵师叔养的药鸡,你偷的?”
“用灵草换的,”伏阳扯下鸡腿,递给他,“趁热,吃饱就不难过了。”
朔延把鸡腿塞嘴里,“你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吃?”
“那倒不是,只是忽然吃到好吃的东西,注意力就会转移。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就是比你更厉害的天才,输给我不丢脸。要是师叔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你就好好跟我混,保证这个峰里没有第二个欺负你的。有也没关系,我们一起找师父告状。”
“原来你也会仗势欺人。”
“谁都会。山下仗势欺人的家伙多的是,没点关系就被看不起;有点关系,就比谁后台硬,输的那个继续被看不起。那些八竿子打不着干系的人听见谁发达,厚着脸皮也要贴冷屁股。里面的关系,复杂得很。”
“那确实复杂。在魔界,我们比拳头。小气,掰手腕;大气,互殴。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不求饶吗?”
“求饶更被看不起,所以我才被看不起,但我就觉得他们是傻子,打下去多疼啊,他们还打。赵师叔养的药鸡就是好吃,就是每次吃完都有点热。”
······
“师父!他吃完赵师叔的药鸡,流鼻血了。”
在分食另外半只的朔凌和孚舟,“!”
“赵奕拿什么喂的鸡?”
“师兄最近挖到了野山参。多喝水。”
朔延捏住鼻子,控诉:“你居然先在这里吃鸡,不来找我?!”
朔凌愁死,“捏紧了少说话。绿豆、莲子、金银花、菊花,你个剑痴怎么能真的什么都不吃,粮都没有。”
“你能吃着啄过野山参的鸡流鼻血。”
“我就一个儿子,不能死在这里。”
“哈哈,”朔延笑道,“他们好好笑,输点灵力把热气排出去不就好了。”
“噗。”关心则乱具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