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知音 第6章 初探山谷

铁泓与宋豪词等人抬着木箱物品进了石佛寺，将物品安置在管理办公室后，其他人留在管理办公室看守待命，自己与宋豪词则跟着李云山前往严传邦厢房，发现严传邦正和黄中玉闲聊。

李云山将双方都做了介绍，严传邦得知是管理组来了，不禁喜出望外，说道：“我们正盼着你们来呢！总算可以轻松下来了。只是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办事效率真是高！”

铁泓笑着还礼道：“哪里，应该的。”

宋豪词恭敬地说道：“严师傅，这两天辛苦了！寺门外那些年轻人打扰了你们的清净吧？”

“不辛苦。那些年轻人还是比较懂规矩的，除了刚才，其实也没怎么吵闹。”

宋豪词又恭敬地对黄中玉说道：“黄老先生给我们带来琴箫合奏，让我们能体验到古雅之乐，真是让人敬佩！”

“哪里！”黄中玉赶忙摇头，“我也是贪图清净，偶尔弄个雅趣，见笑了！”

“黄老先生太谦虚了！希望那些年轻人，还有我们这些俗人，不会打扰到您！”

“没有打扰！我不介意大家看我弹琴，只是希望琴艺不会让你们失望。再说，如果能带动传统音乐文化传播发扬，这也是我的荣幸！”

“说的不错！”听黄中玉如是说，严传邦欣喜不已。

“黄老先生说得有理！我想，大家都希望这样！”宋豪词连连点头，“不过，因为管理的需要，我们稍后可能会再找您了解下相关情况，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黄中玉二话不说，爽快地答应了。

宋豪词谢过黄中玉，又对严传邦说道：“严师傅，寺外的年轻人搭着帐篷不愿意离开，到了晚上可能有安全风险，如果强制不成引起冲突就不好处理了，您看怎么办好？”

严传邦沉吟了一下，说道：“依我个人看法，毕竟这也是传播弘扬传统音乐文化的好机会，所以不便强制，以免影响传播积极性。但安全方面也是要考虑的，不如让他们进寺住宿，这样寺里厢房也不会空置浪费。”

“嗯，很有道理。”宋豪词说罢看了看铁泓，铁泓知道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便点头表示同意。

不想旁边的李云山却抱怨起来：“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上面主管部门不同意啊！怎么办？”

宋豪词故作思考状，然后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向领导说明一下情况，请求灵活处理。先让年轻人住进来，然后在各渠道发布通知，说明后续游客来住宿要预定，定满即止，实行人员流动管理，这样厢房不会空置浪费，安全方面也有保障。”

众人皆表示同意宋豪词的建议。

李云山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回管理处进行准备，安排紧急调运食品和水等生活必须品过来，等你跟上级沟通好及时通知我。”

“好，那请宋兄弟现在就联系上级。我和李主任出去跟那群年轻人说明情况。”铁泓当然知道宋豪词的沟通肯定会成功，说罢便与李云山则一道往寺门走去。

宋豪词也立刻走出严传邦厢房，电话联系钟声扬说明情况，请求批准游客安置方案。

等李云山和铁泓到了寺门外，那群年轻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如何安排。

李云山对着人群喊道：“我们正在向主管部门申请允许你们到寺内住宿，请大家耐心等待，很快就会有结果。顺便说一下，如果在寺内住宿，是要收费的，因为我们也有管理成本，希望大家能理解。”

“你们不会坐地起价宰客吧？”

“当然不会！我们也是全国著名景区，讲诚信，不敢违规违纪的。”

“寺里面能不能住得下我们这些人？”

“我保证，现在所有人都能住进去，实在不行，挤一下肯定是住得下的。但每人不能住宿超过两个晚上，因为我们也要为后来的游客留出床位，希望大家能理解！”

铁泓在旁边插话道：“另外，每个要住宿的游客都必须接受随身物品的检查，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希望大家能遵守规则。”

年轻人群欢呼起来：“好！”

铁泓接着喊道：“为了节省时间，请大家先把帐篷收起来，把随身物品准备好，等通知下来后就开始检查入住。”

李云山也跟着喊话道：“请大家注意把各自身边的垃圾收集起来放在垃圾箱里，保持环境卫生。”

年轻人群很听话，开始收拾物品收起帐篷，李云山和铁泓则一边旁引导监督，一边等待宋豪词与上级沟通后的结果。

不久后，宋豪词带着丁默和万灵从寺内走了出来，跟大家宣布了沟通结果。沟通结果毫不意外，钟声扬已经做好了上级层面的沟通，并通知宋豪词按其建议方案执行。

李云山随即告辞离开，去准备物质调运。年轻人们则在铁泓和宋豪词的监督下，有秩序地将随身物品交由丁默和万灵检查并登记，到寺内后由严传邦安排住宿厢房。

到了黄昏时分，所有人员住宿都已安排就绪，铁泓和宋豪词终于有时间商量如何开展调查工作。两人来到管理办公室，安排蒋进酒坐在房门口看守警戒，然后调查组开始工作会议。有游客看到他们集中开会，以为是管理团队刚到需要安排工作，所以也都没有在意。

铁泓首先说道：“虽然我是行动组长，但目前我们组的工作重点是调查，所以就请宋科长来先做安排。”

“那好，我就先说说。”宋豪词点头道，“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找出未知电磁信号来源，所以请丁默和万灵，今晚准备好侦查无人机和声源定位探测器，明天早上事先到观景台附近找个隐蔽处藏好，等黄老先生琴箫合奏开始后，在红石崖山谷进行侦测。如果黄老先生没有去观景台弹琴，你们就自行用无人机对周围环境观察一下。”

丁默和万灵齐齐点头表示明白。宋豪词接着说道：“铁组长、小方、老蒋和我负责在附近观察游客的动静，对行为异常的游客重点关注。肖玲留守办公室看守装备，并留意寺内情况。”

铁泓等人点头道：“明白！”

宋豪词提醒道：“注意，我们将以维护秩序为由在观景台附近活动，大家必须统一口径，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正在此时，宋豪词的手机响了，是钟声扬的来电。

宋豪词赶紧接通电话：“钟局长，有什么指示吗？”

电话那头传来钟声扬的声音：“豪词，你们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游客都安排好了，现在我和铁组长他们正在开会安排调查工作。”

“好。我这里有个情况要跟你说一下。今天省委李shuji专程打电话给我，了解调派特战队员的事情。按保密规则我现在是不能告诉他的，但李shuji说他有责任要了解辖区内的安全形势，执意要了解情况，否则要重新考虑调派特战队的决定，我只能把目前猜测的情况告诉他。既然已经告诉了李shuji，那么我也要将情况跟市委江shuji通报一下。现在这个任务的保密等级实质上已经降低了，所以你们行动时要考虑这个情况，以防万一。”

电话那头钟声扬显得有些不安，宋豪词心中一沉，说道：“我知道了。”

“好的，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宋豪词道声“好”，然后挂了电话，对其他组员说道：“初步安排就是这样，大家可以回各自厢房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和铁组长值班，在这里看守装备。”

等组员们离开后，宋豪词将钟声扬通报的情况跟铁泓做了说明。

铁泓感到有些意外，沉吟道：“如果消息真要从我们内部泄露出去，那么我们的身份实际上就已经暴露了。所以，以后给钟局长传送关键信息时，必须使用保密通讯方式。”

宋豪词点头称是。两人又接着聊了一会儿后续工作思路及应急备案，然后分班睡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丁默和万灵带好装备，早早前往观景台附近找隐蔽处，其他人则在留在办公室等待，就看黄中玉是否去观景台抚琴。

这天天气晴好，中午时分，黄中玉与严传邦等人收拾好物品照常前往观景台。为了顾及观摩游客的安全，黄中玉与严传邦商定，以后都在午后去观景台抚琴，傍晚就不再去了。华晖跟夏星一道随行录制现场。

游客们陆续跟随黄中玉一行人而去，铁泓和宋豪词他们便也收拾好随身装备物品前往维持秩序。

在黄中玉开始抚琴前，铁泓和宋豪词几人将观摩游客安排在观景台后方一个扇形区域，告诉他们不能随意走动以免引发安全风险，不要喧哗吵闹，并且要将通讯设备设置为静音，以防琴箫合奏受到干扰。游客们一心想要观摩一生难得一见的古风古韵，自然非常配合，现场井然有序。

丁默和万灵此时正藏在附近树林的隐蔽处，等待琴箫合奏的开始。

很快，黄中玉的琴音响了，应和的箫声果然即刻响起。游客们忍不住有些小骚动，幸得铁泓他们及时示意安静，游客们才迅速平静下来，没有对琴箫合奏造成干扰。

铁泓和方青松在欣赏琴箫合奏的同时，不忘仔细观察游客人群，寻找异常线索。

丁默和万灵此时已放飞侦查无人机，声源定位探测器也已开启。为了尽可能减少对现场的干扰，丁默和万灵设定无人机飞行轨迹，先以观景台前方山谷正上方为圆心、一百米半径圆周为轨迹，然后再由圆周呈螺旋状向圆心飞行。丁默操纵无人机从树林中升起，带着轻微的嗡嗡声往红石崖山谷斜上方飞去。

此时游客们都已沉醉在琴箫合奏中，谁都没有发现头顶斜上方刚刚飞过去一架无人机。为了仔细查看周围环境，丁默操纵无人机飞的很慢，万灵则认真地看着无人机传回的视频图像，努力地想找到一丝不寻常的痕迹。

不久之后，丁默操纵无人机已经巡查完圆周轨迹，而万灵盯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久了，眼睛感觉有些酸痛，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有些疲乏的说道：“真是奇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如果真有间谍组织，那他们的伪装技能也太好了。”

“不急，还有圆心附近没有查看，希望能有所发现。”丁默说罢，开始操纵无人机按螺旋状轨迹向观景台山谷正上方飞去。

随着无人机越来越靠近观景台前上方，有一个眼尖的游客发现了上方有无人机在盘旋飞行，便忍不住轻声跟旁边的朋友说道：“咦！看，前面有无人机！”

旁边的游客听闻纷纷抬眼望去，发现果然有无人机在前上方盘旋。游客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一些游客已经开始大声议论、斥责放飞无人机干扰现场的行为。

铁泓和宋豪词见状心想不妙，赶紧做出安静的手势安抚人群，宋豪词同时通过领口的微型无线对讲器通知丁默和万灵立刻收回无人机，但为时已晚，琴箫合奏此时嘎然而止。

只见黄中玉非常不满地回头望着游客人群，然后又顺着游客们的目光望去，也发现了无人机在前上方盘旋，不由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旁边的严传邦、夏星和华晖见状，也是颇感意外。

黄中玉在案前呆坐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收起古琴站起身来。严传邦和华晖见状收起案台，几人起身欲返回石佛寺。

此时宋豪词脑筋急速一转，轻声对铁泓说道：“我们把黑锅扣在游客头上，先安抚黄老先生再说。”

铁泓一愣，心想自己作为军人，接受的教育从来都是为老百姓着想，而宋豪词居然要自己把黑锅扣在游客头上，一下子竟转不过弯来。

宋豪词见状，尴尬一笑，说道：“权宜之计，国家安全更重要。他们只是背下黑锅而已，又没有多大损失，就当他们为国家安全做贡献了，对吧？”

铁泓闻言不由得嘿嘿一笑，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变通一下也好，便点头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