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的武功不比你差,可是朝廷……”沈诚双目猩红,像是要渗出血来,咬牙切齿道:“一句‘降将之后,岂可重用’便将我这数十年的苦修打发了!师兄,你可知我对你是多么的羡慕……嫉妒……”
陈千户看向沈诚,回想起了同在师门练武时的情景,叹了口气道:“师弟,你如此迫害我父女二人,难道全是因为咱们的……”
"不!" 沈诚的一声怒吼,在这牢房中不断回响:“我原以为出师以后,你我便不会再有交集,可是你的这个女儿真是胆大,发现了麻大人的生意,才引的你父女二人相继来此,进而被我所擒,真是时也命也。”
陈千户回头望向陈江月,朝女儿点了点头,接着又回过头道:“沈诚,亏你还是习武之人,竟然如此不讲同门兄弟之情!”
“哼!”沈诚不屑道:“送上门来的人头,不杀刀就钝了,莫说你们,这方圆百里了江湖中人都叫我杀尽了!你我兄弟自从出师后,还未曾好好比试过,今日不妨竭力一战吧!”
陈江月大步上前,将父亲挡在身后,骂道:“好个不要脸的贼子!你明知道我父亲被穿了琵琶骨,内力尽失,竟还扬言什么‘好好比试’?哼!何须我父亲自出手,今日本姑娘便替天行道,除去你这为祸一方的贼子!”
“月儿,你……”
陈江月回身施礼道:“父亲,你有伤在身,不必多言,且在一旁看女儿如何除贼!两位义士也不要出手,我陈江月爱憎分明,此贼先害我,后害我父,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袁、朱二人相视一笑,齐声道:“女侠小心!”
朱子瑾附耳道:“老袁,一会千万留意,如是陈小姐处于下风,你我好一同出手相助。”
袁临霄低语回道:“相信陈小姐罢。”
“但愿。”
“哈哈哈哈哈,女子习武,不过花架子罢了,”沈诚指着腹部刀伤道:“看来你身上的伤都好了,今晚我被那袁姓小子所伤,再让你三招,也不算欺负晚辈。”
“谁用你让!”
陈江月嗔喝一声,右腿向上飞扫。
沈诚双手背后,向后退了两步,躲过了这一击。
陈江月右腿落地,紧接左腿飞扫。
沈诚慌退两步,又躲了过去。
陈江月怒出双拳,正中沈诚胸膛,沈诚竟纹丝未动。
沈诚冷笑道:“花拳绣腿,小儿功夫。”
“月儿!不可鲁莽,伺机而行,攻其薄弱!”陈千户有些焦急的提醒道。
陈江月连退数步,拉开距离,紧接着灵动身形,不断游走。
沈诚则是目光如刀,死盯着陈江月的每一步动作。
“三招已过,该我出手了!”
沈诚大喝一声,向前猛冲,右拳带着呼呼的风声,直朝着陈江月的面门砸去。
陈江月不慌不忙,在沈诚的拳头即将击中自己的瞬间,她身体微微一侧,避开了这一击。
同时,她的左腿迅速抬起,膝盖直撞向沈诚的腹部伤口。
沈诚忙收右拳,用左臂挡在腹部,挡住了陈江月这一膝。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
陈江月灵活敏捷,不断地在沈诚身边穿梭,时而掌劈,时而脚踢。
而沈诚则是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杀戮经验,一次次化解陈江月的攻势。
突然,陈江月一个侧身闪到沈诚的身后,双手迅速抓住沈诚右臂,用力一扭,不等沈诚反应,又是一个闪身,抓住沈诚左臂,又是一扭。
沈诚吃痛,想要反击,却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陈江月一脚踢在了腿弯处,沈诚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紧接着陈江月闪至沈诚身前,双拳如暴雨般猛攻沈诚腹部伤口。
沈诚口喷鲜血,腹部更是血流如注。
然而沈诚毕竟老练,他看中陈江月出拳瞬间,左手抓住陈江月右臂,右手一拳打出,陈江月忙用左臂格挡,但力不如人,被一拳轰出。
沈诚缓慢的站起了身,捂着腹部伤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贼……贼妮子,还真让你……讨了便宜。”
沈诚伸手在怀中摸索着,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他打开瓶盖,将里面的粉末吞入口中。
瞬间,沈诚的身体发生变化,他肌肉膨胀,青筋暴起,鲜血同时从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口中流出。
“哼哼哼!若是没有麻大人给的神药,沈某怎可能一人来此……啊哈哈哈哈哈,只要能杀了你们,死了也值!”
沈诚表情僵硬,笑声似是从他腹部的伤口中发出来的。
朱子瑾和袁临霄见情况不妙,相互对视一眼,各自拔出朴刀,挡在了陈江月的身前,严阵以待。
沈诚冷哼一声,伸手从墙上拔下绣春刀,冲向陈江月。
袁临霄连忙用朴刀抵挡,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沈诚服药后的力量变得异常强大,每一次刀与刀的碰撞,都震的袁临霄虎口发麻。
朱子瑾见状,立刻包抄过去,大喝一声,将朴刀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劈下,直砍向沈诚的肩膀。
沈诚侧身一闪,轻松地避开了这一击。同时,他的绣春刀反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朱子瑾连忙用朴刀抵挡。
袁临霄趁机攻上,他的朴刀刺向沈诚的胸口。沈诚身体一转,绣春刀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线,将袁临霄的朴刀挡开。
沈诚虽然服药后实力大增,但朱子瑾和袁临霄配合默契,一时间竟相互持平。
袁临霄瞅准机会,将手中的朴刀朝沈诚掷去。沈诚连忙用绣春刀抵挡,朴刀被挡开,但陈江月也趁机冲了上去,与沈诚近身搏斗。
沈诚一边抵挡着陈江月的攻击,一边防备着朱子瑾和袁临霄的袭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他腹部的伤口更是受到牵连,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沈诚看向腹部伤口,突然大声狞笑,发狂似的挥舞着手中的绣春刀。
众人一时不敢上前。
突然,沈诚瞅准机会,绣春刀直劈袁临霄。朱子瑾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想要救助袁临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江月猛扑到袁临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刀,刀尖划过陈江月的后背,鲜血顺着刀身流了下来。
陈千户见状急忙上前,抱住女儿,仔细查看,好在只擦破了些皮肉。
朱子瑾和袁临霄奋力向沈诚攻去,沈诚此时也已失血过多,精疲力竭,无力抵挡。他被朱子瑾和袁临霄逼到了墙角,身上又多
了几道伤口。
沈诚看着眼前的众人,知道自己气力已尽,他望向手中的绣春刀,呢喃道:“绣春刀……飞鱼服……锦衣卫……我的梦……哈哈哈哈哈哈。”
沈诚突然大吼一声,将绣春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师兄,这刀还给你罢!”说罢用力一拉,鲜血从他的脖子上喷涌而出,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陈千户望向沈诚,又看了看女儿,轻声道:“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