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大伯的果园主要种猕猴桃,也搭配种了一些本地特产的水蜜桃、苹果、酥梨什么的,还有一些其它的水果,不过都不对外卖,就是留着自家尝个鲜。
猕猴桃这些年的价格都不错,当地气候适宜,长出来的果子质量很好,这几年赚了不少钱,也认识不少人。
但要说大老板,其实是没有的。
米大伯老实巴交的脸上全是莫名其妙加上不知所措:“对方姓梁,是在省城干建筑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打听的,非得说是你是天师。我解释了老半天,没有用,怎么就认了死理儿了!”
米正叫他和米良继都叫大伯,这两人的情况说起来差不多。区别是米良继是米正爷爷收养的养子,米大伯则是往上不知道几代的老祖宗被米家收养的。
要说和米正的关系,那肯定是米良继更亲近。
米大伯一家和米正的关系,最亲近的还是租了地的邻里关系。主要是三叔家和米正关系更亲近。
米正听他这么说,顺着就说道:“那我去跟他们说说吧。”
“哎,好。”米大伯一听,就松了一口气。
毕竟有一层关系在,他大概知道米家祖上是有点讲究的,只是不知道到了米正这一代还剩下些什么。
客人们就等在米大伯家的客厅里,一对衣着时髦的中年夫妻坐在沙发上,还有一个和米正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站着,颇有点坐立不定的样子。
米大伯作为家中的长子,占了全家最好的宅基地,门前有宽阔的水泥地,堂屋又宽敞又亮堂。前两年家里头大儿子结婚,新装修了一番,摆设和城里的商品房没什么区别。
米正和姜稷走进去,率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个少年:“梁星剑?”
原本坐在沙发上一脸不耐烦的少年一听,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我说是哪个米正呢,原来真的是你?你不是送快递去了吗,怎么混不下去改行当神棍了?”
米正是看到同学,姜稷注意到的是梁星剑的穿着打扮。
作为米正的同龄人,梁星剑的衣服鞋子包括发型,显然都很讲究。
姜稷作为大家长,看了看自家孩子天天短袖中裤人字拖晃荡,平时看习惯了也觉得清清爽爽的一个小孩儿,现在看了梁星剑,就觉得原来男孩子也是该打扮的。
看看人家一个歪瓜裂枣都有讲究,自家孩子长得那么好,收拾收拾不比这个梁星剑强多了?
“小星,你怎么说话的!”梁妈妈一听,顿时斥责,站起来压着梁星剑给米正道歉。
看得出梁星剑还是很害怕梁妈妈的,哪怕一脸不情不愿,还是口齿清晰地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梁星剑和邬采薇差不多,都是米正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学。
到了高一的时候,本来以梁星剑的分数,应该和米正一样分到八班的,或者其他几个比较靠后的班级,但是人家有钞能力,愣是塞进了优等生集中的一班,还请了许多老师给他单独补课,硬生生把成绩提升到了一班该有的水平。
现在高考分数还没出来,但是根据估分,梁星剑应该能捞到个二本,已经很让梁家的父母满意了。
他也得到了一段宽松的生活。就是大概之前压抑得太狠,现在反弹得更厉害,整个人有点飘。
“嗯。”米正简单应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听大伯说,几位找我有事儿?”
梁爸爸赶紧说了一声“是”,下意识想递烟,一看人家还是个和自己儿子同龄的孩子,就又收了回去:“我就开门见山说了吧。我们家在隔壁松城接了个小项目,项目已经完工了,验收也合格了,本来挺顺利的,没想到出了事情。”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甲方拖着不给钱,这都三年了。本来就一个小项目,钱也不多。我这边工人的工资肯定是没拖欠,只是甲方不止欠了我的,还欠了别的好几家的。好几家上门讨薪,结果路上出了车祸,死了好几个人。”
本来这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也不关他的事。
他白干这一单,也就损失二三十万,不算小钱,倒也谈不上伤筋动骨。但是这个项目现在成天出怪事,眼看着就要变成烂尾楼。要知道他手底下的好多人都买了这个楼盘的期房。一大家子两代人的积蓄都在里头,这可不得把人逼疯吗?
米正就不太明白:“您不是说项目完结了吗?怎么还能成烂尾楼呢?”
梁爸爸看他一脸稚气,不禁心里面打鼓。按理说妙华寺的方丈应该不会骗人,可他怎么觉得这小孩儿不太靠谱呢?
他心里面这么想,脸上是一点没露,还给他详细解释:“一个楼盘的整体是一个大项目,其中包含很多的小项目。我就承接了其中一个很小的项目,早就已经完工了。”
“哦。那您找我也没用啊。就算我把怪事给搞清楚了,甲方都已经拖了你们三年的工程款了,还有钱把房子建完吗?”
梁爸爸被问得一愣,连梁星剑也跟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啊,爸。你一个小工头都能想到要解决怪事,他们大老板影子都不见,别是卷了钱跑了吧?”
梁爸爸的手一抖,夹着的没点燃的香烟折成两段:“可不是不敢想这个嘛。”
梁妈妈看他不吭声,想了想就对米正说道:“别的事先不说,现在工地出了怪事,咱们手底下工人们都有些不太敢做事,容易胡思乱想,能不能从您这儿请几张平安符?大概要五十张。”
梁星剑听他妈对米正的称呼用“您”,气得不行,想吭声又被他妈用力扣着手腕,只能憋着气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瞥突然对上门口两双眼睛,吓了一跳:“嚯!”
“您说的除秽符吧?我现在手头没有,给您个地址……”米正说着,听到梁星剑的动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着门口招招手,“没事,是我家黑哥和大花来接我了。”
他把香烛铺的地址发给梁妈妈:“我跟我大伯说一声,让他把符给您。”
黑猫气场强大,黑狗带着一种年长者的温和,进门之后乖乖坐在米正身边,倒是让梁家父母一直悬着的心感到安定下来。
梁爸爸还多问了几句大黑和大花的情况,竟然有些舍不得走。
还是一直没吭声的姜稷说了一声:“天快黑了,到时候山路不好走。小正来,送客人去村口。”
梁家人又体会了一把被全村的猫狗护拥的排场,等车上了路,还在觉得兴奋:“这位小师傅是有点本事在的,比那些个神棍靠谱。”
梁星剑不怎么看得上米正:“切~他就是养了两只好狗好猫。”大黑岁数大了,看上去不怎么讨人喜欢。大花乌黑油亮,体型大,一身的腱子肉,肉眼可见的彪悍,想想就让人欢喜,“我去问问米正,能不能把猫卖给我。”
梁妈妈坐在副驾驶上,直接就转过身一巴掌呼到他脑门上:“想什么呢!平时在家里也就算了,出门在外,能不能有点礼貌?你要不要想想自己说的什么话?还想让人家把猫卖给你?就你,连个泡面都能泡烂,还养猫?”
在密闭的车子里,她没克制,工地里练出来的大嗓门,把梁星剑吼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梁爸爸显然也是站在梁妈妈一边的,跟着骂:“就是。你不看看人家的猫狗养得多好。那细狗岁数很大了,大型犬很难养长寿的。那黑猫就更惹不得。我以前听家里的老人说,黑猫的毛要是泛红光的,叫玄猫,能辟邪的。”他显然是很喜欢大花,“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黑猫,不知道有没有留种。有机会要个小猫崽来养着多好。”
一家人闲聊着,一会儿就到了城里。
他们是玥城本地人,老街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香烛铺,说明了来意。
米良继旅游回来,本来可能一觉睡到天亮的,被吵醒了精神有点不大好,不过难得是一笔大生意,倒也算是笑脸迎人:“梁老板是吧?听小正说了,是要五十张除秽符?”
米良继在街面上这么多年,大小也算是个生意人,对“产品”的介绍非常详细。
最后梁爸爸买了五十张除秽符,还买了五张镇宅符。
米良继又送了几张静心符和额外几张除秽符:“这几张符,折好了放在枕头底下,能睡个好觉。”
梁星剑就看着自己老爸拿着真金白银,换了一堆黄纸。只不过香烛铺给他的感觉很别扭,没敢当场发作,等回了家之后才说道:“咱们家很有钱吗?一下就花那么多钱!”
除秽符,一张八百。
镇宅符,一张两千八。
一下就是五万四。
“小孩子懂什么?”梁爸爸和梁妈妈拿着符开始分装,他们得尽快把符送到自己的每一个工人手里,“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妙华寺随便一样东西都得三千往上。买符?他们压根没有。”
梁星剑一脸黑线地帮着父母分装写名字:“那是人家和尚不用符吧?”咦?难不成他的老同学其实是个道士?
法师╯△╰:没有符。
法师╯﹏╰:哪儿来那么多的符。
梁爸⊙ω⊙:一张八百!
法师( つ??ω??)つ:有多少给我来多少!
仙哥儿(▼ _ ▼) :……和尚用符算跨专业吗?
(完)
捡到了一窝小狗子
上次捡到一窝小猫子,找了好久的领养才送掉
那些人真的,扔也挑个好点的时间扔 非得挑降温下雨天
还在我们小区扔出瘾来了
我们小区的人天天不干活,就等着捡猫捡狗是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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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烂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