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天马霜衣 > 第十七章

天马霜衣 第十七章

作者:卧龙生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46:44 来源:转码展示1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mengyuanshucheng由那青铜面具之中,传了出来,道:“见过我真正面貌之人,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不是为本改效力,就是五刀分尸而死。”

李文扬、韩士公同时听得一怔,只觉那声音清冷中带着娇脆,分明是一个女子口音。

李中慧冷笑一声,道:“谁生谁死,现在还言之过早,你先取下面具吧!”

那居中而坐的娇小之人,缓缓举起右手,缓缓的取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灯光耀射之下.群豪只觉眼前一亮,现出一张绝世无伦的美丽面孔。

那中年文士,虽然久年和教主相处,形影不离,但亦似未见那教主的真正面目一般,看她取下了面具,竟然瞪大了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神相注。

李文扬也未料到,统率着这神秘、残忍的玄皇教的,竟然是一位绝世的美人,不禁多看了两眼,只见她柳眉弯弯、星目流波、瑶鼻樱唇、容色端丽,不可通视,看了一阵,赶忙别过头去。

韩士公大声喝道:“好一位漂亮的姑娘,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貌如花,心似蛇蝎……”

那美艳少女,突然一挺身而起,娇躯一晃,人已欺到了韩士公的身前,素手挥处,啪的一声,打了韩士公一个耳括子。

这一拳打的迅快至极,不但韩士公未能闪避,连那站在身旁的李文扬,也看的心神大震,只觉她身子一闪而到,身法之快,出手之奇,生平仅见。

韩士公被打的身躯摇了两摇,嘴角间鲜血淋漓而下。

只听那美艳少女,冷冷说道:“这不过略施薄惩,再要出口伤人,当心我打落你满口牙齿。”

韩士公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从未受过此等之辱,在众目瞪降之下,被人打了一个耳光,那真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一面运气止疼,一面暗中提聚功力,陡然大喝一声,一拳击出。

那美艳少女娇笑一声,身躯一闪避开,右手疾拂而出,纤纤玉指,横扫脉门。

韩士公击出的右手一缩,左掌施展出擒拿手法,疾抓脉门。

那美艳少女击出的右手不收,只把五指一屈,突然弹了出来。

韩士公左手将要搭上对方有腕脉门之时,忽觉几缕尖厉指风袭来,不禁大惊,再想躲避,已自不及,只觉左腕脉穴一麻,一条左臂,登时软软的垂了下来。

李文扬看那美艳少女出手一击的手法,已知韩士公难是敌手,早已暗中提气戒备;韩士公左腕受伤,立时朗声说道“姑娘无怪统率玄皇教,果有非常的武功,在下领教几招。”

其实他早已出手,几句话说完,已然攻出三招。

黄山世家武学博杂,可算是兼得了天下武学之长,李文扬由出三招,用出了三种大不同的手法,但均为对方掌扫指点的比解开去。

李中慧一直在冷眼旁观,看那美丽少女化解李文扬攻出三招之后,心中已知今宵之战,难操胜券,当下冷冷喝道:“住手!”

李文扬素知妹妹机智过人,听她喝叫之声,料想她定已想出了制敌之计,当下一收掌势,闪退五尺。

李中慧身子一横,挡在李文扬的身前,拱手说道:“姑娘武功高强,小妹生平仅见,佩服的很。”

那美艳少女皱了皱柳眉儿,道:“你可是心中不服么?”

李中慧道:“小妹还未和姑娘交手,胜负之数,还难预料。”

那美艳少女冷笑一声,道:“那你就不防试试。”

李中慧道:“咱们未动手前,小妹先要请教两件事情。”

青衣少女道:“你问吧!”

李中慧目光转动,打量了四周一眼,缓缓说道:“咱们这番比武,你要胜了我们,我们自是听凭所命,如若我们胜了,又该如何?”

那美艳少女冷等一声,道:“如你真能胜得过我,我就破例放你们离开此地。”

李中慧道:“我们如若败在你的手中,就甘心依附在玄皇教中,听你驱使!”

那美艳少女微微一笑,道:“那很好,咱们一言为定。”玉手一扬,一指点了过来。

李中慧闪身避开,道:“慢着!我还有话未说完。”

那美艳少女似已不耐,怒道:“还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李中慧淡淡一笑,道:“你如真想把我们收罗玄皇教下,为你效命,必得凭藉真才实学胜过我们,不许施用毒物、暗器。”

那美艳少女道:“依你就是。”呼的一掌劈来。

李中慧挥掌封开,全力反击了三招,一面说道:“你如想使玄皇教在中原武林中挣得一席之地,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那美艳少女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李中慧一面挥掌急攻,一面接道:“目下中原武林道上,以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的实力最强,如若你能裹胁两派几个高手人教,胜过你罗致千百个绿林人物!”

那美艳少女听得心中一动,接道:“是啊!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指点掌封,化解开了李中慧一轮急攻。

李中慧心中暗暗震惊对方武功,忖道:“此女不知是何来历?武功如此高强!”口中却接着说道:“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中人,素为中原武林同道所重,如若借用他们的身份,暗中施下毒手,算计中原武林道上几个声望赋功均高之人,降则收为己用,否则个别杀害,玄皇教的声势,岂不在极快速中壮大起来。”

这一番话,说的那美艳少女,大为心折,不禁叹息一声,道:“你这般聪明才智,世间权是少见,如肯和我携手合作,不难把玄皇教发扬广大。”

李中慧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虽有心和你合作,但目下却有一件碍难……”

那美艳少女也低声说道:“什么碍难?”

李中慧道:“我们四人之中,武功要属那姓林的最好,但他生性耿直,你如以生死要胁于他,他决然不肯答应,唉!如若你能以武功折服于他,使他心服口服,那就不难使他答应了。”

说话之间,掌势更是凌厉。

那美艳少女,低声应道:“好吧!我就照你之言一试,如若你们当真肯依我玄皇教下,我定当重用于你。”

李中慧道:“关键在那姓林的了,只要他答应了,余下之人,那是不足为虑。”

两人搏斗愈见激烈、凶恶,但交谈之声,却是愈来愈小。

那美艳少女疾攻三掌,抢回了主动之势,问道:“那胜林的是你什么人?你要这等听他的话?”

李中慧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他为人光明正大,心胸磊落,你如想折服于他,却不可施用鬼计。”

那美艳少女掌势一紧,把李中慧圈入了一片掌影之中,笑道:“他可是你的丈夫?”

李中慧不再答言,挥舞双掌,全力反击。

两人已斗二十余合,只因边打边谈,双方都无法施展毒手,这时李中慧已不再说,那美艳少女也不再问,双方掌势,也更是辛辣凌厉,不大工夫,又斗了十四五回合。

李中慧愈打愈是心惊,只觉对方的掌指攻势,诡奇中夹杂着正大招术,经这一阵搏斗,李中慧已自知难以在武功上胜过对方,当下空出一个破绽,左肩向那掌势上迎去。

她这故意相让,那美艳少女自是看得出来,落掌甚轻。

李中慧早已相度好退身之处,肩上中掌,立时踉跄而退,刚好挡在了李文扬的身前。

李文扬本待要出手相救,但见李中慧直向身前退来,赶忙伸手扶住,急急问道:“妹妹,伤的重么?”

李中慧脸色苍白,隐见汗水,但暗中却轻轻扯动了一下李文扬的衣角。

李文扬虽然早知妹妹心机甚多,但一时之间,却也未想到用意何在?只好站着不动。

那美艳少女,忽然举步而行,走到了林寒青的身前,冷冷喝道:“你可敢和我动手么?”

韩土公身子一闪,站了起来,怒道:“他伤势甚重,那里还能动手,要打由老夫陪你。”

李中慧依在哥哥身上,装出伤势甚重之态,举起右手的衣袖,拂拭脸上汗水,借机暗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老前辈不要多管闲事。”

只听那美艳少女冷冷说道:“只怕你不是我的敌手。”

韩士公听得暗暗叹一口气,这虽是狂傲之言,但说的却是实情,听得李中慧暗中传言,却又不知她捣什么鬼,但人却依言退回一侧。

那美艳少女扬起右手,指着林寒青,又道:“你为何不敢开口?可是不敢和我动手么?”

林寒青望了手掌上的毒伤,一片紫黑之气,已经蔓延到手腕之上,但他天生傲骨,一挺胸答道:“当得奉陪。”

那美艳少女娇媚一笑,道:“我要凭仗真实本领胜你,让你败的心服口服,你此刻身上毒伤甚重,那是胜你不武了。”回顾那青衫文士一眼道:“快拿解药给我。”

那青衫文士正待出言劝阻,那美艳少女,已冷冷接道:“如若本教今日能收眼下四人,胜过网罗江湖上千百武林高手。”

那青衫文士看她心意已决,不再多言,探手入怀,摸出一只翠玉瓶,倒了两粒解药,递了过去。

美艳少女接过解药,问道:“他如何才能早些恢复?”

青衫文士道:“一粒内服,一粒外用,剧毒立可消解。”

那美艳少女目光移住在林寒青的脸上,道:“张口。”右手微微一抖,一粒解药,直飞向林寒青的口中,左手做一用力,捏碎了另一粒解药,洒在林寒青的伤口。

毒药绝毒,解药却有着神奇的灵效,不过一刻功夫,林寒青手上的紫黑之气,已然散去大半,只余下伤口之处一片淡紫色。

韩士公看那美艳少女。自动替林寒青疗治毒伤,心中既是惊奇,又是佩服,暗道:“无怪李文扬常常称赞妹妹,这女娃儿的确是有过人的才智。”

那美艳少女望了林寒青手上伤势一眼,见紫黑之色,已将散尽,立时说道:“你快些用真气迫出余毒,一盏热茶工夫之内。我就要出手了。”

李中慧施展“传音入密”之术,叫道:“哥哥,快去解开他身上穴道,如要他自行运气解穴,只怕要耗去他甚多内力。”

李文扬依言而上,挥掌拍活了林寒青九处被点制的穴道。

林寒青暗中一提真气,活动了一下手臂,说道:“姑娘可以出手了。”

那美艳少女应道:“好!”声起人至,玉掌挥动间,迎胸迫到。

林寒青右手一场,五指齐张,点向那美艳少女的脉门。

那美绝少女冷哼一声,玉婉微微一沉,反向林寒青腕上面扣来。

两人这出手一搏之间,各自连变了三种擒拿手法,互拿对方脉穴,但见掌指翻舞,忽上忽下,谁也不肯把攻出的右臂收回。

韩士公看的暗暗赞道:“单是这一交手间的擒拿手法变化,就非老夫能够应付。”

只听那美艳少女冷笑一声,道:“果然不错。”陡然向后退出五尺。

林寒青知她这一退,只不过要改变一下搏斗的方法,再次攻上,定然较第一次尤为凶恶,长长吸一口气,凝神戒备。

李中慧目光一栋四周形势,暗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哥哥,林相公一露败象,你立刻出手替他下来,不能让他真败,以免我无法自圆许诺之言,韩老前辈请全力夺门,以备咱们退出,那青衫文士,目光闪烁不定,心地狡诈,由我出手对付他。”

韩士公微微点头,退到了李文扬的身后。

这时,场中搏斗形势,已然大变,那美艳少女果然一退即上,左掌有指,连劈带点。攻势辛辣、凌厉,大有一举击败林寒青的用心。

林寒青施出突穴斩脉的上乘近搏手法,力拒那美艳少女的猛攻,但因对方手法诡异,出手既快,来势又莫可预测,是以林寒青始终陷在被动之中,处处防守,无能反击。

转瞬之间,两人已恶斗了四五十回合。

林寒青始终是击而无险,既无法抢回主动,展开反击,但防守上,却是从容有余,并无落败迹象。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搏斗,双方似是都在凭仗手法变化,抢制先机。

李中慧和那美艳少女动手相搏,知她武功奇高,原想林寒青难以挡拒过五十招,却不料材寒青始终在防守劣势下,从容应付,四五十合后,仍是毫无败象。

敞厅中所有之人,都被这一场激烈的拼斗吸引,凝神观战,鸦雀无声。

李文扬早已暗中提聚了功力,手握折扇,随时可出手,接替林寒青下来,但林寒青久战不败,却使他有看无所适从之感,低声对李中慧道:“妹妹,可要等他们打出个胜负来么?”

李中慧道:“林寒青的武功,高出我预料之外,如若他能胜过那玄皇教主,咱们就不得不修正退出为上的策略了。”

李文扬道:“那要怎样?”

李中慧道:“乘胜痛击,一鼓而下,尽残玄皇教中高手,为武林消减一大隐患。”

李文扬点头应道:“好!玄皇教控制属下的手段惨酷,能够一气荡平,也算是一大功德、”

李中慧道:“哥哥出手之时,切记不可伤了那玄皇教主。”

李文扬道:“为什么?”

李中慧道:“她形态虽然冷酷,但天性似很善良,而且年龄不过二十,如何能够统率这玄是教,这其间定然有着隐密。”

李文扬道:“不错!不是妹妹提起,我倒是忽略了,刚才她脱下青铜面具之时,玄皇教中之人,都和咱们一般,为之惊愕不止,别人还在罢了,那青衫文士,经常随在教主身侧,岂能没有见过教主面目,但他神色之间,都和别人一样。”

忽听一声娇叱道:“躺下去啦!”

耳际间响起林寒青的声音,道:“未必见得。”

砰然一声,双掌交接,人影骤分,林寒青和那美艳少女,各自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李文扬凝目望去,只见林寒青面色平静,不似受伤模样,登时放下了心。

那美艳少女凝目沉思了一阵,突然一挥手,道:“放他们出去。”

那中年文士,心中似甚不愿,但却又似不敢反抗,沉吟了一阵,道:“属下遵命。”目光一扫那环守在四周的大汉,道:“开门。”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敞厅壁间,突然开出一扇大门,天光透入,可见星辰。

韩士公当先大步而出,仰膨长长吁一口气,心中舒畅无比。

李文扬、李中慧、林寒青等鱼贯而行,走出敞厅。

耳际间响起那美艳少女清冷的声音,道:“诸位慢行一步,恕我不送了。”

李中慧道:“教主今日之情,小妹当记在心中,异日有机会,定当补报。”

只见两扇铁门,缓缓关了起来,那美艳少女的美丽身影,隐入了铁门中不见。

李中慧暗中留心,发觉那美丽的玄皇教主,虽然尚能保持着冷漠的平静,但两道清澈的眼神,却放射出无限柔情,凝注在林寒青的身上。

她的美丽,使自负的李中慧有些自叹弗如,也引起了她一丝妒恨。

李文扬流目四顾,打量了四周一眼,发觉几人正停身城堡旁边。

天上星河耿耿,已是三更过后时分。

韩士公仰脸打个哈哈,道:“老朽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上,却从未遇过此等情势,敌耶?友耶?实叫人有些无法分解。”

李中慧冷笑一声,道:“咱们都是沾了林相公的光啦!”

林寒青道:“哪里,哪里,此乃李姑娘机智胜敌。”

韩士公道:“不错!老朽可是从没有见过像慧姑娘这般聪明的人,竟然能使那玄皇教主,自动的向属下讨取解药,疗治好林世兄的毒伤。”

李文扬笑接道:“在下在江湖之上走动,一遇上什么为难,立时函请舍妹,只要她能赶来,不论多大的困难,也为之迎刃而解!”

李中慧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可认为玄皇教,当真的放过了咱们么?”

此言一出,三人无不震惊,韩士公大声嚷道:“怎么?难道他们暗算了咱们不成?”

李中慧双目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嫣然一笑,道:“也许现在还不会,不过,从今之后,那玄是教定然和咱们揽不清。”

韩士公道:“你不解释,老夫还有些明白,你这一说,可听得我更糊涂了。”

李中慧盈盈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些走啦!”当先举步而行,袅复娜娜的向前走去。

李文扬低声说道:“舍妹性格,在事情未能完全判明之前,决不会随便出口,她既是不愿意说,老前辈最好是不要问。”

韩士公道:“原来如此!”

四人登上城堡,只见两个黑衣佩刀的大汉,站在城堡之上,眼看四人登上城堡,也不出手拦阻,浑如不见一般。

李文扬等眼看两人都无出手相阻之意,也懒得多问,施展壁虎功,游下城堡,韩士公早已有备,扬手处,一段枯木,投入护城河中,以四人轻功造诣,借这段枯木之力,跃渡护城河,自是轻而易举。

登上了彼岸,韩士公感慨丛生,回顾了那太平堡一眼,黯然叹道:“我韩某人二十几出道江湖,如今已四十寒暑,须发苍然,一事无成,唯一使我聊以自慰的,是交了几个朋友,想不到人心不古,那连环梭钱大同,昔年和老朽,并骑江湖,出生入死,患难相扶,数十年生死之交,如今只落得蓄意加害,反脸成仇。”

李中慧微微一笑,道:“老前辈错怪他了。”

韩士公生就火爆脾气,双目一瞪,道:“传闻之言,尚可不信,我这亲目所见,亲身所历,不是你慧姑娘机智过人,咱们今日只怕都已成太平堡的笼中之鸟,难道我还错怪了他不成?”

李中慧凝目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他早已为玄皇教所控制,身不由己,自是怪不得……”微微一顿,又道:“奇怪的是那玄皇教主……”

李文扬道:“妹妹可疾觉着她年轻了一些么?”

李中慧道:“如若我的料断不错,那玄皇教主,定然是另有其人,那位姑娘,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林寒青道:“这话不错,在下亦觉着……”

李中慧冷笑一声,接道:“谁要你接口了?”

林寒青怔了一怔,垂首不语。

李文扬大感过意不去,正待说几句慰藉之言,突然身后传过来一声娇笑,道:“好利害的嘴巴!”

四人心头一震,同时回头望去。

星光下只见一个娇小的青衫人,带着一具形式恐怖的青铜面具,凝立在丈余之外。

韩士公失声嚷道:“玄皇教主!”

李中慧眼波转动,微微笑道:“教主翩然而来,是有事赐教,还是要找人呢?”回眸瞧了林寒青一眼,目光中似是含有深意。

青衣女格格娇笑道:“是来找人的。”缓缓除下那狰狞的青铜面具,露出了那绝美的面靥,美丑交替间,更觉其艳光照人,不可方物。

李中慧面上虽停带着笑容,但这笑容却仍无法掩饰眉宇间的不豫之色,淡淡笑问道:“不知教主来找的人,究竟是谁呢?”

美艳少女明亮的服波,在众人身上一转,虽然多瞧了林寒青一眼,但最后却又回到李中慧面上,凝目笑道:“找的就是姑娘你!”

李中慧皱眉道:“找我?”

美艳少女笑道:“我不但要找你,还知道姑娘姓李,闺讳中慧,是么?”

李中慧虽然灵慧镇静,此刻面上也不禁泛起了惊异之容,道:“教主怎会知道贱名?莫非……莫非……”她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可能的原因。

美艳少女眼波一转,忽然收敛起面上轻笑,庄容道:“二年以前,九龙岗外,钓鱼台里的往事,姑娘可还记得么?”

李中慧大奇道:“此事你怎会知道?”

美艳少女轻叹一声,道:“我自然知道……”缓缓抬起头来,嫣然笑道:“姑娘若是还未曾忘记此事,便请姑娘随小妹一行,二年前钓鱼台上承蒙姑娘相救之人,此刻正在恭候姑娘的大驾。”

李中慧微一沉吟,道:“她在那里?”

美艳少女道:“便在前面不远。”

李中慧还未说话,李文扬却已赶上前来,他虽然猜不出此中的究竟,但见到妹子竟有冒险随这“玄皇教主”同行之意,心头不禁大感焦急,但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出言阻挡,此刻赶了上去,却呆呆地愕在当地,兄妹情深,关心太过,竟使他失去了原有的潇洒。

李中慧回首一笑,道:“大哥请放心,小妹……”

李文扬道:“但……”忽然想起妹妹的绝世聪慧,纵有危险,也能解决,不禁顿住话声,缓缓退下。

美艳少女笑道:“姑娘若是决定要去,便请各位随同走吧!”转身过去,当先面行。

夜色中只见她衣袂飘飘,连步珊珊,风姿之绰约,当真有如月宫仙子一般。

众人不觉随着她行去,李中慧暗叹忖道:“好个美丽的女孩子,但……但她又怎会知道两年前的那件事呢?”

只听李文扬道:“两年前的事,我怎从来未听你说起?”

李中慧道:“此事说来话长,但到了那边,大哥想必就会知道了。”脚步加紧,回首笑道:“既然要去,咱们就走快些吧!”

只见路途越来越是荒僻,竟不是返回太平堡的道路。

夜风萧萧,众人都觉得身上有些寒意,心头又有些警惕,并肩而行,大家虽未开口,但眼色互示间,已在互相警戒。

美丽少女忽然伸出纤纤玉指,遥指前方,回眸笑道:“就在那边,已经到了。”

众人随着她手指望去,只见孤零零一栋房舍,矗立在荒郊之中,四面树影幢幢,将那屋影衬托的似是十分阴森。

阴森的屋影里,只透出几点淡淡的灯光,四下静然,不闻人声,只有夜风吹着木草,沙沙作响。

众人穿过林木,到了那暗紫色的门户之间,美艳少女伸手在铜环上轻轻敲了三下,只听门中传出一个低沉苍老的语声,道:“天地玄黄。”

美艳少女道:“宇宙洪荒。”

门内应声道:“是枫姑娘么?”

接着,大门“呀”地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楼,身穿灰布短褂的老人,含笑走了出来,只见他面上刀痕斑驳,左目已瞎,笑容纵然甚是亲切,但在外人看来,却有说不出来的狰狞可怖。

寒夜荒郊,孤零的古屋中,骤然见着这么个老人,众人心头都不觉泛起一阵寒意。

韩士公暗笑忖道:“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比我更加丑怪的人。”

只见美艳少女已在含笑揖客,道:“请!”

那白发苍苍的丑怪老人,独目闪闪,打量了几人一阵,退避一侧,让开了去路。

李文扬、韩士公久年在江湖之上走动,阅人极多,看那丑怪老人,独目中闪动的逼人神光,心中暗生凛骇,忖道:“此人眼神如电,分明是身怀上乘内功的高手,看他衣着、举动,却又不似教中香主的身份,玄是教的事,当真是处处古怪,使人莫测高深。”

但见李中慧昂首而行,坦坦荡荡,若无其事,几人已知她料事之能,挺胸而入。

这只是一座平常的茅舍,迎面壁间,高供着一幅画像,木案上点着两只白烛,火焰微弱,光线昏黄,室中更见阴森之气。

那美艳少女忽然间,变的十分庄严,低声对那佝偻老人说道:“我娘睡了么?”

那丑怪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几日来,主母都在惦念着你,唉!你如再不回来,老奴要去找你了。”

那美艳少女匀红的嫩脸之上,忽然泛现出一片黯然之色,回顾了李中慧一眼,道:“我娘终日想念的李姑娘,被我找到了。”

那丑怪老人独自神光一闪,欠身对李中慧道:“咱们主母,终日的想念姑娘,每日都要提到姑娘的芳名。”

李中慧微微一笑,道:“昔日之事,也只不过是略效微劳,不足挂齿。”

李文扬暗中留神,查看那供奉的画像,竟是一个长衫俊朗的中年人负手站在一座奇拔的山峰之上,仰望着长空出神,那山峰高出云表,足下云海苍茫。

黄山世家,乃武林中第一有名的家族,隐隐然并名于江湖各大门派,家中收藏的古物、名画,无与伦比,李文扬见多识广,一眼之间,已看出那付画像,非出自名家手笔,但绘事细腻,笔法工整,想那手绘此画之人,绘画的素养虽然不高,但却落笔细致,呕心沥血。

只听那美艳少女幽幽说道:“我可以去见见娘么?”

那丑怪老人口中虽是自称老奴,显是仆奴身份,但那美艳少女对他的神情之间,却是异常的敬重。

只见独目眨动,沉吟有项,道:“此时此刻,虽然不宜惊扰主母,但李姑娘乃是她日夜想见之人,自当别论,枫姑娘请陪几位住客,在厅中稍候片刻,者权这就会通报主母一声。”转身绕到厅用处,启门而出,步展跨助,尤如大病初愈之人,行动之间,若不胜力。

那美艳少女目光环扫李中慧等一眼,说道:“家母困于病塌,已然近年,不能亲迎李姑娘了。”

李中慧道:“岂敢,岂敢。”

那美艳少女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急道:“李姑娘……”欲言又止。

李中慧也不追问,微微一笑,搬转话题,道:“令堂的病情很重么?”

那美艳少女黯然答道:“缠绵病榻,寸步难移。”

李文扬接道:“可曾请医生看过?”

美艳少女叹道:“名医束手,良药无效……”

只听木门呀然,那佝偻丑怪的老人,推门而出,接道:“主母听到李姑娘深夜来访,甚是欢愉,立命老奴,带几位后厅相见,唉!这一年多来,老朽就未见主母的笑容了。”言来神情微观激动。

李中慧道:“承蒙破格接见,晚辈甚感荣宠,有劳者前辈带路。”

李文扬道:“后厅禁地,在下等同去,只怕不便吧?”

那丑怪老人道:“不妨事,主母曾嘱咐老朽,能和李姑娘同行之人,都不该怠慢,诸位请吧!”

那美艳少女抢先一步,道:“我替诸位带路。”

出了厅角便门,景物忽然一变,只见一条长廊,直向后面通去,两侧植满花树,香气袭人。

长廊尽处,又是一道圆门,那美艳少女推开木门,灯光隐隐由地下透了上来。

敢情是一道通向地下的级梯。

一个娇弱的声音,由地下传了上来,道:“李姑娘别来无恙,恕老身重病缠身,不能亲迎佳客,万望恕罪。”

李中慧道:“老前辈言重了。”举步而行,沿级梯向下走去。

李文扬、林寒青、韩士公等鱼贯而下,个个暗运功力戒备,准备应变。

下完了一十八级梯队,眼前一座广大的地下敞厅,厅中灯火高烧,光焰熊熊,壁间挂了不少名人的字画。

靠后壁处,端放着一座古鼎,鼎中白缕袅袅,散放出满室清香。

李文扬目光一转,瞥见白烟迷蒙中,那紧靠古鼎的壁间,端挂着一幅画像。

隐隐间,可见两侧的字联,写道:

才冠一代,雄视江湖三十年。

学无止境,武林还有胜我人。

李文扬暗暗忖道:“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这样大的口气,看来他不把自己写成武林第一名家,还是有此心存客气了。”

付思之间,忽听一阵急促的喘咳,敞厅一角处,垂帘轻启,那美艳少女搀扶一个满病容的中年妇人,缓步而出。

病魔似已完全夺去了她的体能,只见她缓缓闭着两目,身子完全靠在美艳少女的身上。

两人身后紧随着一个青衣小婢,双手托着一座软榻。

只听那中年病妇说道:“把软榻放近一点,我要和李姑娘好好的谈谈。”

李中慧急急行了过去,道:“老前辈不用客气,晚辈过来也是一样。”

那青衣小婢,放下手中软榻,铺放好塌上棉被,美艳少女玉臂一圈,抱起那中年病妇,放在软榻之上,低声说道:“娘请躺着说话,也是一样。”

那中年病妇挣动一下,失去神彩的双目,望了李中慧一眼,笑道:“老身还能够活着见姑娘一面,实是未敢料想。”

李中慧道:“老前辈安心养息,我家中存有不少灵药……!”

那中年病妇连连摇头,道:“姑娘的一番好心,我只有心领,老身这病势,恐已非药物能够救得了……”

她缓缓移动目光,望了紧依她身旁的美艳少女一眼,叹息一声,接道:“老身这病,得在生她之时,坐褥期间,中了瘴毒,又连受两个仇家的暗算,如今算起来已经十八年啦……”突然一阵急咳,打断她未完之言。

那美绝少女双手轻挥,不停在那中年病妇身上轻捶,口中幽幽说道:“娘啊!有话漫漫说嘛,李姑娘也不是立刻要走。”

李文扬仔细看那中年病妇,虽然已瘦得皮包骨头,但面目轮廓间,仍隐隐可看出昔年的绰越风采。

林寒青入得室中,一直静坐不动,茫然神秘的家世,在他的心灵之中,挽了一个无法解齐的死结,剥夺去了他年岁中应有的欢笑,也使他性格上充满了矛盾,天生一付傲骨,加上深深的自卑,使他生具的开朗性格上,蒙上了一层忧郁,慈母的爱护,恩师的教养,都无法把他心中的化结解开,但他又不忍伤害慈母的心,因此他学会了超异常人的忍耐,久年的压制,使他变的有些冷漠,对任何外来的关顾和爱护,反应都是那样冷淡,他有着承受悲苦的定力,却没有强烈的欢笑感受。

他有着年轻人不应该具有的老练和深沉,但事实上却是个毫无江湖阅历经验的人。

他本然的坐着,看上去是那样孤独。

那中年病妇失沓神彩的双目,眨动了一阵,目光停在了林寒青的脸上,就道:“李姑娘,这几位可否替老身引见引见?”

李中慧笑道:“不是老前辈提醒,我就几乎忘了……”指着韩士公道:“这位韩老前辈,江湖之上,人称瘦猴王。”

韩士公接口说道:“老猴儿韩土公。”

李文扬道:“在下黄山世家李文扬!”

李中慧接道。“那是家兄。”

中年病妇道:“失敬,失敬。”

林寒青微一欠身,淡淡说道:“晚辈林寒青。”

那美艳少女突然附在中年病妇耳间,低声说道:“娘啊!这人武功高强,不在女儿之下。”

中年病妇微微一笑,回顾了女儿一眼,就道:“枫儿,去房中把我那收存枕畔的铁盘取来……”

那美艳少女一扯棉被,靠在母亲身后,回身向房中走去,片刻之后,捧着一个一才厚薄的铁盒,走了出来。

中年病妇伸出枯瘦的右手,接过铁企,目光环扫了李文扬等一眼,说道:“诸位都是李姑娘的朋友,李姑娘对老身有着救命之思……”

话至此处,一阵急咳。

那美艳少女轻捶着中年病妇后背,低声说道:“娘啊!今日很夜了,你明天精神好些,再和李姑娘说话……”

中年病妇道:“枫儿!为娘的今日不说,只怕就没有再说话的机会了!”

李中慧道:“九龙岗上一别,不过两年时光,想不到老前辈的病势,竟然一重至此了。”

那中年病妇道:“老身早该死了,只因有两桩心愿未了,才拖到现在……”

李中慧抬头望了那美艳少女一眼,道:“令媛人间威风,才貌双绝,想她定能承继老前辈的衣钵,致于其他之事,晚辈等只要力能所及,自当尽力助老前辈完成心愿……”

李中慧才智过人,一见这中年病妇之后,已知两年前九龙岗无意相救的病妇,竟然是玄皇教主。

那中年病妇长长呼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道:“姑娘聪慧绝伦,请猜猜老身这两桩心愿为何?”

李中慧道:“这个晚辈如何能猜得着呢?……”眼珠儿转了两转,笑道:“如若老前辈定要晚辈献丑,那我就随便说它两件了,老前辈这一件心愿,可是忧心直是教,流入歧途,为害江湖,白费了老前辈十数年的心血,反落个事与愿违?”

韩士公只听得暗暗赞道:“这女娃儿名叫中慧,果然是人如其名,这几句富规劝于激厉之言,当使这病妇人大受感动,她纵未存向上之心,但在听得此番言语之后,亦必将更改心意。”

只听那中年病妇人微微叹息一声,道:“李姑娘猜的不错,昔年老身由那黄石道人手中,谋夺这玄皇教主之位时,心中充满了仇恨,想利用这充满着诡秘的玄皇教,在江湖上制造出一番血腥的屠杀,因此,费尽了心机,把这玄皇教由云贵边境,移迁到中原道上,十年的辛苦经营,总算是奠下了基础。”

“如今这大江南北,已被我建立起一十八座总支舵,辖下分舵,更是遍布江湖,不下一百余处,当时我心中充满着仇恨之火,恨不能一举尽收江湖高手,举手翻云,挥腕覆雨……”

她喘息了两声,笑道:“我有个可笑的想法,计划在准备完成之日,下令全教,在一夜之间,掀起一场血腥屠杀,一十八座总支舵,和一百余处分舵,齐齐劫手,势将造成一场哄动江湖的大风暴了。”

李文扬听了打一个冷额,轻轻咳了一声。

只见那中年病妇淡淡一笑,道:“不过,李姑娘尽可放心,这已是过去的事了,就算上天再顺延老身三十年的寿命,这荒唐的事件,也是永不会再在江湖之上出现了,唉!何况老身已然是临风残烛,命在旦夕之人,昔日的恩恩怨怨,都将随着老身的死亡,永埋泉下了。”

李中慧看她病势,已是难再有救,黯然不语。

那中年病妇更重咳了两声,接道:“老身这几日来,已觉着内腑有了变化,死亡之关,随时可到,我还是先说点急要之事,如若我还能多活上两个时候,老身还要告诉诸位一段武林秘辛,这段秘辛,和眼下武林形势,日后劫运,都有着极深的关系……”

忽见那佝倭老人,大步行了过来,抱拳说道:“主母不宜多言,还望保重玉体。”

那中年病妇举手抬了一抬,道:“你走近一些,我有话要对你说。”

那佝倭独目老人,似是有些受宠若惊之感,移动沉重的脚步,颤巍巍的走了过去,独目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说道:“主母有何吩咐?”

那中年病妇凄凉一笑,道:“你身负绝技,世无匹敌,但却为我埋没了你有用的一牛……”

那独目老人接道:“这是老奴自己的主张,与主母何干?”

那中年病妇目光扫拣了李中慧等一眼,黯然笑道:“我已是快死的人了,如若有什么失言失检之处,还望诸位不要见笑!”

李中慧道:“老前辈这坦荡胸襟,我只有更为佩服。”

那中年病妇拍拍木榻对那佝偻老人说道:“你坐过来吧!我这一生之中,负欠你的太多了。”

那佝倭老人,独自中滚下来一行热泪,道:“这个,老奴不敢。”

中年病妇一双失去神采的大眼睛中,也滚下来两行泪水,闭上双目,说道:“我病了一十八年,你保护我了一十八年,离开我不到七日,我就几乎送命九龙岗钓鱼台上,如非李姑娘路过相救,我那里还能活到今日?”

独目老人接道:“老奴该死,保护不周,致使主母涉险。”

中年病妇突然伸出手去,放在那佝倭独自老人的一只手背之上,缓缓的说道:“你照顾了我一十八年,这情意是何等的深厚,你为我独挡天下九大门派中一十八位高手的围攻,豪气是何等震人,伤目不退,浴血奋战,终于把十八个围攻的高手击退,这份武勇,当世武林中,又能有几人及得……”

目光一栋那美艳少女,接道:“纵然是枫儿她爹还魂重生,也要逊你三分武勇……”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