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时小的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基本就没怎么停过。
凌峙桀万分无聊的在干草堆上来回的滚了几圈,长长发出一声叹息:“我们是不是赶上梅雨季了,都几天了呀,这老天还真就有这么多雨下啊!”
孟呓海闭着眼安静的躺着,慢悠悠道:“心烦也没用,这么大的雨又下了这么久,山路肯定泥泞不好走;为安全计,还是等雨停了再上路的好。”
“早知道会被困这儿,在镇上我就该多买点吃的。”凌峙桀又是一声长叹,“烤野味好吃,可架不住天天吃也会腻味啊。”
“知足吧,总比没得吃好。”孟呓海轻轻皱了皱眉,显然看不惯凌峙桀的游手好闲,“更何况你只负责吃,打猎烧烤都不用你操心,你哪来的资格抱怨。”
两人聊着聊着,出去弄吃的叶铭枫和皓月一前一后的回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不是去打野味的,怎么还把人打回来了?凌峙桀看着走进庙里的几双靴子,满脑门的问号。
“小茜!”杨玉环低低一声惊呼,显然非常意外会在这座破庙里遇见比他们早走的张茜几人。
嗯,茜姐!孟呓海和凌峙桀同时将目光投向才进门不久的几人,心里也是一阵的惊讶。还是孟呓海先回过神,赶忙坐起身让出一地空位,道:“茜姐,怎么这么巧,在这儿碰上了,路上没事儿吧?”
“别提了,走个水路都能碰上水匪,果然乱世要人命啊。”孟邃亲哀叹着走到自家三妹的身边坐下,一脸的沮丧。
凌峙桀看了看陆续围成圈坐下烤火的众人,又瞅了瞅正准备拿着野味去清理的叶铭枫和皓月,眨了眨眼,问道:“你们,是怎么碰上的?”
“就这么碰上的呗。”余费仁挠了挠脑瓜子,拿眼看向了旁边的吴严辉。
吴严辉眨巴了下眼,好半天才道:“我们和你们分开后就奔着码头乘船去了,这年头坐船决对比坐马车快。我们就想着早点去和穆峻他们汇合,好把一切都打点好,等你们来就能直接把贵妃送走了。”
“开始的时候倒也风平浪静的,没成想到了夜里居然碰上了一群水匪。”张茜也是一声长叹,显然有些自责自己对着乱世的不了解,“我们趁乱潜水逃了出来,然后就碰见了正在打猎的叶铭枫和皓月。”
“其实是皓月先发现的你们。”叶铭枫拿着清理好的野味回来时正好听见张茜的话,便接口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巧了。对了,把这些插到树枝上。”接着顺手一指余费仁,吩咐着,“他插好后你先烤起来,火候要匀、别烤糊了,等我回来再放调料。”
啥,我?余费仁被指挥的一脸懵,转头看向熟练的插着野味的吴严辉,问道:“烤肉我不会啊,你会吗?”
吴严辉给了他一记白眼,将插好的鱼塞进他手里,慢悠悠道:“不管会不会,烤就是了。这烤着烤着,不会也会了;还是说你想饿肚子。”
一提饿,余费仁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来。就连一边的张茜也悄悄的缩了缩身子,尴尬的掩饰着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
好把,就像吴严辉说的,管他会不会,烤就是了。余费仁将手里的鱼放到火上,学着烧烤店老板的样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烤鱼。
“不过能碰到一起也不错。”凌峙桀看了几人一眼,笑道,“就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我们都被困在这儿好几天了。”
张茜抱膝坐着,将头枕在膝盖上,不急不缓道:“既来之则安之,老天要留客谁也没办法。雨下的再久,总有停的一天。”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想着走陆路的。”孟邃亲不解道,“陆路可比水路慢了不止一两天啊。”
这个……凌峙桀和孟呓海隔着张茜会心的看了对方几眼,总不能说他俩就是懒,不想太快和张茜、穆峻他们汇合被指挥去干活吧。凌峙桀盯着房顶发了会儿呆,才开口道:“顺着感觉走呗,起程那天就没想到要坐船,很自然的就雇了马匹和马车呀。”
“嗯,嗯。”孟呓海点头符合,“我们就没想到还能坐船。”
“再说那个小镇也没看到码头啊。”凌峙桀回忆了片刻,确定没在镇上看到码头、船只之类的,问道,“你们又是怎么跑船上去的?”
张茜长长吐出口去,很是不堪的回忆道:“我们出发后想尽快与穆峻他们汇合,便特意一路留意附近是否有去往扬州的船只。不知是不是运气好,没多久就发现一处码头,正好有艘船要起航;虽然目的地不同,但正好可以捎上一程。只是没想到,唉……”早知道会碰上水匪,当初还不如雇马匹疾行呢。
“时也,命也。”吴严辉跟着叹了口气,将手里串好的一条鱼拿近看了看,确认不会掉后塞给了余费仁,“要早知道会碰上水匪,打死也不坐船了。”
孟呓海两手撑着头,盯着余费仁手里的烤鱼,突然叫到:“余费仁,仔细点,别把鱼烤糊了。”
“有本事自己烤去,都说了我不会烤鱼的。烤鱼不会,烤肉也不会。”余费仁翻了下手里的鱼,决定有必要重申下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好稍稍撇掉点自己把鱼烤糊的责任。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余费仁你也算不上书生呀。”凌峙桀一把抢过那条差点被烤糊的鱼,终于决定自己亲自上阵。只见他熟练的翻烤着手里的鱼,还不忘吐槽一边看的目瞪口呆的余费仁,“连个鱼都不会烤,你说我要你何用!”
“靠,原来你会烤鱼!”余费仁简直不敢相信的猛盯着他,愤愤道“你会干嘛还让我烤?”
凌峙桀弯了弯嘴角,笑道:“纠正一下,让你烤鱼的是叶铭枫不是我。还有,我从来没说过我不会烤鱼,只是懒得自己动手罢了。从前在师门,我可没少在后山烤东西吃。”
“你在师门后山靠野味,你师傅不管你的吗?”余费仁微微瞪大了眼,非常好奇的往他身边挪了挪,问道,“师门的日子无不无聊?还有你嘴里的师门在哪里?下次能不能带我们去玩……”
凌峙桀边翻烤着手里的鱼,边无聊的白了他一眼,道:“师门的日子也就那样吧。要说严,到是我妈比我师傅还严些。至于带你们去玩,随缘吧,师门向来不接待外人的。”
“哦,这样啊。”余费仁闻言噘了噘嘴,不在言语。
“鱼烤的如何了?”叶铭枫处理完其余的鱼走了过来。
凌峙桀将鱼凑到跟前看了看后又闻了闻,道:“差不多了,你可以下调料了。”
“好。”叶铭枫拿了调料递给他,将剩下的鱼交给吴严辉和余费仁后在凌峙桀一边坐下,道,“看这样子雨还有得下,有什么打算没?”
凌峙桀愣愣的看了门外的雨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想过什么打算。原本以为这雨最多也就下个一两天的,谁想到老天爷居然这么能下,都六七天了还不停。”
“老困在这儿也不是办法,现如今你和张茜聚到了一起,正好可以商量下。”叶铭枫提醒道。
“嗯,等明天再说吧。”凌峙桀看了看吃完烤鱼陆续找地方睡去的张茜几人,轻声道,“又是水匪又是跳船的,想必累的够呛;就先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到时候再做打算。等也等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叶铭枫随手一挥,将庙门带上。庙内刹时清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