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哭包寡妇攻x将军小叔受,
一
江南水乡,自是多雨。上午还是晴朗温和,下午已经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燕陶抱着收好的一大篮新鲜玉米匆匆忙忙就往家跑,跑到弄堂时已经是气喘吁吁,湿发粘在脸上,小脸涨得通红。
“呀,燕小娘子,你且放着。”
他方停下来歇了口气,就有个高壮的青年快步走来,不由分说地就夺过他手里的篮子:“这种事,哪里是你一个女人该做的。”
燕陶如释重负,擦了把脸上的雨水,唇角弯弯就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声音又甜又软:“谢谢你了,季大哥。”
“咳,小事罢了。”
被这貌美小娘子感激着,季寻的心情畅快起来,浑身都有劲。他健步如飞,轻而易举就把那一大篮玉米一直扛回了燕陶的家。
他看了下燕陶的家,小是真的小,却被燕陶打理地很好,干干净净,物什一点灰也没落。
可见属实是个能持家过日子的小媳妇。
就是堂前立着牌位,摆着橘子,点着香烛,祭奠着她的亡夫。
燕小娘子大老远嫁到他们这儿来,一嫁过来他丈夫就被抓去参了军,没过几月就传来了他丈夫战死的消息,小儿子前年参军没了消息听说是死了,这会儿大儿子又死了,她婆婆郁结之下一病不起,折腾了几日便撒手人寰。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年纪轻轻守了活寡,孤零零的,实在是可怜。
况且她丈夫走了三年多,也不曾与别的男子有染,可见是个品行好又自爱的好姑娘。
季寻颇为怜惜:“你快些换身干衣裳,别凉着了,以后有什么重活累活,知会我一声,我帮你做便是。”
话毕,顶着雨就走了。
燕陶待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关了门,将衣服解了去。
绣着水莲的肚兜掉落在脚边,燕陶已是□□。柳腰细细窄臀挺翘,肌肤雪白莹亮丰润,沾着雨水湿漉漉的,是说不出的**,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具勾人的身子,前面却长了个尺寸骇人的几把。
没错,是他,不是她。
三年前燕家收了彩礼,原本要远嫁过来的姐姐却跟心上人私奔了。他家人舍不得彩礼钱,恰好他又男生女相,和姐姐有七分相似,便巴巴地把他送了过来。
好在他那相公还没到洞房就被抓去参军了,避免了一些尴尬的事。
燕陶在这弄堂里住着,大家都对他这个小寡妇很是照顾。他勤劳又勤俭,眼下已经攒了不少银两。
等攒得差不多了,他要逃到很远的地方去,重回男儿身。
二
今日燕陶从街上回来,破天荒的买了一堆吃食,他整个人都很高兴。车马他已经打点好了,东西也收拾好了,就等车马.来接他,今晚便可以离开这了。
虽然在这里生活的也不错,但是偶尔他从河道上走过,那些种田的农夫老是不怀好意地搭讪他,出言调戏他。还有那媒婆成天成天地往他家跑,介绍说这个生猛公狗腰能入得卿卿上天堂,那个健壮有力一夜十三郎。
搞笑,他掏出来比他们还大。
一到家门口,燕陶懵了。
整齐的将士在他家弄堂前排成两列,各个都穿着黑亮的盔甲,手持长枪,昂首挺立。
而将士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是一匹高大的红鬃白马。
马上骑着个青年,气质华贵,穿着质地极好的玄色衣裳,袖边还有精致的烫金纹。剑眉星目,相貌俊挺,此时正居高临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呆住的燕陶。
街坊邻居也好奇地过来看,不过胆小,只敢远远观望着。
燕陶出生起就是个穷光蛋,哪里认识这般清贵的大人物,他低着头,默默地从那将士们留下的夹缝小道走进去。
却听得清越的声音夹着笑意传来“嫂嫂,我是沈恪。”
燕陶:“!”
沈恪,他那个年少就参军然后失了音讯的小叔子
燕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霎时间一张脸上红的白的青的紫的交互变换,精彩极了。最后变成一个看不出任何笑意的来笑:“你,原来叔叔没死。”
天杀的!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回来!
明明自己今晚就能走了!
“亏得嫂嫂日夜替我烧香祈福,捡回了一条命。”
沈恪微笑着看着燕陶:“不过嫂嫂怎么把家当都收拾好了,莫非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
燕陶连连摆手,慌乱极了,他可没有和野男人私奔。
眼前的女子穿着淡青的裙裳,身段纤瘦,不过比平常女子稍高一些。小脸未施粉黛却已清丽无比,肌肤雪白吹弹可破,一双杏眼水汪汪的能勾人,小嘴红润,看起来很是柔软甜美。
这般年轻可人的小娘子,惹些桃花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恪收回目光:“既然不是那样,便请嫂嫂随我回府。”
“太好了,燕小娘子的叔叔有了大出息,她不必过苦日子了。”
“是啊,瞧这,多气派。”
“真是有福气。”
周遭的街坊邻居看着燕陶,均是满脸羡慕向往。
他幸福个棒槌。
只有燕陶小脸惨白,行尸走肉般由沈恪扶着上了马车。
沈恪下了令,马车便调转车头,朝远方驶去。
三
燕陶觉得委屈。
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呀。
他的银子都给那马车夫了,一切功亏一篑。现在有个当官的叔叔看着他,他哪里还有机会逃跑。
是不是得要做一辈子的小寡妇。
他永远得穿别扭的裙子肚兜,**永远只能靠右手疏解。
从小他就爹不疼娘不爱,家里穷吃不饱,衣服都是穿姐姐的,长大后还得替姐姐嫁人。
越想越委屈,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
于是休整时,沈恪拉开车帘子,就看到谢流萤坐在马车角落里,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边哭边抽噎,鼻尖都哭的红彤彤的。
那眼泪不要钱似的,他哭起来毫无形象,哪里像个年轻姑娘家,就像个没吃到糖的孩童。
一向对女人反感的沈恪看了竟是不觉得厌烦。
这柔柔弱弱的样子看的他心里痒:“嫂嫂这是怎么了”
他低声问道。
燕陶才不想同他说话,只偏过头去,给他看自己的后脑勺。
沈恪吃瘪却不生气,爽朗的笑声自胸腔发出:“嫂嫂莫要哭了,嫂嫂改嫁我是不阻拦的。告诉我是哪家的儿郎,等我将嫂嫂安定好了,再替嫂嫂登门提亲。实在不想让嫂嫂落人闲话。”
他行军多年,一贯是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模样,此时他实在不忍生气,倒只觉燕陶这样实在可爱的紧,语气都轻柔了些。
“你知道个屁。”
燕陶气得呼吸困难,差点背过去。四
沈恪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的嫂嫂从上马车到入家门,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
下车时,燕陶眼睛红红,失魂落魄,不小心就是一栽。
沈恪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嫂嫂小心些。”
难受有啥用啊。
燕陶自我安慰一番,眼睛里还是湿漉漉的,抬眼看他,小声道:“谢谢。
手里握着燕陶的手,冰凉凉柔软的一只,嗯……身上也香,眼睛哭的红彤彤的,眼神也稚嫩,属实不像一个妇人,像个小姑娘。
“无事。”
反应过来时已经盯着燕陶看了太久,他松开燕陶的手,不经意问道:“嫂嫂今年多大了”
“十七。”
比他还小九岁。
“嫂嫂且安心住着,缺什么跟我说,尽我所能,不会让嫂嫂受半点委屈。”
话毕忍不住抬手托起燕陶的脸温柔地替他拭了下眼泪,粗糙的指腹刮得燕陶眯起了眼。
就是这个小鳖孙子害得自己难受,当了三年寡妇掉的眼泪都没有今天多。
“我啥也不缺。”燕陶拍开他的手,闷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