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 第10章 瞬移

莫宁再次来到了训练场。但不同的是这次在训练场等待的不是景然，而是萱草。

“除了体能训练之外，你会有新加的课程，关于如何锻炼你的能力。”赫利奥斯说，“萱草会帮助你。”

莫宁忙不迭地点头。而萱草也微微笑了笑：“听说你觉醒了异能，恭喜呀。”

“嗯，要萱草姐多多关照了。”

比起前两次见到的时尚而潮流的大姐姐，身穿作战服头发绑成高马尾的萱草更加利落飒爽。她对着莫宁伸出手，表情柔和：“先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吧。是瞬间移动吗？试着来到我面前。”

莫宁盯着萱草的前方，试图找到他想去帮白常山拿杯子时候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在心中下达了“转移”的指令，可异能依旧没有发动。

莫宁有些沮丧，但萱草宽慰地笑了笑，说：“意料之中。没关系，多练习就好了。”

赫利奥斯静静地看着他。在莫宁回头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长官似乎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当他小心翼翼靠过去的时候，长官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莫宁小动物般的敏锐让他察觉到了长官脸上闪过的犹豫，这很让他意外，因为在他心中看上去无所不能的长官应该从不会对什么产生犹豫。

赫利奥斯并没有继续看他训练，而是留下了一个小盒子就离开了。小盒子里放着的是些营养剂，对莫宁而言这是最初练习时必不可少的。当然当他熟练掌握自己的力量后发动能力就像抬手一样顺畅，当力量不会被用在无用的地方时，自身所提供的能量就足够了。

“来吧，莫宁，继续练习。”

萱草要求他在跑步中感受如何发动能力，换句话说就是跑一万米的距离瞬移多少少跑多少，通过压力来激发潜能。莫宁在训练场里没命地跑了一圈又一圈，但似乎毫无效果。

“啊好累......萱草姐，我是不是很笨？”莫宁擦着自己不断从额头上滴落的汗珠，有些沮丧。获得的能力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吗？为什么他半天都用不出来？而且哪怕是在最累的时候他也还是没办法使用，就好像压力训练也失去效果了一样。

“还好。虽然大多数人能够很快掌握能力，但总还是会有少数情况。”萱草说着，语气里有些听不出意味，“不过像你这样连能力根本都发动不了的还是第一次见。”

“啊......”

休息过后就继续开始了练习，或许真的是因为他太笨了，哪怕是萱草再怎么让他跑圈他也没办法去发动能力。最后萱草没办法了叫他停下，莫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直到她从腰侧拔出了一把枪。

“咦？”

萱草把枪递给他，莫宁摸了一下，确实是真枪。

“这里面是高压缩空气子弹。”萱草摸摸他的头，“我设置了最低射速，打出来差不多是这个效果。”

萱草随意地瞄准莫宁带来的保温杯，近距离射击下保温杯被从桌上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掉落在地上，又骨碌碌地滚到他面前。莫宁咽了咽口水，看到杯子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原型凹痕。

“萱、萱草姐......”莫宁心怀侥幸地看向她。

萱草目光和蔼：“我不会刻意瞄准你，只要你跑的够快就不会被打到。放心吧，后面有治疗仪，哪怕真的不小心骨头打断了也能接上......很快的。”

“不不不不不请稍等稍等一下——！”

第一枪大概是为了让莫宁警惕，子弹射偏在了他胳膊旁边，但尽管是这样莫宁也能感觉到被子弹擦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不要命地往场地空旷的地方跑，却在下一秒被子弹击中了小腿，疼的他从原地摔出好远。

“萱草姐！能不能——唔！”

下一发子弹打在了他肩膀上，他知道萱草是要来真的了。剧痛让他无法再去思考别的，只想着能赶快先逃出目前所在的地方。

他在左腿发力的同时萱草开出了枪，但莫宁已经出现在了半米之外，那一枪打在了空地上。可惜莫宁现在连高兴都来不及，因为紧接着子弹已经又一次呼啸而过，有一颗甚至打在了他的额角，鲜血顺着他的鬓角流下。

他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没时间再多想，奋力往前方一跃。压缩子弹在训练场的塑胶地面上留下了印痕，莫宁被打中了小臂，他在萱草再次抬手之前又一次瞬移到了半米外的左边。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似乎是因为体能无法跟上，但放着小盒子的桌子离他还有几米距离。

莫宁在偷看萱草的时候已经又被打了两枪，痛当然是痛的，可他甚至连叫痛的时间都没有。他只能踉跄着站起来往左边奔跑，哪怕腿上的剧痛让他感觉自己可能是骨折了。但萱草看起来没有停手的样子，这个距离他甚至不知道萱草能不能听见他叫停。

“呜......”

他微不可查地有点委屈，但很快子弹便打在他的肋骨上，疼的他一个翻滚再一次瞬移出去。放着盒子的小桌就在不远处，但这几步他走的格外艰难，直到两发子弹一同打在他的肩胛，他甚至是被自己给摔出去般掉在了几米外的桌子旁边。

莫宁疼的眼冒金星，除此之外他还口渴，头晕，伴随着耳鸣。但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因为他拿到了营养剂。而在他顺利将一只针剂注射完毕后，莫宁才发现萱草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怎么样？”萱草笑眯眯的。

“怎么样......不怎么样啊......”莫宁哇的哭了。他一边抬着手抹眼泪一边抱着自己的腿，声音听起来惨兮兮的：“我站不起来......我......”

“我看看......”萱草过来摸他的腿，手劲大的他嗷嗷直叫。当莫宁的惨叫声又一次不得已的喊出来后，萱草站了起来，叹气：“好像是骨裂。”

“呜呜呜呜我就说......”

“好啦好啦，我带你去医务室。但这不是很好吗？至少你的能力发动了。”

莫宁觉得并没有那么乐观，他自己最清楚自己发是在多么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出了瞬移，他并不能把它当呼吸一样自然使用，而这种斯巴达训练他是真的受不了啊救命！

“好了好了，到了哦。”

医务室是全自动化的，毕竟莫宁没有受太严重的伤，普通的机械就可以完成治疗。等到他那条骨裂的腿治好后已经到了晚上，萱草让他活动了一下小腿，笑道：“看，没事了吧？”

“是倒是没事了，但是......”

他“但是”了半天，最后也没有说出来什么。毕竟手也好腿也好都已经不疼了，因为已经歇了一个小时又注射了营养液，现在他除了有点困也没什么别的问题。

萱草拍了拍他的头：“行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你看，至少你不是无可救药到连快要被打死也逃不出来的那种人，这不是挺好？”

“好.......好像，大概，还挺有道理？”

晚上回到屋里的时候客厅留了一盏小灯，餐桌上有被保温盖盖住的晚饭，这应该是给他的了。莫宁那被摧残一天的心终于又开始重新雀跃起来，长官知道他没有吃饭！那长官应该也知道他今天训练的事情！虽然很疼，但至少他还是用出来了异能嘛！

他双手托着盘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边放着歌儿一边吃饭。等到最后一勺汤被他就着搞笑视频喝完后，他就觉得自己又可以了，要是真的就用这种恐怖训练让他快速学会掌握瞬移他以后就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莫宁拉开窗帘，看着远处灯火闪烁的首都区。

至少他已经有了一种，不，两种特殊的能力，那不是很厉害嘛！多帅气啊！以后他就可以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啊，没洗碗。

虽然一般来说他都是用洗碗机去洗，不过为了纪念他终于有了异能，他决定去洗个盘子庆祝一下。于是他又托着盘子出去，在将盘子放在水槽里抬起头后忽然看到了要从房间出来的长官。

长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但尽管就是那样简单的装扮，在他眼里似乎都有镀上淡淡的金光。在这样短暂而安静的环境下，他总不自觉地想到当初铺天盖地涌入世界的火红色，以及那时候在房顶上时，站在最高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却运筹帷幄的......像是神祗一样的长官。

“长、长官！”他快速低头，放下盘子往后退，“我我我我先回去了，不打扰您......”

“有空吗？”

莫宁愣住了：“......什么？”

“你有空闲的时间吗？”

“有、有，我有！您，您需要我做什么吗？！”莫宁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

“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莫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见长官指的方向是......长官的房间。

“我，我就这样进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他还没洗澡！身上衣服在训练场打滚还脏兮兮的！

“没关系。”

于是莫宁带着他被一把火烧空了只剩下壳的脑袋，同手同脚地跟着长官进入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