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天鹤谱 > 第十三回 权宜之计

天鹤谱 第十三回 权宜之计

作者:卧龙生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43:13 来源:转码展示1

高无敌无可奈何地长长叹了口气,道:“老弟虽然不会完全说对,但高某人决无向你报复之心。mengyuanshucheng”

方雪宜道:“这一点我早已瞧出来。”顿了一顿,皱眉接道:“但在下不了解的是,你将如何向教主解说田远致死之因。”

高无敌笑道:“老弟不必为此耽心,本座自有道理。”

方雪宜瞧他这种神态,心中忽然灵光一现,哈哈笑道:“在下明白了。”

高无敌一愣道:“老弟明白什么?”

方雪宜道:“你们教主,可是最近不会来此吗?”

高无敌道:“这事咱已向老弟说过了,教主行踪飘忽,本座怎敢断言?”

方雪宜道:“这就是了。”

高无敌顿时脸色大变,嗫嚅地道:“这……本座……本座……”敢情他用尽了心思,也想不出方雪宜因何猜出了自己的私心?一时间,他答不出道理来了。

方雪宜道:“你用不着隐瞒,方某虽然年轻,但却向来不容易上当。”

高无敌闻言,既觉惭愧自己的骗术低劣,又心中大为着急的叫道:“老弟可是不肯留此了?”

方雪宜严肃他说道:“不错,我本来在识破你的用心以后,不打算再留下来了。”

高无敌失望地叹息道:“本座不敢强留老弟……”言下之意显然已在认错。

方雪宜冷笑道:“只是,区区先前已然说过,在下行事言出必行,所以,我……”

余音未绝,高无敌已大声道:“老弟还肯留下?”

方雪宜豪爽的道:“你这等想套我留下的用心,果真十分可恶,但目下你处境又可怜,因此,我依然如约留此三日。”

高无敌喜道:“多谢老弟了。”

方雪宜瞧他一片真诚之意,暗道:“这人倒还不会坏到不可收拾,如是自己能够施恩于他,解他目下之危,焉知不是替武林正道力量,增一助益。”

原来方雪宜心中已然暗暗觉出,这四灵教既有田远作为护法,那自然也是就魔道中人所创,这位神力天王既是首座,在教中应是有着相当权势,自己倘能服此一人,说不定就等于暗暗拢络了四灵教四分之一的敌人。一念及此,当下大笑道:“高兄不必客气,兄弟决心留下,助你破强敌。”

口气一变,使那高无敌大感受用,忙道:“方兄如肯留下,我高无敌一辈子都感激你……”

方雪宜摇头笑道:“高兄言重了。”语音一顿,接道:“日内来此的强敌,高兄可知五大魔主中的哪一位?”

高无敌尴尬他说道:“这……这连在下也不知道。”

方雪宜听得大感诧异,脱口道:“你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吗?”

高无敌道:“方兄弟是否不信,其实,本教教主也是五魔之一。”

方雪宜目光一亮,忖道:“果然不错,这四灵教也是五魔教中人所手创,奇怪的是,他们之间,难道也有什么过不去之处,彼此结有仇怨呜?”果真如此,那倒是一个很值得高兴的消息了。

方雪宜故作诧异不安的神色,问道:“贵教主也是五魔之一吗?”

高无敌道:“兄弟,你见过五大魔主吗?”

方雪宜道:“没有见过。”

高无敌道:“以兄弟这等年纪,照说也应是不曾见过五大魔主。”语音一顿,大为感慨地长长吁了口气,道:“自从那被人称作为剑神的陈希正大侠以武功慑眼五大魔主以来,咱们兄弟可真是苦不堪言。”

方雪宜心中一动,暗道:“五魔等人忽然大提组帮,莫非他们已经知道了师父的死讯了吗?我何不套套他的口气?”当下放露同情之色,道:“听尊驾之言,那陈大侠可是你们的仇家吗?”

高无敌长叹一声,道:“不瞒你老弟说,剑神陈希正,正是我们的死敌,五大魔主退出江湖数十余载,主要的就是被剑神所败……”

方雪宜暗笑道:“这还要你来说吗?”但口中却道:“这么说来,五大魔主再现武林,莫非是已经练就一身武功,足与剑神陈大侠相抗吗?”

高无敌摇头道:“这个兄弟并不明白,但本教教主公开创立四灵教,必然是无须再怕那剑神了。”敢情,他并不知道陈希正已死。

方雪宜知道这位首座并不如自己想象那么聪明,登时不再多问,淡淡一笑,抱拳说道:“高兄请快派人安置这魔刀田远的尸体,在下告退了。”

高无敌道:“兄弟遵命……”话出口,才想起方雪宜那句告退的话,连忙又接道:

“方老弟,你要走吗?”

方雪宜笑道:“在下并非远去,就在这山后打坐一刻,三个时辰之后,再来与高兄把晤……”略一抱拳,便自转身行去。

高无敌目送方雪宜背影消失草丛之中,这才招呼手下人,掩埋魔刀田远的尸体,并将那柄成名的古刀,一起葬在田远坟莹之内。

且说方雪宜迅快的转入草丛之中,约行十丈左右,忽然折向右侧的一带山丘之后,举目望去,果然瞧见一位老人,坐在一块青石上,瞪着两眼,向自己龇牙裂嘴,直作怪笑。

方雪宜心中一震,付道:“当真是他!”

原来这发笑之人,正是在那茶馆中,自称宋老邪的老人,方雪宜在抵达茅舍时,就已觉得有人追在自己身后而来,只道这追踪之人,乃是宗士义的属下,孰料竟是这位高人,一时之间,倒叫他木立当地,怔怔地发呆不已。

那宋老邪瞧着方雪宜的呆相,不禁大声道:“老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适,咱们一日之间,居然三次碰在一起,说来应是缘份不浅啊!”语音未已,蓦地仰天哈哈大笑。

方雪宜剑眉一皱,暗道:“我明明才跟你碰第二面,你怎他说是一日间,三次碰在一起?显然这宋老邪了上年纪,记事有些颠三倒四了吧!”方雪宜究竟不失至诚君子,虽然心中觉得这位老人有些言语颠倒,口中却十分忠厚,双手一拱,笑道:“老丈说笑了。”

那宋老邪目光一转,忽然低喝道:“老弟,你好大的胆子,年纪轻轻,一错岂可再错?”

方雪宜一呆道:“老丈何出此言?晚辈几时做错了什么事来?”

宋老邪冷冷笑道:“你说没有作错事,剑杀魔刀田远,不就是一桩大不应该的错事吗?”

方雪宜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个?想必这老人不知道我跟田远之间的过节,自是不能怪他了。”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那田远与晚辈早有过节,我如不将他杀死,则死的必将是我了。”

宋老邪两眼一翻,怒道:“胡说,你当老夫是瞎子吗?休说你点年纪,根本不可能跟那魔刀田远结下杀身大仇,就从你举手之间,即可置他于死地的武功而言,纵然那田远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会跟你结仇吧!”

方雪宜被他喝斥得一怔,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老丈认为那田远不敢与晚辈结仇呢?”

宋老邪冷笑道:“老夫如不说出,你定然无法了解其中道理方雪宜道:“正要请教指点?”

宋老邪道:“其实,老夫说出来,却也平常得很,只因那身在魔道的邪恶人物,个个都是贫生怕死之徒,试想一个怕死之人,又哪有胆量跟武功高过自己太多之人结仇呢?”

方雪宜笑道:“老丈果然有些见地。”

宋老邪摇头接道:“老弟,欲知正邪之分,就得看他在生死利义之间的选择,他见道义所在,虽明知不可为而仍然不稍却步,这等人就是侠义之士,反之,只懂因时就势,自私保命,乃至视名节如儿戏的家伙,就是邪魔之辈……”

这一番话,只把方雪宜听得心中大震,暗道:“这位老丈是何许人物,竟然判断人心善恶,大有一针见血,入木三分之概?看来此人是大可交往的高人。”心念一定,立即笑道:“晚辈受教了。”

宋老邪这才转怒为喜地笑道:“不必客气,你既然承认老夫所说之后,你杀了田远,岂非是错了吗?”

方雪宜原只道这位宋老邪说明个中道理,就不会再提及到自己杀那田远是否有错的问题,而可能是会询及自已的出身、来历,怎么老邪偏又转回了田远身上,令他觉得不将昔日之事说出,必难从得此老谅解了。他略一沉吟,苦笑道:“老丈可是仍然不信晚辈早与田远结有怨恨吗?”

宋老邪冷笑道:“老弟,老夫不是适才已经阐明正邪之分的通理给你听了吗?那田远乃是魔刀,沾了一个魔字,自是算不得正道人物,一个怕死的魔徒几时会拿自己性命去争气来着?老弟,你明明在哄骗老夫……”

方雪宜不觉微微一笑道:“老丈,晚辈没有骗你啊!”

宋老邪道:“老夫不信!”

方雪宜苦笑连声道:“老丈,晚辈与田远之间仇怨,乃是结在上一代人物身上……”

不等方雪宜把话说完,宋老邪哈哈大笑道:“好啦!老夫明白了!”笑声一敛,接道:“不过,老弟啊!你该知道,如今的田远,已经有了靠山,杀了他不大要紧,引出了他那靠山,你老弟又怎生对付的得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因为杀了田远,才犯了第一错。”

方雪宜听他自称明白之后,依然咬定自己剑诛田远,乃是一错,不觉微微一征,付道:“他硬要指责我错,即使多费唇舌,恐怕也没有用处,何不先问问他所谓再错何指,也许能找出他的漏洞……”转念及此,笑道:“老丈关心晚辈,实令人感激,但不知晚辈又错了哪一桩事?”

宋老邪瞪眼道:“答应那大块头,留在这儿三日。”

方雪宜道:“这也算不得什么错,老丈误会了,晚辈答应那高无敌留下,乃是,乃是……”忽然想到,我与这老人并非深交,自己的心事,又怎么可以随便说出来呢?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宋老邪哼了一声道:“乃是什么,大不了你老弟想仗着一身武功,扬名闯万独斗那个大魔主,是不是?”

方雪直接道:“不敢,晚辈不会如此冒失?应允于他,不过是想跟他交朋友而已!”

宋老邪大笑道:“你想交这等朋友吗,老弟,他可也是五大魔主手下之人呵!”

方雪宜点头道:“这一点晚辈没有忘记。”

宋老邪接道:“既是明白,就不该与他交往。”

方雪宜忽然长叹一声,道:“老丈,也许晚辈是不当与他结交,但是,晚辈却发现,其人良知未泯,尚非无可救药之辈。”

宋老邪怔了一怔,道:“怎么,你……”忽然哈哈大笑,接道:“想不到啊!原来你老弟乃是一位有心之人。”

方雪宜拱手笑道:“晚辈人微才轻,只怕难以使他幡然觉悟,本费工夫,老丈莫要见笑。”

宋老邪道:“不会,老夫一万个不会。”语音一顿,接道:“老弟这片仁义之心,老夫多少已经明白,如果老弟不弃,老朽深愿助你完此功德。”

方雪宜闻言,暗道:他倒硬是找上门来了,我如是拒绝于他,定会引起他的不快,反正师父说过,扶持武林正义,必得多结合几个回道,我何不答应于他呢?心念一定,立即笑道:“多谢老丈成全相助之意,但不知老辈怎么称呼?”

宋老邪大笑道:“老夫的名号,庄捷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怎地你还不曾猜出来?”

方雪宜心中大震,脱口道:“原来你老就是大漠鬼神手宋老前辈呀!”他为人忠厚,只觉那大漠鬼手的鬼字出口十分不雅,是以即时灵机一动,把个鬼改成了神字。

大漠鬼手宋孚哈哈大笑道:“不妨事,我老邪名号,向来是没有什么忌讳可言的,老弟台莫要不安了。”

方雪宜见他这等说话,知道他乃是武林奇人一流,不拘小节,当下只得抱拳道:

“老前辈豪爽过人,晚辈从命便是了。”

宋孚赞许的点了点头,接道:“老弟,你竟敢答允那高无敌,留下三日,可是你有着必能胜过五大魔主的把握吗?”

方雪宜道:“这个……晚辈尚不敢这等托大。”

宋孚微笑道:“老弟,你既知那五大魔主不好对付,你怎可随口应允下来?”

方雪宜道:“老前辈有所不知,晚辈正是要见那五大魔主,有此机缘,怎能放过?”

宋孚间言呆了一呆,道:“你要见那五大魔主?为什么?”

方雪宜略一沉吟,道:“这个……”

宋孚听说说出要见五大魔主,心中本是犯疑,此刻见他沉吟不语,更是觉得不对,脱口道:“老弟,你与那五大魔主有仇吗?”

方雪宜道:“也说不上有仇,不过……”

宋孚道:“不过什么?”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誓不两立。”

宋孚大力意外地一怔道:“你……这般年纪,怎会与那五大魔主有了仇怨?”

方雪宜道:“晚辈本身与他们并无仇怨,但晚辈却不容他们为害武林。”

宋孚两眼暴睁,哈哈一笑,竖起拇指,道:“好!老弟竟然有着这等雄心壮志,叫老朽好生敬佩!”话音一顿,接道:“五大魔主的武功,各有所长,据老朽所知,当世武林之中,除了剑神陈大侠而外,尚无一人能够胜了他们,老弟的雄心固然可嘉,但如是仅凭一腔热血,徒逞匹夫之勇,却是智者所不取……”

方雪宜闻言,也不说明,只是一笑道:“老前辈金玉良言,晚辈记下了。”

宋孚眉梢微现喜色,但又甚是不解的问道:“听老弟之言,莫非仍要在此等三天?”

方雪宜道:“丈夫无志不立,言而无信不行,晚辈既已答应了高无敌,自是不可反悔的了。”

宋孚目光投注在方雪宜身上,一瞬不瞬的半晌,终于摇头一叹道:“老弟决心冒险,老朽还有什么好说的?”忽然长长地吁了口气,接道:“这么办,老朽也在这儿小住三天如何?”

方雪宜听得心中大为感激,口中却道:“这怎么成,老前辈不必为晚辈耽心,他们伤害不了晚辈的。”

这等话说出,如是方雪宜能够再道明自己的师承来历,宋孚想必也不会不信,只因他并未告诉宋孚,自己的师父是什么人,是以,那宋老邪竟是连连摇头,道:“老弟,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如是那五大魔主中无人来此则已,不然,老朽拚了一死,也不能让他伤你。”

字字锤锵,句句有力,使得方雪宜无法再说拒绝之言,当下只好抱拳长揖,道:

“老前辈这般关护晚辈,真叫人万分感激。”

但他又觉心中一动,忖道:他如此关怀于我,究竟为的什么,而且,他似是自知武功不如那五大魔主,莫非他当年吃过五魔的苦头吗?

他动念之间,本是想开自询问,但忽然觉得,即使他与那五魔有怨,也没有什么不当,自己若是追根究底,岂不是不够君子风范了吗?

想到这里,方雪宜心中冷汗暗流,连连暗责自己,一面向宋孚说道:“老前辈,晚辈有一件事,必须向你老说明。”

宋孚笑道:“什么事?”

方雪宜道:“三天之内,如是五魔之中,有人来此,晚辈可能要与他们动手。”

宋孚道:“这个老朽猜到了。”

方雪宜道:“因此,晚辈要与你老约法一章。”

宋孚道:“那一章?”

方雪宜道:“晚辈倘是与那五大魔主中人动手,未露败象之时,你老千万不可出手相助。”

宋孚一怔道:“这……”

方雪宜脸色十分沉重他说道:“你老非得答应不可,否则,坏了晚辈的师门名望,不啻逼我自戕之境了。”

宋孚沉吟了一阵,道:“老弟,令师是谁?”

敢情,他这才想起,尚未问过方雪宜的师门。

方雪宜摇头道:“老前辈尚未答应我啊!”

宋孚忖道:“我如是不答应他,只怕这孩子说得出,就真做得出,倘是他一旦自戕,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一念及此,当下接道:“老朽应允你老弟便是。”

方雪宜抱拳道:“多谢你老成全。”缓缓地坐了下去,竟是闭目不语。

宋孚等了一会,并未见他说话,心中大感奇怪,突道:“老弟,你怎么不说话了?”

方雪宜明知他想问什么,但口中却道:“老前辈还有什么指教吗?”

宋孚大笑道:“好啊,老弟倒很会装佯。”

语音略顿,接道:“令师是谁,怎地不肯说出?”

方雪宜心念电转,却是想不出一个什么最好措辞来掩饰自己不说的道理,当下苦笑道:“宋老,不是晚辈不说,除非那五大魔主中人不来,相信你一定能自晚辈武功之中,瞧出究竟来的。”

宋孚皱了皱眉,道:“这么说,令师定是一位大有名望的人了。”

方雪宜微微一笑道:“宋老,你饿不饿?”宋孚闻言,笑道:“是啊,天已不早,若非老弟提起,老朽倒忘了腹中饥饿了。”说话之间,站起身子,接道:“咱们且下山去饱餐一顿,回来再等那大魔主吧!”

方雪宜道:“就依你老。”

两人鱼贯下得山去,因是地处荒郊,是以展开疾行身法,盏茶不到,便己奔抵一处镇店。

方雪宜随在宋孚身后,找了一家饭馆,叫了几味菜肴,胡乱地吃了一些,又切了几片肉脯,包了几个大饼,便奔回到那高无敌所住的茅舍近旁。

一宿无话,第二天清晨,那高无敌便找到两人隐身之处,他瞧见了大漠鬼手宋孚,显然是吃了一惊,向方雪宜道:“方兄弟,这位老丈是什么人?可是小兄弟你的师父吗?”说着拱手一礼。

方雪宜微微一笑道:“高兄很早啊!这位老前辈不是兄弟的师父,他老人家乃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说出来,高兄定然知晓。”

高无敌目光投注在宋孚身上,沉思道:“这位老丈的形貌,兄弟倒似听人说过!”

宋孚忽然大笑道:“老夫高兴得很,想不到五大魔主的手下,也有听过老夫形貌……”

笑声顿了一顿,接道:“阁下在哪位魔主手下,大号怎么称呼?”

高无敌心想,你自己不说,反倒问起我来了?他为人虽是十分粗放,但也有他细心之处,这时却装的非常无可奈何的说道:“咱叫高无故,乃是四灵教的首座,至于是哪一位魔主手下,高某不敢相告,尚请老丈见谅!”

宋孚目光一转,笑道:“四灵教在江湖中很少听说,必然是新近组帮开派的了。”

高无敌道:“不错,本教开派,只有一年左右。”

宋孚笑道:“果然是新成立的。”

高无故抱拳接道:“老丈大名,可否见示?”

宋孚笑道:“有何不可?老夫宋孚。”

高无敌倒真是吃了一惊,愣了一愣,拱手道:“原来是大漠鬼手宋老前辈,失敬了!”

宋孚笑道:“不用客气!”语音一顿,接道:“那魔刀田远,可是你的属下?”

高无敌道:“算得上是一名属下。”

宋孚忽然沉声道:“有一件事,老夫只好向你请教,打听了。”

高无敌听他口气有些不善,不禁一怔道:“宋老有什么事见示?”

宋孚冷冷一笑道:“那魔刀田远,既是你的属下,他所作所为之事,你应是知道的了。”

高无敌道:“这个,要看是什么事了。”

宋孚道:“嘉定程家庄百口性命,可是丧在那魔刀田远的手中。”

方雪宜本是旁倾听,此刻一见宋孚问的竟是程子望一家被害之事,不觉失声道:

“宋老与程庄主认识吗?”

宋孚长叹了一声道:“儿女亲家怎会不相识?老朽想不到三年多未见,竟然天人远隔,遗憾今生了啊!”

方雪宜黯然道:“如此看来,晚辈此来,竟与老丈是同仇敌汽了。”

宋孚呆了一呆,道:“怎么,你杀那田远,是为了老朽那亲家吗?”

方雪宜道:“不全是,晚辈的三位伯叔,与那田远有仇,所以,晚辈杀他,为程庄主家报仇,只是顺便……”

宋孚目光光一亮,道:“老弟的三位伯叔是谁?”

方雪宜笑道:“中州三侠!”

宋孚哈哈一笑道:“你是方天成的侄子吗?”

方雪宜道:“你老跟我伯叔见过?”宋孚笑道:“中州三侠,与老夫俱是故交,只是近几年来,却是未曾见过。”

语音一顿,接道:“老弟,你这一身武功,可是得自中州三侠吗?”

方雪宜摇了摇头道:“我那三位叔伯,并未仰技晚辈武功。”

宋孚颇为意外地道:“你另有师承。”

方雪宜道:“晚辈正是另有师承。”

宋孚沉吟了一阵,道:“是了,想那中州三侠的武功虽好但只怕并非魔刀田远之敌,你既能一剑杀死田远,足见你的武功比那田远高明甚多,中州三侠自然调教不出像你这般高手了。”

高无敌忽然插口道:“休说中州三陕,以方兄的剑法而言,只怕连素有武林泰山北斗之誉的少林达摩三剑,也无这等快速。”

宋孚点头道:“不错,老夫瞧到他出剑之势,果然神奇已极,当今之世,除了剑神陈大侠,又有何人的剑法,能够比得上……”他忽然一扬头后,大笑道:“是了,老夫明白了。”

方雪宜一怔道,“你老明白了什么?”

宋孚道:“你是剑神的传人,是吗?”

此言一出,高无敌脸上神色大变,脱口道:“方兄弟,你真是剑神陈希正的弟子吗?”敢情,他对陈希正余悸犹在,一闻剑神大名,顿时不由自主地心中大感惊惧不安。

方雪宜心中衡量眼下局势,自己如想见见那五大魔主,以及试试他们的武功,就绝对不能承认是剑神传人,否则,那高无敌一定不肯容自己再在此间停留。但他却又觉着,身为剑神陈希正的弟子,总不能当着别人,不承认师尊是谁,否则,即是不孝。”

一时之间,他十分为难的沉吟未语。

高无敌大为紧张地瞧着他,口中说道:“方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到底你是不是剑神传人?”

方雪宜一急之下,忽然脑际灵光一现,脱口道:“兄弟的恩师,自称东耳老人,是不是剑神大侠,兄弟却是不曾问过!”

他这等回答,果真两面都已顾到,即不使高无敌耽心,下那逐客之令,也不会在自己心中,犯卞那不认师长的不教之罪,因为这东耳老人四字,本是出诸师父自己之口。

方雪宜话音一落,只听得高无故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道:“就好了……”原来那宛如半截铁塔般的高无敌,这顷刻之间,已因过度紧张屏息相待,连脸色都蹩得泛成深紫。

宋孚则皱眉喃喃说道:“东耳老人四字,老朽可是陌生得紧!”

方雪宜暗笑道:如不陌生,我又怎会说出来,但他口中却道:“家师隐居遁世数十年,武林之中,自是无人认识他老人家的了。”

宋孚注视了方雪宜有顷,接道:“老弟,那中州三侠现在何处?”

方雪宜道:“晚辈这几年深山学艺,上个月方始下山,尚未回到中原,拜见几位叔伯。”

宋孚笑道:“原来你也没有见到他们。”

话音一顿,接道:“老朽这番由大漠东来,本想与郑大刚老弟等商量一桩大事,孰料走遍中州一带,却未见到他们二人,传闻中,只说他们业已应那魔刀田远之约前来西蜀,不料待老夫抵达川中,不但未曾我到中州三侠,更又遇上老朽儿女亲家程子望满门遭人暗算……”长长一叹,住口不语。

这时,那高无敌却是站在一旁,脸色阴睛不定,瞧瞧方雪宜,又瞧瞧大漠鬼手,终于双手一抱拳,朗声向宋孚说道:“宋老,那程家庄的血案,高某倒是知道一些来龙去脉!”

宋孚闻言,似是早在意料之中,接道:“阁下方便说出来吗?”

高无故慨然道:“若是不便说出,高某大可推说不知此事啊!”

宋孚道:“老朽敬候明示!”

高无敌道:“不敢,那程子望一家,乃是在剑门五鬼主使之下,怂恿魔刀田远和他们联手所为!”

宋孚那分披耳际的白发,忽然无风自动,咬牙道:“果然是他们所为……”

方雪宜也大为激动,脱口道:“白衣吊客成玄通,乃是为了我们三位叔伯之事,才与程庄主结下仇怨,想不到他们竟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对付程老一家,此事晚辈决不能坐视。”

宋孚不知昔年中州三侠因为寄住程家庄中,与剑门五鬼结怨经过,闻言呆了一呆,道:“老弟,此事与你三位叔伯何关?”

方雪宜当下很简略地把当年之事,说了一遍,只是把其中有关剑神的一切,隐瞒未讲。

宋孚大为意外地一怔道:“原来这其中还有如许之多的波折?”

方雪宜道:“晚辈适逢其会,因此一一均为目睹。”

宋孚长长一叹道:“田远已死老弟剑下,那剑门五鬼,五死其三,剩下两个,即和宗士义组成三义门,想他们必是有了什么靠山在背后支持的了。”

高无敌忽然接道:“这个,高某倒是知得一些。”

方雪宜道:“高兄可愿说出?”

高无故道:“方兄弟,五人魔主之中,有一位貌比春花,心如蛇蝎的女人,你可知道?”

方雪宜虽是听师父说过五魔主的名号,但却并不十分了然是以,闻言一怔道:“是天魔女?”

原来剑神陈希正对五大魔主之中的天魔女最是不放心,因而有告诉方雪宜之时,也就特别交待,要他留心那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女人,是以,高无敌话一落,他立即就想到了天魔女……”

怎知高无敌摇头道:“不是。”

方雪宜正觉得不解,宋孚已低声道:“是那玉兰妖女柳媚娘吗?”

高无敌道:“不错,正是那柳媚娘。”

方雪宜皱眉道:“高兄,三义门可是由柳媚娘在暗中支持的吗?”

高无故道:“兄弟不敢十分肯定,但据兄弟所知,那成玄通已然拜在柳媚娘的门下。”

方雪宜点头道:“这么说,那三义门果是柳媚娘所一手主使的了。”

高无敌道:“大概不错。”

宋孚忽然大声道:“老夫寄身三义门长达半年,却是未曾查出程亲家的仇人,这成玄通倒是真是精明得很……”语音一顿,仰在一叹,接道:“亲家翁英灵不远,兄弟必将手刃成贼,为你报仇。”

方雪宜暗暗忖道:“不知他跟程庄主是怎样的儿女亲家,瞧他神情,果是伤心得很。”

转念间脱口道:“宋老,咱们先去找那成玄通如何?”

宋孚一愣道:“此间三日之约呢?”

方雪宜道:“此去嘉定,一日可回,想必不会误了高兄之事。”

宋孚沉吟道:“事分缓急先后,老弟,那成玄通也不会急病而死,咱们留他多活三天也不要紧。”

高无敌在方雪宜提到先找成玄通之时,脸上颇现不安之意,听得宋孚所说之后,立即大喜道:“是啊!方兄弟何不三日之后再去呢?兄弟不才,亦愿随往,稍尽一份心意……”

宋孚冷哼道:“那倒不必了。”

显然,高无敌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他讪讪一笑道:“即然方兄弟力能胜任,兄弟不去就是。”

方雪宜剑眉一扬,笑道:“高兄盛情,兄弟心领了。”语音顿一顿,接道:“高兄,兄弟有一桩不情之请,不知高兄可否同意。”

高无敌宏声一笑道:“方兄弟有什么事,请说无妨,只要兄弟力所能及,定将全力以赴!”

方雪宜道:“兄弟如幸能助了高兄击退强敌,尚盼高兄替兄弟解答一事。”

高无敌先前虽是说的十分大方,但心中却依然不停忐忑,因为他也想到一点,那就是以方雪宜一身能耐,如果有事求人,那必是非常难办之事,自己能否担当得了,还不敢一定,此刻听得方雪宜开口,原来只是要替他释一难题,不禁开心地大笑道:“容易得很!方兄弟快快说出来。”

方雪宜笑道:“其实,这事在高兄而言,只不过启齿之劳而已……”语音忽然一顿,接道:“兄弟只是希望高兄能将四灵教的一切告知。”

高无敌呆了一呆,道:“就是这个?”

方雪宜道:“不错,就是这个。”

高无敌陡地哈哈笑道:“方兄弟,高某不是太占便宜了吗?”

方雪宜道:“那倒不是,要知四灵教中一切,不是教中弟子,想必是不可能知道。”

高无敌道:“这倒不假,就算是教中弟子,也要分成若干等级,老实说,除了像兄弟我这等身份,想要知道四灵教中的一切,只怕当真难比登天一般。”

宋孚一旁冷哼道:“大言不惭。”

方雪宜知道宋老人对他印象不好,当下忙道:“高兄,若非兄弟知晓只有高兄能够了解教中一切,兄弟也就不会请教了。”

高无敌大笑道:“方兄,休说此事这般容易,就是再难之事,兄弟答应在先,那也要为方兄做到才是。”

宋孚这时忽然冷笑道:“废话。”

高无敌脸色微微一变,几乎就要发作,忽然听到方雪宜低声道:“宋老,有人来了。”

宋孚这时也已觉出,正有一人向自己等人停身之处行来,听他脚步的轻浮,十丈之内,竟然使他不易觉察,足可见出此人功力,似是不在自己之下。

当下故意哈哈一笑道:“老弟,这人武功不弱哩!”

高无敌直到此刻,方始觉出有人走来,心中自是大吃一惊,脱口道:“方兄弟,会不会是……”

语音未完,只听得有人大喝道:“高兄可在林中?”

顿时,高无敌脸色一松,低声道:“是本教中人。”只见他扭转头,高声道:“本座在此。”

一位公高不及三尺,秃顶吊盾,穿着一身蓝衣衫裤的老人,晃得一晃,便自林林而入。身法之快,使得方雪宜暗暗吃了一惊。

这时,高无敌已大笑道:“艾兄回来了,兄弟这可放心了。”

矮老人一入林中,目光便在宋孚和方雪宜身上转动不停,高无敌话音一顿,他立即接道:“高兄,这两位少见,都是什么人?”

高无敌呵呵大笑道:“艾兄,兄弟正要为你介绍。”

指看宋老人道:“这位名扬漠北,却又誉满中原的侠客,大漠鬼手宋老。”

那矮老人顿时怔了一怔,颇为意外地抱拳道:“原来是宋神偷,小老儿失敬了。”

宋孚捏着山羊胡子,微微一笑道:“尊驾大名,怎么称呼?”

那矮老人接道:“小老儿艾东海。”

大漠鬼手宋孚,脸上神情一变,但瞬即哈哈大笑道:“踏波矮叟吗?怪不得有这好的轻功!”

艾东海微微一笑,道:“好说,宋兄的轻功,素有宇内第一之称,小老儿这一点手脚,怎当得宋兄法眼。”

宋孚一扬白眉,笑道:“不敢,艾兄抬举老朽了。”

敢情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以轻功享誉之士,是以彼此久已闻名,一旦相见,自是免不了有着惺惺相惜之意。

高无敌虽然对大漠鬼手的名气也很钦佩,但如与他心中对方雪宜的敬意相较,那可差的很远。是以,他容得两人话音一顿,立即向艾东海道:“艾兄,这位是方雪宜方兄弟,艾兄快些见过。”

艾东海听到高无敌这般口气,不禁呆了一呆,道:“方雪宜?老夫似是尚未听过这位老弟台的名号哩!”

高无敌见他这等说话,心中老大不高兴,脸色一沉,道:“艾兄,有志不在年高,兄弟比艾兄也年轻不少,但在四灵教中,好像兄弟的身份不比你艾兄为低。”

艾东海对这貌像慈厚的高无敌,似是有着几分戒意,闻言忙道:“高兄说哪里话,兄弟决无这等心意。”

话音略为一顿,向方雪宜拱手道:“方兄弟!”

方雪宜一直在心中暗笑,道:“在下方雪宜,见过艾老。”

高无敌这才脸色一变,呵呵笑道:“艾兄,这位方兄弟的年纪虽不大,但一身功力之高,可是兄弟有生以来所仅见,只怕教主也不……”高无敌似是发观自己一时说漏了嘴,连忙住口不语。

艾东海脸色突然一变,脱口道:“高兄,这位方兄弟是什么人门下?”

高无敌道:“这个,方兄弟并未说出,不过,方兄弟的武功,兄弟却是亲眼见识过了。”

艾东海接道:“什么地方?”显然,艾东海有些不相信。

高无敌冷冷一笑道:“就在此处!”

艾东海目光在高无敌身上转了几转,笑道:“高兄,这么说是你自己伸手较量了这位老弟的武功了吗?”

高无敌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

艾东海又是一怔,接道:“高兄没有动手,怎会知道方兄弟功力无敌?”

高无敌道:“艾兄,是那田护法。”

艾东海道:“田远?”接道:“他到哪里去了。”

高无敌冷笑道:“他到阴都城中作客去了,艾兄,那魔刀田远的刀法,在你眼中如何?”

艾东海听得田远到了阴都城,自是吃了一惊,再听得高无敌问及自己对魔刀田远的刀法评价,当行毫不思索的接道:“应是一流高手了。”

高无敌道:“倒是艾兄与田远动手,能否有置他于死地的把握。”

艾东海忖道:“田远既然已死于这姓方的手中,自己纵然吹上几句大话,也不怕他们揭穿。”当下冷笑道:“五十招之内兄弟必可获胜。”

在他的想象之中,方雪宜这点年纪,即令果真能够胜了魔刀田远,那必然要经过一番苦战,说不定要打到双方筋疲力竭的地步,自己说在五十招内必可获胜,定然可以在方雪宜面前争争威风的了。但他怎能料想不到,方雪宜的剑法,高明得叫他连做梦也想不到。

高无敌应声大笑道:“艾兄,你要五十招可取田远性命,但方兄弟么,他只用了尚未变化完全的一招,就将本教田护法送入了鬼门关中。”

艾东海闻言愣了半晌,方道:“有这种事?”

高无敌道:“兄弟亲目所见,自是不错。”

艾东海顿时换了一副神情,袍拳向方雪宜道:“方老弟,小老儿这厢重新见礼了。”

方雪宜道:“不敢当,高兄如此推许在下,实在有些过分了。”

高无敌笑道:“不过分,方兄弟武功之高,兄弟瞧得十分清楚,艾兄也不必以为兄弟替他人吹嘘了。”

艾东海显然己是真有些相信,闻言笑道:“高兄,老朽猜想,那田护法必有自取死路之故……”

高无敌大笑道:“当然,否则的话,兄弟也不会容许方兄弟在本教重地,伤我教中护法,”

艾东海点了点头,道:“高兄说得不错,但不知方兄和宋老哥怎地不在室内说话,却在这室外……”敢情他老于世故,对于方雪宜等的眼前情况,一眼就看出他们并未进入室内。

高无敌道:“这个,兄弟本要请他们人内,但方兄弟和宋老却宁愿暂时露宿屋外,想来真是失礼得很……”言下之意,等于暗暗告诉了艾东海,双方的交情,并不怎么深,说话可要当心一些才好。

那艾东海自然一点即透,当下笑道:“高兄觉得失礼,兄弟也觉不安,……”话音顿了一顿,住口不语。

高无敌微微一笑,道:“艾兄,你适才似是有什么急事,不知是否有关对头方面的消息?”

艾东海道:“这个……”他略一沉吟,又接道:“老朽听说,那位妖女昨日已在嘉定现身了。”

高无敌道:“这个,兄弟已然接获令谕,教主十日内无暇抽身来此。”

艾东海忽然一呆,道:“高兄,咱们……”

高无敌不等艾东海再说,竟是哈哈一笑道:“艾兄不必耽心了,此事兄弟已有了安排。”目光向方雪宜身上一转,笑道:“方兄弟留此不去,就是为了替兄弟解此大难!”

艾东海也曾想,这宋老邪和方雪宜留此不去,必是有着相当的原因,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竟会是为了对付那对头之人,才留下未去。因此,闻言之后,竟一语未发的呆了。

高无敌忍不住笑道:“艾兄怎么了?”

艾东海遏:“这事似是有些……有些冒险啊!”

原来他虽然相信方雪宜武功不弱,但他却不敢想像,那方雪官的武功,足与那五大魔主中人为敌。

宋孚陡然大笑道:“艾兄不相信方老弟吗?”

艾东海道:“兄弟觉得方兄弟年事如此之轻,怎可与那五大魔主中人相提并论?本教与他们有仇有怨,受到对方伤害,本是无话可说,但方兄弟他……”

宋孚忽然向方雪宜道:“老弟,人家似是不大相信咱们了。”

方雪宜一直在旁微笑,闻言接道:“宋老,晚辈既已答应了高兄,好歹也得留此三日啊!”

宋孚道:“老弟,人家似是下了逐客令呢?”

方雪宜大笑道:“不会吧!高兄,你说是吗?”

高无敌道:“那是自然的了,兄弟承蒙方兄弟应允留下,又怎会请方兄弟离去。”

转头向艾东海道:“艾兄,方兄一身武功,兄弟已然见识过了,艾兄大可不用耽心了。”

方雪宜剑眉扬了一扬,道:“高兄,你和艾大侠如是有事,不妨先回去吧!”

高无敌道:“那怎么行,两位乃是本教贵宾……”

余音未绝,突然林外传来一声大喝道:“什么人?”

这声暴喝,来的十分突然,高无敌不禁脸生大变,道:“艾兄,这是何人在林外喝叫?”

艾东海失声道:“老夫的手下人……莫非他们遇上了敌手吗?”

这时林外忽然又是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艾东海话音陡然一顿,扭头便向林外奔去。

高无敌一言未发,跟在艾东海身后,也匆匆忙忙地穿林而出。

宋孚低声道:“老弟,八成是那话儿来了。”

方雪宜一怔道:“是那五魔主?”

宋孚道:“如是老朽没有料错,艾东海那句妖女,应是说明来此之人,不是天魔女,便是柳媚娘。”

方雪宜道:“宋老,咱们该去看看。”

两人大步向外走去。丛林之外,只见那高无敌,艾东海两人,正在跟一位身材生得十分细长,穿着一袭黑色罗衫,头挽宫髻的女人讲话。

方雪宜不知此是谁,低声道:“宋老,这女人是五魔之一?”

宋孚道:“应该是。”

方雪宜呆了呆,道:“宋老,你怎么会……”

宋孚道:“老弟,照此女形貌而言,她应是那位姓柳的女魔,但她身上未带她那一支玉箫,是以老夫不敢确定她是柳媚娘。”

方雪宜道:“宋老,咱们过去问问吧!”举步直向那黑衣女人走去。

宋孚担心他年轻气盛,不知利害,便也跟着移步上前,并且低声道:“老弟,你可莫要冒失啊!”

方雪宜道:“晚辈记得。”说话之间,两人已走至高无敌身旁。

此刻,那高无敌正在十分恭敬地向那女人说道:“老前辈与晚辈教主,乃是道度之交,今日来此,晚辈适因另有佳宾在座,未曾远至山下恭候,失礼之处,尚请老前辈休要见怪。”

黑衣妇人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这高无敌却对她谦称晚辈,很显然已是说叫那妇人必是五大魔主中的一位了。

艾东海眉头皱了皱,抱拳道:“柳姑娘,老朽也不过是适才方从嘉定赶回,因是听说姑娘要来,但想不到姑娘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敢情,这黑衣少妇,正是那柳媚娘。

柳媚娘杏眼寒光乍闪,娇笑一声,道:“艾大侠好说,那童子奇目下是否在茅舍内?”

宋孚闻言,吃了一惊,暗道:“原来这四灵教的教主,竟然是大嘴魂童子奇。”

方雪宜心中也在寻思:“这四灵教既是那五魔中的童子奇所手创,但下知即三义又是何人所主持。”

两人寻思之际,柳媚娘忽然格格一笑,接道:“如是听童子奇不在,就凭你们两位,只怕保不住这座四灵教的川西分堂了。”

言下之意,正是找碴来的。

高无敌浓眉一扬,道:“柳前辈,敝教主不在,你老纵然捣毁高某人分堂,不知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柳媚娘妖知道:“瞧你长的这一身横肉,大概就是童子奇手下那高-矮-呸-瘦四大高手中的高无敌了。”

高无敌道:“不敢!”

柳媚娘道:“听说你有个神力天王的称号,定然是天生神力过人了”

高无敌笑道:“高某生的十分强壮,有了几斤蛮力,那也不算什么,在柳前辈眼中,更是不值得一笑。”

柳媚娘笑道:“不要紧,反正童子奇怪不到你的了,你大可不用担心……”

高无敌乃是个直心眼,不会听出柳媚娘话中之意,闻言自是大感意外,道:“柳前辈可是要代高某向我教主缓颊吗?”

柳媚忍不住笑的弯了腰去。

艾东海皱眉道:“高兄,姑娘是说……”

柳媚娘忽然媚眼一挑,强忍了笑意,娇叱道:“姓艾的,你以为你比他聪明是吗?

姑娘今儿先收拾你也行。”

话音一落,艾东海只觉眼前人影一花,右颊之上,已经拍的一声,挨了对方一掌,五条纤纤手印鼓了出来。

媚娘打了艾东海一个耳光,高无敌似是这才想出了适才问柳媚娘的话中之意,突然两眼一瞪,大喝道:“柳媚娘,你刚才是说高某活不到教主回来吗?”

柳媚娘虽然闪身打了那艾东海一掌,但因她身形极快,是以早已退回到原来的立身之处,高无敌喝问甫歇,她竟然格格一笑道:“蠢牛,你才知道吗?”

高无故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柳媚娘之敌,但他却受不了这等讽刺,大喝一声,道:

“柳媚娘,你也太小看了高某了。”

柳媚娘道:“怎么,你可是不服气吗?”

高无敌一怒之下,似是忘了利害,大喝道:“不错,高某正要向你讨教几手高明武功……”挥臂一拳,直捣柳媚娘左肩。

原来他这一拳本是击向她的胸腹,但忽然想起对方乃是一个女流之辈,自己出拳击向她的胸前,岂非是被人笑为轻薄之徒吗?拳势已发,却又临时变了方位。

柳媚娘直瞧到高无敌出拳之际,杏眼倏然间杀机隐现,大有举手之间,便要制高无敌于死地之意。但当柳媚娘发觉高无敌拳势在中途换了位置以后,那凤眉略舒,本已曲起的玉手纤指,竟然变为立掌如刀一般,斜斜地砍向高无敌。

宋孚在旁瞧得十分清楚,低声道:“方老弟,那高无敌一念之间,居然躲过一死劫!”

方雪宜原也未曾瞧出其中原故,闻言方始恍然,笑道:“不错啊!这高兄倒也不失是君子……”

这时忽然听得柳媚娘娇喝一声,道:“高无敌,你要想跟我走上十招八招,那还差得很远,念在你乃是一个不甘做那轻薄之事的莽夫,我只要你改投我柳媚娘的手下,便免你一死,你肯不肯?”

两人乃在激斗之中,柳媚娘依然能这等从容说话,足见她武功比那高无敌强过甚多。

高无敌怒哼了一声,一连发出七拳,算是答复。

柳媚娘脸色微微一变,冷笑道:“你可是不识抬举吗?惹得我性起,你就休想活命了。”

高无敌大喝道:“高某只懂得生死,不懂得投降!”

咚的一拳,正好击中了柳媚娘的掌心。

照理他号称神力天王,这一拳至少也有几百斤力道,那么纤瘦的柳媚娘,又怎生禁受得起他这一击。

但方雪宜却瞧得出,高无敌这一拳虽然击中了柳媚娘的掌心,却似是根本没有着力之处一般,未曾使得上劲。

顿时,方雪宜感到如是再让他跟那魔女拼将下去,用不着柳媚娘还手,高无敌就要活活累死。

一念及此,他竟然一跃而前,喝道:“高兄快快退下,容兄弟前来见识见识五大魔主的武功……”举手一掌,向那柳媚娘拍去。

柳媚娘格格娇笑。连声道:“你们两个全上,只怕也支持不了几合。”皓腕一翻,就待反缠方雪宜手掌。

方雪宜掌势忽然一带,变掌为指,点向柳媚娘曲池穴,口中却向仍未退下的高无敌说道:“高兄,咱们有约在先,你不必再夹在其间的了。”

柳媚娘目睹方雪宜变招之快,实是生平仅见,不禁脸上变色,惊咦了一声,飞身掠退丈五。

杏眼圆睁,冷冷地喝道:“你是什么人,童子奇手下,几时有了这等高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