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赠我双系统（现代玄学） 第3章 小山村里斗众鬼

雷老鬼其实只是游客一枚，中元节难得可以出来转转，好不容易托关系，献了大半积蓄给部曹主事，出来见见世面散散心。

刚浪到无沙河，看到水鬼一拖四，想分一杯羹而已，没料到还未出手，胸口就被破了一个血洞，想起那符箓里蕴含的庞大能量，心有余悸，一时无心恋战，往无沙河的上游飞去。

重凌穷追不舍。

天色愈发黑沉。雷老鬼虽不想破坏到嘴的食物，一路收敛了引雷的力度，心里还有些纳闷，为何引雷电砸向小道姑，小道姑却毫发无损。

一人一鬼已经追赶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山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息，依稀可以看到四处是断壁残垣，在这普通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周遭不见灯火，想来是无人居住的废弃村庄。

雷老鬼居高临下地停在一处屋顶，咬开随身带的葫芦，喝了两口，胸口的血洞逐渐愈合起来：“小屁孩，你胆子挺大，不怕你雷爷爷轰你！”

那葫芦里是什么灵丹妙药？重凌毕竟还小，一时分辨不出来。不过她已将这只雷老鬼视为囊中之物，这宝葫芦自然应该是属于她的。既然属于她，那就更不能让它喝了。

“我是你雷祖宗！”重凌一双杏眼圆瞪，下唇一咬，直接扔了几张暴雷符过去。这是她在雷阵中自制的一次性战斗型符箓，与她灵力相通，可即发即用，连结印咒语都省了。

符箓凝成闪亮的光球，笔直砸到了雷老鬼小腿，雷老鬼怪叫了一下：“好吓鬼哦！”接着又桀桀怪笑起来：“挠痒痒，赫赫……”

重凌默念一声：“爆！”

千锤百炼的术法卡顿了一下，光球围着雷老鬼的腿，似乎在找突破口，这时，雷老鬼用另一只脚把光球踢出去，光球转了几圈，落在墙根。

只听“轰”的一响，光球炸裂开来，整面断墙倒塌，砖石四溅。周围寄居的小动物们，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看来不是符箓出了问题。重凌心想。

“哈哈哈哈.......”雷老鬼笑得不能自已。

笑声未落，雷老鬼以惊人的速度飞向重凌，握住斧头的手，突然发力，搅动阴阳，带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凌空向重凌劈去。

雷老鬼最初只是一只孤魂野鬼，浑浑噩噩好多年，记不清来历，亦不知往何方去，整天就在这村庄盘恒。不知是哪年月，有两位高人为争抢一根养魂木，在这附近引天雷斗法，最后两败俱亡。两人斗法时波及雷老鬼，正当他快灰飞烟灭时，附在了这段养魂木上，竟然避开一劫，也开始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

谁说鬼不想继续“活”着呢，雷老鬼开始有意识地去挨雷劈，受了伤就回养魂木里休养生息，渐渐地他背生双翼，目如镜面，头冒长角，可以借用雷电之力，美中不足的是，每当要借用雷电之力时，他需要握住头上长角方能成功，被其他鬼嘲笑是“猛鬼牌避雷针”。

斧头挟裹着浓郁的阴气，势不可当。

重凌迅速闪开，巨斧重重地劈在地面，地面瞬间龟裂，飞溅的土石遮挡住了重凌的视线，重凌假意抬手掩面，宽大的道袍下快速取下左手的手串，攥在手心。

这一路追赶厮打，雷老鬼早看出门道，小道姑的法术估计与雷相关。光凭雷术的话恐怕难以互相伤害。

雷老鬼抡起斧头，向重凌侧削去，重凌一个鹞子翻身避开，直接祭出一串铜钱，朗声念道：“……五帝独尊，斩邪保生，雷霆有令，扭转乾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随后将铜钱向雷老鬼砸去。

雷老鬼瞪大铜铃般的眼睛，迎面过来的明黄色铜钱，外圆内方，灵气逼人，原来是一串“小五帝钱”。

他想鼓动翅膀，又想挪开腿，然而随着“小五帝钱”的靠近，偌大的鬼身像定住了一般，一时无法动弹。

“小五帝钱”由华国古时某朝代五位英名的帝王“气运”凝聚而成，聚金、木、水、火、土阴阳五行精华，重凌自出生起就随身携带，一直用灵力蕴养，更是斩妖除魔的利器。

“啊--”一声惨叫，雷老鬼被“小五帝钱”砸中右翅，往前奔了三四米，勉强稳住身体。

重凌正准备乘胜进攻，忽然察觉身后有异，连忙掠到十米开外。小手微微出汗。

一个几百年的雷老鬼她还能对付，再来几个就费点力了！

“雷老鬼，你今日找来的食物不错啊，看着鲜嫩得很！”一道身影由虚变实，袅袅婷婷地飘到雷老鬼身边。

来的这女鬼一袭红衣，乌发垂到脚踝，暗夜中脸色十分苍白，只让人注意到，眼睛上一副精致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动，遮住了大半边脸，模糊了五官。

“怎么样，小姑娘，”女鬼微微侧过头，用那纤细修长的手托住脸庞，挑起食指按在脸颊，指甲上还镶嵌着一朵血红的玫瑰。她朝重凌眨了几下眼睛，娇声问道：“我新接的睫毛，好看吗？”

张重凌也眨眨眼，实话实说：“不好看，像两把鞋刷子！”

红衣女鬼大怒，立刻翻脸，那美丽的双手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关节涨得粗大，指尖扭得尖锐弯曲，原本寸长的指甲，瞬间长到五六寸，食指上曾精心选用的花朵，由于只是人间的普通材质，承受不住撕扯，直接掉落在地。

红衣女鬼双手平伸，黑发如水平线般搁在后背，朝重凌径直飞去。

“你是在生气吗？”小重凌往身上拍了一张封雷符，关怀地问道。

红衣女鬼在半空中停住，垂头抖动几下，再抬起脸时，露出更加狰狞的脸和獠牙，嘴角还沁出了几丝黑气，加速往重凌撞去。

雷老鬼早转过身来，听了这俩的对话，抚抚受伤的翅膀，嘴角抽动了几下，有点同情红衣女鬼。

抛媚眼给一个六七岁的金刚女道士，这不是自找气受么。

还未靠近重凌，红衣女鬼便感觉到胸口鬼核发热，空气变得灼热，眼珠骨碌扫到重凌腰间贴着一张符箓，立刻回到地面，轻腰慢扭，将一头乌发拂到胸前，这动作本来是柔美至及，但配上那獠牙骨爪，让人一言难尽。

封雷符的效用也就是一刻钟，重凌板着婴儿肥的小脸，心里在默默计数。封雷符是雷霄派用兵之际专做祝告雷神所用，是雷霄派传承之一，按字面意思理解，封雷符就是把雷电封在一个小空间里，用以保护启用符箓之人。只要红衣女鬼敢靠近重凌，准保让它外焦里嫩。

“今天难得过节，还得给大人一个面子，你说是不是啊雷、老、鬼？”红衣女鬼看向雷老鬼。

话音刚落，两鬼突然一前一后暴起，冲向重凌。

雷老鬼正暗恨重凌伤他翅膀，接到红衣女鬼的暗示，手上板斧化为长棍，跃到重凌跟前，一招“鬼扇挑水”，长棍捅向重凌腰间，将那“封雷符”拍打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红衣女鬼向右偏了偏头，那一头如瀑乌发，化为墨黑的蛇，随着长棍迎腰而上，牢牢捆住了重凌的腰和双臂往回收。

重凌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老妖婆，快放开我！不然要你好看！”

红衣女鬼狂笑起来。

重凌单手结印，头朝向北，高声诵道：“天蓬天蓬，九玄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诵四句叩一下齿，正是传世的十大名咒“天蓬神咒”。

咒语刚起，两鬼开始痛呼，到咒语诵完，雷老鬼直接跌落在红衣女鬼身上，庞大的后臀是女鬼的三四倍，压得红衣女鬼鬼相毕露，一条血红的长舌，耷拉在唇角。

女鬼的头发早被荡开，重凌人小体重也轻，被生生推摔了十来米。

“咳咳。”重凌摔到了一开始光球爆裂的墙根，挣扎着想爬起来。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她又倒了下去，喘了几口气。

感觉有东西顶到颈边，有点痒，她小手抓起放到眼前端详。

是一个完整的、干枯灰白的骷髅头。眼窝空洞深陷，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诡异地朝重凌微笑了一下。

重凌吓了一跳，正准备抛远。又想到什么，轻轻放到一旁，调息了几个周天，取出一粒丹丸吃了下去，勉强站了起来。

那边两个鬼已经吵起来了。

“雷老鬼，你还不死开，压死老娘了。”红衣女鬼一脚踢向雷老鬼的臀部：“你是不是有病，内裤外穿。”

雷老鬼呵呵一笑：“最近大人迷上了烤司铺泪，我作为大人旗下第一护法，自然要跟随大人。”他得意地想，这捶不烂的内裤主要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至于本鬼弱点是翅膀和屁股，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两鬼其实也没将重凌放在眼里。只觉得这小道姑符箓法宝层出不穷，可能是道门出来历练的修二代。

重凌想了想，昂起头，摆出一副傲慢的表情，对两鬼说：“我乃乾霄观弟子，只要你们悔过自新，不再害人，今日之事我就不再追究。”

“乾霄观？乾霄观在哪？”

两鬼又长长短短地笑了起来，笑声格外刺耳。

见两鬼三番五次嘲笑自己，重凌怒火中烧，背上小布袋里，龙头鞭一阵阵抖动，就要冒出头来。

小山村静谧得很，蚂蚁连小碎步都不敢再迈，卧倒在杂草中。

重凌的手，慢慢抬起来，往身后移去。

氛围莫名紧张，两鬼也止了笑声。

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