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天澜海投降氐雪，程耀武回乡探师

自氐雪大败介衡后，天澜海瞬间便乱了起来。为首的几个将军，见氐海几次力挫天澜海 ，且天澜海两代国君都死在了氐海手中，觉得天澜海已然不再有前途了，连夜带着部下投奔氐海而来。氐雪听闻，瞬间大喜，让耀武将其编入军中。耀武照做，又将其部下打乱，分别编入氐海军中。天澜海自介衡死后，再也没有人愿意继续当天澜海的国君了，几位长老好不容易选出一位新的国君介光，但介光死活不肯做国君，他害怕氐海这几日便攻上门来，此刻坐在国君之位，不等同于找死吗？天澜海长老见状也十分无奈，只能商讨与氐海求和的方法。最终天澜海带着众多介氏子孙，臣服于氐海，而氐雪也并未危难天澜海的子民，而是允许两海域自由来往通婚。而没有了兵戈的南海，在氐雪手上，竟显得一片祥和。

自南海平静后，耀武便常常一个人发呆，有时氐雪唤了他几声都不曾听见，氐雪便知他有心事了。

这日处理完政事，氐雪回到寝宫来，只见耀武又对着房中的珊瑚发呆，氐雪开口道：“近日是怎么了？只见你总是呆坐着，仿佛丢了魂儿一般？”

耀武道：“没事，我有近两年未曾见过师尊了，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

氐雪一听便明白耀武是想走了，只是自己不肯相信罢了，其实自己早就看出耀武想走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出口，耀武定然会走。于是对耀武说道：“他老人家福至心灵，想来定然不会差的！”

耀武道：“我想过段时间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氐雪怔了一下，道：“回去看看也好！回去也好...”想到此处，氐雪不禁暗自在心里垂泪。

耀武没留意到氐雪的异常，只是对氐雪说道：“倘若有机会，到时候我想带你一起去拜见我师尊”

氐雪听见此言，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只是哗哗的往下流。倒不是因耀武这句话而感动，而是听出了此行耀武并无带她前去的准备。她与耀武虽已行周公之礼，但婚典因氐鲟的死而迟迟未办，这意味着耀武还不是她的男人。而耀武此次离开，他日是否还会回来还未定可知，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人界男子，且不知为何会爱的如此疯狂。她非常想丢下王位，追随耀武浪迹天涯，但氐海还离不开她，一边是心爱的男人，一边是家国大义，她抉择艰难。

要说耀武的确没有带氐雪在身边的想法，主要是因为与介衡那一战，他明白了以自己的能力，已然不足以保护氐雪，甚至会在遇到危险时，成为氐雪的拖累。此行他并非单纯的去看望玄一道人，更重要的是找到道心，突破境界。至于氐雪，他的确爱着，但在事实面前，又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需要找到足以保护氐雪的力量。

看见氐雪眼泪哗哗流下来，他已然明白氐雪知晓了他的心思，遂也不说破，只是静静的搂着氐雪。

哭了一会儿，氐雪道：“一定要走吗？”

耀武点头道：“一定要走！”二人不再言语，仿佛生怕捅破那仅剩了一层窗户纸，把那狠心的话说了出来，二人就这样相互搂着过了一晚。

又过了几日，这日氐沅正好来找氐雪玩，自从氐雪和耀武在一起后，氐雪便很少再陪着氐沅一起，后又遇到许多事，让氐沅好一阵闷。而今天澜海的事已平息，她便迫不及待的要来找氐雪玩。自氐雪当了氐海的王，每日勤于政务，也的确没有好好陪过这昔日的好姐妹了，便留她在宫内一起。

恰逢氐沅来时，见到耀武正在收拾行李，于是好奇的问道：“耀武哥哥这是要去哪里？”

氐雪在一旁说道：“你耀武哥哥这几日要回到潼川府去看望他的师尊呢！”

氐沅道：“那氐雪姐姐你不与耀武哥哥一同前去吗？”

氐雪拍了拍氐沅的脑袋，笑道：“倘若我一同前去，这氐海谁来照看？难道凭你这脑瓜子还没长一半的水灵公主？”

氐沅故作娇嗔道：“氐雪姐姐！”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见众人嘲笑，氐沅羞红了脸，恨不得就找个地洞钻了进去。在场的几个人都在欢声笑语中，唯独氐雪与耀武各怀心事，惴惴不安。

耀武终究还是走了，氐雪没有挽留，她知道留不住他！在耀武消失在海面的那一刻，氐雪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落了下来，她不知道下次与耀武相见会在什么时候。氐沅见氐雪落泪，心中也是十分不解，只道是耀武回西岭峰看一下师父，为何氐雪似乎有无尽的伤怀。

待耀武走远后，氐雪与氐沅来到了万灵树下，这是她们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氐沅问氐雪道：“耀武哥哥还会回来吗？”

氐雪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氐沅不知耀武为何要突然离开，她更不知道现在氐雪已然不是当初的氐雪了，她最要好的姐姐如今是氐海的王，她肩上的责任沉重无比。二人在万灵树下，再也没像小时候一般玩闹，只是静静的回忆起从前的时光来。

氐沅对氐雪道：“你会去找他吗？”

氐雪道：“谁知道呢？”

氐沅此时才明白，耀武这一走，也许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此刻她突然意识到，氐雪已然不再是她小时候的玩伴，而今是氐海真正的女王了！

二人逗了好一会儿水灵，自万灵树回到千岛礁后，原先合为一处的岛屿也重新回到了当初的模样，周围又现当初的生机来，氐雪看着此景，也不禁想起当初与耀武相遇的场景来。待二人回去已近日暮，回去时氐沅似乎多了些心事，一路总是无语，连氐雪也未曾见过如此沉默寡言的氐沅。

回到寝宫，看着空荡荡的房中，已然没有了耀武的影子，但氐雪脑中却处处都是耀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