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冷淡的朝我应了声,没多说一个字。mengyuanshucheng
我自然知道他还在气头上,索性也就没敢跟他多说,毕竟当初错在我。
老头朝我招了招手道:“九儿,先给祖师爷请香,三跪九叩保佑你这次顺利点缺。两位姑娘,你们先坐一会儿。”
平日里备受瞩目的两个大美女在见到老头后居然服服帖帖的坐在床边,严沐雪若有所思,赵倩儿则显得有些惶恐。
我朝老头应了声后,从他手里接过三根香后,上前一大跨,恭敬的将香插在了法相前香案上,心悦诚服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在心里祈福着自己这次能够顺利点缺。
起身后,老头朝我道:“坐在北斗之南,长吸长呼内三旋,嗯,坐好后,看清楚你她的面相,行闭目敕,可以了,现在你就给她说道吧。”
说完,老头招呼堂叔跟严沐雪俩先回避,三人离开后,赵倩儿显得特别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打结了。
我则开口忽悠她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看相,她却说了差点儿让我破敕的话:“那个,我这次没带多少钱的。”
在给她说完面相后,老头他们三个这才从门外走进来,我则一直没敢睁开眼。
严沐雪提醒赵倩儿道:“给钱啊?”
赵倩儿愣愣的应了声后,我的耳边传来了掏钱的声音,接着便听到赵倩儿傻乎乎的朝严沐雪反问道:“给多少啊?”
严沐雪尴尬的朝她道:“之前九大师不是都说过了嘛,随便给多少。”
赵倩儿这才将几张钱放在了我的手上,严沐雪轻咳了声朝我道:“九、九大师,我们就先走了啊。”
说完,她便拉着赵倩儿匆匆的离开。
虽然我没看到她们离开时的样子,可多少能够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她应该是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了,这才拉着赵倩儿走的,毕竟人是她领过来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那她可就逃不了责任的。
两女孩走后,老头当即朝我开口道:“闭目敕一次三十六个时辰,所以这三十六个时辰内你都不能睁开眼,学校那边,我会让叶家帮你说的,点五弊三缺更重要。”
三十六个时辰啊?那我岂不是得在这里坐三天?而且连眼睛都不能睁开?
想到这里我心里苦涩无比,怎么点个五弊三缺这么麻烦啊?
我怎么没听龙涛说过?
想归想,老头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可能半途而废吧?
当时也就抱着就受这么一遭罪,以后就快活了的心理,忍就忍吧。
后面的时间就变的无比漫长了,偶尔能够听到不知道是堂叔还是老头给七星灯添油的动静,也能够听到两人吃饭的动静,再就是两人打鼾的动静,嘘嘘?冲马桶?
我则连一口水都没喝,为啥?怕上厕所啊?
我这连动都不能动的,屎尿都得在身上啊?
那可要不得,饿就饿点吧,渴也能忍。
就这么着,连着听了三晚上两人的呼噜声,终于在第四天的早上,老头朝我道:“再有一个时辰就成了,忍着啊。”
饿还好,我当时渴的上下唇都黏在一起了,呼吸都冒火,自然不可能回应他。
大约早上十点钟左右,我感觉有人撸我的左手的袖子,接着便听到老头惊呼声:“这怎么可能!”
听到老头的声音,我大脑嗡了一下,难不成?
当时想都没想的便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都睁不开,接着便听到我堂叔声音凝重的道:“前辈,怎么会这样?”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后,眯着眼睛在我的左手手腕上出现了一个赤红色大约有一毛钱硬币大小的红点。
命缺!
看到那个红点时,我直接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却是躺在老头的床上,他已然换上了之前那身脏兮兮的长袍子,堂叔在一旁脸色难看。
老头一脸愧疚的望着我道:“九儿,这、唉!师父都不知道咋跟你说了!”
我则在昏睡之际已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或许这就是命吧?
事实上再次之前我就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真让这一天来了,自己心里依旧堵得慌。
堂叔瞧着老头自责,这才我朝沉声道:“前辈跟我都没算到那人在咱们这一脉身上下的诅咒会这么厉害,居然连五弊三缺都可以规避,所以这事儿你也不能怨前辈,认命吧,咱们程家的儿孙,天塌下来都能扛着,你还年轻,也许将来能够找到逆天改命的法子也说不定。”
堂叔这明显就是为了宽慰我,逆天改命谈何容易?当年诸葛亮都没成功,我难不成比他天资还高?
可当我瞧着老头因为我这么一件事儿瞬间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心里面也挺不得劲的,虽然他曾经跟我打过包票能够让我顺利避缺,可谁能够想到居然是沿袭在我们程家这一支脉身上的诅咒导致的呢?
所以我便收敛了一下情绪,朝老头笑了笑道:“师父,我又没怪你,你说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哭个啥啊?也不怕让我叔笑话!”
正拿着剪刀剪指甲的老头差点儿没把手指头给剪掉喽。
心里面难受归难受,可咱得认命啊不是?
于是我便问老头我这命缺能不能算到能活到多少岁?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她现在年纪也渐渐大了,我这够不够时间将她送走?我妈现在的情绪刚稳定下来,能不能别把这事儿告诉她?
听到我这一连三问,他俩顿时不语了。
好一会儿,我堂叔才朝我道:“阳寿这事儿回头只能问问你贾爷,让他过阴帮你问问,你妈那边我跟你师父指定不会告诉她的,她即便知道也是无济于事,九儿,别多想,叔不也点了命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能出现在这个世上就是最幸运的事情,人这一生中最精彩的多半是在前半辈子,叔就觉得活个四五十岁的足够的,真要是活个七老八十的,每天瞧着自己满脸老褶子,蹲在门口晒太阳,我还情愿早点过去呢。”
堂叔这话另类,听起来不仅不入主流,更让人有轻生之念,可我却知道他说这么多一半是自我安慰,另一边也是安慰我,毕竟咱们现在可算是同病相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