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吃酥饼引发的血案
酥饼是他自己做的,里面加了坚果和砂糖,咬一口内里绵软香甜,外皮酥的掉渣。一口下去甜在嘴里暖到胃里,往常吃酥饼时,他的内心都是幸福的,只是今天……再多的酥饼都甜不回他内心的苦……苦啊……
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坐在台阶上想吃个酥饼罢了.招谁惹谁了,这绣球往哪里掉不行,非得掉到他的怀里?
叶缓归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同心结,机械式的嚼着口中的酥饼。细细看同心结,才发现它挺好看的。
同心结外面裹着一层透明的结界,里面有一朵缓缓绽放的青色莲花,莲花周围萦绕着星星点点的灵光。乍一看像是一个美丽的玻璃球,可是它远比玻璃球轻盈多了。
百晓生说接到同心结之后,它会自动的抽取修士的部分神魂完成结契过程。可现在他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难道是因为……他没有神魂?
这是……只要自己足够菜,同心结都拿他没办法的意思吗?
可是同心结上面缠绕的金色灵光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同心结中的青莲绽放到最大,正中间的莲台上出现了一团虚影。不等叶缓归细细看,同心结外面的结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只见透明的结界犹如玻璃一般碎裂开来,篮球大小的同心结在他怀里变成了翻飞的灵子。灵子们飞向了天空,留下了一道璀璨的灵光之后消失在天空中。
与此同时天空中异相突起,原本蓝天白云的天空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了几朵五颜六色的云彩。众人耳边隐约有仙音缥缈,天空中洒下了一些金色的灵光。
广场上的修士们惊呼起来:“这是鸿蒙金光!!天道降下的祝福!!”
叶缓归抬头看向天空,说真的……挺好看的,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瑰丽的云朵。
不过他的关心点并不在此,而是在同心结上。
同心结散了啊!真的没事吗?九霄仙门该不会让他赔偿同心结吧?他发誓,他什么都没做啊!
叶缓归还没回过神来,九霄仙门的修士们已经不给他继续发呆的时间了。
人群自动的分开了一条小道,九霄仙门的掌门和长老们顺着小道走到了叶缓归身后。此刻的叶缓归背对着他们坐在台阶上,看背影稳如老狗,其实心里已经慌得一批。
他紧紧的闭着嘴巴嚼着酥饼,生怕他一张口,他灰白色的扎着小辫的神魂就从嘴巴里面飘出来再也回不去了。
仙门掌门盛怀义是修真界有名的好好先生,见叶缓归大咧咧的坐着,他的神识在叶缓归身上转了好几圈。盛怀义恭敬的对叶缓归行了个礼:“不知尊驾何门何派?”
叶缓归差点咬到舌头,这一刻他觉得盛怀义可能是瞎了。据他所知,像盛怀义这种修为的,一眼就能把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看穿。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足了自己面子,这是想要自己配合吗?
也是,九霄仙门为弟子招的道侣若是寂寂无名,说出去他们脸上也没光。叶缓归想着,即便他们真的看穿自己的修为,此时也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出喜悦之情。
其实叶缓归是真冤枉盛怀义了,他身上穿的这间斗篷有点来历,盛怀义根本没能看穿他的修为,更别说他的样貌了。
叶缓归如果知道这点,一定会给借他斗篷的福伯磕上三个响头。
可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于是他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说出了他用来忽悠人的话:“无门无派,区区一介散修罢了。”
盛怀义和旁边的长老对视一眼:“敢问尊驾尊姓大名?”
斗篷遮挡了叶缓归的表情,如果此刻掀开他的斗篷,整个广场上的人都会看到他苦瓜似的脸。万众瞩目之下,叶缓归不回答就是不给盛怀义面子,他只能说出了三个字:“免贵姓叶字子期。”
叶子期是他上辈子的名字,也不算骗盛怀义。
盛怀义满脸堆笑,他热情的迎上来:“方才天道已经降下启示,叶道友与小徒天赐良缘。请叶道友上九霄殿,与小徒完婚吧!”
叶缓归同手同脚,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他也就不说话了吧。
很快他就被引到了九霄殿,刚入大殿,就有一位笑意盈盈的美人迎面走来:“这位就是新郎官了吧?果然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叶缓归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斗篷:……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嘲讽。这群修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美人笑道:“请新郎官随我来更衣,稍后你要在修真界诸位道友的见证下与谭真人拜堂成亲。”
叶缓归只想夺门而逃,但是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再一次流下了不学无术的泪——跑不掉,打不过。
叶缓归只能死死的站在原地,他咬着牙挣扎着:“不……不想更衣……”
不想让整个修真界的人见证他的咸鱼,对于一个不太擅长社交的人而言,当众拜堂和社死没什么区别。
大殿中的人愣了一下,正当叶缓归觉得他们要生气的时候,他们竟然奇迹般的妥协了:“看来新郎官是想保持神秘。那行,不更衣就不更衣吧,就这么拜堂吧!”
叶缓归:……
他后悔了,他要是说不想拜堂,是不是可以直接不拜堂了?
九霄殿庄严巍峨,如果不是被大家押着拜堂,叶缓归一定会停下来好好的逛一逛传说中的九霄殿。可是他没机会,也没心情。
出来看个热闹,就成了新郎。他到哪里说理去?
更别说他身边还沾着虎视眈眈的九霄仙门的修士,其中一个身量高挑的瞪他瞪得尤其狠。要是眼神能杀人,他这会儿已经死了几千次了。
九霄殿三楼,叶缓归见到了盖着盖头的另一个新郎。看到谭渡之的瞬间,叶缓归只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哀。
他,曾经的天才一朝落难竟然被宗门的人盖上了红盖头像一个女人一样的出嫁。不是说女子出嫁盖红盖头不好,谭渡之如果是女人,这么做无可厚非。
可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修真界两个同性之人结为道侣,至少双方都会穿着同样的喜服。绣着展翅飞翔凤凰的红盖头无疑是对谭渡之的一种羞辱。
谭渡之在两个女修的搀扶下站着,他身着流云一般的喜服。喜服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一朵艳丽的花,谭渡之身材高挑,穿着这样的喜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艳感。
他就像是一朵开到了极致的牡丹花,一阵风吹来,花瓣便会雍容的散落一地。
盛怀义他们满面春风的坐在了上首位,旁边有修士朗声道:“新人入场——”
叶缓归和谭渡之分别站在了红毯的两边,他们要面对面的走到一起,随后并肩进行接下来的行礼过程。
此时旁边有人触碰了他一下,叶缓归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只见方才狠狠瞪着他的那个高个儿修士正咬牙切齿的递过一条结着大红花的绸带。
叶缓归刚准备伸手去接绸带,便听到那修士压低声音的传音:“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这里。我只有一个要求:善待我师兄,否则我邵明澈变成厉鬼都要你好看。”
叶缓归手抖了一下,斗篷下他含着两泡热泪:大兄弟,我要说我是无辜的,你信吗?
邵明澈将红绸一头递给了他之后便快步走向了红毯的另一头,他将红绸的另一头递给了谭渡之。谭渡之拉起红绸之后,两人中间便出现了一条系着大红花的红绸子。
他能感觉到红绸的那一头传来的颤动,叶缓归不知道那是红绸的震动还是谭渡之也在紧张。
谭渡之双手拽住了红绸,他挣开了两个女修的搀扶,踉跄着向着红毯迈了一步。红盖头摇晃着,盖头下露出了谭渡之柔顺的黑发以及他形状美好的下颚,以及他抿得紧紧的唇。
红绸上传来的拖拽感越来越强,叶缓归回过神来,他配合着谭渡之的速度慢慢的收着红绸子。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两人中间只隔着一朵大红花面对面站着。
叶缓归感觉到盖头下的谭渡之正在打量自己,他想着,谭渡之看到这样的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是嘲讽?是痛恨?是冷漠?亦或是嫌弃?
看着面前盛装打扮的新郎,叶缓归突然觉得对不起他。他想他应该换一身喜服的,换上喜服或许暴露了他自己,可至少没让谭渡之像唱独角戏一样站在台上。
无论九霄仙门出于什么目的要将谭渡之推出去,也无论自己在什么情况下接到了绣球。既然他站到了这里,站在了谭渡之的对面,他已经和谭渡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谭渡之身上有一股浓郁的熏香味,随着他的呼吸,那股熏香味不断的传到他的鼻中。叶缓归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股子酥饼味。
谭渡之是不是会生气?他这么正式,而自己却如此的……敷衍。
旁边的修士气吞丹田:“一拜天道——”
叶缓归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醇厚的声音:“转身,鞠躬。”
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是谭渡之在和他说话!
于是他看着谭渡之转身的方向也转了过去,两人对着天道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说来也怪,鞠躬的时候叶缓归真的有一种他是新郎官的感觉。
随后两人又拜了宗门的掌门,算是拜了高堂了。
最后一拜两人对拜时,谭渡之双腿似乎脱力了,他踉跄了一下。叶缓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稳住了他的身形:“小心。”
握住谭渡之手的瞬间,叶缓归觉得自己像握住了一团冰块。一个大活人的手怎么会凉成这样?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手虚软无力。握住手的瞬间,叶缓归眼尖的看到谭渡之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这是……在自残吗?!
我没有辱女,被冠上了“辱女”“厌女”的标签,为此我曾经努力解释证明,事实证明是徒劳。
冤枉我的人知道我有多冤枉,他们不在意我做了什么,只是想给我泼一盆污水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对此,我不会再解释。
以后看到说我辱女厌女的评论,一律删评处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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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