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样都能坐怀不乱的人,哪能是琴江随便一撩就能与之根本没有羞耻心地红浪翻滚呢?
那不是在开玩笑么?
若是如此...
紫露接过了梦羽递来的里衣:“你也不会因为我的希望变作我希望的你。”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梦羽站直身子,看向那微微打开的房门。
心头么,当然有些懊悔。
毕竟,这确实玩得有点大。
甚至来说,若紫露对他有怨怼,都是他该的。
只是,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
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梦羽的眼眸暗了暗。
缓缓坐在了床边,等待紫露回来。
来到盥洗室,紫露关上门。
水流声。
清浅的喘息声。
在这样的夜,显得如雷贯耳。
紫露将换下的里衣,拿去了亭中的暗格。
又缓步回了房间。
见得在月光下,梦羽逆光而坐。
跟着坐到了梦羽身边。
察觉到紫露回来了,梦羽伸手拿过床上的被子,给紫露披上:“小心着凉。”
紫露将被子裹好:“你不怕着凉?”
梦羽也拿过另外一床被子裹着:“我也不知,我是不是会着凉。”
梦羽这话,惹得紫露一怔。
缓缓将这话在心头搓捻了一下,紫露问道:“你...刚才是试我的?”
梦羽懒洋洋地扬了一下眉毛:“还以为你要记恨我,对我大打出手。”
紫露抽了抽鼻子:“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我打得过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吗?”
说完,紫露略略一怔,带了些小心翼翼:“抱歉,我不该这么说。”
梦羽微微苦笑了一下:“你又没有说错,怕什么?”
看向远处:“我本来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腌渍见得多了,便脏得很。”
紫露一把攥住梦羽的腕子:“你别这么说!这些都不是你愿意的!”
梦羽惨淡地勾了一下嘴角,又轻轻按了按紫露的手背。
紫露仅仅只是松了抓握的力道,却没松手。
梦羽心底里升腾起粗浅的甜味来。
索性就把手放在了紫露的手背上:“未来,你怕不怕?”
紫露眨了眨眼,腰脊微微弯曲:“无论怕与不怕,都是要去面对的。只要有你,我不会惧怕任何事。哪怕是我也要去地狱一游。”
梦羽听得这话,立刻扬起手来,就要一个耳光给紫露砸下去。
但真要砸下去,又舍不得。
紫露察觉到流动的风,也不惧怕。
索性抱住了梦羽的胳膊:“哥哥这是要**一度之后,还杀人抛尸?”
梦羽怏怏地将手放在膝盖上:“灵体有尸体吗?”
紫露笑笑:“怎么没有?那崩碎破烂的琴,不是么?”
梦羽宠溺地刮了刮紫露的鼻尖:“那你这是要我夤夜跑去苏梓莘那里一趟,把那烂了的‘芷溪琴’给拿来,悄咪咪地安葬之后,还要来个葬琴吟?”
紫露蹭了蹭梦羽的肩头:“依照哥哥的才学,这可不难~”
梦羽拢住了紫露拉着他臂弯的手的手背,声音中混合了一丝涩哑:“...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条路再走下去,万一真的发展到了像刚才那样,我们如何自处?”
紫露目光一滞:“如何自处...”
又轻松笑道:“那就不处~”
这可惹得梦羽愣了:“什么叫做这就不处?”
紫露将梦羽的臂弯抱得紧了些:“哥,皮相都是外物。你可是被医仙君上认可的岐黄一流,为何要纠结这样的事?”
浅浅叹了口气:“其实...在发现我过于针对琴...苏梓芩的时候,发现我过于在意的你的时候,发现我满嘴酸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过于不对劲了。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产生?仿佛我和那个叫做琴江的醋缸子给互换了灵魂。这不正常。今天发生的事,又过于诡异。再想想我们来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你也在说,我们在退化。那你想想,是不是无论你本身是否存在像刚才那样的意愿,只要这‘沐曦’确实对‘芷溪’有那样的感情,‘芷溪’也对‘沐曦’有那样的感情,这样的事情就避免不了?我们若再纠缠于皮囊这个事情,是否也太过没有意义?方才,我想了许多。我知道,以你正经八百的脾性,是不可能喜欢像我这样的,是不可能到嘴的东西都不啃的,是不可能会临时收手的。很容易能够猜到,你是故意的。虽然在当时恨你恨得要死,恨不得把你咬来吃了,把你打死算了。但也正是这样的反应,应该才能验证你心里的疑问。若我真能解决你的疑问,纵使方才你真的把我吃干抹净,我也认。”
梦羽有些意外:“你真的这么大度?你难道不知道我真要这么做,以你的小身板儿,当真是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还会被我嫌弃太菜?”
紫露又叹了口气:“不大度又能如何?难道真的把智商担当咬来吃了?我可没那个脑子来破局~再说,我能不知道你有多彪悍?被你活活玩儿死的,都有不少变作了医仙君上的肥料。我可没疯~”
梦羽抿嘴笑了笑,又道:“你若心里不快,就咬我吧~左右这也是我该受的~”
紫露点点头:“好啊~”
作势咬住了梦羽的肩头,但也只是用牙磨了磨,便算作咬过了。
梦羽感知着这丝毫不痛的惩罚,心里的甜味更甚。
想起他之前整琴江,是差点把锁骨给咬碎,忽而觉得紫露当真是个小甜心。
这样的小甜心,还真是用命来守护都不为过呀~
紫露又一次偏头,靠在了梦羽肩头:“说说吧~你到底在试什么?”
甜味从心中蔓延到了口中,梦羽神秘地笑笑:“这可是一个秘密~”
紫露眨眨眼。
一把推开被子,转眼间就把梦羽给压在床上,拎起梦羽的下巴来:“说,还是不说?”
梦羽媚眼如丝,还将下巴往紫露那方送去:“不说~”
紫露磨了磨牙:“那可就怪不得我咯~”
梦羽一巴掌给紫露的侧臀呼去。
趁着紫露一愣神,立刻乾坤翻覆。
得意的笑,流淌在梦羽的嘴角。
紫露哪能服气?
两人滚做一团。
或许,也还真是把事情给说开了,彼此间再开这种大尺度的玩笑便什么事也没了。
原本,亲兄弟之间的妻子都可共享,更遑论是这样的玩笑了。
疯够了,两人若大字般的瘫在床上喘气。
相视而笑。
夜间寒凉,还是梦羽主动将紫露给埋在了被子里。
梦羽刚刚躺好,紫露就蹭过来,抱住梦羽。
此时,再没了那种怪异的隔阂。
梦羽心头无比的满足。
紫露亦然。
气力,精神得到消耗,两者也困了。
梦羽吻了吻紫露的眉心,与紫露一道闭上双眼。
楼上,琴江的眼睛猛然睁开。
瞳仁上,金色的光与青色的光相互交织。
看着颇为骇人。
片刻后,那双凤眼又闭上了。
许是喝了茶的缘故,这一觉梦羽和紫露都睡得好,又浑身轻松。
梦羽早早醒了,见得紫露还在睡,便将他的枕头塞进紫露的怀中,起了身。
寻了身里衣,去了盥洗室。
待得清清爽爽出来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
想着琴江估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十分耗神,加之琴江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复原,梦羽穿戴好,就去给琴江冲了一碗茶。
来到楼上,刚巧遇得琴江起身。
梦羽将茶盏递给琴江。
琴江略有一丝意外,但想着那‘草木堂’密室的规模,以及一个早上都要听那些菜青虫瞎叫唤,真的有些要命。
这会儿梦羽带来的茶,倒是正好了。
琴江欣然接受梦羽的好意。
喝完,梦羽就开始服侍琴江更衣。
临出门前,琴江对梦羽道:“事情我会尽快的。”
梦羽为琴江理了理前襟:“无论尽不尽快,我们也得等到主人的代掌门这个称谓被宣布过后,才能做。现在的我们,要懂得蛰伏,否则,前路难料。”
听闻蛰伏一词,琴江眯了眯眼,语气也变得拖曳:“...我明白了。”
梦羽抬起眼来:“主人莫不是有些失望?”
琴江敛了敛眉,心头那种压抑的感受,不知从何说起:“不是,只是...”
瞧琴江模样,梦羽心中当然也有些猜测,只是面上却选择了直言:“主人,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琴江看了梦羽一眼,脸色晦暗:“...我...”
梦羽揉了揉琴江的肩头,语气温柔:“主人不想说便不说,左右都快开始早会了,主人也应该专心应对才是。”
梦羽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琴江清楚得很。
现在此番,或许又是看破不说破。
只是,这事儿,琴江也颇有些纠结:“不是,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
梦羽敛了心绪,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琴江肩头一塌,深深叹了口气,许是事情还有些严重,声音都变得极低:“蛰伏,你之前也提到过,我也懂得。只是...只是昨晚睡着了以后,我梦见了我的那~套~衣服,以及那套衣服就处在迷雾中,我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那套衣服的黑影,和看到那套衣服蔽膝上的那个图案。今早醒来过后,我隐隐感觉到一种压迫感。那种压迫感仿佛是在告诉我,别把以前的事忘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头有点焦灼。所以,我希望尽快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