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生大战怪谈 第5章 柳江第二中学

张威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普通的便利店小老板，有个和他一样乡下来的老婆，刚上幼儿园的孩子。他在市里一间公立小学门口开了店，每天穿着拖鞋，吹着风扇，跟拿着两三块钱买劣质色素冰棍的小学生讲价。

日子悠闲地这么过着，老婆偶尔说他不求上进，一边给二胎喂饭一边在他耳边抱怨地唠叨。

这么多年过去了，隔壁的公立小学都建了个新校区，他除了肚子的维度有所变化以外，再无其他。

可能老天都看不下去他这种懒散度日的人，所以有一天晚上，他正准备关上卷帘门收拾铺盖回家，发现便利店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上贴了一张红色的告示。

他白天没见过有谁来贴这东西，以为是管理这一片的城管新贴的，没怎么过脑子，关上卷帘门，走过去把告示一揭，还没等他细看，再抬头，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个个。

原本温暖潮湿的夜晚变得阴冷，自家的便利店不知何时消失了，周围一片荒凉阴森，只剩下眼前这个散发着微凉白光的自动贩卖机还在滋滋运作。

张威不爱追求刺激，对灵异事件也不爱了解，此时遇见这种突变，他心头狂跳，直往刑法上想。比如什么新型麻药，被害人以为再醒来时只过去了一瞬，其实已经被打包带到偏远地区什么的。

四周仿佛嵌着无形的透明墙，任凭张威如何撞击，他都只能待在自动贩卖机的旁边，无法离开超过自动贩卖机两平方米。

正当他几乎绝望之际，突然记起手里那张红色的告示。

他打开一看，写着【幸福贩卖机使用手册】

里面详细的列出了十几条规则，包括但不限于如何使用幸福贩卖机，贩卖机贩售内容物，以及最重要的彩蛋模式。

也就是说，如果他用贩卖机买对了物品，他就会在彩蛋箱里抽取彩蛋，所有的彩蛋中只有一个彩蛋对应着通关。

张威对那段记忆印象深刻，因为这几乎是他人生中最拼命的时刻了。他一开始将信将疑，用兜里的几块硬币随便买了个物品，整只脚在下一秒被立刻切断，被贩卖机视为违反规则的惩罚。

在血流如注和极端疼痛下他爆发出懒散人生中最大的潜力，根据规则和自己当老板的经验，努力寻找正确的物品，在一条左手被切碎前终于获得了一次抽取彩蛋的机会。

他运气很好，第一次抽彩蛋就抽到了通关。

那是张威第一次进入里空间，等他出去后，被切碎的左手却没有复原。那是他第一次进入里空间，也是他人生中最恐惧，痛苦，害怕的时刻。

那天之后，他被吓的不敢出门一个星期，空荡荡的左手一次又一次提醒他那天的回忆。

一个月后，等他以为再也不会进入那种空间里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他打开厕所的门，一个眨眼，发现自己打开的不是自家厕所的门，而是一扇大铁门，抬头一看，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柳江第二中学】

又来了。

张威本以为自己会立刻恐惧到晕过去，但出乎意料的，他竟然诡异的平静下来，认清了自己不会脱离这个空间的事实。并且在人员聚集后，用袖子掩饰自己左手受伤的事情，小心翼翼地自己寻找线索。

和上一次单人空间的经验不同，这一次的人这么多，场景也大的不得了，张威却暗自窃喜他有过一次经验，明白【规则】的重要性，比起其他的白纸他更有优势。

所以，他主动的寻找着规则，并且运气很好的在离中学大门不远的一栋教学楼里找到了一张贴在角落里的纸【德艺楼特长生训练日常】，成功在8点到来时成为了一名艺术特长生。

这让他更有自信自己也能够活过这一次，在8:10分到来时，和德艺楼的其他特长生一起前往了食堂，并且跟随其他人直接开始打饭。

张威右手拿着不锈钢餐盘，在4号打饭窗口排队。前后都站着学生们，他没有见到鬣狗捕猎的那一幕，认为虽然这些学生长得有些诡异，但毕竟有个人样，让他没那么紧张和害怕了。

人声鼎沸中，听着前后学生和朋友打闹的声音，在队伍中间里的他平静下来。

进入场景后这么久都没有遇到危险，张威想，虽然场景变大了，但危险好像也降低了，不像上次，开场他就被切了一只手。

这么想着，他放松下来，还有闲心评估一下柳江第二中学的食堂饭菜质量。

他左右转头，看坐在座位上吃饭的学生们的餐盘，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张威皱眉转头，发现是一个刘海极长，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学生，露出来的下巴又尖又细，身量平均，比张威略矮一些。

“干什么？”张威没好气地说。

排在他前面的一个学生也转头，笑嘻嘻地说：“干嘛打扰人家排队啊，特长生训练量很大的诶，吃不饱就糟糕啦！”

张威点点头，就是啊，这同学是谁啊，干嘛打扰他排队，他还要吃饭呢！

他没反应过来自己并非真正的特长生，也不确定一个灵异空间的饭菜是否真的能食用，在他眼里，自己好像就是一个训练量大，需要吃很多早餐才能供一天训练的特长生。

略显诡异的场景在张威的眼里逐渐变得正常，陈旧，泛黄，满是污泥的窗户和破旧的桌椅在他眼里像蒙了一层雾玻璃，等他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食堂已经变得干净整洁，窗明几净。

刘海很长的学生也笑嘻嘻地说：“队伍这么长，等的不无聊吗？我们来玩一会儿消遣一下不好吗？”

他指了指张威身前长长的队伍，张威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队伍确实很长，很有说服力。

对啊，队伍这么长，难道要干等着吗？

张威本来就是个软耳根，老婆劝他把进货权给小舅子，他就给了，此时他听刘海很长的学生的话，一时间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队伍还长，等排到他还有很久呢。

“好吧。”张威点头，说：“不能玩太久，我不想错过早餐。”

长刘海的学生笑起来，说：“不会的，怎么会呢？” 他伸出两只手，说：“我们来玩那个吧，就是互相推，直到有个人被推倒的游戏。”

张威看了眼左手空荡荡的手腕，浑浑噩噩的脑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了一刻的清明，长刘海学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张威再一眨眼，自己的左手原原本本的待在它应该有的位置，好像根本就没有曾经被切断过。

“好了！来玩吧！” 长刘海学生挥了挥手，说：“你的两只手都在呢。”

张威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成年后就再也未出现过的稚气笑容，用力朝长刘海学生推过去。

长刘海学生哈哈一笑，躲过去，双手朝着张威用力一推。

常年没有锻炼过的身体反应迟钝，张威来不及躲开，被重重一推，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同学对他的重手，整个人就朝旁边倒下。

本来安宁和谐的气氛陡然一变，时间好像被拉长，张威感觉自己慢慢地仰倒下，视线越来越低，他感觉自己重重摔到了地上，却一时间感受不到痛，阴冷异样的气氛浓稠得像乌云，冰冷刺骨。

他最后躺在地上，仰视着面前的长刘海学生，被刘海遮住的五官从仰视的位置得以看清，张威面色凝固住了，在他生命中最后的一刻，他看见了刘海下似乎是老鼠的面孔。

如此恶毒，阴沉，可怖的目光贪婪地盯着他。

他连尖叫都发不出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充气的气球，猛然爆开。

在意识消散前，他想起来自己不是柳江第二中学的特长生，他回忆起某个傍晚，风扇摇摇晃晃地吹过他薄汗的脊背，老婆在他身边唠叨着老大的学费和老二的奶粉钱，他不耐烦地把电视的声音开大了一些。

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改变，也没有来得及留住那一刻。

可惜，他平凡，普通的人生只能告一段落了，这可能是命运吧，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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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角落。

感觉到气氛不对，赵姐和白领男猛地回头，正好看见一个矮胖的男人穿着不合身的校服，诡异的微笑还没来得及从嘴角扯下，整个人就如同气球爆炸一般爆开来。

血肉飞溅，像炸开的水花，粘稠腥臭的猩红血液飞溅开来，破碎的人体组织星星点点的溅到墙上，为本就乌黑沉积的食堂墙壁上又添了一层。爆开的血花几乎横穿了半个食堂，要溅到白领男和赵姐脚下，在矮胖男人身前和身后排队的学生身上都是猩红的血液，逐渐往下滴落。

他们却好像感受不到似的，见矮胖男人的位置空下来，又井然有序地往前移了一位，拿着不锈钢餐盘，微笑着排队。

赵姐瞳孔微颤，腿肚子有些发软。

白领男也没好到哪去，他闭了闭眼睛，强咽下到喉头的呕吐**。

赵姐也转头不去看那惨烈的场景，说：“他是我们的同类吧？”

白领男微微点头：“应该是的。”

赵姐飞快调整好呼吸，打开手里的本子，翻页，阅读起规则：“在排队过程中死亡，违反的应该是那条不允许打闹的规则。”

食堂的规则力量，居然这么强……看来打饭时会受到一定干扰，不然一个有正常警惕心的误入者，是绝不可能随意和在场的诡异学生们玩闹的。

暗自记下这一点后，两人看了看时间，对视一眼，前往2号打饭窗口前排队。

其实4号离他们的距离是最近的，但是4号才死了个人，他们心倒也没有那么大。

赵姐的姓名条上写的是【高二7班，赵珊】，白领男的是【高二7班，孙扬】。两人都是高二7班，于是他们在刚刚飞快扫视着所有就座区域，终于找到了同为高二七班的同学坐的位置。

开始排队后，两人前后站着，互相警戒，一旦有干扰两人排队的事情出现，就立即提醒彼此。

———

食堂入口。

周诚刚刚赶到食堂，稍稍惊艳了一下食堂大小，观察到3号窗口位置后，就开始犹豫不决自己应不应该立即前往窗口。

倒不是别的，他有点害怕离学生们那么近。

一个废弃空旷的鬼校突然出现这么多学生，是个人都知道不对劲了，他还上赶着离学生那么近，不是找死吗？

而且，他也不太敢完全相信猫头保安队长说的话，万一3号食堂窗口有什么危险的话怎么办？他还应不应该去？

此时的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没人能和他商量，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纠结地站在食堂入口。

几个学生打闹着经过周诚，他们经过他时慢慢停下，和之前诡异的状态不同，略带一些嫌恶似的看着他。

一个学生僵硬青灰的脸孔缓缓转向周诚，说道：“保安为什么从学生的入口进来？”

啊？

周诚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学生在说什么。

什么叫不能从学生的入口进来？一般食堂有这规定吗？离高中阶段实在是太久，周诚已经想不起来是不是有类似的规定，但他转到自己身上，想起自己工作的企业，领导和普通员工确实是在不同的食堂吃饭的，领导有自己的通道前往食堂。

他一直是个普通员工，都是走大食堂正门，到了里空间里，以前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往正门走，这难道有问题？

等等。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仔细回忆起前来食堂前猫头队长说的话。

【去食堂三号打饭窗口，走员工通道】

原来员工通道的意思是要通过其他方式进入食堂，而非进入大门后再找通道前往打饭窗口。周诚明白了，他往后一步退出食堂正门，下意识和眼前聚在一起的几个学生说了声谢谢。

他这声谢只是习惯使然，没想到气氛却诡异的凝固了。

“保安……是这样的吗？”学生们互相对视一眼，露出一个略显疑惑的表情，“以前的保安是这样的吗？”

“和我们说谢谢欸，真不像保安啊。”

“好奇怪。”

“对吧，好奇怪。”

“你好奇怪。”“你好奇怪。”

“你—好—奇—怪。”

周诚冷汗直下，他没想到一声谢谢会造成这个后果。早知如此……学生们针尖似的瞳孔盯着他，他头皮上一点一点炸起了鸡皮疙瘩。早知如此……他绝对不再做这么礼貌的保安！

学生们继续讨论起来：“哈哈，前面还进来了两个外人呢。”“居然吗？”“真可惜，被保安清理了吧。”

“那你们说，这个不像保安的保安，是不是也是外人假扮的呢？”

学生们带着探究和恶意的眼神直勾勾盯过来。

此话一出，周诚直接瞳孔地震起来。

怎，怎么会？他不是已经戴上工牌，被柳江第二中学承认为保安了吗？连保安队长见到他，都认可他的身份，没戴上工牌的米奇也被直接质疑，直到戴上了工牌。这些学生为什么会做这样的猜测？

他有种预感，如果现在不作出什么反应，任由学生们认可他确实是一个“假扮”的保安，结局肯定是不太美好的。来自一种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心跳快速跳动，他拿出面对领导一般的反应速度，迅速思考着脱身之法。

他低头，看见胸前晃荡的工牌。

一个想法在火光电石之间出现在他的大脑里，他决定试一试，因为见他没有反应，那几个学生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贪婪，恶意也越来越明显。

周诚拿起工牌，努力阅读着上面“白小宏”这个名字。

白小宏，白小宏，白小宏，白小宏。

白小宏，白小宏。

白小宏是柳江第二中学的称职保安，一个按照规章制度行事的保安，在处理学校事务上有着高度的专业性。

现在学生们居然胆敢质疑一个高度专业的保安并非他本人，这是严重的侮辱，是不能被容忍的侮辱，作为保安白小宏，这几个学生已经严重触犯了他的底线。

学生们嘻嘻哈哈的笑着，目光却越来越直接大胆的盯着面前的保安，等他露出破绽，就给自己还有余地的肚子丰富早餐。

面前的保安垂着头，在恶意的笑声中缓缓抬起头，老土的黑框眼镜下，竖瞳一闪而过。

学生们立即噤声了。

“白小宏”拿出兜里的打火机，似乎是在保安室捡起来的垃圾之一，丢到其中一个学生身上，那学生下意识接过，反应过来后像接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露出狰狞的面孔。

“你违规了。”“白小宏”说。

“这不是我的！”学生狰狞地说。

“禁闭室3小时。请前往行政办公室领取你的惩罚条。”保安平静地说。

学生哽住了，其他学生纷纷散开，见中间的学生僵硬青灰的面孔似乎要被这个不要脸的保安气出血色，却乖乖的收起打火机，僵硬地迈着步前往某栋楼的方向。

其他学生作鸟兽散状纷纷离开，直到食堂入口再次只剩下保安一人。

“白小宏”平静地扫视了一圈，迈着诡异的步伐绕到了食堂侧门，一个歪歪斜斜的木牌上刻着几个字：【员工通道】

他站定在木牌前，略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很快又重新恢复平静地表情，迈步往里走。

员工通道里黑洞洞的，一点灯都没有，“白小宏”却似乎习惯了这种环境，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的沿着看似废弃的通道往里走，通道里的侧面每隔几米会出现一个木牌，写着“1号窗口” “2号窗口”等。

一直到3号窗口，“白小宏”站定。

在黑暗阴森的环境里，他礼貌地敲了敲“3号窗口”的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里面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的玻璃窗外面，可以看见打饭的窗口和排队的学生，一个魁梧的背影机械性的舀起铁盆里不明的物体，倒进一个学生的餐盘。

房间内部，两个魁梧高大的身影穿着被乌黑不明液体浸透的腥臭围裙，头顶着油黄的厨师帽，正在搅拌着什么东西。

一个身影注意到“白小宏”的存在，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只露出两只小眼睛的毛茸茸的猪脸，下半张脸被血污的口罩包裹住，满身的肉从领口和衣服下摆流出来，仔细一看，似乎有什么肉芽似的突出肉块在这“食堂阿姨”的领口处若隐若现。

“保安？”食堂阿姨嘶哑着开口，“你有什么事？”

“白小宏”平静地开口：“我在非执勤时间开了保安室的灯。”

食堂阿姨针尖大小的眼球滴溜溜转了转，嘶哑地笑了笑，说：“我们窗口已经不承办这项业务了。”

“白小宏”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不过，为了保安能保护学校的安全，我们可以破例。”食堂阿姨呵呵一笑，把巨大的搅拌棒丢在桶里，从冰箱里拿一杯浑黄的饮料，说：“这是“茶”，喝完，确认自己不再见到类似动物的头颅，就能离开了。”

“白小宏”拿过这杯“茶”，闻了一下，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恶臭油腻味道从这杯东西里传出来。

有点恶心。

“白小宏”露出一个略显犹豫的表情。

食堂阿姨口罩外毛茸茸的猪脸上，豆子大小的眼睛紧紧盯着“白小宏”。

“白小宏”说：“我可以带出去再喝吗？”

食堂阿姨摇摇头：“你开了灯，这是必要的保护措施。”

“白小宏”也记起了自己似乎开了灯的事情，“哦”了一声，闭着眼睛，一口把这杯油腻的“茶”喝了下去。

黏腻腥臭，油油的口感顺着口腔进入食道，沉到了胃的底部。

“白小宏”露出了一个略显夸张的呕吐表情，做完这个表情，他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一步一步把脸上的肉调整到原来的形状，重新恢复了僵硬的平静。

食堂阿姨温和地笑了笑，说：“现在怎么样？”

“白小宏”抬头一看，原本和山一样高大的猪脸食堂阿姨变回正常的大小，口罩外露出来的皮肤是略显灰白的颜色，体态圆润，笑容温和。

其他的食堂阿姨也是如此，搅拌的不明物体也变成了鸡蛋的颜色，还有几个在桶里跳动的蛋黄，长着两条短腿，看着不太听话，被一个食堂阿姨一棍子敲晕在桶里。

“感觉正常了。”“白小宏”礼貌地说，“我回去值班了。”

食堂阿姨眼睛眯成微妙的笑意，和他挥手再见，直到“白小宏”关上窗口备餐室的门。

“白小宏”重新进入那条黑暗的员工通道，他不再迟疑，抬腿往出口处走。

在空荡的员工通道里，他一步一停的脚步声带来些许回声，在通道里分外明显。但在他一人的脚步声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另一个脚步声，略显焦急，没有“白小宏”踏步的节奏感，打乱了通道里回响的声音。

“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小宏”终于站定，他平静地回头，等着黑暗的尽头出现另一个脚步声的主人。

脚步声越来越大，最后跑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渐渐迟疑着停下。

一双靴子出现在“白小宏”视线范围内，一个熟悉的声音惊讶地回荡在通道里：

“周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