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陆凛提着纸袋出现在公司,很快在公司各种小群传遍了。
[陆总提的纸袋是楼下咖啡店的?]
[陆总亲自买咖啡?]
[还有蛋糕!有人瞥见了!]
[妈呀,真是活久见……]
……
这段八卦导致咖啡店中午生意爆炸。
尤其是奶油小方。
忙碌一天,晏鹤清下班回家,傍晚天就黑了,隔壁的陆氏总部巍峨明亮,顶楼更是俯瞰整片市中心,像是隐匿在乌黑的云层里,高不可攀。
晏鹤清收回视线。
他无法确定陆凛对他的态度,但至少不少太差,也很有印象。
否则不会来咖啡店,买一个他不喜欢的奶油蛋糕。
原文林风致第一次和陆牧驰接吻,就是陆凛生日那天,林风致亲手做了一个草莓奶油蛋糕塔,装扮成外送员去陆氏送心意。
结果——
前台礼貌微笑,“抱歉,我们陆总不认识这位林先生。”
林风致推高帽檐,语气急切,“不是,我认……林先生真的认识陆总,你再打电话确认呢?这是林先生送给陆总的生日礼物!”
前台露出抱歉的笑容,“已经和秘书处确认了呢,陆总确实不认识呢,请您离开。”
林风致咬着下唇,突然埋头往里冲,快到电梯,被几个保安冲来拦住,架着他丢出了陆氏。
林风致气得要命,“我要进去,你们放开我!”
保安丢他到门外,警告他说:“再捣乱,我们就报警了。”
林风致当然不会听话,他特地做的草莓奶油塔,一定要送给陆凛,正要再闯,胳膊被人拉住,“叔叔不吃奶油蛋糕,别费劲了。”
熟悉的嗓音,林风致傻了,回头对上陆牧驰的目光,他脸皮涨得通红,都结巴了,“你、你怎么会……”
陆牧驰表情比哭还难看,“没骗你,从小到大,我没见我叔叔吃过奶油蛋糕。”
听到这话,林风致顾不上陆牧驰知道他的暗恋,他生气拨开陆牧驰的手,“以前不吃,不代表他以后不会爱上,他只要尝过,一定会喜欢!”
陆牧驰盯着他,“你是说蛋糕,还是你自己?”
林风致脸皮又红了几分,他鼓着脸,气呼呼不回。
陆牧驰怒气大增,他直接夺过草莓塔,“好,我帮你送。”他拉着林风致进了陆氏。
有陆牧驰,这次没人拦。
一路电梯到顶楼,陆牧驰凉凉说:“跟我后面,一句话都不要说。”
马上要见到陆凛,林风致心脏跳得厉害,他乖巧点头,“知道了。”
这副模样瞧在陆牧驰眼里,他几乎嫉妒到发狂,没理会秘书的问好,走到总裁办公室叩门,“叔叔,是我。”
“进来。”
林风致听到陆凛的声音,双腿开始发软,他特别喜欢陆凛的声线,低沉磁性,好想听陆凛喊他名字!林风致脸红红地想。
推门进去,是一间宽阔简约的办公室。
陆凛在办公桌处理工作,敲着键盘没抬眼,“什么事?”
陆牧驰上前放下草莓塔,扯出笑脸,"叔叔你今天生日,不回家也不办生日会,多没意思啊,我做了一个奶油蛋糕给你。”
林风致悄悄抬眼,偷瞄不远处不苟言笑的男人。
看到陆凛刀锋一样的下颌线,他又开始花痴了。
任何一个角度都好帅啊!
“无事可做就回去看你爸。”陆凛没看草莓塔。
陆牧驰早知道结果,“我亲手做的……”他余光瞥着林风致,“叔叔你就赏脸吃几口吧。”
陆凛按了内线,“进来。”
秘书马上进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蛋糕是下午茶。”陆凛目不转睛看着文件,“拿走分了。”
林风致登时全身冰凉,眼睛跟着秘书移动,眼睁睁目送他花一天做的爱心草莓塔走远。
当晚林风致彻夜买醉,认错陆牧驰是陆凛,激烈拥吻了半小时,还差点擦枪走火上床。
……
天空又飘雪了,夹着冰凉的雨,晏鹤清平静撑开伞,走向地铁站。
此时隐匿陆氏顶楼,陆凛听到雨声,侧目望向落地窗。
乌泱一片混沌,外面黑得厉害。
陆凛收回目光,看向电脑左侧,一块奶油小方静静等在那儿。
想到中午路过茶水间,听到的议论。
“小方味道一般般啦,但是有个服务员好帅啊!要不是太年轻,我肯定上了!”
“对对,个高肤白貌美那个,啊,水灵通透的大美人啊,我要有钱,娶回家把他供着!一个人悄悄欣赏!”
“我就不一样了,喜欢嫩草,就是我问他要微信,弟弟拒绝我了!呜呜,姐弟恋多好啊,姐姐多会疼人……”
陆凛拿过奶油小方,放一天,奶油有些塌,陆凛打开盒子,取勺子舀了一勺。
放进嘴里,淡淡奶油味在舌尖萦绕,没有昨日香甜。
18岁,的确很年轻。
*
周五早上,晏鹤清去剪了一个头,太久没剪,头发稍稍有些长。
没剪造型,只修短了几公分。
小区门口的店,老板是笑起来特别富态的中年女人,洗剪吹只收10块,她笑眯眯说:“我开店30多年,这么好的头型还是头一次见,是天生还是你爸妈帮你睡出来的?”
二维码码收费要交钱,老板没开通,只接受现金,晏鹤清从兜里掏出一张50递过去,“我也不清楚。”
老板收好低头找零,“回去问问你爸妈呗,我也想给我孙女睡个漂亮圆头。”
晏鹤清记不太清父母的样子了。
模糊记忆里,似乎母亲是个极其温婉的女子,说话温柔,会煮好喝的甜汤,还写得一笔好字。
晏鹤清的一笔好字,大抵是他母亲打下的底子。
父亲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
“妈妈生下你们,是一件漫长且痛苦的事,感谢妈妈带你们到这个世界,所以你和弟弟跟着妈妈姓晏,要永远记住妈妈哦。”
晏鹤清怕时间流逝,连他也会忘掉父母,那样世上再没人会记得他们,就太可怜了。
因此得知领养他的人叫晏胜炳,和他一个姓,晏鹤清同意了。
眼底有孤寂闪过,晏鹤清微笑回道:“出生第一个月侧睡,每两个小时翻一次身,到六个月,醒一次翻一次身,六个月后隔天换一次方向侧睡,一岁左右应该会睡出圆头。”
老板找好零钱退给晏鹤清,笑着记下,“这么年轻懂这么多呢,我孙女要能睡成圆脑袋,以后你来剪头发免费!”
晏鹤清淡淡微笑,没有再回,收好零钱,走出理发店往地铁站走。
傍晚没下雪,难得地铁里空荡荡,晏鹤清还是站到老地方,塞着耳机听俄文单词。
这种时间,他都利用起来自学俄语,有不少生物学文献,需要看原版。
而且他计划本科毕业后去读研。
两个小时在弹舌单词里飞速过去,到站晏鹤清收起耳机,随着人流下车。
到酒吧是七点多,还能赶上免费的晚餐,今天谢昀杰包场了,晚餐比往常丰富。
晏鹤清盛了一盘海鲜炒饭,独自在角落进餐。
快吃完了,经理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乐呵呵说:“小晏,今天酒吧包场了,是老顾客,下周结婚,今晚举办告别单身的派对。”
“嗯。”
晏鹤清神色淡淡,经理索性敞开说亮话,“我摊牌吧,谢总喜欢你调的鸡尾酒,今晚无论如何,你得上包间全程调酒,算祝贺他结婚。”
经理压低声音,“我知道这工作量大,辛苦。我找老板谈了,今晚给你开一万的奖金。”
晏鹤清没出声。
经理见他不答应,又继续加码,“工资也是三倍。”
晏鹤清时薪100,每周工作两晚,一晚7小时,一天700块。
3倍工资加一万块奖金,一晚是12100。
晏鹤清吃完,端盘子起身,“好。”
经理松了口气,过一会儿,他接到电话,他马上起身接听,“谢总,哎哎,您放心,小晏今晚调全场,是是是,我马上叫他上楼。”
晏鹤清刚放好餐盘,就被经理拉着去包间了。
包间比往日热闹,长桌摆满价格昂贵的酒。
三面沙发坐满了男男女女,不少是常出现在电视里的脸。
今晚派对他们玩得很开,玩牌脱衣服,有几个人只剩内衣裤了。
晏鹤清推着酒车进来,喧闹包间短暂安静了片刻。
无数道目光看向晏鹤清。
包间里不乏各色美人,却都沾了庸俗媚气,晏鹤清则不同,有一种宁静冷清的不容亵渎感。
晏鹤清推着酒车到唯一的空处,安静取出酒杯调酒,同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泾渭分明隔绝开来。
楚子钰从人堆里挤出手,开口就是大舌头,“小晏师傅!你总算来了,我要一杯教父!”
已是醉得不清。
晏鹤清微微颔首,先调了一杯教父。
最里侧沙发,一双黑眸紧盯着晏鹤清。
林风逸没想到会在酒吧碰到晏鹤清,而且还是以调酒师的身份。
上次在林家,晏鹤清又是种花下棋,又是京大高材生,他还以为他多清高,搞半天也就一混迹夜场的货色。
根本不配做他宝贝弟弟的亲哥哥!
他揽腰的男人顺着他目光看去,吃醋往他怀里挤,“林二少也看上小晏了?”
林风逸扭头在男人嘴上偷了个香,挑眉道:“你认识他?”
男人颇有些吃味,“当然了,他最近可是酒吧红人,觊觎他的人可不少。你啊,别打他主意了,人只调酒,是正经人。”他脚尖蹭着林风逸小腿,“二少,这儿太吵了,换个地方叙旧?”
林风逸没理他,目光投向晏鹤清,突然朗声大笑,“新来的调酒师,光调酒多无聊,来跟我们玩骰子。”
这话一出,各种不同的目光再度盯着晏鹤清,今天所有游戏的筹码,不是钱,是人。
这个冷美人,敢玩吗?
谢昀杰没注意这边动静,讲着电话走出包间,“老陆你到哪……”
晏鹤清进来就看到林风逸了,他盖上酒瓶,淡定抬眸。
“玩什么?”
林风逸挑眉,“最简单的,摇骰比大小,输的挑在场随便一个人激吻五分钟,要是对方拒绝,现场来一段跳脱衣舞。”
林风逸的提议得到了一致喝彩,那些流连在晏鹤清身上的目光,早恨不能剥掉他那件碍事的工作制服。
林风逸满腹算计,摇骰子他是高手,怕晏鹤清不敢玩,特意加了一个前置条件。
反正他有办法让在场所有人拒绝晏鹤清的索吻。
他要拍晏鹤清丑态毕露的视频,发给他宝贝弟弟看乐子。
晏鹤清眼睫微垂,掩去了眼底情绪。
“行。”
他平静说。
……
同时酒吧门口,一辆黑色布加迪缓缓停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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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回周4岁时,母亲自杀,5岁时,父亲自杀。
所有人避他如蛇蝎,没人愿意收养他。
进了孤儿院,他认识了四个小男孩,他们愿意和他做朋友。
没多久,徐回周有自杀基因的消息在孤儿院传播开来,其他小男孩陆续被领养,只徐回周永远留在了孤儿院。
高中徐回周又和他们重逢了,徐回周发现了他们各自的秘密。
高考成绩出来,他是理科市状元,四人相约旅游为他庆祝。
却不知这趟旅游是为徐回周精心定制的死亡之旅。
深山老林,徐回周被推人下山崖。
四个好友带回了他的遗书,他们痛哭流涕,“他真遗传了父母的自杀基因。”
徐回周在崖底渡过了地狱般的日子,最终活了下来。
只是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还成为了一个不再存在的“死人”。
徐回周发誓。
他们施加给他的伤害,他以后定会加倍还回去。
*
十年后,徐回周回来了。
当年四人,此时一个“嫁”入豪门陆家,满世界做慈善;一个大明星,拥有无数粉丝;一个大公司老板,生活滋润;一个著名心理医生,德高望重。
机场大屏上,大明星在演唱会上挥泪表白,“陆泽,我准备好结婚了,你呢?”
——
陆泽第一次见到徐回周,先看见的,是他右脚踝纹的那朵小玫瑰。
肤如月色的男人,赢了赛车,百人狂欢声中,光裸双脚躺在车顶微微喘息。
那朵玫瑰随他呼吸起舞,在月光下魅惑又妖艳。
再见徐回周,是他爷爷病重,他三叔带回徐回周,满脸喜气,“这是我流落在外的亲儿子,徐回舟!”
按辈分,陆泽得叫他,三哥。
小剧场:
深夜无人的游泳池,陆泽拉徐回周下水,“要勾引我,就到底。”
徐回舟笑了,“你知道的,我是骗子。”
陆泽靠近,“贿赂我,我帮你兜底。”
水花激起,浸得徐回舟脚踝的玫瑰越发艳丽动人。
后来,徐回周告诉陆泽,那不是玫瑰,是彼岸花。
他穿过彼岸花,从地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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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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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