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复仇记 第84章 开放日

“哟，两位终于舍得回来了。”

许栎和尹璃风尘仆仆，紧赶慢赶的在城门落锁之前回来了，接着又脚不停歇的将马还了，才堪堪踏进万府，就见到万曦像早就接到消息般，倚着门嘲讽，不待两人接话，万曦上前两步，绕着两人看了又看：“尹璃也太不懂事了，顺逸刚考完就拉着人出去玩了一天一夜，一点也不懂得体恤人。”

“可不是，楼小姐她们据说可是睡了一天一夜。”朴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凑上前佯装扶着许栎进去，“顺逸，来，我扶着你，别摔了。”

“你们俩，吃错药了？”尹璃一把推开朴恩，将许栎护在自己身后，没好气的说。

见状，万曦眼神瞬间一变，嘴角噙着笑意，啧啧了两声，摇头晃脑的就进门了。

朴恩被许栎眼神杀了一下，老老实实的收手，不做妖了，跟在许栎和朴恩身边进去，亡羊补牢般讨好道：“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没吃饭吧，别看万曦这样，收到消息后，就吩咐人备好了大餐，就等着你们俩，小院里还给你们准备了药浴，保管睡前泡一泡舒舒服服的。”

尹璃：“哼，算她有心了。”

朴恩赔着笑了笑，眼角不自觉的瞥了瞥许栎，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栎挑了挑眉，没做声。

有万曦精心准备的大餐和药浴在面前，连尹璃都挑不出刺，四人开开心心的吃完了饭，各回各家痛痛快快的泡了药浴，次日四人没有一个早起的。

就连一贯早起练剑的尹璃，都直到辰时方起。

“阿栎，你用早膳了吗？”一起来就去找许栎。

许栎也是一副刚起没多久的模样，方洗漱好，长发随性的拿发带绑了绑，正等着下人们上早点，就见到尹璃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尚未，一起？”

“嗯嗯。”尹璃毫不犹豫的点头，将破日剑放在一旁，坐在尹璃旁边，似真似假的抱怨：“阿栎—昨晚我一个人睡，感觉被窝有点冷。”

“表小姐，我马上叫人给您屋里加被子，再点几个火炉。”许栎还没说话，旁边一个伺候的小厮倒是先表现上了，急急忙忙的说完了，一脸殷切的看着尹璃。

尹璃脸色一黑，不做声了。

许栎笑了笑，给尹璃夹了个精致的水晶汤包，“先用膳，稍后再说，嗯？”

尹璃没了方才的朝气，“嗯。”

两人都没理那个小厮，这毕竟是在万府，多嘴没眼色的下人，该主子去教训。

事后管家将不懂事的小厮如何调教的事就暂且按下不表。

用完早膳后，尹璃报备今日的行程：“阿栎，我稍后要去趟空山，事情顺利的话，今晚就能回来，若是不顺利，明天放榜前我一定会赶到的。”

“嗯。”许栎神色不变，动作不停，漱口净手。

见许栎问都不问一句就答应了，尹璃又有点微妙的不适，默不吭声的拿剑起身，走到门口又不忿的走回来：“阿栎，你都不问一下我去干嘛吗？”

“嗯？”许栎擦干净手，站在尹璃面前，歪头不解。

“你！”尹璃似羞似怒，不忿的一甩衣袖，就要出门。

“等等。”见尹璃生气了，许栎手比脑快的抓住尹璃的手腕，思绪骤转，似乎明了，“阿璃，我不是不关心你去做什么，而是我相信你。”

见尹璃态度明显软化了，许栎将人拉近些，好好解释：“阿璃，你不仅是我的阿璃，还是尹家少主，夏朝璃郡王，江湖的青天赤衣。”

许栎每说一个名号，尹璃的表情就红了一分，从心上人口中听到自己诨名居然不是骄傲，是羞耻吗？！！尹璃心中尖叫，差点忘了许栎不在乎自己的事。

将人轻轻揽进怀中，“阿璃，我不问，是我知道你想说的时候会和我说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欢喜一个人，若是我的自以为是让你难过了，阿璃，可以原谅我这次吗？下次再也不会了。”

“嗯--”尹璃本来听到许栎告白还开心着呢，见许栎眉眼低垂，这下是真的顾不上难过，觉得方才真是自己无理取闹，也没在意屋里屋外候着的下人丫鬟，将许栎紧紧抱在怀中，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幼稚，让你难过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两人互相说了好几声对不起，才突然顿住，又绽开笑容。

两人在早春的暖阳中，没有在乎外人的眼光，相互拥抱着，说着心里话：“阿璃，以后我们有不开心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嗯嗯，我们不要让难过过夜。”

两人说开后，又温存了片刻，尹璃和许栎突然同时开始。

尹璃：“其实我...”

许栎：“那你是...”

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忍俊不禁。

挥了挥手让候着的低头也掩饰不住一脸好奇的下人下去后，两人手牵着手又坐回桌旁，许栎：“哈哈哈，你先说吧。”

“嗯。”尹璃应到：“其实我去空山还是为了调查悟一大师的死因，先前有点眉目了，这次是早就和小圣僧约好了。”见许栎点头，尹璃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上次在空山还遇见了一个人，不过万曦出面把人安顿好了。”

许栎先前就有所猜测，听到尹璃的解释果然在意料之中，只是，“人？谁？先前万曦的表情，你们莫不是闯到了男客的汤池去了？”许栎脸一黑，之前万曦就遮遮掩掩的，一脸幸灾乐祸的说起空山，许栎本没有当一回事，朴恩也未曾禀报什么，都快忘了，此时见尹璃特意提起，一些不好的猜测控制不住的就浮上来了。

夏朝虽然民风开放，江湖人不拘小节，但若是女子看到男子的躶体，体面的做法都是结为妻夫负责，若是尹璃真的做了这种事，许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尹璃，‘那就只能让那个男子消失了。’

尹璃浑不知危险的究竟是谁，见许栎生气，才后知后觉的慌忙解释：“没，没有，也，也不算，我们就是路过了，绝没有做什什么无礼的事，你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小圣僧吗？她可是出家人。”

许栎自然更相信尹璃，“既然你说没有，我便相信你，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赴约吧，详情回来再说吧。”

“嗯嗯。”感谢许栎的体贴，另一方面也是尹璃不知道如何和许栎解释自己在空山遇见了万星，若不是小圣僧眼疾手快的把自己拦住了，两家人玩笑说的婚约就要落实了，能躲一时是一时，万曦都不为自己的亲弟弟说什么，尹璃自觉自己没做错什么，只是面对已经互通心意的许栎有点心虚罢了。

脑子里给自己疯狂找借口，脚下不停的运起轻功，几个呼吸就消失了。

许栎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动作，若是叫雀影去查，就太越界了，‘罢了罢了，说了要相信阿璃的’。

打定主意后，许栎也稍微整理了下，起身出门，出门的时候还看见万曦和朴恩在院门口晃晃悠悠，无所事事。

许栎看了眼两人后，就离开了。

朴恩被许栎走之前的那一眼看的有点后背发亮，问万曦：“方才顺逸发现我们了？”

“不可能！”万曦笃定，“尹璃都没发现，顺逸怎么会发现。”

“那更惨了，肯定是顺逸想明白当日空山我们俩也在了。”朴恩沮丧着一张脸。

“我们在又怎么了，空山这么大，我们去泡个温泉怎么了？不就是没叫上顺逸一起，可她当时在考试，又不能一起，上次叫她去她也不去，怪不了我们，放心放心。”见朴恩并没有任何放心的样子，万曦又道：“而且你看刚才这俩人分明就是又私情了，也不和我们说，可见没把我们当朋友，论理也是她们的错更大，我们占理，不用怕。”

想了想，又道：“我们俩一起，尹璃没那么容易打赢我们的，别怕，还有我呢。”

朴恩苦笑，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债又多了，闭眼‘许栎哪是讲武德的人，我没有及时汇报，就是失职了，若是找借口，推三阻四，我娘知道了，腿铁定保不住了。’

不过，看了看一旁担心自己的万曦，债多了不愁，许栎暂时没和自己清算，就没事，打起精神道，“你说的对，我们占理。”

“嗯嗯，今日罗刹军家属可以去探营，我认识几个朋友，要不要去看看？”万曦眼珠子转了一转，就定下了今日的行程。

夏朝各地驻扎军队，本就是全国各地征兵打乱重新整军的，所以常年驻守南境的罗刹军有几个京畿人士也很是正常，再说探营，也是武帝当年为了彰显夏朝军威保留下来的一项军民同乐的活动，探营日军队驻地开放，家属或者有军人做担保的可以入营，或与亲属交流感情，或观看或参与训练，也可以与高级将领切磋，表现出众又有意愿参军的，可授先锋，探营日没有定数，全看顶头的将军怎么定，上报给兵部批复就可以了。

刚巧罗刹军开放了探营日，万曦一收到消息就去打点了，想着去见识一下赫赫威名的罗刹大军；在南境的时候都没有机会碰面，如今又机会，不得去过过瘾。

朴恩也没去过，自然很是好奇，当场就应下了，而且若是能探的什么情报，也许许栎就不会计较自己知情不报呢。

万曦着人去牵了两匹马后，两人就不做耽搁的往城外的罗刹军大营去了。

------------

话说回来，许栎出门后目标明确的往听风醉去了，轻车熟路的从后门进去。

“顺逸！你回来了！”

柳无眠惊喜的看着鸨公领进来的许栎，作势就要让所有人出去，被许栎拦住了：“抓紧时间，无眠，千金坊的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

年后不久，都没等到二月份会试，罗筠就收拾好去了北境，千金坊的一应事宜暂时就由柳无眠接手，不过柳无眠既要管理听风醉，又要处理千金坊暗线，还不能暴露身份，一直忙到现在才堪堪理顺。

许栎本就挂心这事，原想会试一结束就过来了解的，没料到突然出城，耽搁到现在。

见许栎突然低头笑了笑，柳无眠下意识的便以为是对着自己的，心情刹那就好起来了，唤来心腹将这些日子梳理的文书都搬过来，给许栎一一说明如今的情况：“千金坊面上目前稳定经营，每日净流水可达十万两白银，一切如常。”

“我将千金坊和听风醉暗线合并，效率有所提升，这些是朝野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一些人暗地往来的消息。”

“之前您吩咐盯着的宁王府，罗家，还有钱家，目前没有发现私下有往来，不过宁王世女这段时间频繁出席诗会，在京城士子中声望很高，招揽了很多门客，像楼小姐这样住进宁府的不在少数。

罗刹军进京后并没有什么异动，罗锋自从庆功会后除了上朝，就一直窝在京郊军营，连罗家都很少回去，我们的人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连罗娇，也未曾有什么动静，一直很老实的军营，罗家两头跑。不过今天是罗刹军的开放日，我已经安排人混进去了。

至于钱家据我们的调查，还算个好官，也确实不知道钱途还活着的事，已经和仓州的一户清贵人家结亲了，打算给小儿子招赘，估计今年底就会成婚。”

柳无眠将事情大致汇报一遍后，就在一旁静默的候着等许栎看完账本和情报。

“覆有消息吗？”

柳无眠迅速思索了一遍，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断了，只能查到覆在京城中有据点，但是具体多少个，在哪，还在查。”

许栎点了点头，了然，覆能横行江湖这么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查出来的，不知道阿璃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不过，“太女初一派人出京？”许栎指着这条消息念出声。

“是太女府的大宗师，我们没有跟上，暂时没有消息。”

“大宗师？”许栎拧眉，大宗师都出手了，事情不小，之前尹璃给太女的名单目前也没有动静，朝野最近风平浪静的让人心悸，雀影那边的调查也得加快速度了。

“南境有消息吗？”

“朴大人又乔装去豫章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什么！”朴姨又偷偷去了，上次去差点没留在那，伤还没好又去，许栎心中焦急，但除了派人随时接应，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罢了。”许栎收敛思绪，起身，活动了下，“无眠，之后你将千金坊和听风醉暗线的人全部整合，加快信息搜集速度。”雀影的权限在这两处之上，之前未曾整合，有消息重叠，资源浪费的现象，如今正好处理一下。

“是！”柳无眠激动道，这是许栎对自己的认可和信任。

“对了，无眠，你不是说今日是罗刹军开放日，时间还早，能进否？”外面日头正好，正是一天好时候。

见许栎是要同自己一道，柳无眠四舍五入将其当做两人的约会，立即表示，“没问题。”唤来心腹，将事情迅速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