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员走了进来,一个个都懵了,居然真的叫了警察来。
几位警员看到他们之间气氛箭弩拔张的,走过来挡在他们面前,皱眉道:“都干什么呢?”
王锡看到警察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他生怕焦酩要说什么,赶忙抢话:“警察同志,我们相互之间都认识的,只是在闹着玩,都是误会……”
“对这头部有伤的人闹着玩?”先前呵斥的警员听到王锡的话,眼神锋利地扫向他。
任谁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到跟他对峙的小青年额头缠着纱布,这会儿都有点透红了。
王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警员也没再理他,目光扫向周围的人群:“我们刚刚接到有市民报警求助,报案人焦先生在这里吗?”
焦酩在旁边举手,“警官,是我报的警。”
王锡听到他说话立马狠狠地瞪向他:“你竟然真的敢报警!”
焦酩被他喊得一哆嗦,他往王锡所在的方向瞅了一眼,又立马移开了视线,目光闪烁就像是被吓着了。
警员顿时皱眉叱道:“你嚷嚷什么?报警怎么了?当着我们的面还要威胁人吗?!”
王锡的表情顿时跟便秘了似的:“我不是……”
警员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走过来安抚焦酩:“焦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警察都在这里,有什么话大胆说,没人能对你如何。”
焦酩听了他的话,这才声音发颤地道:“警官,他们想要对我下药……我发现之后想要离开的,但是他们不让我走,还想要动手打我……”
“这是他们下药的证据。”他说着把手里的酒递给警察。
警员接过他手里的酒杯,脸色立马严肃起来:“我知道了,都有哪些人是参与者,焦先生指认一下。”
路远洲一直站在后头,眼看着刚刚还想挠人的小狼崽秒变小绵羊,委屈巴巴地告状。
他额头上缠绕这伤口的绷带透了红,脸色是病态的白,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就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保护欲。
他觉得有趣,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便决定帮这披皮小狼崽一下:“这一楼有监控,警方可以调用出来查看。”
焦酩有些诧异,偏头扫了他一眼,是因为自己长得像许茗,所以才帮自己?
警察听了路远洲的话,点了点头,对旁边的警员道:“小江,你去调取一下这里的监控,我们给在场的人做一下简单的笔录,相关人员到警局做笔录,一切按证据说话。”
听到警察这么说,王锡的脸色黑得跟猪肝似的。
都是混圈的人,平日里都知道要注意点对外名声。今天他跟着警察去了警局,消息马上就会传出去……之后事业上定然也会受到影响。
越想越气,他恶狠狠地瞪向焦酩:“好啊,你今天做得这么绝,我话就放在这里了,以后这个圈子里谁要是敢用你,我名字就倒着写!”
焦酩低垂着头没有回应,旁边的警员听到他的话,顿时皱眉:“少说废话,快走。”
王锡再不情愿,今天也得走一趟了——
焦酩站在后面看着他不情不愿地跟着警员往外走,因为发现自己穿书之后堆积的郁气稍稍纾解了一些。
原主性格沉闷,又顾忌着自己艺人的身份,在原著中三番两次吃闷亏也不敢反抗。
他就不一样,闷亏别想让他吃,有什么仇一定当场就报了。
一旁的赵丽早已被这惊变给吓呆了,眼看着王锡被警察带走,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疾步走到焦酩身边要抓他:“焦酩!你究竟发什么疯?!”
焦酩后退一步躲开她的动作,拉开了距离之后才一脸诧异问:“发疯还有分什么疯吗?”
赵丽想到今天过后会造成的后果,脸色青红交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你偏要闹大!现在得罪王锡跟林余杰,以后公司不好过,你以为自己就能好过吗?”
焦酩笑:“这种小事你要不去体验一下?”
赵丽被他堵得说不出话,焦酩想起原主跟公司还有两年的合约,顺便道:“公司想怎么样安排随便,反正赵姐你知道我没钱付违约金的。”
他这个样子着实气人,赵丽被他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焦酩,你……”
“你是焦先生什么人吗?”他们说话的动静引来了一旁警员的注意力。
赵丽火气立马就散了:“警察同志,我是他的经纪人……”
焦酩在旁边插话:“应该叫老鸨才对,叫什么经纪人啊?”
警员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就怪异了起来,走过来把焦酩跟她隔开:“这位女士,你也过来做一下笔录吧。”
赵丽脸都绿了,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走开。
眼看着碍眼的麻烦都处理了,焦酩身心舒畅,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他沿着声音看过去,他这才发现刚刚帮自己的大帅比还没走。
对方正看着他这边,眼底含着笑意,见他看过来这才收敛了笑意,点头道:“你好。”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焦酩还是礼貌地回点:“刚刚谢谢你了。”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路远洲道。
他眼帘微垂,视线扫过青年那张漂亮的脸,浅棕色的眸子情绪淡淡的,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怎么在意。
他的注意力落在青年额头上透了红的纱布,看着莫名觉得有些不顺眼,这样一张脸,居然也有人忍心下狠手。
焦酩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刚要说话,就听到远处有人喊:“阿远!”
男人这才收回了视线,偏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焦酩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真的是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
路远洲听声音就知道是薛羽他们寻来了,果然一抬头就看到薛羽跟周行楷从人群那边走过来。
“阿远,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我们找你好半天。”薛羽兴冲冲过来,“还以为你被我气跑了。”
“楼下的洗手间在维修,就到楼上来了。”路远洲道。
“这样啊。”薛羽见他没生气,松了口气,“我听说这里有好戏,这是结束了?”
“算是吧……”路远洲回头,就发现原先在站在旁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视线在周围场地扫了一圈,也没看到对方的身影,忍不住想:自己是有那么吓人么?跑得那么快?
“你在找什么呢?”旁边的周行楷问他。
“没找什么。”既然人都走了,路远洲便把这件事情暂时放到一边,“我去洗手间了。”
周行楷看着路远洲去洗手间,表情有些奇怪地问薛羽:“你刚刚有看到阿远身边站着的人长什么样吗?”
“啊?他刚刚旁边站了那么多人,我哪有注意到啊。”
周行楷:“……”
刚刚离得远他也不太确定,怎么好像看到了焦酩?
——
零点过后,焦酩做完笔录从警局中出来,被晚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这秋风晚上吹怪冷的。
这个时间地铁也停了,他便打了个车回到了记忆里原主的住所。
原主现在居住的地方是公司提供的小公寓,跟公司的其他几个艺人合租。
焦酩一过来就看到被扔在门口的行李,倒是没怎么意外。
按赵丽的脾气,没给他扔垃圾桶,九成九是怕他报警。
他走过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发现原主留在这里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有几套日常换穿的衣服,剩下的就是一些证件,一个双肩包就可以搞定。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自己平日里出差带的东西都比这些多。
跟记忆里的物件核对确认没错,焦酩就提着包下了楼,重新打了个车去最近的酒店。
他运气还算不错,酒店刚好剩下最后一个单间。
果断订下,拿了卡开门进了房间,焦酩才放松地把身体抛到柔软的床上,轻轻地舒了口气。
这会儿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空间,他才能真正地放松下来,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
太玄幻了,莫名其妙地穿书,一过来还要面对这些腌臜事情,也亏得他心脏较强,这要是来的是个心脏弱的,估计都得被吓出心脏病来。
焦酩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
这具身体原先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不止额头摔破了,身上也撞到了不少地方,都是乌青挫伤,只要有动作就会感觉疼。
刚刚强撑着的时候还好,这会儿一躺下来,疲倦感跟疼痛立马如潮水般涌来。
他澡都不想去洗,闭上眼睛任由疲累把自己包裹,不想去思考其他事情,只想好好睡一觉,没准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自己依旧是努力工作还房贷的社畜,而不是倒霉地穿成一个小炮灰。
带着这样的思绪,焦酩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
焦酩一大早就被手机疯狂响起的闹铃声给吵醒了。
他摸半天没摸到响声源头,只能暴躁地坐起身,然后看到周围依旧是酒店的环境而不是自己的小屋后,心情就更烦躁了。
果然睡觉只能短暂地逃避一下现实。
那边手机还在响,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下床从昨天被他扔到在地上的包里翻出响个不停的手机。
好不容易把手机翻出来声音就停了,他一打眼就看到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没来得及点开,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这会儿还没睡清醒,下意识地就接了,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暴躁的怒吼:“臭小子,这么久才接电话,你最近胆子肥了,不把你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焦酩措不及防被吼了一顿,耳朵都要耳鸣了。
他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看到来电显示写着“爸”,困意也差不多被喊没了,这会儿只想打人。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真的很生气,根本不需要他回应,还在破口大骂:“刚刚你们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你闯祸得罪人了,长本事了啊你,赚钱不好好赚还敢得罪领导,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那些个老板道歉!”
焦酩听着他吼半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说完了吗?”
那边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对面安静了几秒之后,才不确定地问:“你是焦酩?”
“那不然是你爹吗?”焦酩说完,趁着对方没回过神果断挂了电话。
他手指飞快地把这人的联系方式拉黑,顿觉神清气爽。
拎着手机重新回到床上,他正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逃避这个不讨喜的现实,结果躺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了。
昨天刚醒来的时候感觉还好,这会儿睡了一觉,身上的酸痛变本加厉,额头上的伤口好像也有点发炎了,肿痛的感觉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