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公子,武道也能够与上古练气士比肩?”
骤然听闻嬴季昌的言论,对于子岸冲击很大,一直以来,思维都已经被固定,武道早已没落。jiuzuowen
“对啊!”
看了一眼卫鞅的方向,嬴季昌解释:“诸子百家之一的法家,刚才你也见到卫鞅出手了。”
“一柄飞刀神出鬼没,个人战力不逊色于你,只不过持久力不如你!”
“任何一道,只要你走到极致,都不会弱小,只不过,想要走到极致何其艰难……”
嬴季昌心里清楚,除非他在未来提拔子岸,要不然子岸根本不可能打破武道的桎梏,所以,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是烦恼。
……
对于人族在上古时期的辉煌,嬴季昌没有提及,他心里清楚,一切都已经被埋葬,仿佛有人隔断了一切。
就算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毕竟,在当世武道没落已经成为事实,嬴季昌只想要长生,他不在乎是哪一种方式,所以,他没有重振武道的野心。
……
一夜无话,只有清风自风流。
出了函谷关,子岸一行,便可以返回,只是嬴季昌不行,他需要前往魏国签订割让土地的文书。
……
“少公子,臣与你一道……”
挥手打断子岸,摇了摇头:“回去吧,如今的秦国需要你,而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少公子无关紧要。”
“更何况,此行会安全的!”
“诺。”
点头答应一声,子岸率领护卫离开了,而嬴季昌神色不变,就像是一个出行的公子哥。
“少公子不担心进入魏国之中的处境么?”卫鞅有些好奇,他可不认为嬴季昌看不清楚当下的局势。
“大国有大国的气度,杀了我嬴季昌,天下诸国哪一个国家还敢派遣使者前往魏国安邑。”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魏王虽雄,打破这样的常规,魏国的处境将会变得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嬴季昌淡然一笑:“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这个道理,连我都知道,魏王岂会不知。”
“出了函谷关,我便不再是护卫,而是秦使,现在轮到你们保护我了!”
……
一番交谈,卫鞅对于嬴季昌也算是有了了解,这个人看似年岁很轻,却狡猾的犹如一只狐狸。
“隆隆……”
轺车隆隆,向着安邑驶去。
一路上,再也没有遇见刺杀,很显然,对方清楚轻易的刺杀,根本杀不了公孙痤,而且在魏国境内杀人,容易引起魏王的忌惮。
暮霭沉沉,大河上下一片苍茫。
在刀兵连绵的岁月,这正是晚号长鸣城堡关闭的时分。
坐落在大河北岸的安邑,打开已经关闭的南门,又放下吊桥,放进了一队没有任何旗号的铁甲骑士和一辆青铜轺车。
这个时候,嬴季昌依旧震撼于这个时代黄河的壮阔与气势恢宏,相比于后世的黄河,这一刻的黄河方才有天下第一大河的气象。
“少公子,安邑比之栎阳如何?”
在公孙痤的府邸之中,卫鞅与嬴季昌相对而坐,而这个时候,公孙痤前往了魏王宫之中。
看了一眼,左右无人,嬴季昌喝了一口魏酒,酒入喉,没有想象之中辛辣与刺骨,比之秦酒温和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嬴季昌顾左右而言他:“魏酒不如秦酒烈,而一国之酒,一如国人性格。”
“安邑繁华,远胜于秦国任何城池,安邑之大,足有十倍栎阳!”
这一刻,由不得嬴季昌否认,若是说安邑是战国时代的超一线城市,一如后世北上广深,那么栎阳就是一个十八线城市。
栎阳其实只是秦国的暂时国都,为了战争,秦献公迁都于此。
而整个栎阳的建筑,也是为了战争,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战争壁垒。
“但是,魏国四战之地,图霸足以,但是想要王天下,除非一统三晋之地,坐拥昔日晋国之疆土,然后布以大义之名。”
“只可惜,庞涓志在灭秦,而公孙丞相,魏王也没有灭韩赵之心……”
“少公子,这是打算搅乱魏国朝堂,给秦国争取时间么?”卫鞅睿智的笑了笑,眸子之中有凌厉的锋芒。
“有这个打算,见机行事吧!”
淡然一笑,嬴季昌深深看了一眼卫鞅:“鞅兄,身负法家之学,而魏国不奉法家,其实真正能够让鞅兄一展胸中所学的,只有秦国。”
“秦君图变,而且是那种深彻的改变,让秦国脱胎换骨,而如今秦国贫瘠弱小,随时都有生死存亡的危机。”
“在这个时候,其国君对于臣子的支持,将会是独一无二,前所未有的!”
笑了笑,卫鞅点了点头:“不错,正如少公子所言,秦君眼光卓绝,非奉孝之人可比!”
卫鞅心里清楚,并非是谁都能够在自己刚刚即位,便作出这样重大的决定,释放公孙痤,以割地之名。
足以证明秦君的求存之心!
“若是有机会,鞅会入秦,到时候与少公子把酒言欢!”卫鞅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在这个时代,士战天下。
士这一阶级,正式崛起,成为中原大地之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卫鞅便是其中一个!
这个时代的士,具有一言兴邦,一言灭国的恐怖能量。
同样在这个时代,君王敬重才学,敬重士,他们可以来去自由,杀士,必然会引起天下士这一阶级共同抵抗。
甚至于,有的大名士离开,国君亲送。大名士来,国君亲迎。
布衣傲王侯,这是这个时代真实的写照,战国之世,包容而又开放。
也正因为如此,卫鞅并没有拒绝嬴季昌的邀请,毕竟在他看来,秦国是一个选择,但并不是最优选。
至少如今的魏国,远比秦国合适。
只不过,卫鞅不敢保证卫鞅会重用他,纵然他满腹经纶,若是魏王不用,也没有办法,只能前往其余国家。
求官!
在后世也许是一个士大夫阶级所不为的事,但是在战国,这不过是常事,毕竟孔夫子周游列国,最大的目的便是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