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凯身形一动,又闪了开去,冷声道:“四位是存心要在下多费手脚是吗?”
“绿剑”叱道:“小子别狂,看剑!”
剑式一变,突然间,丝丝之声大作,绿色光华大盛,剑气漫天盖下……
武凯岸立不动,待剑气当胞而到时,陡然功凝右手,中指一弹叮!
一声悠越清响,满天剑气顿敛;绿剑手曳长剑,满面惊疑地望着武凯。maxreader
纵是泥巴人,也有点土性,四人实在忍不住了,遂刷地一声,并成一列,横剑在手,朝他步步逼近……
白剑冷冷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
武凯冷哼一声道:“嘿,这才符合在下的心意,让你们死得快一点吧。”
白剑暴喝一声道:“小子狂妄………”
一道白光,如匹练般地卷到………
他这一发动,其他三剑亦立即发动,三把剑。泛着不同的光彩,疾射而到……
武凯哈哈一笑,“血气”已然发动,一招血流漂杆,拍出卷地掌影,穿入红紫绿白四色剑幕之中………
刹时间,只见红光闪眼,霞影四射,人影不见。
三十招一过,四剑心头大骇,全力出剑合击。
砰!
一声暴响。
紧接着哎哟!
一声惨叫,一条人影,挟着一道绿光,洒下漫天血雨,横飞八丈之远,叭达一声上脚朝天地躺在地上。
四剑中其余三剑同时一愣,手下一慢唉!呃!哎哟!
三声凄厉已极的惨叫。
满天血雨狂洒中,暴起了一声哈哈的冷笑。
霞影疾闪,武凯高举着流满了血污的右手,狂笑着,冲往那矗立着的高峰而去。
只留下了那狂妄的笑声,伴着残缺不一,肝脏遍地的残尸,勾了残酷的一幕画面。
四支不同色泽的宝剑,兀自闪着一亮一亮的光华,好像在哀叹着他们主人的不幸。
武凯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那山峰之上冲射而出。
他心中感到一份畅快,不自禁地发出阵阵的狂笑。
望着殷红的鲜血,从手上如雨水般地流下,他不禁哺哺道:“谁要你们那么贪婪?谁要他们来与我作对,哈哈哈………”
不久驰到那座峰顶。
白云拂足而过,罡风呼呼袭人。
天边,露出了一轮金光。
脚下,滔滔云海,如同千万绵羊的羊背,滚滚而行。
一切的罪恶,被罡风吹得干干净净。
一切的忧思,都被这些滚滚云层,带往那无际的天边。
武凯感到心畅神怡,不禁仰首长啸一声。
啸声扶摇直上,震得四山嗡嗡,风啸云旋,好似石破天惊,龙吟凤鸣,吐尽了心中的积郁。
一轮旭日,自远处山后缓缓升起,露出了血红的半个巨盘。
突然凯眼中一亮。
遥远处,云雾隐约中,五座排天削峰,浮沉在云海之上。
这不是柔经埋藏所在地吗?
他不禁心头大奋,全身都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再定睛看去五座山峰,只有尖尖的峰顶露出在云海之上。
峰身大半都看不见。
他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真切。
左手一翻,抽出了玉寒萧。
柔冰神功渐渐发动,股股寒气透体而出。
他将玉寒萧横在眼前,萧上渐渐露出了一幅图画五座并排而立的插天削峰渐渐在萧上清晰地显露出来了。
望着萧上的峰顶,现再看对面的峰顶,越看越像,心中也越来越高兴。
他不禁高兴得哺哺低声祝祷道:“爹,爹,如果你真的为人所害了,请保佑凯儿,觅得真经,为爹爹报仇。”
正在他低声祝祷的时候,山峰上悄悄地闪出了一条人影。
他遥遥地注视着武凯的手中的玉寒萧,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
只见这人,好一付阴险相。
鹰钩鼻,三角眼,倒刷眉,竹叶唇,削肋尖下巴,身材瘦长,穿着一件锦衣长袍,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突然他脚下微动,已然欺近武凯身后二丈以外。
武凯这时柔冰神功并未撤去,正在低声祝祷,心灵上突生警兆。
刷!
如电光一闪,武凯已经转身过来。
身后空空如也,那有人影?
这种感觉不可能错误?
武凯双目炯炯地四下探查着。
突然他愕住了。
一道似烟般的人影,在远处山顶上一闪而逝。
这不正是奔往那并列的五座山峰而去的路吗?
难道他无暇多想,猛一提真气,展开身形,疾划而去。
迎着方才升起的朝阳,一道霞光,沿着山林,疾逾闪电地划向座五指并立的山峰。
不久后,武凯已经到了峰下。
四面细一探察,尚幸还没有发现人迹,他抬头向上望去……
这一望之下,不禁使他大失所望。
五座山峰虽然排云并立,而且削壁如镜,但是山腰上那来的山洞?
陡然丝轻微的声音惊动了他。
他心中一动,当下不动声色,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是,不是这里了。”
双脚微一惊动,疾射而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钩鼻削腮的锦衣中年人突然出现在武凯立足之处。
他神目如电,向四周望了望,冷哼一声道:“这小子莫非捣鬼?”
身形一动,疾愈闪电地在四周绕了一圈。
一圈绕了下来,暗自点了点头,断定武凯已经远去了。
他对每座山峰都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最后他发现在每座山峰的峰腰上,都有一块极小的石子凸在如镜削崖之上。
如非目力奇佳及心细如发,是不可能发现的。
这一发现,使他那阴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继之他身形一动,疾朝山崖之上扑去。
只见他,一耸身,拔起二十余丈,身形如电,单掌一按绝壁,腾身又起,如是者一二个起落,已抵达峰腰之上,停身在那块凸出的小石头上面。
他在那块小石头上面,略一犹豫,突然举起右掌,平贴壁上,猛力一震……
“嗽嗽…”
一阵轻响,石坠飞扬,纷纷落下,四散飘飞。
断壁之上,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来。
依据萧上的图画看来,柔经是在洞里没错,他此时得意地笑了笑,随即进入洞内。
此时的武凯,已经在四处绕了一周,但均无所获的又回到了原地,恰巧碰见锦衣中年人,因此他不动声色的观看。
方才那人的行动非常可疑。
他心中略一忖道:“莫非那中年人也是为了柔经而来,看那样子似乎知道入口处,我不妨跟着做看看。”
他心一想,随即腾身而起,上升至十七,八丈,身上动起了“血气”,缓护了身体,在他提脚腾起,石崖上留下了两地寸的一个掌印。
几个起落后,落足在那块微微凸起的石块上。
上下四面一看,崖壁长着一片青苔。
他将右掌贴在石壁上,学着先前那人的样子,柔冰神功陡然发功,一股奇寒柔力缓缓侵入壁内。
继而全力一吸一推,手中真气一震。
哗啦啦!
山壁暴裂而开,大片大片的岩石倒塌而下……
武凯心中暗惊,双足一顿,斜飘出三丈以外,让地翻飞而下的岩片后,凌空一折腰,呼地反射了回来。
就这一点上,武凯自知,在掌力上又差那人多多。
他能震石成粉,四散飘洒,而自己却没有那份能耐。
山岩碎落后,显出半人高的洞来。
他一弯腰,“血气”护身,投入洞中。
洞中并不高,仅有一个人高但四壁甚为平整,似经人工修整过。
洞壁之上,长满了清翠欲滴的青苔。
武凯仗剑在手,沿着曲折的山洞,渐渐深入……
不久后,洞势渐形开朗。
最后,走进一间石室。
室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武凯全身霞光闪闪,将室内照得如白昼。
四壁肃然,但三面壁上各有一个门,其大小形式,与武凯走进来的完全相同。
那三扇门,都跟进来的那门相同,只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而不见任何门户。
门后,黑黑地,像是极长通道。
武凯略一付量,便仗剑进入当中的那扇门里。
方一踏进门中,陡听身后一丝风声。
刷!
武凯疾愈闪电地转过身来身后,不见任何门户,只有厚甸甸的石壁。
他不禁暗暗吃一惊俊目一闪,将身后的石壁详细地观察了一番。
石壁与洞壁完全一样,一点端倪也找不出来,好像天然生成的一样。
四周静得什么声息没有。
这是在山腹中,他暗自思忖道:“若是无法出去的话,势必困死此中。”
想到这里,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前望静悄悄的通道,横在面前,一点毛病都没有。
现在入洞时日尚浅,出去尚有可能,但觅得柔经学成绝艺报仇的机会就少得多了。
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他银牙一咬,暗中有了个决定。
“为人子者,父仇不报,枉活于世,生不如死。”
他看了看那石壁,含有嘲意地向它一笑道:“你拦在我身后有什么用?我本来就要往前走的!”
言毕,身形一起,向通道深处行去,走了好一会儿,眼前又现出一间石室,大小形式都与前面所见的那间相同,通壁上出是各有一门户。
武凯不禁心中发毛,一股倔强的傲气又升了上来,暗道:“我偏要走到底,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脚步一抬,朝当中那扇门走了进去。
才一跨进去,他立即疾逾闪电似的转过了身来。
谁知就在这电光石光的一刹那,背后又横上了一道亮无隙缝的石壁。
他心中一横,拔脚就走,往前疾驰。
不久又是一间石室。
情形还是跟前面的两间完全一样。
他站在石室当中,思量了好一会儿。
终于他拔足走进当中的一条通道。
跨进了门中的一半,他就已经转过了身来,注视着门上的变化,出乎意料之外的那一扇门口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武凯一步步地往后退去,双眼却盯住了那门口……
已经退出了十几步了,那门仍没有任何变化。
终于他转过了身去。
才走了两步身后一声细弱风声传来。
武凯慌忙转过头去只见才那门口又失踪了。
另一座石壁代替了那门口。
到现在,武凯不得不佩服设计此洞的人的心思慎密了,自己的心思及举动都在那人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持剑朝前面疾行,他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
同时,假如一直是这种情形的话,那么柔经将到何处去取呢?
突然洞中极深处,传来连珠密爆的轰隆声……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来自地底,震得武凯耳中嗡嗡生疼。
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立即脸色大变,心中也忐忑不安起来。
假如他猜得不错的话,这声音是掌风击裂石壁所发出的声立曰。
从距离上推算起来,这出掌人的功力必定奇高,掌力这雄浑实在胜过自己多得多。
这洞中还有什么人?
只有那钩鼻削腮的中年人了。
那么这人是谁呢?
当今江湖上还有什么人有这么高的功力?
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地底的隆隆之声不绝传来,时间上绝对不允许他多想,脚下微动,“血气”全力运起,一朵红云拥身而起,裹着一团霞影,疾如惊鸿一瞥似地朝洞深处驰去……
他这一狂驰,立即发觉了这山腹之中,一定有着无数的歧洞,而洞与洞之间,必定可以互相通行,但是他却管不了这么多了,迳自朝当中好条通道驰去。
每经过一间石室,他已经被重重的石壁深困在山腹之中了。
武凯似一阵风似的闯了进去,根本就不理身后的一切变化。
最后他进入了一间房间。
这房间似乎是洞底,除了武凯进来的那个门洞外,另外三面竟没有出路。
迎面壁上约三丈处,有一小块白石突出来。
武凯毫不犹豫地捏指一弹,咻地一道指风击向那小白石子。
小白石子被指风一捺,立即陷了下去。
就在这一刹时突然一阵狂风起处,无数暗器,如狂峰似地向他身后射到。
他心中一凛,血剑舞起一团红影,将来袭暗器全部封开。
就在这时,小白石子下露出一道门来。
武凯方欲进入这一门中。
突然一阵腥臭扑鼻,一条长有四尺,浑身乌发紫光的大蜈蚣,婉蜒爬了出来。
那蜈蚣一出来,立即张首作势,两把毒钳高举,咻地一口向武凯腰身上咬下去。
武凯虽然不惧百毒,但这种巨大的蜈蚣乃奇毒之物,不说毒,光那股腥臭之气,已经够人作呕三天了。
但他并不惊慌,“血气”护体,血剑疾点,刺向那蜈蚣头上。
那巨大的蜈蚣已然年久灵,似出知道武凯手中持的是一柄神兵利剑,脑袋一摇,闪了开去。
吟!一声轻响,喷出一股惨绿色的腥气毒雾来。
武凯心头火发,正值这紧要关头,竟窜出这么一条孽虫来,耽误时间,当下一声低喝,红光疾掠,斜斩蜈蚣的最前面的一环蜈蚣脑袋一扭,百足齐划,沙沙声地,陡然腾然而起,一口毒雾向武凯当头喷来。
武凯大吃一惊,血剑一矮,身形一矮,刷地一剑,斜挥出去那蜈蚣亦感灵活,全身突然暴缩,浑身突然冒出滚滚绿雾,双睛陡然喷出两道惨绿光芒……
吱!一声尖叫,暴退五尺……
但武凯寻经心切,那能容他逃出剑下,一声低叱,剑化万道光芒,丝丝之声大作,向那大蜈蚣包了上去。
蜈蚣大为惊慌,腰身一扭,就向来路洞中疾窜。
任他再快,怎能躲避武凯这招?
吱!
一声惨叫,绿血漫空洒下,武凯已经身化一团红云,疾速入洞而去。
走了不久,眼前突然大亮。
一间巨大的房间呈现眼前。
房中,宝光四射,、闪闪放光。
其陈设之华丽,较之任何玉公巨贾的家中都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但是,武凯一走进这房中,这些陈设就黯然失色了。
武凯细细地浏览了一番。
见这房间之形式与前见者大略相同,是正方形的。
除了武凯进来的这道门外,并没有其他的通道。
房间正中,有一张玉桌,桌上一盏金灯,但未曾燃着。
四壁,都嵌满了宝光四射,大如龙眼的珍珠。
右壁,有一张玉床,发出隐隐宝光。
武凯走进了那床,阵阵冷气逼人,就连武凯都感到奇寒刺骨难当。
床上,平置着一张兽皮。
兽皮之上,写着几句偈语:火中之柔,方为柔,火上之柔,方为柔,玉中之柔,方为柔,玉上之柔,方为柔。
武凯悟性甚高,本是聪明异常之人,一见张兽皮,不禁高兴非凡,强奈住兴奋的心情,细细体会着这四句偈语。
这房间中,既有金灯,复有玉桌,玉床。
而且,据这四句偈语所言,似乎柔经并不止一本。
他不禁隐入了苦思之中。
良久他突然跳了起来。
原来那玉桌下隐隐传来一丝丝烈火熊熊烧着。
这声音初听之下,并听不出来。
但,细心静下来,又加上有耳力特强,才听得见。
武凯缓缓走近那张玉桌,仔细地绕着它走了两圈,仔细地看着玉桌上的任何可疑的地方。
突然眼中一亮。
轻轻地伸出手去,捏住了那盏金灯往起一拔……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灯是牢铸在玉桌上的。
他双手紧紧地扳住那盏金杰,用力往左一旋……
金杰果然被他旋动了,旋到以后,用力一压,金灯降了寸。
他又往右力一旋……
玉桌悄然移开了,地面上显出一个三尺方圆的洞口。
洞口,映出了熊熊火光,一阵热气,立即充满了整个房间。
武凯心中大喜,连忙俯首往洞中望去……
只见二十余文下面是另一个大约十丈方圆大小房间。
房间当中,有一座洪炉,亦有一丈方圆大小。
洪炉中,火不熊熊,火舌伸缩不定。
火光隐隐中,似有三块晶石,置在洪炉的正当中。
武凯方欲下去,突见人影一晃,那钩削腮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底下的大火炉的旁边。
继之,武凯只觉得眼前一花,竟未能看清楚他用的是什么身法,已将火炉中三块晶石一并取到手中。
他不禁心中暗暗着急,想不到对方动作竟这么快,而且也顺利地通过了地道,先他而来。
心中尽管着急,但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遂静静地伏在洞口,同时暗运真气护身,聚神望去。
只见那三块晶石,大小形式皆相同,正方形,高约两尺,厚约一尺,三块叠在一起,体积必然不小。
武凯知道那中年人,必定不会匆匆离去。
果然,那人取出在块晶石后,并排将之列于地上,仔细地观察着。
突然他冷笑一声道:“这点小把戏,还难不着老夫。”
咻!
一声轻响,他手中已经多出一支连柄长约半尺的小金刀,手腕微动,已经向着左边的那块晶石边上疾划而下。
嗤!一声轻响,金刀已然深深插进了晶石之下。
那人手臂一动,沿着晶石的边划了一圈,伸手一招起!
一声轻响,晶石上面那块,应手而脱。
他再一招手,晶石之中的那本薄册子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武凯凝目望去,只见书面上写着柔经两个字。
这一看,看得他心中直跳,不停地考虑是否有下去夺经的必要。
那人已经将最左边的一本柔经取到了手中,翻开一看,只见篇篇白纸,页页无字。
他不禁暗咒了一声,又以同样的手法,将第二、第三块晶石打开,—一翻阅……
只有最边的那本柔经,才是满纸篆文,古意盎然。
武凯心中也是越来越紧张,眼看着那人露出了满意之色,将另二本假经往地上一抛,然后将柔经塞入怀中。
突然一声叱喝化,一团血云兜头扑下……
同时,一串震耳龙吟,血光照眼,红云满室中,漫天剑影遍罩那人周身大穴……
但石并不太大,他身形在石室中一闪,血剑一挥,疾随而至那人冷哼一声,右手一曲一伸后……
咻!金芒暴涨,向武凯疾迎而来……
武凯知道对方的武功奇高,取胜不易,所以一上来就展开了夺命五剑,连番抢攻。
刹那间,血光充溢,风雷隐隐,声势好不惊人。
但那人手中一支小金剑,却也化作了一道金龙,矫挪腾跃,金芒刺眼,与武凯战在一起。
武凯知道此战非同小可,胜败都关系着自己的一生,所以全力以赴……
谁知,对方的武功,不但高强,而且招式之怪,简直出乎意料之外。
三十招一过,武凯已渐感不支。
黄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地洒下来。
突然一道金光,如电一闪地划向他的右眼……
同时,一声阴森森的冷喝:“撤手!”
武凯慌忙间,左手一撤,巨光陡现,一道裂帛凄啸,应手而起。叮!一声金玉交鸣的大震,火星四射中,武凯连退三步,胸部连续地起伏着,但双睛中却射出了一道愤怒的光芒,冷冷地盯着那中年人。
那人心中微微一怔,继即笑了一声道:“小子,你竟能够挡过老夫四十招,今天就放过你,以后再犯老夫手上,哼哼!”
身形一晃,疾射而去。
武凯,双目充满了泪水,倒曳着血剑,怔怔地站着。
终于泪水盈满了眼眶,沿着脸颊腮帮子滚了下来,滴落在石上。
完了。
一切的一切。
好不容易找到了柔经,但又落在他人的手中。这人是谁?
他的武功,较之沙鹤血魔绝不会逊色,甚或有过之而不及。
武凯心中烦透了。自己现在已深深地被困在山腹中……
想到这时,他心中不禁一惊。
怎么出去呢?
脚下微动,朝方才那人返去的洞口走去。
走进洞口中不久,已抵转弯处。
一转弯,一道石壁阻路。
厚厚的石壁,好像天然生成的一样。
他的右壁不禁发出了阵阵刺痛,右手握住了剑柄,或握或紧,不自禁地哺哺道:“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了夫人……”
突然一阵砰碰铺拍声,自石壁中闷闷地传来,表示出这石壁起码有八尺厚。
他心中气愤难当,血光一闪,呼地一剑,直向石壁上斩去嗤!一声响,血剑入石半尺。
但是,剑尖所触,却是一片坚硬。
他一咬牙,刷地一声,出血剑后紧接着,呼呼连声地朝石壁上乱斩乱砍。
石块纷飞,红影闪眼,石壁被吹裂了一大块,但是还是差得远呢!
而且。现在剑尖所触,是一片坚硬,呛呛连声,火星四溅,血剑竟不能奈何这石壁。
横斩竖砍地挥砍了约半个时辰,石壁已经去掉了一大块但是却仅有半尺深。
武凯颓然叹了一口气,狠狠地盯了那石壁一眼,倒曳着血剑,一步步地往回走去。
走出了市道,回到方才那石室之中。
无意中触及了那两本假经。
他下意识地拾起了那本假经,随手翻了翻。
脑中又浮起了那四句偈语。
突然他想起了那两句:“玉中之柔,方为柔。火中柔,方为柔。”这不是说,火中有玉,玉中有柔经,而这玉中的柔经才是真正的柔经。
一丝希望,渐渐升自他的心中。
他一步跨进了那火焰熊熊的火炉,仔细地凝眼往火中望着。
他不知道这火为什么会烧着。
他不知道这火烧了多久。
他对这火本身没有兴趣。
但是,他凝神地望着那伸缩不定的火焰。
他的目的,只是要透视过这火焰,看看焰底下究竟有什么?
穷尽目力,他只看见红红的一片,连炉底都看不见。
他不禁暗暗感到奇怪。
难道这炉子就真的有那么深吗?
当下运起了柔冰神功,在周身布下了一道奇寒无比的无形气墙,真气一提,掠入了炉中。
炉中这火焰也真怪,一遇到冷气,立即暴涨。
武凯只觉得四外压力大增。热气灼人,幸好他的柔冰神功已具有相当火候,全力施展,还可以挡住火势。
这时,他已经开始往下沉去。
火炉果然非常之深。
降达两丈以后,武凯凝目望去只见脚下三丈远,有一油池。
熊熊之火源,正是这座油池。
环望四周,皆为乌黑光华之岩石,根本无甚端倪可寻。
突然他发现在左侧脚下,油池以上三尺处,有一块微微凸起的岩石。
因为四壁光滑,所以那块黑石显得特别突出,也显得特别醒目。
武凯全力发动柔冰神功,周身为一片寒光所包围着,轻轻地落在那凸出的小乌石上。
脚尖方一踏上那块岩石奇迹出现了。
乌黑的岩石,悄悄裂开了一道一人高的裂缝。
武凯心中大喜,一颗心,如同小鹿似地乱撞。
飘身掠进了那道裂缝,身心都感到了凉快了不少。
收回了柔冰神功,武凯一步步地往缝内走去。
走了十步左右,裂缝向右弯过去。
才一转弯,一道石门挡住在面前。
门上,浅浅地刻着几个字:“来者止于门俞三尺,三跪九重扣。”
下面虽然没有署名,但武凯知道一下是此间主人所留下的话,于是便跪在门前三尺的地方,重重地叩了三个头,又起而拜,复跪而叩,直至三跪九重叩完时,眼前突然微微一亮。
他连忙抬起头来,看见石门大开着。
门内。是一间陈设颇为朴实的石室。
石桌、石椅、石床之外,别无其他的物件。
在石床上,有一道关得紧紧的石门,门上亦浅浅地刻着几个字:“来者止于门前三尺外,三跪九叩首。”
武凯又走了地去,依言三跪九叩以后,那门果然轻轻地滑开了。
石门方一打开,立即射出一片珠光宝气,竟将武凯身上的霞光掩没了。
房中一张宝光四射的玉桌,桌上放了一只金碟,碟上盛满了金玉珠宝。
另外,还有一块长有五尺,宽有三尺的乌黑玉石,霞光隐射中,透出丝丝冷气。
床上,端放着一张丝笺写着:“见笺三跪九叩首。然后翻笺以间之。”
武凯连忙跪了下来,三跪九叩首以后,轻轻地翻开了那张丝笺。
丝笺之上,是另一张丝笺,笺上又写着:“见笺,立即三跪九叩首,然后翻笺以间之。”
武凯虽然心中有气,但他不敢不尊重此间主人,所以又三跪九叩首后,轻轻地翻开了这张丝笺。
想不到这张丝笺之后,又是一张同样的丝笺,而且笺上也写着相同的字迹。
他只好忍住不耐之心,再次跪了下去。
就是这样,他跪了三十次,叩了九十个头,翻了十面薄如蝉翼的丝笺后,才露出另一张写满字迹的丝笺来。
原来,笺上大意是说,这洞中已经埋下了极为厉害的机关,任你武功再高,也无法逃出其埋伏之下。
但是,若是照笺这嘱行之,则足见入洞者,仁心忠厚,目有长辈,足以承重任,成大器,故乃为柔经之得主。
床边,有一按钮,一按之下,柔经可得。
武凯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小小的按钮,往下一按卡擦!
一声轻响,床当中陡然翻出了一方黑中带绿,形仓库座垫的玉石,石上端放着一块比普通石篆字略大一点的雪白玉石,与先见的那几本假经完全相同。
这当然不可能是假的了。
武凯心中一阵兴奋,伸手抄起了那块白色玉石,仔细地观察着。
但是通身透明,毫无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并不大放心。
呛呛呛……一阵龙吟,血光迸射,夺命血剑再度出削。
武凯右手持剑,左手持石,将左手的白玉石往右手血剑上轻轻一抹……
据他的意思,这一抹之下,还不是玉石开,柔经现。
想不到呛!一声极轻的金玉交鸣声过后,一切没变。
武凯傻了。
楞了好一会儿,拿起白色玉石一看,连一道白痕都没有。
又仔细地看了看剑,依!日是一团血光,丝毫无缺。
这怎么办?
突然,他瞥见墙角置放着一盏还不算小的金灯,但满室彩霞,早已将其光泽淹没了。
由这盏金灯,武凯又联想起了那句话。
“火上之柔,方为柔。”
他心中灵机一动,疾跨两步,只见那金灯芯俱全,但是贮油处其小,顶多只能贮下一两油。
但是,他还是将那盏灯用火种点着了。
紫焰一闪,武凯不禁倒退了一步。
灯花竞逞如意形,光逞淡紫,煞为美观。
一惊以后,继之的是一喜。
他高兴的是,这灯上果然有花样,说不定就可以将那块玉石烧开。
考虑了半天,他才单手捏着那块玉石的边缘,放到紫焰上面去烤。
烤了约有盏茶的时间,丝毫没有微兆。
武凯不禁暗暗着急,忖道:“莫非不是用这火来烤?”
一转念间,他想到了玉寒萧。
假如运起柔冰神功不是符合了那句偈语吗?
所谓“火上之柔”是指交这白石置于火上,运起柔冰神功,方能得到柔经。这一想能,他不禁大为兴奋,便运起了柔冰神功,贯注于那白石之中……
果然不久后,那块白石上开始有了小小裂纹。
武凯一见起了裂纹,那份高兴也就别提了,连忙将手抽出来,运劲想将那白石捏碎取经。
不料白玉石方一离火,立即又变成了一整块。
方才那些裂纹,竟都再度密合起来。
武凯连忙又将白玉石置于火上,全力催动柔冰神功……
不及一刻时辰,白玉石越裂越开……
终于拍!
一声轻响,玉石裂为两半,柔经落于武凯手上。
他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凝视着柔经,心中生出了无数的绮想。
柔经练成后,武功大进,父母之仇可望报了。
他的心中,又浮起了铁乔菁的影子。
然后是席玲,紫云仙子……
顺手将剑归了鞘,一眼看见了玉床上那方墨绿色的玉石,不禁心中一醒,连忙翻了翻握在左手中的柔经,经中写满了蝇头大小的字,皆为古篆体,武凯在黑暗洞中时,各方面都曾涉猎及,所以古篆字亦多数认识。
仔细一看之下,前面几页的基本姿势及练气心法,皆与柔冰神功相同。
他这才相信玉寒萧原非青城七子之物,而属本门之物。
翻了几页以后,他就往那块墨公色的玉石上面盘膝坐定,照着经上所载。运气行功。
当柔冰神功刚刚起时,一股清凉之气,由玉石上传出,直透全身,舒服无比。
打坐动功完毕后,他发觉自己的功力更加精进,真力之运用,更加自如了。
他闲着无聊,便翻了翻“柔经”,发现了此山洞巾的全部机关布置图,图中阵势及机关之神妙处,简直是匪夷所思,厉害非凡了。
同时,他又发现了一片粮食储存的地方,是在玉石之下的一个小室中。
室中气温奇低,所储肉脯叶干,皆未腐烂,吃起来尚称可口。
于是,他便安下心来,在洞中苦苦修练柔经上所记载之柔冰神功、柔冰萧、雪絮掌、雹冰神拳及轻或功雪花身法。
他的天资本高,再加上内力雄厚,柔冰神功又有相当的底子,还有那块墨绿玉石坐势之助,一个多月后,柔经上的武功已经差不多全部练完了。
若论柔经上一切武功,武凯差不多都已具备了七、八分的火候,但是就在这一个月中,江湖上一场大杀劫已正式地开锣了。
首行的一件事,是冷面魔君仇天浪自坐关期满后,扬言将于短期内,席卷武林,现在已经付诸行动了。
第二,“黑暗洞主”亦开始扩展势力范围,宣布将要使整个武林臣服在他的脚下。
第三,地狱阎王亦已挟着雄厚的势力,出现在江湖之上,声言不出三月要称霸武林。
三方面时常有不算小的冲突,一场武林大风暴正在蕴酿中。
三方面的主脑,都是武功奇高深不可测人物。
鹿死谁手,尚未定。
但是,重九之战,似乎应该可以分个高低了。
而,九大门派亦在商量应付对策。
江湖中场杀戮即将展开了。
九月九日!是重九了!
湖南,白马山,位于万山丛中。
四处异峰突起,苍翠欲滴。
白马山峰,是最高的一座山峰,被上周的山峰一衬托,更显得俊立不群,似为群山之首。
山峰顶上,云雾漂渺中,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就是黑暗洞总坛所在地了。
这天,白马山上,行人往来络绎不绝。
这是轰动武林的一个大日子。
“黑暗洞主”在今天,遍邀了无数武林人士,酒宴于白马山巅,黑暗洞总坛中。
所以,各方知名之士,都接柬而来。
山上,有许多临时待客室,这时也都住满了人。
时人黑衣蒙面大汉出没在众人之间,大家也不以怪,因为这是“黑暗洞主”的手下。
下午,宴开于宫殿大堂及广场上。
人声吵杂中,各方人马都就座了。
大殿中,除了主席以外,还空有上桌首席。
突然一声长唱:“洞主到”
声音嘹亮四播,震人心弦。
千人聚集之大殿及广场上,立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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