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君怡刚要出府,就突然被人从后面叫住,一回头,就见世子吴玉稷从府邸走出来。
沈君怡眸子里略带惊讶,道:“夫君,你这是要出去?”
吴玉稷将手中的折扇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手来扶沈君怡,她的唇角瞬间勉强溢出一丝丝笑意,眸子弯弯的立在他身前,就听他说道“夫人这是要去哪?我送你过去吧。”
沈君怡强做惊喜抬头,脸颊略带娇羞,有些不好意思的推脱道:“夫君事情繁多,这怎么能劳烦夫君呢。”
吴玉稷微挑眉眼内带着笑意:“有何不可?咱们可是最亲密的人,是不是?”
沈君怡听见他的话神情有瞬间的僵硬,整理好僵硬的表情嘴角带笑道:“那就有劳夫君了。”
沈君怡被他扶着坐上了马车,在马车坐定后见他紧挨着坐在了自己身边,浑身就是一僵,眼睫微颤,忙低下头去作娇羞状,角度刚刚好,她那完美的侧脸尽数展现在他的面前。甚是勾人。
马车向前行驶着,马车里的两人一时短暂的相对无言。半响,吴玉稷先打破了沉默,伸手握上了她的手,摩挲着,温声道:“夫人的这双手真是白嫩细腻呢,让人爱不释手啊。”
沈君怡忍受着被他摩挲的起了鸡皮疙瘩。成亲两年有余,对他这位夫君,她是最为了解不过,看似温柔儒雅,其实内里却是衣冠禽兽。此时,手被他这么握着摩挲着,她却不敢抽回来,她知道他的手段。
吴玉稷边摸索着她的手,边观察着她的表情,他瞧着她的样子,轻嗤了一声,眸子阴沉沉的,心里想着,女人真是虚伪,明明怕的要命,还要装出这幅样子。
忽然,吴玉稷嘴角扯出一抹笑,莫名让人觉得有些阴冷:“夫人,很怕我。”
沈君怡身子一僵,瞬间抬头,就与他的眸子相触,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道:“怎么会,您是我的夫君,我只会敬您,爱您,怎么会害怕夫君呢。”
敬我?爱我?
吴玉稷听后心里轻嗤一声,但面上不显,伸手轻轻拍了拍沈君怡的白嫩小手,让沈君怡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自己这么说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他的性格很是让人难以捉摸。
沈君怡的鼻尖瞬间冒出微微的细汗,微低头害羞道:“夫君,是我的天,是我今生的仰仗,我自会与夫君白头偕□□度一生。”
“好,你只要乖乖的听话,为夫会更疼你的。”说完又轻轻的拍了拍她那俏丽的脸颊说道。
沈君怡听完他的话,面上那本已经很勉强的笑意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被他拍过的脸颊像被毒蛇爬过似的感觉惊悚渗人。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讪笑道:“我自是会听夫君的话的。”
吴玉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沈君怡此时如坐针毡,直盼着早点到地方好下车,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面容的笑意已经有些扭曲。
沈君怡到了首饰铺子,就下了车,她转身看向吴玉稷,眸子里略带羞涩道:“夫君,我自己进去就好,你事情多,你自去忙你的,我这里有丫鬟陪着就行了。”
吴玉稷坐在马车上,双眼似含情般的,温柔的看着她:“好,夫人,喜欢什么尽管买就好,无需顾忌。”
沈君怡连忙羞涩的低下头,转身和丫鬟朝铺子里走去。
坐在马车上的吴玉稷,见她进了铺子,收回了视线,紧紧握着手心,脸上阴霾一片,轻嗤道:“虚伪。”
沈君怡进了铺子后方才轻呼出一口气,这几日他这夫君行为极为反常,对她温柔小意,体贴非常,一时让人很难分出真假,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待她。
他越是这样对她,反而让她心里难安,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诡计手段来折磨她。
她表面是风光无限的世子夫人,在世人眼里,都觉得她命好,嫁了个完美的夫君,人不仅长的俊美清隽,后宅还无一妾室,不知道羡煞多少女人。
其实呢,心里有苦,无人诉说,她每天过的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她真的很怕与他共处一室,他看似文雅,其实手段让人难以启齿。他简直就是魔鬼。
沈君怡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忍不住的打颤。
一想到他的所做所为,她紧紧的攥紧手里的手帕,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沈君怡在铺子里待了很久,方才从铺子里出来,见马车已经没了踪影,才又招来不远处巷子里等候的另一辆马车。
沈君怡在城东私下置办了一套私宅。这是她和他私下见面的地方。
······
这个宅子不大,一个两进的院子,有专门的奴仆打理,院内花团锦簇,枝叶繁茂,是一处极为雅致的宅子。
荣国公府,名门望族,世家出身,沈君怡嫁的如此显赫,她平时在府里都是谨小慎微的,从不敢有差错,只有来到这里,她才会有片刻的放松,她和他只有在这里才是自由的,才敢放肆的无所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自从两人的关系进了一步,他们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见面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这里的奴仆都是外面采买来的,都是死契,不怕他们将事情泄露出去。
沈君怡在宅子门口下了车,轻移莲步进了院子,那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白衫着身,玉冠束发,唇不点而红,俊美非常,他是京城的第一美男子,当之无愧,他被众多女子仰慕着,只是她知道,这么优秀的男子是属于自己的,他的心里也只有自己。
屏退了下人,他一看见沈君怡,就满脸的笑容,两人在房间里说着话,如恩爱夫妻一般举案齐眉,琴鸣瑟瑟。
没多久,房间内气氛渐渐有些暧昧旖旎。
她的手探入他的衣服里,他仰着头看她,眉头难耐的蹙着,一掌手扣住她的肩膀上,身子紧绷。
就在他按奈不住的想要去亲吻她的时候,忽地听见上方发出声音道:“偃月回来了,你可知道?”
听见她的话,他潮红的面色瞬间消失殆尽,刚刚那份难耐也烟消云散,身子僵在那里。
沈君怡见他没了动作,低头去看他,就见他眉头紧皱,神思不属,她拧眉道:“怎么,还惦记着她?”
“也是,毕竟你们做了两年多的夫妻呢?”说完眼眶有些泛红,紧紧盯着他说道。
他听见她的话,想起了和偃月的过往,动作一顿,瞬间将她推开来,起身将衣服拢好坐在榻上,沈君怡望着他的举动,心底一阵悲凉。
沈君怡身子紧绷,半响,才挤出一句:“锦钰?”
唐锦钰看向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要去搂她,沈君怡想躲开,却没能躲开,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哄道:“我的心里装着谁,难道你不清楚?”
沈君怡听着他的话,紧咬着牙,娇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愧疚于她,还是你根本就忘不了她。”
听了她的话,唐锦钰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他不知道沈君怡为何突然提起偃月:“我们不是说好了,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不再提她,你今日这是要闹哪样?”
沈君怡突然爆发,双眸赤红道:“只是做做样子,那你为何还会与她圆房,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你以为我真的很傻是不是,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心里只爱我,也只有我。可你睡梦中为何会喊她的名字,你做何解释。”
唐锦钰身子一僵,睡梦中喊她的名字?
他看向沈君怡,无奈的想哄她与她解释,结果就看见她的双眼通红,眼泪直流泣不成声的模样,他眼底浮现出心疼,过去抱她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当初与她圆房是情非得以,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他将沈君怡抱得紧,沈君怡挣扎了几下后,没有挣脱,就被他抱在怀里没有再动作,她扯着唐锦钰的衣襟,抹了一把眼泪:“好,我信你,我只信你。”
唐锦钰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低头吻着她,温柔的哄着道:“君怡,你知道我最爱的是你,快别哭了,我看得心疼。”
沈君怡没有说话,任由他亲吻着,眼神一直盯着他看,想着他与偃月那成亲的两年夫妻生活,心里如同一根刺扎下,任他怎么哄,心里还是不舒服。
但是她却没有再闹,她知道,她们这段感情经不起折腾,容不得她放肆挥霍,她不能没有她,否则她将生不如死。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他。
她低下头去,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如果偃月不来招惹他就算了,如果他们想破镜重圆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她沈君怡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否则她怎么能在继母手下讨生活,能安然的活到现在。
在这个世上,她真正在乎的东西并不多,唯有他是她的一切,没了他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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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私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