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悠一被遣返回日本的事情上了新闻,黄慈的家人和亲友知道她居然是当事人之后都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多数是心大的人,这件事说着说着就成了笑话,之后这事又传成了黄慈是个抓间谍的‘抗日英雄’的美谈,甚至有老人说这搞不好可以在族谱上给她单独开一页。
黄慈所在的工作单位知道这件事之后给黄慈颁了奖,开大会表彰,还奖励了5000元现金。领导们纷纷致以敬意,都说在同辈的工程师里,以后一定要首先提拔黄慈。
因此一事,黄慈算是名利双收。不过她的工作繁忙,很快这件事就被她遗忘了。
两个月后:
黄慈刚搞完了一个重要的项目,她稍微松了口气,下班后在便利店买了关东煮,打算今天打车回家。
她在出租车上一边看沿途风景一边吃着白萝卜和风琴串,已经全然不记得两月前她曾亲眼见过一些超能力事件的事了。
对于黄慈来说,那些有的没的的灵异事件远不如自己的工作重要。
在即将到家之前,黄慈收到了一个已经三年没联系她的故人的微信。
备注为“朱大脑袋”的人说,“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啊,我想去你家一趟,有点事。”
黄慈对于这种只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冒头的‘友谊’嗤之以鼻,她回复道,“那你来吧。”
上次联系“朱大脑袋”时黄慈还住在学校,所以说,对面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具体住在哪里,只是模糊的知道她住在h市。
她不再回复,只当是耍傻子。
黄慈回到家里,看着只有她一个人的大房子觉得心里十分舒爽。她换上居家服,放着啪姐的音乐在客厅扭了一会。
门铃按响了,她今天没有点外卖,照理说也没有快递,她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
通过猫眼看到外面是谁,黄慈差点喷出来。
朱大脑袋居然知道她住在哪里???
黄慈开了个门缝,看着外面的朱百宪,说,“你还真找来了?”
朱百宪是个总是笑眯眯的人,他的丹凤眼细长,眼睛之外的五官都不显眼,细鼻薄唇,看起来低调又狡猾。他身高体长,但总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穿宽松的卫衣,还一年四季都喜欢戴帽子。松弛但严实的衣服配上他总是在笑的脸,看起来有一种深藏不漏的感觉。
“哎呀,你之前可是上过新闻啊,所有人都知道你住在哪里的。”
朱百宪这个人总是很自来熟,他说着就直接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你真是心大诶,照理说你应该换个地方住了吧,你的很多信息在网上都暴露了哦。”
黄慈知道朱百宪那人活的有多随意,他要是想进来的话根本阻止不了,就算是明着骂他,他也会说些没用的废话在语言上打太极给对面柔和的怼回去。所以,黄慈真的是懒得和他理论。
黄慈关上门,叹了口气,说,“你来做什么?也就是我,换做别人看到你这样找上门来估计要报警了吧?”
这时候朱百宪很自然的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里面典型的道士发型。
黄慈愣了一下。
“啊,”朱百宪这才想起来了似的,说“忘了告诉你了,其实我已经出家好多年了。不瞒你说,我在这方面还蛮有天赋的呢。”
黄慈一脸嫌弃的问,“你小时候你爸妈在道观里乱碰法器了?”
“啊?”朱百宪完全没听懂黄慈是什么意思。
黄慈说,“我前些天在网上看到,有个道观在庙堂里贴的,‘乱碰法器,小孩会出家’。”
朱百宪,“………………”
黄慈从来都是这样喜欢不动声色的语出惊人,朱百宪早就习惯了,但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再次听到这种冷笑话,他有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看着朱百宪一脸的尴尬样,黄慈直接说,“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不会是看了新闻,来帮我捉鬼的吧?”
朱百宪一脸问号,说,“你家闹鬼?只是日本鬼子吧?那个人不是已经给抓走了吗?”
黄慈都忘了,当时出现了超自然鬼怪的事并没有上新闻,这件事广为人知的就只是‘间谍’的部分。
于是,黄慈叹了口气,说,“算了,要是说起来世界观都碎了,这些事我和专业部门的人说过了,估计他们也不会给我答复吧。”
在黄慈报警 举报的当晚,除了武警和警察外,还来了第三波人,他们的工作简单说就是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的。
那些人和黄慈了解过情况后就走了,黄慈查不到这个单位的信息,新闻上也丝毫没有提及这个部门。
黄慈大概知道那些是不能说的事了,毕竟即使是对于她这种心境总是‘坚如磐石的唯物’的人来说那些异样的场景也极为有冲击力,要是让心智不那么坚定的普通人知道的话,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朱百宪是道士,本身工作领域就涉及到一些超自然现象,黄慈正思考着要不要和朱百宪讨论一下这些事时,朱百宪说:
“我这次来,的确是有一些要紧事的。”
看着朱百宪难得严肃的神情,黄慈以为他是听说了那个怪物的事,结果——
朱百宪忽然滑行跪地,像是给雷祖磕头一样给黄慈磕头,祈求道,“姐!求你了!帮我写个总结报告吧!我实在是写不出来了!”
黄慈:“……?”
朱百宪抬起头来,哭着说,“主题是‘关于如何将道法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结合’的报告,你知道我一直不擅长写东西的,思政方面我水平更是不行啊!我们那里要求必须写的!求你了!你一直很会写这些的!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