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有些懵。zhongqiuzuowen
反应好几秒, 还是觉得脑子不清醒。
刚才那一瞬间,她居然觉得陈羁这狗身上散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荷尔蒙。
就, 如果不是见过陈羁小时候,曾被超级喜欢女孩的李雪茹穿过小裙子,林知酒也差点因为那一瞬间的心跳陷入“吊桥效应”。
油腻男被泼了一身酒,本就“深V”的衬衫一湿,油腻度直接登顶。
林知酒看了一眼,立刻仿佛被扎眼了似的躲进了陈羁身后。
“你他妈有病啊?”被泼了酒的男人吼道,这场景鲜少遇到, 眼中的震惊不减。
此处的动静当然也被别处的人看见。
油腻男的朋友赶过来,拦住了这人还想破口大骂的人。
“闭嘴吧你!”朋友急劝。
油腻男自然也看懂朋友的颜色, 一时顿住。
“陈少……不对, 现在应该喊小陈总了。”
陈羁表情淡淡。
“我朋友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计较。”赵兆讨好地笑:“没别的意思, 只是想和这小妹妹交个朋友而已。”
林知酒闻言, 脑袋一点点探出来,又被陈羁一掌摁回去。
陈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警告意味十足。
而那位企图不纯的人, 听见赵兆嘴里的一句“小陈总”, 脸上的愤慨片刻间变为唯诺。
“小陈总?哪个小陈总?”
赵兆又怂又尴尬,压着声音呵斥他:“还能是哪个?闭嘴吧你, 惹了谁你都不知道!”
陈羁见状, 也不像和这些人多纠缠,拉着林知酒手腕就要走。
赵兆却说:“等等小陈总, 我朋友还没跟你女朋友道歉呢。”
林知酒才刚迈出去的脚一顿,又转回来。
陈羁也同样,两人仿佛同时被触发了暂停键。
油腻男脸上的油腻此时也早因为这一突发事件消失干净, 赵兆是他认识的朋友里最有权有势的,可就连他,和对面的人说起话来都这么低声下气。
安北市姓陈的人物,猜也猜得到是谁了。
——铭阅太子爷。
此刻他才是真的怂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自罚三杯,给小陈总女友道歉。”说完便去自己原来桌上拿了瓶酒,仰头就灌。
也不知是因为这人的行为,还是为赵兆和这人话里的某几个字,陈羁和林知酒不谋而合地原地发怔。
等油腻男一瓶对吹完,林知酒才张了张嘴,小声说:“那个,我其实不是他女朋友。”
刚喝完一整瓶的男人:“哈?”
陈羁一语不发地低头看着她。
林知酒又补充道:“不过我们也是有点关系的。”
那两人一脸的问号。
林知酒答疑:“我的辈分比较大,是他姑奶奶。”
陈羁:“……”
-
路迢迢是在二十分钟后出现在二楼的房间的。
她问了服务生,得到林知酒去了二楼的答案。
她下意识地以为,林知酒是觉得下面太吵才上去多清净的。
于是路迢迢左右手各拎着半瓶酒,一脚踢开二楼私人包间的门。
路迢迢新染的头发上沾了两片舞池中的金色纸条,嘴上心情非常不错地哼着小调。
“Come Girl~Don’t say nonononono~”
迎接她的,是小包间里安静如鸡的氛围。
林知酒倒是神色正常,旁边小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脸都快比鲱鱼罐头还臭了。
路迢迢:……?
“那个。”路迢迢小心翼翼询问:“你们又打架了?”
刚说完便迎来陈羁一个眼刀,即便是酒精上脑,路迢迢此时也察觉那一个眼神的迁怒了。
她飞速摆手撇清自己:“冷静,别误伤,与我无关。”
陈羁淡声:“与你无关?”
路迢迢:???
陈羁脸色依旧差,抓着林知酒手腕将人拉起来,径直迈步朝门口走来。
林知酒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拉了出去。
这人身上的气质太凛冽,路迢迢下意识就后退两步,把门口的道全部让出来。
林知酒脸上还有些茫然。
出门两步远,陈羁停了脚,林知酒仰头看他。
陈羁回眸,望着路迢迢,说:“以后别单独拉着她来你这儿。”
-
回家的路上,林知酒坐在副驾,乖得像只小鹌鹑。
“要不要慢点?”林知酒轻声提问:“还是你想扣完12分?”
陈羁没答她,只是几秒后,车速还是降了点。
林知酒悄悄地瞥他。
这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正前方,只留给她一个冷峻的侧脸。
林知酒从小就知道这人好看,即使看了二十四年,也没有哪一刻否认这一点。
侧脸的线条流畅如画,从林知酒的角度看过去,长睫如鸦羽,鼻梁似山峰,就连紧抿的双唇,都很精致。
林知酒的目光不由落在他喉结上,侧面望过去的那个小尖尖,让人很想伸手戳一戳。
“别看了。”
陈羁在她发怔的同时开口。
林知酒像是被揪住了小辫子,闻言立刻将头摆正。
眼睛眨啊眨,她说:“谁看你了。”
这死不承认的语气却让陈羁听得弯了弯唇。
林知酒余光里都看见了,立刻道:“你笑了!”
陈羁弯起的嘴角又变得平直。
“你笑了,我看见了。”林知酒强调:“我还用眼睛拍照了,别忘图抵赖。”
“……”
林知酒想起来酒吧那场面,仔细斟酌了字句后说:“其实我都没有喝酒的,一滴都没有。本来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叫他滚了,再说,那本来就是迢迢的酒吧,不会出事的。 ”
陈羁没有作声,林知酒便继续说:“我又不傻,当然不会去喝,那种人也是少数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林知酒一边玩自己的手一边说:“那个男的实在是……油油腻腻的,香水味都快冲破我的天灵盖了。”
陈羁不说话,林知酒一吐槽简直停不下来:“看上去就是个渣男,不过这个渣男倒是长得有点小白脸,应该和你换一换脸。”
听到这儿,陈羁终于开口了:“放什么屁。”
林知酒扬声:“难道你不觉得吗?你长得就是很标准的渣男脸。”
侧眸望见陈羁更沉的脸色,林知酒又不慌不忙地找补:“渣男脸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夸你很帅的意思。”
陈羁:“那我谢谢你?”
林知酒:“我们就不用这么客气啦。”
说完这句,林知酒肉眼可见地觉得,陈羁面无表情的程度都加重了。
“羁羁,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差诶。”林知酒觉得,就算是秉承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自己也应该关心一下,“你告诉我吧,酒酒爱心联盟为你免费开解。”
“我心情好得很。”陈羁说。
林知酒:“别嘴硬了,你看你的脸,都快拉到地上了。你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
好半天,陈羁才说:“被猫抓了。”
“这样啊。”林知酒了然点头,并安慰道:“也正常,养了娇滴滴的猫,你也应该付出点代价的。”
陈羁瞥过来一眼,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动心的人是不是都会付出这样的代价。
从看见林知酒和孟疏出现在一起时,他就做不到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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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羁发现林知酒“喜欢”孟疏,是在他们大学的时候。
也不是完全没有预兆,陈羁记得,从高中开始,林知酒就对于那种长相清秀、皮肤白皙、气质儒雅的男生有好感,基本可以归类为温柔型小白脸。
比如那个年级第二边启行。
光是他记忆中林知酒主动对边启行“示好”的案例就层出不穷,课间问个题什么的频繁得像是家常便饭,更不用说当年临毕业前林知酒还想和人表白。
当然,那事没成的终极原因是被陈羁给告发了。
林知酒也告发过他,所以陈羁觉得,这完全是一报还一报,他毫无负罪感。
甚至看见林知酒气呼呼地来打他时,还有种得逞的骄傲。
大三那年年底,孟疏回国。
陈羁偶然发现林知酒给孟疏偷偷准备礼物,还曾三番四次找孟疏单独聊天,后来没隔多久林知酒就说要去法国,美其名曰留学。
陈羁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孟疏也在法国,林知酒的目的绝对不会是出国去学个艺术鉴赏。
她喜欢个屁的艺术鉴赏。
陈羁那时候自以为对林知酒了解得通透,所以发现她对孟疏特别的喜欢后,二十来年一直固有的骄傲在隐藏空间破碎得分崩离析,所以在林知酒走之前,陈羁便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英国,所以那三年和林知酒的联系才会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千方百计躲着她。
就怕一个不小心,放逐了的心又被勾回去。
那他就真的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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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号那天,林知酒带好礼物,去了孟家。
孟阿姨是个很爱热闹的人,每年的生日宴都喜欢大半特办。
林知酒抵达时,别墅的庭院已经有不少人。她第一眼便看见了在门外站着的孟疏。
林知酒远远打了声招呼:“孟疏哥,”
孟疏也看见了林知酒,阔步走过来,笑道:“今天很漂亮。”
林知酒也笑,晚上有晚宴,所以她选了条红色小礼服。
一字肩款,束胸掐腰,裙摆至膝上,露出来的腿长而细白。
胸前锁骨处露着大片白皙肌肤,脖颈上配了一条钻石项链。头发披着,只落在一侧肩上,项链太过夺目,所以没有搭配设计复杂浮夸的耳饰。
那双眼睛灵动漂亮,和红裙相衬,越发明艳动人。
林知酒向来不对别人的夸赞谦虚,听了孟疏的话立刻说:“也算没浪费我两个小时的时间。”
孟疏温柔一笑,请她进去:“去吧,孟觉和陈羁他们在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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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直奔三楼孟觉房间,孟觉的房间也是他们五个从小时候就定好的据点。
推门而入,里面四人坐的齐全。
望见门口的林知酒时,常昼像个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
得到了孟觉背上一捶。
林知酒拿着手包,转了个圈,“好看不?”
常昼即使被捶也要第一个应答:“太好看了!”
接下来是路迢迢:“你还是适合这种路线,真他妈好看,我要是个男的……”
陈羁插嘴:“你不是。”
常昼:“哈哈。”
路迢迢无语地窝进沙发里,有气无力地看着陈羁:“我发现你最近很针对我。”
林知酒走过去坐下,位置一如既往地在路迢迢和陈羁中间。
她看看陈羁,又瞅瞅路迢迢,用很老成的声音语重心长道:“别吵了别吵了。”
路迢迢说:“真的,我的感觉不会出错,自从前两天带你去了趟酒吧,这男的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知道的以为我是带你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他未成年的女儿出入声色场合。”
林知酒义正言辞地纠正:“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
“辈分,我才是四个马的爸爸。”
“噗哈哈哈。”路迢迢和常昼没忍住笑出声。
孟觉也是,为了掩饰,立刻端起酒杯挡在唇前假装正喝。
陈羁抬手照着林知酒后脑勺来了一下,不轻不重,完全不会产生痛感。
林知酒捂着,不乐意地嚷嚷:“我的发型!!!”
陈羁嗤了一声:“你有什么发型?”
林知酒转过头,目露嫌弃:“你好直男啊,孟疏哥哥见了我还夸了呢。”
陈羁掀开眼皮:“孟疏?”
林知酒笑着说:“是啊,刚才见到孟疏哥哥,他说我好看呢。”
这句说完,她收了笑,认认真真盯着他说:“孟疏哥哥果然和你这臭直男不一样。”
陈羁眼神无波,端着酒杯抿了半口,冷冷淡淡的:“哦。”
常昼忽然说:“酒啊,你别是对孟疏心怀不轨吧?”
林知酒差点呛住:“啥?”
常昼有理有据道:“孟疏哥哥孟疏哥哥,你叫得也太甜了点叭。”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路迢迢说:“平时喊孟觉也就一个哥,对常狗也顶多直呼大名,更别说陈羁那些乱七八糟比葫芦娃数还多的外号。”
路迢迢小肘搭在林知酒肩上,凑过去问:“朋友,你很双标啊。”
陈羁起身:“我出去一下。”
话音一落,便径直抬脚朝门外走。
林知酒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问:“他要干什么去?”
孟觉换了个坐姿,云淡风轻地瞟着林知酒说:“那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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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孟觉也被人喊走,剩下的三个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常昼说想打牌,被林知酒联合路迢迢拒绝。
“我也出去转转。”林知酒起身说。
常昼:“去吧,朕终究留不住你们。”
路迢迢满脸嫌恶:“我呕。”
林知酒笑着出门,碰到孟家佣人,拦住问:“有见到陈羁吗?”
他们五个从前就经常来孟家,佣人基本都认识。
“好像是下楼了,之后没看见。”佣人说。
“好的,谢谢。”
林知酒在楼下找了一圈,都没有见着陈羁的人,却碰到了两个预料之外的人。
林嘉诗和颜妍。
她看到的是这两人的背影,再前方几米远是站着与人交谈的孟疏。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说话的是颜妍:“孟家总是要找联姻的人的,不去争取怎么可能落在你身上。”
林嘉诗声音犹豫:“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他们说过话了,你知道吗颜妍,我很久之前,是和他告白过的。”
林知酒听到这儿,也猜到了来龙去脉。
虽然不是有意偷听,但被人发现她在身后也不好,所以她放轻了脚步,绕过回廊往回走。
转过拐角,刚想松一口气,却撞到一堵肉墙。
以及窜入鼻间的烟味。
林知酒抬头,望见了陈羁的脸。
陈羁转身看见来人是林知酒时,便立刻把烟在掐灭了,顺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林知酒望着他的动作,讶然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一边说着,一边还倾身过去嗅了嗅。
陈羁直接退了两步。
林知酒还说:“给我闻闻。”
陈羁:“……”
他皱眉说:“你有毛病?”
林知酒在他一步远处站定,说他:“你还挺小气。”
不知道为什么,林知酒以前对烟味没什么好感,上学的时候前排的男生趁课间遛去厕所抽烟,她的鼻子又灵,即使那男生特意散过味,她也会难受得一整节课皱着眉。
这时候,陈羁都会从后面踢一脚那男生椅子腿,很强势地威胁:“去换个座。”
哦,她和陈羁是坐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同桌的。
可不管那时,后来成了年,林知酒又遇见不少抽烟的,她总是能避则避。
仿佛多吸入一秒那股味,就会对她的嗅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但今天她一点都没有避如蛇蝎。
淡淡的烟草味,在陈羁这人身上,她居然一点儿也不觉得难闻。
甚至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克制不住想亲近。
肯定是因为自己对烟草味改观了,才不是和陈羁本人有关,林知酒在心里想。
陈羁低着眉,主动换话题:“刚才干什么去了?跟做贼似的。”
说起这个,林知酒果然瞬间忘记想问陈羁到底为什么学会抽烟的事。
她凑过来,压着声音道:“我刚才偷听到一个八卦。”
陈羁挑了挑眉,只听林知酒继续道:“和孟疏哥哥有关。”
陈羁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脸色没什么波澜地“哦”了一声。
林知酒又说:“我听到有个女生喜欢孟疏哥哥,好像还打算联姻,不过孟疏哥哥是肯定不会喜欢她的。”
她还想再说几句,却听陈羁声音沉沉地问:“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林知酒拖着声音长长地“啊”了一声,这事儿还真不太好告诉陈羁,她略一由于,打算含糊混过去:“我就是知道啊。”
陈羁听见这句,只是往后靠了靠,小臂搭在傍边的栏杆上,仰着脖颈舒了口气。
为什么肯定?
除非知道他有确切喜欢的人呢。
刚去英国时,陈羁刻意地不让自己打听任何与林知酒相关的消息,
尤其是还涉及孟疏的。
或许是想彻底死心,又或许是隐隐的害怕。
他甚至不知道,在法国那三年,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四月的风很清爽,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花香,林知酒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人。
因为有晚宴,陈羁今天罕见地在西装底下搭了件白色衬衫,还系了领带。
西装是高定的,很合他的身形,模样懒散地靠在那儿,西装外套的扣子没扣,此刻的陈羁,像个生动形象的纨绔子弟。
——忽略此刻他脸上冷冷的神情的话。
莫名的,林知酒也不自禁往前迈了一小步。
可还没走过去,却听陈羁冷声说:“站着,别过来。”
林知酒:???
“这又不是你家,管天管地你还管我走不走路?”
陈羁垂眸,目色不明。
好几秒后,他终是不死心地问出口:“你就那么喜欢他?”
林知酒:“啊?”
她一脸的不明所以,仿佛陈羁这几个字,像个事出无因的问题。
“你在说什么?”
陈羁低低吐出几个字:“孟疏,你不是喜欢他吗。”
“啊?”林知酒又是一声疑问:“我喜欢孟疏?”
她的表情像是一个绘声绘色的大问号。
陈羁不由站直了,右手不自主地裤缝摩挲了下。
“林知酒。”
林知酒抬眸:“嗯?怎么了?干嘛叫我全名。”
陈羁盯着她脸上神情,就连一个眨眼都不放过。
“三年前,你为什么出国?”陈羁问。
林知酒说:“去学调香啊。”
陈羁握紧的拳骤然松掉。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
“不是……去找孟疏的吗?”陈羁问。
林知酒对他这个想法很不可思议:“不是啊,你为什么这么想?”
这话刚问完,还没来得及听到陈羁的回答,却听外面有人惊呼了一声。
紧接着是乱糟糟的人呼声,间歇还能听到女人高声喊:“别打了!”
两人同时神色一凛,林知酒低声:“我们过去看看吧。”
她先一步走开,陈羁凝眸望着那道背影,从回廊的台阶下去时,红色裙摆荡起来一个弧度,像只振翅蝴蝶。
三年前,他在林知酒身上,体会到了人生二十几年来前所未有的挫败和进退两难的委屈。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了了,并且在一点点学着去当个合格的发小。
现在却又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误会。
陈羁低了头,视线往下,盯着地砖纹理,几秒后终是没忍住爆了句粗。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