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凌眼睛红肿,不可置信的看着房子莘,她哽咽哭泣,激动地哭笑道:“小姐,你....你竟然第一次相信我说的了?以前她们故意在背后欺负你,让你受伤,都是她们使得阴谋诡计。这一次,她们更是大胆,居然想要害死你。”
房子莘替红凌擦了眼泪,她眸光微眯,冷声嗤笑道:“不,她们不想让我死,她们只是想让我心死而已。红凌,关于房嫣然推我下水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旁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我需要你替我送一封信出去。”
红凌有些怔愣,瞧着小姐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冷光,她愣愣的看着房子莘:“小姐,你变了。”
“脑子摔了一下,看清楚了很多事。红凌,时间紧急,你赶紧按我说的办,速速出府将这封信送给那个人。”房子莘走到书桌前,摊开纸,提笔写了一封信。
信封封好,她递给红凌,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质上乘的玉佩。
“这块玉佩还有这封信,一起送过去,你速去速回。”
红凌连忙接了信和玉佩,小姐真的变了,做事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她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只需要一个眼神,便令人心生敬畏。
这样的变化,令她欣喜。
她非常激动的点头:“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送到,只是不知,这封信送到哪里?”
房子莘靠近红凌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红凌眸光一亮,眸底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连连点头。
红凌将信和玉佩,揣进了怀里,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房子莘坐在床榻,凝着铜镜里的自己,轻声一笑:“房嫣然,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喜欢太子殿下,怪不得你会恨我入骨。你既然喜欢太子殿下,我又怎么好辜负你这一片深情厚谊呢。”
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一个端着药碗的老嬷嬷,未等房子莘吩咐,便已经率先推门而入。
“大小姐,听红凌说你已经醒了,这是二夫人让大夫为你熬制的汤药,既然醒了,赶紧把这药喝了吧?”
房子莘凝眸看了眼老嬷嬷手中的汤碗,碗里黑漆漆的,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这碗药,她前世记得很清楚,她喝了这碗药,结果这一天夜里,她便高热不退,险些丢了命,最重要的是,额头的那道不大的伤口,居然发炎流脓。
后来,伤口是好了,可惜却留了一道疤。
这碗药,不是救命而是索命的。
“大胆奴才,我没让你进屋,你倒擅作主张进屋了?你到底还把我这个嫡小姐放在眼里没有?”房子莘微微挑眉,抬手狠狠的甩了老嬷嬷一巴掌。
老嬷嬷被房子莘这一巴掌扇倒在地,手上的药汤洒在了她的手臂上,她顿时疼的嚎叫起来:“哎呦,我的胳膊啊。”
里面的动静,惊扰了外面的人,恰巧这时,崔二夫人和房嫣然再次过来看望房子莘。
崔二夫人在大丫鬟红杏的搀扶下,顶着一头的珠翠金凤簪风姿犹存的疾步而来。
“哎呦,莘儿啊,你终于醒了?你可担心死二娘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我已经让大夫看过了,说你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蹭破了点皮,抹点药膏就行了,不会留下疤的。”
“张嬷嬷这是怎么了,怎么倒在地上,汤勺都洒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不是让你端给大小姐喝吗?你是怎么办事的?”崔二夫人关切完房子莘,一转眼看见张嬷嬷倒在地上哀嚎喊疼,她沉了沉脸色,冷斥道。
张嬷嬷有些怨怼的瞥了眼房子莘,她苦着一张脸跪在地上抹眼泪:“夫人啊,我好心给大小姐送汤药来,结果大小姐她不分青红皂白,便给老奴一耳光,老奴兢兢业业伺候老爷夫人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此大辱,夫人你可一定要帮老奴讨回公道啊。”
崔氏脸色沉了沉,带上了一丝严厉,看向房子莘:“莘儿这是怎么回事?张嬷嬷招惹你了,你居然不顾及我的脸面,给她难堪?你不是在打张嬷嬷,你是在打我的脸。”
“莘儿,你母亲病弱被送去佛寺静修,我操持丞相府这么多年,我可曾有一丝一毫慢待了你这个嫡小姐?我掏心掏肺的待你好,你就是这样回报给我的?”
崔氏这一番指责,直接将房子莘往忘恩负义里贬低。
好似,她宽容大度,一视同仁,房子莘这个嫡小姐却不领受她的恩情,任性胡闹,给她难堪。
如果这件事,传到了丞相房邺的耳中,房邺一定不会饶过房子莘。
房子莘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她抿唇淡淡一笑:“二娘说什么呢?你可不能听这个老奴胡说,我刚刚醒来,眼前一片模糊,还未开口喊人进来伺候。结果张嬷嬷不请自入,端着一碗汤药便往我这边扑。”
“她穿的黑漆漆的,身材又臃肿不堪,远看就像一个球一样。我视线模糊一时没看清,我以为是一个巨大的耗子溜了进来,我害怕的不得了,抬手便扇了她一巴掌。打完之后,我才发现她不是耗子,而是张嬷嬷。”
“二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我依附于你,事事都听你的,我怎么可能故意针对你手下人,给你难堪呢,你实在是误会我了。”
张嬷嬷气得浑身发抖,耗子?大小姐这是明里暗里的骂她不是人吗?
她脸色青白交加,颤抖着手指着房子莘。
“大小姐你骂我耗子?二夫人,大小姐她明明是故意的,她在撒谎。”
房子莘佯装晕眩,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床榻,她的手掌撑着额头,低声呻*吟了一声:“哎呦,二娘我头晕,头也疼。我认错了,如果张嬷嬷还是不依不饶,我看,你干脆派人去喊父亲过来,让他判断一下这件事的对错吧。我这好端端的落水,也得好好查一查。”
崔氏眸光一闪,随即勾唇笑道:“应该是一场误会,张嬷嬷,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伺候主子,你也是不当心,不经莘儿允许,你怎么能擅作主张闯进来呢。赶紧收拾了碎片,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