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思瑜愿意为大姐作证,大姐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是盈盈表姐率先诅咒祖母在先,大姐为了祖母,才出手惩戒于她的。却不想,她居然骂大姐是条狗,居然还将大姐推入了湖里。”
崔盈盈睁大了眼珠子瞪着房思瑜,她呜呜乱叫着,一双腿狠狠的向房思瑜踹去。
老夫人早已气得脑袋发昏了,如今人证物证皆在,况且她也算是亲眼看见是崔盈盈把她孙女打入湖里的。
所以,老夫人丝毫没有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
她指着崔盈盈,眸底含着怒火:“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房家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不但辱骂房家嫡女,又将她打入了湖里,最可恨的是,你居然还诅咒我?难道,你真当我们房家没人了,任由你们崔家随意欺辱吗?”
“来人啊,将这个恶女立即遣送回崔家,并且修书一封,直接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崔家。他们崔家的富贵都是仰仗我们房家才得来的,如今家族崛起了,所以就不将我们房家放在眼里了。”
“好啊好啊,崔氏真是有个好娘家。”
房遗爱的脸色一沉,蹙眉看向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顿时迁怒于房遗爱:“你去告诉崔氏,如果崔家不给我和莘儿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绝不会罢休。”
崔盈盈的眸底闪着狂怒,愤恨不甘,她瞪大眼眸,恨恨的瞪着房子莘。
房子莘抬眸对上她的眼神,一改之前的恐慌怯弱的神色,唇角挂上一丝冷气,眸底划过一道杀气,汹涌的扑向崔盈盈。
崔盈盈被她这个眼神吓得身子一抖,呜呜叫着,身体忍不住的发冷发颤。
那一眼太可怕,好似是厉鬼,专门来向她讨命的。
这厢,几个嬷嬷配合着护卫,押着崔盈盈上马车送回崔家。
房遗爱看着自己的亲表姐被送出了府,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老夫人更不让她搀扶,转而搭在了身旁的吴妈妈手臂上。
“吴妈妈,你待会派人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叙述给老爷听,让他好好看看,他究竟扶持了一群怎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还没死呢,他们崔家就诅咒我,是想让崔氏对我取而代之吗?太可恶了,你快点派人去。”
“是是,老夫人,你千万要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吴妈妈立即应了,连忙嘱咐了身旁的小丫鬟,去前院找房邺。
房遗爱看着忙忙碌碌的下人,又瞥了一眼亲自被吴妈妈扶起来的房子莘和房思瑜,她只觉得遍体发凉。
好像,她只是出门几天,再次回来,这房府变了一个天一样。
她更是不知道,房子莘怎么会和房思瑜搅合在一起,这两人不是从没有过交集,纷纷都唯她母亲马首是瞻吗?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她们竟然不费吹飞之力,轻轻松松的收拾了崔盈盈,也令老夫人对崔家有了一丝不满。
房子莘起身后,还惦记着府门口的林大夫呢,她连忙向老夫人说道:“祖母,我为二娘请来的林大夫,估计早就到了,我这就去门口将他迎进来,你一路车马劳顿,一定也很累了,孙女晚一点等你休息好了,再去你那里向你请安。”
房子莘一番言语举止,进退有分寸,又字字句句透着对她的关切,老夫人心里慰藉的不得了,连连点头。
“莘丫头,没想到你母亲不在你身边教养你,你倒也孝顺有加,聪慧过人。你哥哥也是没让我失望,一声武功着实了得,你们兄妹两都挺争气的。从前是祖母有些忽略你们了,以后啊,祖母会对你和你哥哥和其他人一视同仁的。”
房子莘微微勾唇,一视同仁?她演了这么大一场戏,可不是要一视同仁的。
她还是略带感激的红了眼,向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在红凌的搀扶下,慢吞吞的向府门口走去。
老夫人细细打量她的衣着身形,又转头瞥了一眼房遗爱。
如此一比较,她倒免不了一阵心酸,大孙女粗布衣衫着身,小脸瘦弱,身子瘦削的都快要皮包骨头了。
二孙女呢,一袭洁白长袍,采用的都是京都最上等的布料,头上的那只花簪子,更是价值不菲。
一个如尘埃卑微,另一个如同皓月般高高在上。
同样是房府千金,大孙女还是名正言顺的嫡女呢,结果生活的连一个庶女都不如。
一叶障目,老夫人觉得她这么多年,确实有些亏欠了这个大孙女,只顾着把她母亲做的糊涂事迁怒于她,却忘了这个孙女也流着房家人的血啊。
“小姐料事如神,四姨娘昨晚病情加重,我偷偷带给四小姐的消息,简直是如同雪中送炭。四小姐虽是胆子小,但她也不是蠢笨之人。今天,倒与我们配合默契,狠狠的惩治了表小姐。刚刚真是痛快,小姐你现在真的太厉害了,我好佩服你啊。”红凌扶着房子莘,激动的小脸通红,眼睛发亮的笑道。
房子莘扭头,看了眼一直在紧紧盯着她背影的房遗爱。
她勾唇嘲弄一笑,这一世,她绝不允许房遗爱踩到她的头上去。
她不是自诩美貌吗?那么以后,她便会给这个二妹机会,让她好好的发挥她貌美如花的绝色之容。
“林大夫应该先去给四姨娘诊治了吧?”房子莘谨慎的问。
红凌胸有成竹的点点头:“小姐放心,自从那个黑衣人带着我引见了林大夫,林大夫就对我客气的不得了,对我有求必应。我让他早来一刻钟,偷偷去后院医治四姨娘,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小姐,我真的很好奇,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啊?他背后的主人又是谁啊?”
房子莘沉默了,眸光晦暗。
一旦思及那人,她这心总是隐隐作痛,所以,她能不想起他就不想起。
她已断绝了情爱,实在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这一世,她只要他能平平安安,顺利的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