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太行道 >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太行道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作者:不若的马甲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4-07 11:02:15 来源:文学城

“喂,白大姐。”李怀信压低了声音,与贞白并肩而行,有些好奇地问:“他尸毒侵入肺腑,看样子,都成走尸了,你还能解?”

贞白不点头也不否认,目视走在前头的樊家人,中间架着昏迷不醒的樊常兴,低声道:“试试。”

李怀信提了下衣摆,迈过一滩积水地:“都等同于死人了,难道你还能让他起死回生?”

“心脉还在。”

“嗯?”李怀信偏过头,目视对方侧颜,他知道,尸毒一旦侵脾入肺,连自己师傅都回天乏术,否则方才怎么会认定她在忽悠人。

“心脉既在,就还没死,能不能救,要试试才知道。”

“你……”

“嗯。”

“我都没说你嗯什么?”

“当初你中附骨灵,在胸膛刻下箓文护住了心脉,其实能不能救,我也不知道。”贞白转头与其对视:“是说这个吗?我也是试试。”

李怀信盯住她如墨般漆黑的瞳色,眯缝了一下眼睛。

警觉到对方的不快,贞白下意识想起那次刮骨,脚步蓦地一缓,落在了一滩积水地,溅湿了鞋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怀信冷笑一声:“我还没谢谢你呢!”

贞白蹚过那摊水,神态恢复自若,淡淡地应:“不必。”

呵,你还客气上了!

李怀信稀奇的瞥了对方一眼,这人是看不懂别人脸色,也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意味么,连这话也接?不必什么不必,他那一句涵盖的潜台词就是:我谢你姥姥!

回到樊家,贞白不敢有片刻耽误,交代樊夫人备上浴桶,磨一缸糯米浆,又焚了道符灰融于水中,才命人将昏迷不醒的樊常兴放入浴桶内,又对一旁的李怀信道:“你先帮忙护住他心脉。”

李怀信挑了一下眉,面朝樊常兴,只道:“拿笔和朱砂。”

离得最近那名小厮没能及时反映过来,对樊夫人突然带来的这两个人,在屋里一番莫名其妙的作为有些懵:“啊?”

李怀信拿余光觑人,明显没耐心重复第二遍:“刀也行。”他不介意在樊常兴胸口划血道子。

小厮不明就里,但还是左右为难的问了句:“到底……要什么?”

懒得废话的李怀信直接想拔剑了!

贞白刚要开口,那樊老三已经急了:“都拿都拿,还不快去!”

小厮肩膀一抖,麻溜儿地去了,没多大功夫,又一阵风似的卷了回来,满载而归的托着支毛笔和朱砂,左手却拎着一把菜刀。

李怀信震惊了,他说的刀是菜刀吗?看他那架势也不像要切菜吧?正常人的思维不应该是匕首之类的短器吗?山下人都是什么脑回路?

李怀信慢吞吞接过毛笔和朱砂,正欲转身,被小厮拦住,递过那把菜刀:“还有,刀。”

这么蠢的小厮怎么服侍人,李怀信觑他,轻飘飘地说:“拿去抹脖子吧。”

小厮诚惶诚恐:“啊?”

李怀信不再理会,飘到浴桶边,扒开樊常兴衣襟,毛笔蘸饱朱砂,凝神静气,在其胸膛画下符文,心无旁骛地,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继而收势,搁笔,他直起身,竟觉得伤神,区区一道符文而已,不料这般费神费力,果然这次刮骨还是伤到了根基。

他不动声色,负手而立,盯着贞白执起樊常兴那条腐烂的手臂,在米浆里浸过,滴着奶白色水珠。她指尖掐在腐肉处,樊常兴斜歪在木桶边沿的脑袋动了动,贞白抬眸,李怀信已经眼疾手快的把人再次敲晕了。

一旁的樊老三看得愣住:“你干什么?”

贞白接过话:“醒了麻烦,以免出现差错,烦请诸位出去等候吧。”

樊老三犹豫间,被樊夫人拽了出去,掩上门。

贞白望向戳在浴桶边纹丝不动的李怀信:“你……”

“我不回避。”他得盯着她才行。

贞白不欲多言,随他去,垂下头,手指掐着樊常兴手肘,凝了道真气,覆在腐肉处,须臾,升腾处一缕黑气,淡淡的,仿佛一滴散在净水里的墨,融于空气,窜入贞白指尖。

李怀信倏地一怔:“你要把尸气引渡到自己身上?”

“嗯。”她说:“我只有这个办法。”

“你练的就是这种歪门邪道吗?活该被人钉在乱葬岗!”怪不得浑身阴气那么重。

“在那种地方,我只能依附阴怨尸气的供养。”就好比人食五谷,她落在乱葬岗,要不想被邪煞之气侵蚀,成为当中一缕怨念,或化为乌有,或灰飞烟灭,就要同她一样,与其共存,若说是她的执念太深,却也不然,她只想求个真相,究个明白。而这些,对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不愿解释颇多,只在手上加了道力,引渡着樊常兴体内的尸毒。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樊常兴面上的灰败青色逐渐褪去,呈毫无血气的苍白,看起来命悬一线的模样,却不再一副死人相,待手肘处的伤口转变肉色,贞白才放下手。她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了下樊常兴的脉搏,跳动及其微弱。

贞白去开门,引樊家人进来,众人鱼贯而入,首先去探樊常兴的好歹,七嘴八舌的关切询问。

贞白道:“尸毒驱了,应当再无大碍,只是体虚阳衰,还需食三日糯米,再请个郎中,替二少爷调理一下身子。”

樊夫人泪眼婆娑着连连道谢,叮嘱小厮和亲眷照看樊常兴,又亲自安顿贞白与李怀信住进东院两间,上下打点,樊老三在旁干着急:“大娘,您还伤着呢,去歇着成吗,让我来,我来。”

樊夫人拂开他,执意道:“二位可是贵客,又救了常兴,便是我们樊家恩人,怠慢不得。”

“我现在是樊家之主,亲自安排不算怠慢,您快别折腾了。”

樊夫人还欲再说,被樊老三打断:“我知道,好酒好菜,一律备妥了,您快回屋安生歇着吧。”

樊夫人只得回屋,刚准备走,又不放心的转回身,喊:“樊深。”

“诶。”

“让厨房多烧些水,方才那位公子说,要沐浴除尘……”

“知道知道。”

“还有淡盐水,杨柳枝,漱口……”

“好好好。”

“熏香要上等的兰……”

“行了,您就甭操心了。”樊深不耐烦打断,心道:哪来的纨绔这么多讲究?真没跟他们樊家客气!

也不怪樊夫人不放心,毕竟樊家三少成日吃喝玩乐斗鸡遛狗,又爱一掷千金逛青楼,沾了满身的歪风邪气,极不着调,却难得是个孝子,为了让樊夫人安心歇息,他还是亲力亲为的跟下人交待妥当,没有上等的兰香就去铺子里采买,有求必应得让李怀信狠狠舒心了一把,他在这边口嚼齿木、沐浴焚香,贞白却在樊家大宅付诸劳力,因为樊二少爷及有可能是在家宅中染上尸毒,这就比较危险了,虽然樊深觉得:“我二哥昏迷后,樊家上上下下都在操办父亲和大哥的丧事,没有再出过岔子,如果家中真有那什么作祟,啊,还不早就鸡犬不宁了。”

听着樊深在耳边分析,贞白踏入一处方院,院内摆放各种盆栽,其中水仙和仙客来正值花季,在廊下开了一片,被养护得很好,贞白环视一圈,并未发现异样,走到花簇前,樊深道:“这些都是我二哥养的,日日照料,一年四季会开的花都挪到咱院儿里了,你还别说,他这么折腾出来,是挺好看。”

樊深一边念叨一边跟贞白走出方院:“道长,这里里外外差不多快看完了,没问题吧?”

贞白微微仰首,盯着一树发了嫩芽的腊梅,淡声道:“没问题。”

樊深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家里干净,这么一来,二哥很有可能是在外面受的伤,不过他有事没事跑去过哪个犄角旮旯,沾那一身晦气,差点没命。”

樊深自顾自说,指腹蹭着下巴寻思,贞白问道:“镇上近来可有起风波?”

闻言,樊深别提多闹心了:“除了我家有风波,哪儿哪儿都太平。”

确实如此,自打贞白入小镇以来,沸沸扬扬的皆是樊家流言。

“待二少爷醒来,再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吧。”

贞白回东院时,李怀信已经梳洗完毕,披着裘皮,一尘不染的白,他坐在檐下,石桌上摊开着剑匣,瓷白的手里握着一根绸帕,粟黄色,他取了把剑轻轻擦拭,在贞白步入院内时,抬起眼皮问:“如何?”

“并无异样。”贞白回答,目光落在那只握剑的手上,他曲起指,关节凸出来,甲盖透亮,没有倒刺,像精雕玉琢的骨瓷。

李怀信擦完手里那把剑,又拎起另一柄:“所以问题可能不在樊家家宅内?”

“嗯,只能等樊常兴醒来。”贞白的目光下垂,落在剑匣中:“七柄?”

李怀信勾了勾嘴角,饱满的指腹在七剑之上一一掠过,煞有介事道:“七魄剑,尸狗、伏矢、雀阴 、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是以七魄命名,有道法加持,斩妖魔,歼邪祟。”

贞白半垂的眼睑微微睁大,长睫轻颤,对上李怀信意味深长的眸子,那眼尾下至,似笑非笑,俊丽得像这七把剑,锋芒毕现。

是啊,她差点忘了,现在的自己于对方而言,是妖魔,是邪祟,是从那个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因为各取所需才相安无事地同行,待到他日,随时都会争锋相对。

但是,无所谓。

这个人,奈何不得她。

更遑论斩妖魔,歼邪祟,实在大言不惭。

他说正邪不两立,贞白便悟了其中之意,不等李怀信说完,便冷傲地接了话去:“到那时,尽管,放马过来。”

她说话时,眉眼之间,一片波澜不惊的淡漠,没有惧意,毫无忌惮。

挑衅啊。

啪一声,李怀信合上剑匣,匣身雕着一只丹顶鹤暗纹,栩栩如生,他的指尖触在鹤冠上,是以艳如血色的玛瑙镶嵌而成,乃外族献贡之物,拿来雕成他剑匣上的鹤冠,有价无市,弥足珍贵。

李怀信将那根栗黄色绸帕一扔,轻飘飘落在地上,沾了尘:“你这个到那时是何时?憋着坏招准备祸害一方吗?怎么地?觉得我奈何不了你?那太行道呢?我师父,师叔,奈不奈何得了你?自个儿好生掂量着,不想再被镇压禁锢,就别祸害人,自然没有到那时。”

贞白微愕:“我以为……”

李怀信蹙起眉:“以为什么?”

以为只要五帝钱里的碎魂聚成了形,占完卦,到那时他们的协议结束,对方就该翻脸不认人,除魔奸邪了。

贞白摇摇头:“没什么。”

李怀信瞥她一眼,即便有再大的愤懑和嫌弃,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冠救过他一命,还修补了乱葬岗大阵,养着冯天,又帮樊常兴解了尸毒,桩桩件件,都是行善。但她阴气太重,能耐又大,邪性重得像颗不定时炸弹,所以他不得不作以敲打警醒,结果这女冠还真是个祸患,居然敢说放马过来,撂下这种狠话能是什么好东西?必定是心存恶念的,邪祟就是邪祟!偏偏他还治不了,只能窝窝囊囊的把太行道搬出来吓唬人,也不知道吓没吓唬住,但看样子似乎吓唬住了,毕竟那些歪门邪道牛鬼蛇神听见太行道的威名,没有不忌惮的。

李怀信思索之际,贞白忽地开口:“你师叔……”随即欲言又止的顿住了话头。

“嗯?”

“你哪个师叔?”

“还能有哪个?不就那一个,冯天的师父,寒山君。”李怀信迷惑,怎么突然问起他师叔:“怎么?相识?”

不就那一个,闻此言,贞白的神色变得极不自然,她僵硬的摇了摇头,道:“只有所耳闻。”

李怀信看进眼里,拧了一下眉,她那神情,可不光像有所耳闻,倒像是有所交集,或者过节。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