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梦雪被人带出去之后,她脸上的羞愤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
她离开后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看到面前站着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道,心中有些忐忑道:“我打不过她。”接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你不是说自小习武,一定能打过娇生惯养的长公主么?”说话的人转过身,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姚凌儿穿了件青色的斗篷,为了掩人耳目,遮了大半张脸。
她是说过,可是也没想过真的要和长公主打啊。
晋梦雪拳头握得死紧,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心口极闷,她哪里真的自幼习武,不过是说着好听,会几招罢了,用来接近一些文武双全的世家公子而已。
“这件事,不要传到姑姑的耳中。”姚凌儿声音略沉,带着一丝威胁。
晋梦雪点了点头,这么丢人的事,她怎么可能会自己说出去。
“怎么?还疼?”姚凌儿看她皱眉捂着胸口,脸上带了几分嫌弃。
晋梦雪哪里还管得了她什么表情,被南歌打中的位置至今都隐隐犯疼,点了点头。
姚凌儿唇角微勾,“那还是有点用的,看样子,跟你过了一招,她也动了内力,只要动了内力便好。”
话落,晋梦雪不悦地看着她,要不是为了找太后当靠山,她怎么可能去巴结眼前这个女人,现在被她抓住把柄,不得不替她办事。
之前好歹还假惺惺的,现在面对她,连做戏都懒得做了,老是甩脸子给她看!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让我跟她动手?”晋梦雪之前也问过这问题。
姚凌儿斜睨了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晋梦雪脸色一白,将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转身离开了。
等看不到人的时候,岳少辛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一身青衫平添了几分儒雅,跟平日里的张扬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也只是听说,竟然就敢去招惹南歌,兜了这么大的圈子让晋梦雪跟她动武,也不怕打草惊蛇。”
姚凌儿唇角扬起一抹笑容,“这个风口浪尖上,我倒是想派杀手去,可是万一被查出来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有凤译这个蠢货做例子,现在谁还敢去对南歌不利。
晋梦雪正好,她之前不是还在太师府门口跟南歌起过争执,而这次动手的理由也光明正大,任谁也不会怀疑。”
“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岳少辛多问了一句,毕竟事关重大。
想到那日自己无意之间在仪安宫听到的,姚凌儿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此事千真万确,若是我听错了,试试也无妨,若真是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太后给长公主下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岳少辛听到姚凌儿说的时候,也是很惊讶,不然不会跑到在这里来。
凉风吹过巷口,这世上比之温度更冷的,便是人心。
姚凌儿也没想到那天竟然意外听到了这些,“我不会听错的,这毒叫美人蛊,姑姑说她在南歌被软禁于宫中的时候下的,毒下在身体里就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第一次催动的时候只要在月圆之夜这天想办法让她动用内力,就会在两个时辰后使人陷入沉睡,八个时辰后醒来,此后每一次运用内力,都会让身体加速衰老,美人容颜一旦不在了,就不是美人了。”
想着,姚凌儿仿佛看到了南歌变成老妪的模样,心中不免多了些快感。
岳少辛瞥了眼一脸得意的人,笑着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眸中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沉,轻叹着说道:“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姚凌儿整个人都靠在岳少辛怀中,“小侯爷记得派人盯紧南歌,一定要知道她今日的状况。”
“美人放心。”
彼时,碧月阁中。
“知道该怎么做?”宁长鸢负手而立,冷眸看向立在自己面前,跟南歌一模一样的女子,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
“属下明白。”女子挽唇,将南歌骨子里透出来的魅惑学了七八分,眉眼间也染了几分风情,“属下回将军府后便会说困,然后等明日主子的消息。”
宁长鸢点头,抬步向床边走去,“退下吧”
男人坐在床沿,抬手抚上女孩的眉眼,注视着她精致白皙的脸庞,宁长鸢面色柔软了不少。
“我说,你为什么不直接让公主跟你回府。”胥容交叠着双腿,支着头,神色慵懒地望向屏风遮挡的方向。
“这些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宁长鸢眉梢微蹙,一想到那段记忆,就莫名感到窒息。
胥容将腿放下来,白了他一眼,“得,永远都是这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不说你了,人我已经支开了,先带公主回府吧。”
宁长鸢收回视线,一直修长有力的手环过南歌的肩膀,将她抱了起来。
南歌睡得有些沉,宁长鸢的举动并未惊扰到她,似闻到令人安心的气息,南歌将头埋在宁长鸢的怀中,不自觉地往里靠了靠。
太师府。
俩人通过暗道,来到一间极其隐秘的住所。
这里萦绕着很浓郁的药草味,房间很大,四周都是些瓶瓶罐罐,各式各样的药。
宁长鸢将南歌放在软塌上,来到一张桌子前。
胥容跟在身后,“今天我本来想自己动手的,可是看到有人送上门来了,干脆就让她当这个出头鸟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宁长鸢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包银针,“不过那个女人应该是被人利用了,南歌中毒的事情,应该不知晓。”
“看出来了。”胥容眼看着宁长鸢拿着一包针走过去,也是很好奇。
“我之前不明不白地被你从潇洒之地召到京都城这个龙潭虎穴,就是为了帮你送药引,本想快活几日就走的,结果现在小爷都还拘在这儿,还要帮你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太师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宁长鸢骨节分明的手探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优雅地在一旁的烛火上烤了烤,“帮人帮到底,索性你北麟王世子也是闲的紧,有事必应这不是你说的吗。”
胥容长腿一伸,直接将不远处的凳子勾过来,放在不遮光的地方,撩开衣袍坐了下来,语中带了些许生无可恋,“我也就客气一下,你倒好,非要把我榨干才甘心。”
“美人蛊不是普通的毒,若是不在第一次催化的时候解了,往后怕是更难。”宁长鸢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未停过,针针入血。
胥容等他施针完毕之后,方才开口。
“姚氏还真是无所不用,这种毒药只会对有内力的人起效,而且见效奇慢,不用内力根本对身体没多大伤害。
刚开始会侵蚀五脏六腑,让器官慢慢衰竭,等到后面,才会让美人容颜有损。依着公主这性子,加之有你护着,估计过个十多二十年也应该无恙。”
宁长鸢额上冒了些薄汗,他神色幽深地睨着静静躺着的南歌,“你也说了是应该。”
胥容伸手将不远处的凳子给宁长鸢递了过来,神色复杂,“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医了?竟瞒得一丝不漏,看这针法,练了好些年了吧。”
美人蛊做法十分精妙,没有个三五载是完成不了的,而且寻常人根本检测不出来,要不是他游历各国,知晓些奇闻异事,也不会知晓世界上会有这样的药。
当时收到宁长鸢的消息,他也是很惊讶,没想到这种药会出现在南国京都。
宁长鸢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异常,从怀中拿出手帕擦汗,“你第一次被我揍的时候,不是也不知道我会武功吗?”
胥容一噎,往后一仰,双手支在脑后,妖孽般的容颜染上郁闷,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苍天呐,真是不公平,若我打得过你,如今就不会被你奴役至此,小爷的一世英名!”
“放心,等我成亲了,你就可以离开了。”宁长鸢盯了一会儿,看到南歌并无其他反应,起身走到柜子旁找药。
“呵……”胥容阴森地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宁太师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宁长鸢打开一处暗柜,从里面拿了两瓶透明的琉璃瓶,回头望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吐了一个字,“嗯,如何?”
胥容顿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威胁的话一字一顿地说出口,“哼,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好好洞房!”
宁长鸢:“……”真是好大的威胁。
没有理会他,宁长鸢将两瓶液体打开,轻轻地嗅了嗅,拿针点了一些在一张白色手帕上,瞬间就晕开一朵蓝色花影,顷刻间又消失了。
“这是解药?”见状,胥容都惊呆了,想到当初自己拿来的蓝色异花,觉得真是神奇。
“嗯。”宁长鸢看到手帕上的现象,也松了一口气,“加入药引之后,解药也容易制。”
“这可是小爷历尽千辛万苦才拿到手的。”胥容语气拖长,不怀好意地侧眸,正要开口。
宁长鸢睨了他一眼,直接出声拒绝:“不行。”
胥容倏然炸毛,“宁长鸢你也太小气了吧!给我分点怎么了!”
“放心,以后你若是中毒了,我会给你解。”宁长鸢将瓶塞塞上,将琉璃瓶放入盒子里。
听到这没良心的话,胥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爷我先谢谢你!”
宁长鸢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径直走到南歌身侧坐下。
眸光看向女孩颈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来的玉坠,面上缱绻出无限的温柔……
现在只能等,等到毒在南歌身体催化到极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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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