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韪把她抱起来丢到浴室,周舟纤细的腰身被他炙热的手掌握着,周舟不敢动,缩起来窝在他胸膛里。
傅韪把她丢到浴缸里,打开喷头冲着她的身子,周舟浑身是水,闭着眼不肯睁开。
傅韪却转身走到门口,说:“把你头发洗洗,以后不要随便开门。”
然后“啪”的关上门走了。
周舟磨蹭了很久,不敢出浴室,傅韪根本没给她带换的衣服,她怕傅韪还在外面,房子里到处都是监控,她怎么好意思就这样出去。
思前想后才磨磨蹭蹭围了个浴巾出去,一出去,就停了一下,看到傅韪抱着手靠在门口的墙上看着她。
周舟低着头说:“今天的事,对不起。”
“嗯。”傅韪神色不变。
周舟仍低着头:“我之前也不该顶撞你。”
傅韪没吭声。
周舟没话说了,双手仍护着胸口,头垂的很低,傅韪刚好可以看到她的颈和脊背上裸露的大片肌肤,刚洗过澡,她的发还湿着挽在头顶,发上的水珠滑在背上,皮肤细腻的一滴水也挂不住,便融到了浴巾里,再也不见了。
傅韪喉咙微动。
周舟被这气氛闹的心慌意乱,只好盯着地面,她看到自己白嫩的脚丫子红红的,紧张的抓着拖鞋,傅韪的脚隐在灰色拖鞋里看不到脚趾。
傅韪忽然过来了,周舟往后一躲,被他拽住,傅韪伸手解了她的皮筋,湿发呼啦啦散下来,被傅韪甩过来的毛巾盖着头,手却被他拉着走到了沙发那儿。
傅韪把她按坐下,用毛巾一下一下给她擦着头发,夜色朦胧中,落地窗上映着这一幕,周舟一直盯着看,心里不知什么感受。
她想起来温朔奉说的那一堆养子,心烦意乱,她不擅长套话,但还是忍不住想问:“傅...傅韪?”
“说。”头顶传来声音。
周舟呼了口气:“你当初,为什么要领养我啊。”
“机缘巧合。”傅韪答。
周舟不甘心,说:“当初我在孤儿院呆到了十一岁,只有一个好朋友,我被领养走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傅韪说:“嗯。”
周舟瞥了他一眼,说:“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她也姓周呢,叫周亚。”
傅韪手顿了一下,说:“有点耳熟。”
“嗯?”
傅韪蹲下来,与她对视,那双清澈的眼中明明白白写着她的心思,他怎会不懂,说:“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周舟眼神慌张,有点难堪。
“不想问,那就去睡觉。”傅韪继续说。
“不不……我今天,听到了你和温朔奉的对话……”周舟慢慢的说,还抬眼看了看傅韪的反应。
傅韪仿佛并不意外,道:“我只领养你一个,别多想。”
周舟还什么都没说,听他这样说,眼眶突然就红了。
“傅韪,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没良心。”周舟低着头说:“我这样是不是特别惹人讨厌,一边想逃跑,听到你除我之外还领养了其他人,我还会难过,心里明明是不想……”
“不想什么?”
周舟红着眼:“不想你对她们也这样好。”
傅韪的心忽然就塌了一块,他伸手搂住周舟的脑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说:“你之前不是说讨厌我,想离开我吗?”
“嗯……”
“你还说你怕我。”傅韪接着说。
“怕。”
“现在还怕?”
“……怕……”周舟委屈巴巴。
傅韪又松开她,看着她说:“你已经成年了,有些事你也应该明白,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
傅韪接着说:“周舟,按我的性格,从发现你一个人跑到江苏开始,到你多次顶撞我,我有真正跟你发过火吗?昨天我的确失控了,误伤到你,可那不是我本意,我还是那句话,你顺着我来,我不会伤害你。”
“我怕你,不是怕你打我。”周舟开口,“我知道你好,但是,我就是害怕你。”
“嗯。”傅韪说:“还是那句话,你多跟我亲近亲近就好了。”
说着傅韪就扣住她的头,齿咬着周舟的唇,慢慢厮磨着。
周舟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亲吻,但仍抗拒着,拿手推开他,说:“傅叔叔……”
傅韪脸色“唰”的变了。
“我不喜欢这样,我拿你当叔叔的。”周舟嗫嚅着。
“叔叔?”傅韪笑了:“呵,我姓傅,你姓周,咱俩哪门子的亲戚?”
“法律上,我们就是……”周舟说。
“你以为……算了……”傅韪起身,想说什么又打住,开口:“我一直拿你当童养媳养着,你也只有这一个身份,这点你记住了。”
“我不想……”
“你不想?”傅韪笑了:“你想什么?想当我白捡的侄女,想挂着周家小姐的名头,想从小到大上各种名家辅导班,接受着最好的教育,想穿着全身上下的名牌,每天都有人服侍你吃喝,送你上学,吃各个国家运来的新鲜水果,不为生计苦恼?”
“这不是我想要的!”周舟像被扒了衣服般的耻辱。
“是,这不是你想要的,但是这是你的确享有的。”傅韪残忍的说:“你住过孤儿院,知道当时什么生活,倘若不是我领养了你,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当然,也许你会说你不怕苦不怕穷,你人生里没有我这个变态的存在,你自在很多。但是,现况是,你在我周家,我是你恩人,你可以不知恩图报,我并不要求你这些,但是,你不能忘了我给你的一切,都不是你本拥有的。”
周舟不是傻子,她其实都明白,但是她一直回避着,不肯承认这一点,她从没忘记傅韪给她的恩典,但只是在傅韪的控制下,这恩典如同一把强加的枷锁压在她肩上,她不曾选择过什么,但是的确她拥有的就是一种选择。
周舟满脸通红,像被指控是个不识好歹的人,现实版的农夫与蛇中的蛇,她似乎低人一等,受着不属于她的一切物质资源。
她果然是那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
麻雀终归是麻雀,傅韪用个金笼子圈着她,她就成了一只金丝雀。
在傅韪眼里,自己还是那种不听话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