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乌托邦 第2章 七个人的非法正义

多次做噩梦，顾北笙深受其扰，思索片刻还是敲开了许菁菲的门：

“今晚我想跟你聊会天。”

顾北笙把梦告诉了她，然而对方沉默片刻，竟说：

“你就叫宋醒，顾北笙只是你的第二人格。”

说着许菁菲就站起来，抓住顾北笙的肩膀，不断地给她洗脑。终于，顾北笙头痛欲裂，眼前一片金星，晕眩感袭来，持续了好久，她感到额头上有汗冒出，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等再次睁眼，顾北笙看见旁边有一个女生，可她不认识她是谁，只记得，自己叫宋醒。

“你还好吧？我是你另一个人格的朋友，许菁菲。”

许菁菲与顾北笙讲了许多，听到母亲已死时，顾北笙并没有失控：

“也许罪魁祸首不是顾盛，如果是他，那为什么要打电话回来？他完全可以选择将我妈埋在异国他乡。”

许菁菲：“我也这么觉得。”

她强行唤醒宋醒这一人格，一是不想再看见好友顾北笙如此地不沉稳，她想赌一把，宋醒这一人格或许会比顾北笙更理性，然而她赌对了。其二是她也有一点私心，想让宋醒帮她把家暴母亲的父亲送进监狱，为母亲出一口气。

“小菁。”

“欸。”

“我想创立一个组织，制裁法律制裁不了的恶人，呃……夜可以说是一种非法正义吧。顺带，帮你报仇，再调查出我妈死亡的真相。”

“好啊，那我和我哥一起加入，组织叫什么？”

“叫……WAKE吧。”

后来几天，她们在自己的朋友中招人，很快WAKE有了志同道合的另外五个人。朱漫、王庭树、张珩、余敬飞。众人决定物色第一个制裁对象，在网上发布了一个帖子，许青远和朱漫负责计算机，他们给IP地址加了密，除非专业黑客，不能轻易查到。很快，便有一位女士私信说，希望我们可以帮她教训一下丈夫，让他别再家暴自己。一听是个家暴男，许菁菲瞬间炸了，

“我最讨厌这种人了，跟她说我们去。”

地址离得不远，我们开车去了那里。拿出强力粘钩和登山用的安全绳，上了六楼。

那位女士打开窗让我们进去，她丈夫此时喝得酩酊大醉，正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张珩和余敬飞把他抓起来，抬到椅子上，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好。许菁菲上去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他疼得酒醒了大半睁开眼睛大喊：

“你们谁啊！干什么啊？！”

宋醒拿出胶布贴上了他的嘴。接着一顿拳打脚踢，又用钢绳抽了他几下，他胡乱叫唤着，随即半晕半死过去。几人这才停手，接着用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上，男人惊醒，余敬飞凶神恶煞地往他跟前一站，警告道：

“你听好，你下次要是再敢对她动手，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料这时下面警笛声响起，他们赶紧从大门出去，见电梯已经上来，便从楼梯下，只听那户人家隔壁的邻居说：

“警察同志，快去看看吧！”

到了一楼，宋醒猛地看见了贺开颜，把手往后一拦，拦住了差点儿冲出去的余敬飞。现在出不去，只得暂时躲在暗处。突然，楼上响起警察的声音：

“去楼梯间看看！”

几人只得冲了出去，飞奔向车，贺开颜追了过来，她看见了宋醒，脸上是难以言表的吃惊。余敬飞一踩油门，出了小区。宋醒向后看去，贺开颜正骑着摩托车追上来，到了车后面，试图劝说：

“小北！你快停手！私闯民宅可是违法的！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话，我只能和你对立！”

余敬飞加了油门，贺开颜见劝说无果，停了下来。

“原先的小区是不能去了，我们去海边我妈曾经用来度假的别墅吧。”

夜晚没有月亮，只能看见灯塔的红光在闪烁。

宋醒用指纹开了大门，心中涌起一阵感慨，曾经每个暑假都会来这里度假，如今这里竟成了自己的避难所。

张珩脸色不太好，走过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我想……退出。我的梦想是当警察，但现如今却成了个逃犯，实在是受不了了。对不起。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告诉警察你们在这个地方的。”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气氛凝滞。

宋醒叹了口气，抬头面对其他人：

“好吧。还有谁想退出？”

无人应答。

“如果没有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人退出了。”

宋醒让张珩走了。少了一人，便要再招一人。

宋醒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想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周从简，自己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关于创立组织这件事，他应该会支持自己。想到这，她当即拿出手机给周从简发了信息。

半个小时之后，几人透过别墅的窗户看见一个长相阳光的少年骑着车迎风而来，似是觉察到了众人的目光，周从简抬头与宋醒对视一眼，

“小北，我来了。”

至此，WAKE还是七个人。

第二日一早，众人分成了两队，一队出去探探情况，一队留守。宋醒、朱漫、周从简、许菁菲开车出去了。在经过一个红绿灯时，一个男人突然从高处坠落，砸到了车上，然后滚落在前方马路上。朱漫猛地刹车，四人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呆住。片刻后一起下车查看。许菁菲愣愣地开口道：

“他是……许斌。”

许斌是从一栋写字楼的楼顶上跳下来的，当场死亡。警察在楼顶发现了一封遗书，他是因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而自杀。许菁菲走上前问警察：

“他的债务，跟我和我哥有关系吗？”

“你父母已经离婚，你们跟了母亲，所以和你们没有关系。”

出了警局，由于车送去维修了，几人步行前往车站。许菁菲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紧紧咬着下唇，正愣神之际，后面冲出来几个警察：

“贺警官通知，抓住他们！”

四人见状狂奔起来，不料许菁菲却被抓住：“你们快走，别管我！”

她拖住还想追上来的警察，其余三人赶紧上了公交车，从他们面前开走。

待回去将此事说了，大家又是一阵沉默。王庭树思索片刻后说：

“要不我们在网上发个帖吧，这种事想必会深得民心，到时后也许可以用舆论压力让警方放人。”

如今无计可施，也只能这样了。

此日，网友纷纷让警方放人，在他们眼里，许菁菲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正义使者。贺开颜主动联系了宋醒：

“小北，我可以放人，但你们下次不要太过分，我希望的是你不要再组织这种事了。”

“开姐，我还是要干，你别管了。”

随后，宋醒将她拉黑了。

次日许菁菲回来了。网上一片祝贺，一些网友开始投稿恶人，请求给予他们帮助。

由于制作武器要钱，几人便发消息说自愿支付费用，多少都行，不愿的暂时不接。很快，收入可观，接了19单。

晚上便到了第一单的地点，这次是一个偷窥女生的变态。朱漫拿出镇静剂，这是她之前当医生辞职前带来的，还有大量其他药品。

几人第一次试用周从简自己动手做的可伸缩钢绳。银色的圆环上一共有三个按钮，一按便可弹出十米钢绳，另外两个可以调节长度。绳头装了登山粘钩，又涂了强力胶，可以承受得住一个人的重量。

朱漫留在楼下放哨，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上了九楼的窗户，一上去就看见那个变态正趴在窗前低头调试相机，准备拍对面阳台上的女式内衣。

宋醒一把推开了窗户，对方听见声音，一抬头就看见了几个人影正在窗外，立刻吓得丢下相机转身就跑。几人依次翻进去，一脚将他踢倒。余敬飞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最讨厌一个大男人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恶心！”

说罢照着他的腹部又是一脚。那男的爬起来：

“你们放过我吧！”

“要不是你没杀人，老子早把你送上西天了！”

那人吓得直哆嗦，

“我……我这就把照片全删了。”

“哼！”

“给老子把电脑打开！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那男的颤抖着打开电脑，当着他们的面删了所有照片，余敬飞还觉得不解气，又将电脑给砸了。打了他一顿，王庭树拍了照，发到网上，很快又掀起一阵不小的热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