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露台山,一群年龄十几岁的青少年,齐聚在一起,俊男美女,笑语盈盈。人群中不知道谁朝着陈时安的方向出声:“诶,那个小帅哥是谁啊?”
旁边的女生调笑道:“人家包那么紧实,你怎么知道他是帅哥?”
女生不容置疑道:“这身材比例一看就是帅哥。”
两人旁边一名男生打断两人的议论,低声劝告两人:“别说了,那个人是陈钰哥哥。”
女生没有会意依旧大声问道:“陈钰不是独生子吗?哪来的哥哥,怎么一直没有听说过?”
男生恨铁不成钢瞥了两人,补充道:“私生子”
其中一名女生一听,立即收声,尴尬地指了指远处的甜点:“我去拿点吃的”她家说好听的是陈家合作伙伴,其实就是傍着陈家才能存活的小企业,私生子这种家族秘密可不是自己能听的。
留下来的女生低声凑到男生耳朵追问:“是那个传闻中害死陈钰母亲的那个私生子?”
男生点头。
女生略微惊讶中,朝四周瞟了一眼,见无人注意到她这边继续说道:“我还以为那只是八卦谣言。”
陈家经营医药行业,已经是第四星域,前十豪门世家。
陈钰的母亲,陈锦得家族遗传,自小便是医学天才,年纪轻轻更是攻克多项绝症,研制出治疗药物,造福大众。
有陈家的家底加上陈钰惊人的天赋,她的一切都令人瞩目,婚姻更是令人羡慕,与世家刘家联姻,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在他们婚姻的第六年,陈钰外派消失的第二年带回来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陈钰的婚姻才六年,长子不过四岁,带回来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顿时谣言四起,说陈钰背叛爱人,出轨,脚踏两条船。陈家也不澄清,就在谣言流传的第三年,陈家发出公告,陈钰病逝。
风口转变,又传出私生子是陈锦老公刘旻劼的孩子。为了维护婚姻陈钰这个当家主母不得不给丈夫收尾,将孩子接回自家,但爱人出轨使得她郁郁寡欢,最后病逝。
“大少爷回来了”新来的佣人客气问道。
陈时安没有回应,径直往里走,刚刚还问好的新佣人,被旁边的同事拧了一把:“别乱叫。”
新佣人躲开不服气道:“干嘛拧我,怎么了?我叫少爷好还有错吗?”
同事弹了一下额头,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谁让你叫他大少爷的?这话别让管家听见,不然小心你的饭碗,记住了这个家只有一个少爷就是薛钰少爷。”
新佣人见同事神色不似开玩笑,便不敢追问转头去做其他事情。见同事走远,佣人低声嘲讽:“谁家少爷住地下室。”
穿过一道道门,陈时安推开最后一道门,映入眼帘的是与奢华庄园格格不入的地方,昏暗、潮湿、墙皮就像干裂的河道,一块块摇摇欲坠挂在墙体上。
上面还附着不知名的霉菌,霉菌的味道与潮湿的地面混合成一股奇怪的味道,烂橘子酸臭味中带着木头腐烂的尘土味。
陈时安好似闻不见一般,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像桌子又小像凳子又大的家具,上面放着几本书,角落堆着一个纸箱里面放着一些乱作一团的衣物。
站在门口的陈时安看向箱子的视线眉头紧皱,早上出门前箱子是整齐摆放的。
他疾步上前,将衣物拿开,原本放在箱子最里面的钱包正大咧咧地敞开,他这半年兼职的积蓄全都不见了。
布莱尔一脸喜悦提着几瓶酒回到宿舍。
同寝室的同事见状调侃:“哎呦,这不是布莱尔吗?今天没发工资啊,你这些东西哪来的呀。”
布莱尔是个赌徒准确说是酒鬼加赌徒,每个月的工资在发工资当天就会被他挥霍一空,其余日子的开销要么是问作为庄园管家的舅舅支援,不然就是问不同的女友补贴酒钱。
布莱尔神气的说:“今天手气不错赢了几把,晚上请你们吃宵夜。”
寝室里一直没出声的科诺不解出声问道:“你还没说钱那来的?”
布莱尔神色微变说道:“今天运气好捡的。”
屋内两人对视那有那么大笔钱给他捡,十有**是他又去那坑蒙拐骗弄来的钱。
科诺低声嘀咕:“别是偷的吧”说着他打开自己的柜子查看。
刚打开柜门,房门“嘭”一声被推开,陈时安一脸怒气站在门口。
“谁拿了,交出来。”
布莱尔悠闲的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刚拿回来的酒,目光不曾看向房门一眼:“这不是大少爷吗?今天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个小地方。”
科诺和同事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科诺恭敬问道:“少爷是丢什么东西了吗?”
“一笔钱,五十万星币。”
“大少爷您是在怀疑我们拿了您的钱?”克莱尔加重语气“大少爷”几字。
庄园所有人都知道不能称呼陈时安为大少爷,先不说他会不会答应你,陈家真正的少爷陈钰就不会放过那人。
陈时安目光直视对方,语气肯定“是你”。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原以为没人再敢偷他的东西,没想到大意了。
克莱尔好似听见笑话,轻笑几声继续说道:“陈大少爷您缺钱就跟我说,我一个下人虽然没钱也能想办法给您筹来。但您上来就污蔑,这可忍不了,就算我们是下人,也不能仗着自己假少爷的身份诬赖我们。”
“什么情况?”
“丢东西了?”
“谁敢偷他东西?不要命了?”
嘀嘀咕咕的议论声从门口传来,不知什么时候过道外已经站满佣人。
讨论的人群中有人见事态不对劲,离开人群去找管家。
克莱尔看着周围人,内心吐槽真是一群胆小鬼。
一个两个躲地远远,过道站的佣人愣是不敢踏进门槛一步,屋内两人快镶进墙里了。
来庄园这段时间他早就查清楚了,面前这个陈大少爷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还被整个陈家针对的小可怜,住也只能住地下室。平时一句话也不说,就晚上会回来,平时被其他佣人当面嘲讽也不会给反应,他刚开始以为对方是傻子。
“你这是打算不赔是吗?”陈时安加重语气说道。
周围人听见陈时安加重的语气,往后退了几步。
墙边的科诺本来打算不参与进这事里面,但瞧着克莱尔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科诺犹豫几番忍不住小声朝克莱尔说:“克莱尔,你还将钱还给大…还给时安少爷吧”虽然克莱尔这个人品不好,好赌博又酗酒,但平时也曾帮过自己,不提醒一句心里多少过意不去。
克莱尔朝他翻一个白眼反驳道:“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他说我偷得拿出证据”地下室那一片根本没有监控。
陈时安松了松颈椎,淡淡说:“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财产自卫法第1982条,当公民财产被侵害时,可利用一切手段保护自身财产”这条律法是五年前颁布。
流浪体的频繁出现,导致社会动荡,为压制住有人趁着流浪体作祟浑水摸鱼盗窃损坏他人财物,特意颁布。
陈时安说完条款补充一句:“我说了,是你自己不听。”
克莱尔听不懂对方说什么条款,疑惑看着陈时安:“什么?”他将目光投递给其余人,周围人也是频频摇头,离的更远。
一股巨大的疼痛感袭来,等克莱尔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甩到地上,他的身上好似被压上千斤,动弹不得,双手被反拧着用布条固定。
陈时安背着光线半跪压在他的身上,卫衣帽子遮住他大半的脸,半长的红发从耳后垂落下来,肤色白皙,容颜诡艳犹如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鬼魅。一双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冰冷、黑暗,没有生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在地上原因,克莱尔后背泛起冷意从尾椎骨悄然升起,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生物正在缓缓爬行到后脑勺。
他怕了。
克莱尔朝科诺方向喊道:“傻愣着干嘛,帮我拉开他啊!”科诺摇头拒绝,克莱尔转头看向门口,刚刚还在看戏的人群,一个也不见。
“你想干嘛,放开我!”克莱尔不断挣扎怒喊。
陈时安举起锋利的餐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黑市上,一个器官价值三十万星币,你长期酗酒肝脏不太值钱,你的心脏应该还能值钱,心脏加上眼睛应该能低五十万星币”刀尖端轻轻抵在克莱尔身上,来回比划。
“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我还钱,我还钱。”
“你没有钱,钱被你花了,你也没有存款,唯一值钱只有这个”话落,刀尖停在眼睛上,离眼珠仅仅只差一毫米。
地上的克莱尔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全身不再抖动半分,房间内飘荡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水痕从他裤子下面晕染开。
“啪啪”清脆的鼓掌声在安静屋内响起。
“真是一出好戏”两道陌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为首的人面容清隽,身穿浅棕色西装,领带上镶嵌着金色的徽章,年纪看着十四五岁的少年。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郁气质与这个年龄应有的开朗活泼截然不同。
对方将敌视的目光不加丝毫掩注视在陈时安身上。
另一位公子哥看着年长几岁,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身穿花哨的衬衫和牛仔裤,脚蹬皮鞋。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旁若无人地调笑旁边女佣。
“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