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卫五郎口述,最近临安城时常有低阶修士失踪,因为失踪的大部分是散修,旁人只道这些散修做任务的时候,葬身在兽爪之下。
一开始没有人怀疑,直到卫家令字辈的儿郎途经临安城,跟家中长辈断了联络,才引起大家警觉。
有人去药材铺子购买凝血草炼制丹药,跑遍全城药铺没买到,于是卫令楚派人询问全城药铺,方知就在不久前,一位神秘黑衣人买走了所有的凝血草,于是卫令楚合理猜测,有人专门抓低阶修士炼成药人。
尽管知道剧情,姜水云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她知道那些被抓去的修士,全部被抽取了魂魄,炼制成只知攻击不惧伤痛的药人,也将是被魔族操控的一支不怕死的傀儡人。
郑婉婉握拳:“可恶,又是那个邪道在背后作恶,不要让我看见他,否则我……”
“否则怎样,你又那点花拳绣腿打不过人家,只会给我们拖后腿。”梅雪儿早就看郑婉婉不顺眼,逮着机会,忍不住一通嘲讽。
“梅师姐慎言,在枫林镇如果不是郑婉婉跟我们出生入死配合,可能我们不仅救不出镇上的人,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顿了顿,姜水云眼角一扫:“反观师姐,不自量力窃取妖兽蛋,拖累了苏真人,若不是如此,苏真人早一天到枫林镇,说不定我们不用和邪道殊死搏斗,差点死在枫林镇。”
梅雪儿脸色一白:“师妹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说话滴水不漏,处处机锋啊!”
姜水云回击:“师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梅师姐不要见怪,其实一开始我挺生气,后来我不生气了,可能天生命不好,活该我倒霉。”
就在这时,梅雪儿后背浑身汗毛竖立,宛如穿过一条冷蛇。
她几乎下意识朝时越望去,脑子转得飞快,如果处理不好,对方一定会对她下手,杀她。
她可不是姜水云,能在太岁头上反复动土。
梅雪儿眼泪汪汪:“我知道,师妹还是介意我和时道友的事,我解释过了,再说,师妹不也给苏真人送过甜食,时道友也没有说什么,我只是替时道友不平罢了。”
这招果然有效,罩在梅雪儿身上的冰冷视线挪开,却又很快被另一人的目光笼罩。
……苏玉生。
拢在袖子里的手颤了颤,以前梅雪儿的确爱慕过苏玉生,天之骄子,美玉无瑕,世间上所有形容美好的成语尽可以堆砌在他身上,这样卓绝的强大男修,谁能不爱慕?
可惜她付出所有,为他痴,为他成魔,始终不能让他回眸一顾,什么情情爱爱,哪有真正的权势好。
梅雪儿很快说服了自己,挺直脊背,不再去看苏玉生。
那厢,姜水云猝不及防对上白切黑,那眼神,好像她给他头上织了一顶帽子似的。
别这么看我,别说还没给你给织帽子,就算真织了帽子,也不算什么吧,反正她们又不是真的。
姜水云不慌不忙又解释了一遍:“我找苏真人问了些修行上的疑难。”
苏玉生不知她为何有所隐瞒,还是顺着话:“正是。”
梅雪儿借坡下驴:“想来是我弄错了,希望师妹和时道友不要因为我吵架。”
“怎么会。”姜水云笑盈盈地说,这是想要挑拨她和白切黑,可梅雪儿似乎搞错了,她和白切黑能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又怎么会被挑拨呢!
闹剧落幕,接下来大家聚在一起商讨如何寻回失踪的修士。
这事,姜水云和莫子然有经验,因为她们俩直接摸进过人家的老巢。
想了想,姜水云:“上次我们是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峡谷发现的。”
莫子然颔首,接过话茬:“然后我们遇到了那些被炼制药人的村民,救回人,布置了阵法,之后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卫五郎沉吟:“临安城北面山势连绵,依道友之见,现下我便亲自过去查探一番。”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二师姐的面子上,姜水云好心提醒:“魔族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不如一起结伴同行,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莫子然雀雀欲试:“姜道友所言甚是,我等下山历练便是为了惩恶锄奸,匡扶正义,在下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其余众人纷纷应声。
卫令楚略一点头,扫向寡言少语的苏玉生。
苏玉生轻轻颔首,一个对视,言语尽在不言中。
姜水云熟知接下来的发展,临安城剧情比枫林镇难度高多了,因为这里除了血凌子的分身,还有另一位魔族炼魂宗少主。
据说这位炼魂宗少主修为金丹后期,手中一杆炼魂幡,煞气灼灼,其中收纳了无数阴魂恶鬼,凶悍无比,金丹之下,所向披靡,罕见敌手。
好多正道修士一不小心,都可能着了他的黑手。
不过再强大的大反派,可惜遇到了主控,和她后宫团里的男人们,在正义光环的照耀下,炼魂宗少主注定会被打败。
想到这里,姜水云不禁看向身边的白切黑,大反派都倒在了正义光环之下,你一个小反派,可长点心吧!
她担忧又责怪的眼神,时越想要忽略都做不到,干嘛突然这么看他?
他回望对方,眼神迷茫……
两人平静对视,在别人眼里就成了眉来眼去。
郑婉婉乐得双手叉腰,还不忘挑衅梅雪儿:“看到没有,人家两口子恩爱得很,有些人啊,最好不要打歪主意。”
梅雪儿:“你……”
眼看又要吵起来,姜水云赶紧过去把两人分开,拉着郑婉婉走到一边:“哎呀别吵架了,婉婉,昨天我给你的绿豆酥饼吃完了没有,我这里还有,吃饱饭,一会儿才有力气打架。”
听到有吃的,郑婉婉果然立刻把某些人抛到九霄云外,拿着绿豆酥饼吃,眯了眯眼,弯弯的,像月牙儿。
那边部署好了,通知立刻出发。
姜水云囫囵把绿豆酥饼塞嘴巴里,呛得翻白眼,面前递来一杯清水。
她咕噜咕噜牛饮几口,终于喘上气来,对白切黑说:“谢谢啊。”
白切黑微微一哂:“我在里面下了毒。”
捧着空杯子,姜水云脸色又青又白,他喵的,一时大意了。
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白切黑咧着唇角,恶劣地笑:“骗师姐的,师姐上当了。”
姜水云:“……”呵,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睚眦必报。
小反派胜负欲强,不就是她诓骗过他一次,他非要也骗她一次,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