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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凡晞又诧又喜地看着傅时御:“可以这样吗?”
傅时御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当然,不信一会儿咱们唐博士过来了,你问问她。zuowenbolan”
正说着,唐希恩从对桌走过来,手在男友和蒋凡晞的肩上轻轻一拍,入座:“你俩聊什么呢?”
傅时御下巴点点蒋凡晞:“阿熠被法庭勒令居家监禁,她可以以妻子的身份过去陪着一起生活吧?”
唐希恩差点被果汁呛到,微咳几声后,转身看蒋凡晞:“什么?你老公在美国居家监禁?为的什么事儿啊?”
蒋凡晞轻轻吐了一口气,实在不想再回忆一遍。
傅时御在唐希恩耳边低声提醒了几句。
唐希恩听了,急道:“瑶瑶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儿啊?”
蒋凡晞还没回答,傅时御开口了:“阿熠请了华盛顿最有名的律师,组了一个律师团,配置很强大了,你就算去了美国也帮不上忙。”
唐希恩点点头,安抚蒋凡晞:“也是,有华盛顿的律师出马,你别担心了。这种案子,最厉害的律师都在华盛顿。”
蒋凡晞“嗯”了一声,没多言。
唐希恩耐心跟她解释:“根据美国xian法修正案,你老公在居家监禁期间,是有权利跟家人一起生活的,但是法官会考虑到他这一权利是否与他被监禁的理由有冲突,如果有,很大可能会驳回。”
蒋凡晞一听,就知道自己目前无法去美国陪唐熠了。
她无奈地笑笑:“不过就算不被驳回,他也不会让我去的,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不能去美国。”
傅时御笑了下,说:“他如果要你去,你可以准备离婚了。”
蒋凡晞:???
她实在跟不上傅时御的逻辑。
唐希恩用手肘拐了拐身后那嘴欠的,低声:“瞎说什么呢你?少说两句!”
嘴欠的说:“阿熠是真爱她才不让她去。先不说那地儿现在可是宇宙疫情中心,就说去那边跟坐牢没区别,要她去,这不是让她一起去受罪么?”
蒋凡晞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唐熠希望她待在国内继续芯片项目,他宁可一个人在异国忍受孤独,都希望芯片项目能继续下去。
他在牺牲小家,成全大家。
想起这些,蒋凡晞又红了眼眶。
她微微侧了侧脸庞,用手背按了一下眼眶。
唐希恩于心不忍,安慰道:“瑶瑶……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只要你手头的项目结束了,可以证明你跟你老公那个案子二者之间不存在关联性,应该就可以过去陪他的。以后,你们的宝宝出生了,可以以宝宝需要父亲户外陪伴及接送为由,申请时段性解除你老公的居家监禁。”
越是知道这些,蒋凡晞就越难过。
唐熠的律师团肯定也跟他说过这些,可他从未对她提出去美国陪他、俩人赶紧生个孩子,利用孩子的权利来解除唐熠的居家监禁。
他没有,他一心只想着她的安全,想着她能待在家乡和亲人身边,想着国家的芯片事业……
同学会结束,蒋凡晞挥别同学们,和唐希恩傅时御一起到地库取车。
各自上车前,傅时御提醒她:“阿熠挺不容易的。儿时单亲,童年丧母,少年时期又被迫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这样的人,他心里是很苦的。可以的话,请你多照顾照顾他……”
唐希恩在一旁拽他,不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凡晞心里难受,面上还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好,我会的,我替他谢谢你。”
傅时御挥了挥手,说了声“走了”,钻进主驾。
唐希恩也蒋凡晞道了别,也上车了。
他们走后,蒋凡晞也离开了酒店。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张家口街头闲逛,看着这座熟悉却又少了唐熠的城市默默垂泪。
三年前,唐熠在这里、在刚才那个酒店跟她表白……
两年前,唐熠来这里陪她过年,他们一起去超市采购、应付亲戚、逛商场、抓娃娃……
一年前,他们去芝加哥注册结婚……
这三年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仿佛才发生在昨天……
两年后
北工大体育馆
封闭式的椭圆场馆内,巨幕舞台前的场地上,整齐摆放了数千张白色椅子,所有椅背上都贴着红色名牌,镜头推近,可见不少人工智能领域大佬的名字。
巨幕的左侧,显示着一双男人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一块黑色的芯片,芯片上有一个红底黄色星星的logo,下面两行英文字母标注着芯片的命名和型号。
巨幕的右侧,最上排用白色的雅黑体字写着“5nionsecifictegratedcircuit”,再往下,则是芯片的具体参数。
巨幕的右上角,写着——hanren·5n发布会。
……
后台
“蒋总,麻烦您眼睛用力往上睁。”
蒋凡晞照做,大而明亮的桃花眼使劲儿往上睁着,让化妆师在她下眼睑处画上低调的下眼线。
秘书提着一身豆沙红的掐腰套装走过来:“蒋总,穿这套可以吗?”
蒋凡晞落眸看向镜子:“不用了,我穿身上这套就行。”
化妆师笑道:“您穿着现在这一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北工大的学生呢,看上去也太嫩了。”
蒋凡晞挑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衬衫扎进深蓝色高腰牛仔裤,挺学院派。
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今天来了不少媒体,待会儿如果有人逮着你们问我的年龄,不许说我32了!”
众人笑。
秘书问:“那说您几岁好呢?”
化妆师说:“这还用说?当然是25了!”
“为什么是25而不是24或者26呢?”
“因为25是女人最美好的年龄。”
蒋凡晞收起微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虽然还和几年前一样,但眼神明显不同了。
从前的她,天真的眼神里,还带着清傲与盛气;如今的她,疲惫的眼里充满了权衡,变得小心翼翼。
终究是不同了。
她垂眸看着双手指腹上的茧,若有所思道:“25岁很美好,但我还是希望我今年26岁。”
秘书问:“为什么呀?”
蒋凡晞抿唇笑了下,竟红了脸:“因为我26岁那年才认识我老公,如果我永远25岁,那我就遇不到他了……”
众人安静下来。
谁都知道领导的丈夫还在美国居家监禁,他们有整整两年时间没有见面,比坐牢还惨。
“好了吗?”任泫寒走进来,口气又急又严肃,“france,好了没?还有五分钟!”
蒋凡晞回神,坐直身子,稍稍整理了一下领口,又等化妆师最后喷了一层定妆喷雾,这才站起身:“好了,走吧。”
任泫寒看一眼她这身打扮,皱了下眉心,没说什么,催道:“好了就走吧,外头都差不多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