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性十足的胸肌崩了下牙,一口下去,只留下个口水印。
头顶传来男人愉快大笑,古铜色的胸膛一个劲震动。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师父我亲近了?”
你才不是我师父!
苏织倍感羞辱,气性上头,一口不成,再来一次。这次她学聪明了,照着百分百能咬住的位置,不遗余力咬下去。
“唔,你……”
压在后腰力量松了,苏织趁机脱身。
嘴里残留的血腥味,莫名使人精神振奋。苏织舔舔唇,转身就跑。
“啊——”
她大叫一声,身体被看不见的屏障撞翻在地。
顾不得屁股疼,苏织手脚并用爬起来,这次没使出全力,伸出去的手掌触到一片透明的膜,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穿透。
她回过身,看向睡榻之上捂着胸口,被垂落深浅的长发遮住表情的剑修。
一定是他搞得鬼。
“你做了什么,快放我走,我告诉你,我来之前可是告诉我师兄了,如果我没有准时回去,他一定一定会来找你的!”苏织心虚不已。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洛擎之了。
“你确定一个药宗排行十九的弟子能救得了你?”
苏织被问得一愣。
是啊,一个药宗习医的弟子,怎么跟跟战斗力爆表的剑宗之主打。
但输人不能输阵势。
苏织倔强地望着祁啸风,用坚决的态度表达她的抗拒。
祁啸风抬起头来,本就散乱的衣衫滑落身体两侧。胸口左侧靠下,一个血淋淋的牙印赫然映入眼帘。他用手拨弄了一下,笑容阴险,抬手朝苏织勾了勾。
“趁我还能好好说话,过来给我上药。”
“我不——”
话未落音,一股寒意直逼面门。
嗡嗡——
是熟悉的声音。
苏织瞪大眼睛看着离她仅有几厘米的黑色剑刃,咽下一口口水。
寒气逼人的命剑拥有和它主人一样的强大气场,试探性地绕着苏织转了一圈,似乎对她印象深刻,突然贴过来蹭了蹭她的脸。
贴脸开大?
苏织眸光震颤,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那锋利的剑刃割伤脸。
“寒鸦!”
祁啸风不悦地喊了一声。
黑色命剑回到原本的位置,剑尖翘了几下,示意苏织往前。
苏织做事一向从心。
她怂了,老老实实回到榻边,把掉在地上的小药罐拿起来,抠了一坨乳白色的膏状体。
不修边幅的剑修胸口,肌肉饱满,上面小小的牙印显得秀气而可爱。
还在流血。
苏织脸有些热,虽是她咬的,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手伸过去,男人握住她的手腕。
纤细白嫩的手腕,和对方古铜色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不是这里,后面。”
后面?
祁啸风转了个身,大大咧咧把衣衫褪下。
苏织来不及害羞,便被布满他后背的伤口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不是人类能造成的伤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曾经扎根进去,根系吸饱了血,像四周蜿蜒延伸,紧紧吸附在人类皮肤上,紧接着被硬生生地剥离下来。
苏织想起,初遇时,祁啸风侃侃而谈的树妖。
这伤想必就是那时留下的。
虽已不是血肉模糊的样子,但看上去仍旧狰狞可怖。
难怪总是能在他身上闻到血腥味。
这样严重的伤,他不光不包扎,竟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刚刚还抱着她躺下。
他不疼吗?不怕死吗?
苏织无从下手。
“怎么,被吓到了。”男人的声线慵懒而随性。
苏织不愿承认自己胆小。
半晌,答非所问了一句。
“你不该喝酒。”
沉默了片刻,男人宽厚的肩膀开始急剧抽动,笑声渐起,微微回过头来。
硬朗深邃的轮廓透过散乱的青丝,挡不住的炙热落在她脸上。
“心疼我的话,就留下来吧。”
“鬼才心疼你!”
她只是不理解。
一个一心求生的人,永远无法理解作为修士的那种舍己为人的精神。
苏织想,就算她身体康复了,她也做不到。
本来还打算戳他伤口泄愤。
现在苏织的手指以极轻的力道落在祁啸风后背最严重的伤口上。
他身体一紧,苏织赶紧又泄了些力度,轻轻将乳白色的膏体一点一点涂抹开来。
手指描绘着那些可怖的伤疤,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的肌肉绷得更紧,天工锻造般的流畅线条拥有着独属于雄性的力量感,沿着肌理描开,膏体融化,那些肌肉结实而漂亮。
皮肉接触,她似乎看到指尖……
“你在给我挠痒痒吗?”男人啧了一声,拎起酒壶,仰头就喝。
苏织忍着异样,一把按住壶嘴,心脏怦怦加速。
“你不能喝酒。”
从没听过哪个医生建议病人喝酒的。
“喝酒不利于伤口恢复。”
一个抬手,一个捂着,互相僵持。
祁啸风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少女,明明前不久还被逗得恨不得咬下他的一块肉。
现在漂亮的眼睛里装着他的身影,像个慈悲的小仙女,固执地不肯松手。
伤口即热又痛,没有那口酒,就更要命了。
还有那股心痒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他抬手按住左胸的牙印,手指翻开皮肉,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弄得鲜血淋漓。
疼。
但似乎好受了些。
他松开手,苏织顺势把他的酒壶拿走,搁得远远的。
手里抠了药膏,犹豫了片刻,继续在他后背涂抹。
触碰到的那一刻,她默默睁大眼睛。
刚刚看得没有错,在她碰到祁啸风皮肤后不久,有股淡淡的金沙质感的流光萦绕在指尖。
是药膏的特殊效果吗?
苏织不太确定,她又感觉到了熟悉的能量波动,热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很舒服,舒服得她两腿发软,恨不得趴在男人的后背上,跟他贴得再紧一些。
这是什么虎狼想法!她连忙摇头屏除杂念。
殊不知,祁啸风和她一样煎熬。
痛得他整晚睡不着,只能用酒麻痹的伤口,在少女指下痒得钻心。
这种感觉就像树妖趁机把种子寄生在他身体里,被毒素侵蚀感官,疼痛变得极其轻微,不知不觉就让对方成功扎根,吸尽养分,突破皮肉生长出来。
“用力点,你没吃饭吗?”祁啸风的声音听着有些烦躁。
苏织咬了咬唇。
这家伙怕不是个变态吧!
“你忍着点,快涂完了,太重会撕裂伤口。”苏织弱弱地说。
“那就撕裂它。”
“……”
神金。
苏织只当他的话是耳边风,加快了速度涂药。
速度其实也没快多少,人是有点恍惚的,指尖是毫无力气的。进入身体的暖流缓缓涌向丹田,小腹一开始只是热胀,慢慢坠痛,像是癸水的前兆。
苏织只庆幸之前觉得腹痛时,她就做好万全准备,就算癸水突然到访,也不至于弄脏衣服。
只是这次来癸水也太疼了。
这复活甲怎么还宫寒呢!
苏织捂着肚子,抹药的动作迟迟无法推进。祁啸风被她折腾得毫无耐心,回身捏住她的小手攥紧。
“你是要我亲自教你……”话音未说完,他愣了一下。
少女身躯佝偻,面颊惨白,大颗大颗汗珠往下滚。
眸中散漫不再,祁啸风连忙勾住苏织的腰身,把她拉到怀里。
“我带你回药宗。”
“不要。”苏织阻止他。
癸水而已,还没到看大夫的程度。就算要看,她也要自己去。
他连上衣都不穿一件,就这样把她带回药宗,别人看见还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呢!
“我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让我歇口气就好。”
“讳疾忌医可不行。”祁啸风抱着她起身。
苏织慌乱中揪住他一缕头发:“我是癸水来了!”
祁啸风顶着一张黑红的脸坐回去,大手把人紧紧揽在膝上。
少女娇弱无力,苍白面颊贴着他的胸肌,鬓角湿透,一颗颗汗珠滑过颈项,在鹦哥绿的衣领洇开一片湿迹。
也没人跟他说过女子来癸水这么疼啊!
他把滚热的手插到苏织的手掌之下,替代她捂住小腹轻轻揉按。
她似乎疼得更厉害了,身体猛然收紧,蜷成一团,两条腿紧紧夹住,像受伤的小猫一样呜咽出声。
单薄的夏衫很快就被汗水浸透,贴合少女的曲线,一股异香随即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
满园的酒香和海棠香都没有遮住香味。
像是某种花香。
先前他有意无意闻到过,却没有现在这么清晰。
祁啸风凑近少女的颈项,越是离得近,香味越是浓郁。好像有实体一样,勾缠在呼吸里,诱惑他更多的汲取她的味道。
少女的颈项无力后仰,露出纤长的颈线。
祁啸风整张脸埋进去,鼻尖贴着她的皮肤嗅闻,越闻越上瘾。
苏织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一只热情的大狗拱着脖子,皮肤贴近,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她沉溺其中,意志昏沉。
不可以。
脑中突然响起警铃。
祁啸风头皮一痛,低头,散落在少女掌心里的发丝被她紧紧揪住。他回过神,幽暗目光落在少女雪白的颈肉上,那儿多了好几个淡淡的红痕。
是他弄的。
祁啸风一阵哑然,忙将自己的衣裳扯过来,把苏织裹在其中。
“祁啸风,”苏织声音微弱,带着恳求:“送我回去。”
末了又加了一句。
“别让人看到。”
她可不想明天一早起来,有关药宗外门弟子和剑宗宗主的桃色新闻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