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袁音音就看着“正在输入”,不停地笑。
这时,办公室电话响了,安静的办公室里十分吵人,她甚至觉得整个一楼都是这电话的声音。
她走到门口接电话,“你好?”
电话都是内线,外面打不进来,不知道这会儿有什么事儿。
电话里问,“保卫处。是系部的袁音音老师吗?有个自称是你老公的人开车,说进来学校接你?核实一下。”
袁音音脸色难看起来。
她说,“我没老公,谢谢。”
“咣”地一声挂了电话。
她中指上的黑寡妇在惨白的白炽灯光影中幽幽发光。
这时,手机又响了。
她低头看,赵有发文字:
“是我!”
“快让保安给你老公我开门!”
“娇艳玫瑰”表情。
说不出什么感觉,袁音音盯着“你老公我”四个字,忍不住心思沉沦,最后还是红着脸给保安室打电话,给人家道了歉,顺顺利利把赵有给放了进来。
挂了电话,她想到了什么,抬手就把电话上方的电灯开关全都关掉。
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而外面停车场,路灯明亮,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外面却看不清里面。
一辆卡宴很快开了过来,停在办公室窗子外不远处,十分帅气的倒车入库。
袁音音看见旁边的一辆眼熟的奔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盯着那辆车,目光阴郁。
赵有下车,关门上锁,回头往一排漆黑的窗户看去,回忆当时看见的她在哪个窗口里,然后对着窗子里藏着的女人,拿着自己的手机挥了挥。
袁音音手机响起铃声,她看了一眼。
他发文字:“要我进去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让自己镇定下来,打字,发过去,撩拨道:“你敢进来吗?”
赵有看见消息,合上手机,从上次熟悉过的大门进来,按照记忆算出她那个窗口应该在的办公室方位。
他拧动门把手,门把手拧开,果然门能推开,里面黑漆漆的,三个大窗子外面一排路灯,衬得屋里的她好似黑夜妖精。
赵有推门进来,锁门,顺便反锁。
她靠在里侧某个办公桌前笑着看他。
赵有走过来,挽起袖子,解开衬衫纽扣,抱住了她,将她牢牢困在办公桌前,让她被迫仰头,接受他的爱意。
九点半忽然外头响起大铃声。
俩鬼混的狗男女终于清醒过来。
袁音音拔掉无情嫌弃地推开这个人,先把衣服弄好,第一时间推开窗通风散味。
幸好她办公桌上没什么要紧的东西,胡乱整理的差不多,用湿巾把桌子擦干净。
磨人的老妖精就在她背后搞鬼。
袁音音不停地忙不停地反手掐他,“别烦我。”
实在不听话,袁音音干脆把他推出办公室,无情的赶人走,“车里等我,不准出来!我打了卡就过去!”
赵有看她真的要恼了,只好顺着她,边走边回头嘱咐,“不准坐校车,要不然我就找你们领导要人!”
“行行行,你赶紧的!”
赵有心满意足地走了。
从文体馆过来这边得个十来分钟。
袁音音卡着点,在九点四十五时,快速在办公大楼一楼的打卡处刷了卡,蹬着高跟鞋快速走出大楼,像做贼一样迅速找到他的车坐进去。
安全了。
车里没开灯。
车里的人在她刚关上门时,就如狼似虎扑到她身上,摆明了对刚才冷遇的不满,一定要加餐。
袁音音简直不胜其烦,使劲推他的头,“不要!”
“要!”
再三抗拒,都不被接受。
最后气得她掐他耳朵,揪着他往外看,放狠话,“别闹了,你旁边那个,是张乙的车!你是要我死吗!”
这一句果然有用,赵有抬头往那里看去,黑着脸,好生气的坐起来,瞪着旁边的大奔,暗暗记下这个车号,“他来这里干什么!”
袁音音冷笑,收拾自己的衣裳,“你说他来干什么!”
赵有不肯叫她起来,还拉着她在放低的车座上半躺着说话,语气深沉很不要脸分析道,“看来不是找你的。”
袁音音就半躺在车座,枕着双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哟,看来你很得意?”
赵有闭嘴。
她这才道,“等他走了再说。”
赵有得了承诺,安了心就不再乱说怪话,两个人就并排平躺着,各自玩手机。
时不时他伸手过来乱摸。
过了不知多久,陆陆续续有人来把车开走,停车场不到半个小时空荡荡的,没剩几辆车停。
一直到张乙来。
他和另一个漂亮女人慢吞吞的,一起走来这边停车场,那女人手里抱着鲜花,张乙身上背着好大的大提琴盒子。
袁音音把包顶在脸上,掩耳盗铃般把自己挡起来。
赵有往外盯着那两人看,眯起了眼睛,“怎么又换了一个?”
包下的袁音音冷眼扫过来,“嗯?”
赵有漫不经心地抚着她的左手手臂,“有次在酒店见过他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和这个女人脸不一样。上次那个看起来浪多了。这个么……看着正经一些。不过你看她那腰扭得,骨子里还是个骚。”
袁音音全程冷脸。
也不管赵有是故意这么说,还是他本来就这样的看法,等张乙的车开走了,她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赵有见她翻脸,二话不说,从驾驶位下来,扛着她就往车里扔,他跟着从副驾驶这边上来,重重压在她身上。
袁音音别过脸就开始流泪。
赵有舔到了咸咸的泪水,不禁一愣,皱眉,继而恼地翻身下来,腾挪到驾驶位置那边。
两人都不说话。
车外的声音就很明显地传了过来。
一女的惊喜道,“哎老公你快看!卡宴呐!”
哪里来的傻叉,赵有阴沉沉想着。
袁音音正在酝酿恼羞成怒伤心失望情绪,忽然听见张静的声音,第一时间伸手从赵有背后扯来他的外套,把自己上半身全都蒙住。
赵有发出轻蔑地嗤笑声。
他俩车座椅背都是放倒的,不贴着车前窗看,是看不到里头。
她心虚个屁。
外面的女人开心地对自己老公说,“你帮我照个相,这个夜间模式,等我,好了好了,来,耶!”
又说,“我给你也拍一个呗,这可是卡宴呢!”
好像她老公不同意。
那女人嘟囔道,“一起自拍一张总行吧?来嘛老公!”嗲声嗲气的。
赵有凑过来,强硬掀开他外套衣服一角,看她瞪自己,邪魅冷酷一笑,伸手,重重按下喇叭,“滴”地一声,外头嗲声嗲气全都冷冻。
袁音音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赵有的头也凑到那外套下面。
外面没有了声音。
过了会儿,别的车引擎开启,快速而远远地开走了。
赵有忙活的同时,在她耳边低声诱惑道,“你也叫我老公,像刚才在你桌子上一样。”
袁音音咬着唇不回应他。
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外界刺激,两人都激动多了,完事儿后全都大汗淋漓,狼狈不堪。
回到她的住处,已经十一点多了。
赵有把她送到门口,连同今晚制造的许多“生活垃圾”,一股脑扔在了她楼下的垃圾桶里,很遗憾的样子,“今晚就不上去了,明天早上有个会要开车去外地,你早点休息。”
袁音音一直点头“嗯嗯嗯”,叫他看不出来她是表示听见了,还是表达不耐烦。
等这人开车离开,她脱光了衣服洗澡。
裹上浴巾,她把浴室镜子上的水汽抹掉,看着里春意盎然的女人,袁音音难免又臊又激动,恨不能打开手机看个一百回的小皇书才能解决这会儿的躁动。
躺倒床上,她真正拿起小说看时,没有了看见自己那种模样的视觉冲击力,竟然一时陷入幻想,难以自拔。
她想,张乙不识货,总有识货的。
第二天周末,必须睡到自然醒。
十一点多的时候,张乙打来电话,目的是为了道歉。
袁音音把声音调在了公放,忙着给自己煮粥喝,听他说来说去,都是昨晚的事儿,还有他和苏荷的过去。
听了一万遍的哀婉故事,早就没有了当初对他失恋痛苦的怜爱和同情。
他婚后就再也没同她提过往事,现在旧事重提,还以为能打动她的慈母之心么?笑话。
关了厨房的火,袁音音拿起手机打断他,“张乙,你不用说那么多,你就所,你同意和我离婚,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苏荷要回国?”
张乙迟迟不语,半晌才道,“不是主要原因。”
袁音音问,“好,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和苏荷解释咱俩的关系的,从前的关系,还有现在的关系。”
“她没问。”
袁音音心里凉飕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当年蠢,以为爱他是救赎,原来爱他只是一场主动送上门的笑话。
她为了从前那些蠢得离奇的过往,忍不住问,“张乙,你能给我说句实话么,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什么都不算,还是只算个填补空档的蠢货?”
张乙叹气,“别这么说,小音,当初我真的爱过你。”
袁音音果断掐死了电话。
晚上有太太圈的好友张莉莉约她打牌,袁音音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在苏荷替换她之前,多赢几把,赢的是她自己的,赔的是张乙的面子,那都是他活该应得的。
晚上的聚会在私人会所的老地方。
袁音音不敢开车在太太圈是个奇葩,张莉莉亲自来接她,“今晚打牌第二,看戏第一。”
“又搞什么啊姐姐,我缺钱啊,打牌第一行不行!”
张莉莉笑得前仰后合。
到了会所,八个九个太太分了两桌打。
张莉莉坐袁音音对面,大家有说有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袁音音一鼓作气赢了七八万,幸福的满脸红晕。
而带她来的张莉莉满手黑牌,打了两圈愣是没开张,恨不能和袁音音换了位置,气呼呼地说她,“你也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该叫你老公给你好好上课。”
“三万,” 袁音音摸了一张牌,直接打出去,好整以暇地冲她挑眉,笑道,“我老公管不住我的。”
张莉莉眼睛一亮,“碰碰碰!我说,你手气咋说来就来!就没个人能压住你!”
袁音音想说是你们水平太次。
这时,旁边一桌,有个太太临时接了个电话,忽然尖叫暴起,哭着对电话里的人嘶吼道,“你他吗有种就在那里待着,你看老娘敢不敢过来把那个**打死!”
袁音音震惊的看向张莉莉,无声问她,“就这?”
张莉莉给她眨眨眼,把一桌牌搅胡乱了,走过去安慰大哭的周洁,“哎呀怎么了这时,你老公还是你弟弟?”
旁边有人给袁音音科普,周洁老公和弟弟搞了同一个表子,“那个表子有次没把时间安排好,叫两个恶少碰了面,当即就互相打破了对方的脑袋,送去医院急救,双双缝了好几针。”
另一个太太拉着袁音音一起过去劝,“快别说了,这种贱人,你不给她点颜色,她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给她脸挠花了,你看还有那个男人能对个大花脸痴情!袁老师你说对不对?!哎你是知识分子,有什么文明的办法治这些贱人没?”
袁音音被人拉出来说事儿不是一次两次,她都有经验了,做出震惊的样子,皱眉道,“这些小姑娘真是不讲究,以为跟大款睡两觉就能换来钱吗?”
那挣钱速度,还不如她打牌赢钱速度快。
太太圈女人,打牌输钱是正理,牌场失意不就是情场得意?她赚的就是这个钱。
周洁平时都隐忍地挺好,今天不晓得怎么回事,听见了袁音音的话,立刻跳起来,指着她的脸怒道,“袁音音你老公也在呐!抱着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啃个没完!老娘今晚上不忍了,非得把这个贱人打死不可,你去不去?!别叫老娘看不起你们这些酸臭知识分子!”
袁音音“嗯”地一下来了精神,睁大双眼跟她同气连枝的怒道,“她|妈的哪个小贱人敢砸老娘场子!去!弄不死她们!”
这一下弄得大家全都兴奋起来,各个出谋划策,全都要跟着打死狐狸精。
倒是周洁脸上有点退缩的意思。
袁音音看见了周洁的意思,尽管非常想确定啃着张乙的狐狸精不是苏荷,却还是配合张莉莉的眼色,豪气万丈地吆喝道,“老娘不但要去,还要报警!特么的搞不死狗男女!周姐你说在哪里,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捉嫖|娼。”
张莉莉忙过来握住她的手,“哎呀你看你这人,何必呢。报了警可就难收拾了。”
她又对周洁道,“你也少说两句,今晚到此为止。”
周洁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袁音音皱眉,佯装犹豫挣扎。
正在这时,有个新进来圈子的太太颤抖地指着手里的手机,道,“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好事?!是不是咱们这个会所?!”
几个人围过去看,纷纷表露出震惊。
张莉莉皱眉走过去,拿起她手机,“好了别闹了。”
与此同时,别的太太的一些私人群里,有人疯狂发照片,照片里,周洁的老公和弟弟抱着一个女人一起玩三震。
周洁尖叫一声,这回谁也拦不住,红着眼睛抓着袁音音就冲了出去。
完蛋。
袁音音求救似的朝张莉莉回望,不时被发了狂的周洁拉扯地闪着趔趄,她不想一起同归于尽啊。
张莉莉也是满头烦恼,她只知道周洁老公乱搞,谁知道他老公没底线的跟小舅子一起乱搞。
袁音音被周洁拉着冲到了男士专属的vip区域,揪住一个身材火辣的服务员就怒吼,“杨慕和周民在哪里!”
有好事者偷偷去报信。
周洁上前抓住溜着走的女服务生头发,猛地往地上掼,然后顺着这条路,一个包间一个包间找,像疯了一样。
每个包厢被人骚扰,都骂骂咧咧。
然后那些人出来一看这捉奸的阵势,不少跟着凑热闹,还有人认识几个有名的社交圈太太,都互相打听怎么回事儿。
袁音音在周洁打人时,暂得脱身,还来不及溜到人后面时,周洁就已经找到了地方,尖叫着把自己弟弟怀里的贱人拖出来,骑在她身上猛甩耳光。
好似小宇宙爆发一般,谁来了都拦不住。
她弟弟冲出来跟她姐姐拼命,周洁更是连哭带骂带吼,闹得一条过道热闹非凡。
就在这时,一直拉劝的经理不知何对讲机里说了什么,脸色大变,慌忙指挥几个服务生,准备强行拆开这打成一团的。
其他包间也陆陆续续有妖娆女性出来,匆匆从内侧消防通道离开。
张莉莉最懂了,她忙和袁音音手挽手站在一起。
不到几分钟时间,上来了一批警察。
警车坐不了几个人,大家一圈儿的豪车浩浩荡荡开进了警局,各个跟大爷似的,把警局大厅当自己家里,拽地跟二五八万。
除了办身份证换户口本,袁音音第一次以这种形式来警局喝茶。
张乙被迫和袁音音站在一起,另一边还有个苏荷。
他正经来谈生意,谁知道周民和杨慕那么二。
苏荷心里害怕,一直紧紧抓住张乙的手臂,不停地问他,“不会有事吧?怎么会这样!你以后少和这些人来往……”
张莉莉和她老公从审讯室出来了,看见这一男二女,狠狠瞪袁音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袁音音耸肩,表示无奈。
张莉莉夫妇先走了,陆陆续续有别的人进去又出来。
可最先进去的周洁姐弟,半天都没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事非搞不清楚,周洁老公都已经在外头坐着等了。
再出来的警察,喊了张乙和袁音音的名字。
苏荷慌忙捉住张乙的手,“怎么没叫我,我怎么办?!”
那女警嫌恶道,“这里等着!等叫到你再进来!”
苏荷都要哭出来了,她怎么看不懂女警的眼神,好似她是出来卖似的,——可张乙说他和袁音音的离婚要保密。
她不能说她和张乙是男女恋爱关系。
苏荷双目含泪,凄凄目送张乙与他前妻进去。
张乙和袁音音进了小房间。
差不多十几分钟时间,他俩说完了各自的情况。
袁音音之前看见张莉莉顺利离开,就知道自己和她们打牌不算什么事儿。
她们玩得再大,大家手里都是一把会所的水疗vip卡权作筹码,不用现金的,所以就很放松。
他俩出来后,苏荷人不见了,可能是去了别的房间。
张乙把袁音音带到警局院子,一直往外走。
袁音音第一时间甩开他的手,在院子里没人的时候,站住脚,不温不火地问他,“你是要让我先走,然后你亲自送她回家?”
张乙今晚遇到这个事情本来就很烦恼,没心思哄她,要拉着她继续往外走,“咱俩已经离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
“小音,你别胡搅蛮缠。我给你打车,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答应帮你做到一定帮你到底,但是我现在也很烦恼。别人面前我这个正牌妻子坐出租车走了,我老公却要坚持单独送一个未婚女人离开。我不要脸吗?”
“你非得叫我说出不好听的是不是?!胜利集团这事了了之后,你也不可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就今晚张莉莉叫你打牌,你以为是叫你,那是叫张乙的太太打牌!行了,走吧,别在这里丢人了。”
袁音音看着他,很失望,她根本不想和他有身体接触,后退两步道,“张乙,你和苏荷睡了吧?”
“你又何必这个样子,小音,你明知道——”
“明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就莫名其妙阳|痿?跟她在一起就好了?”
张乙半晌才说,“对不起。”
她往前走,走到他面前,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你当初追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阳|痿?怎么现在就不行了!我哪里让你觉得恶心,让你硬不起来?!”
张乙恼道,“你够了!”
袁音音嫌恶地甩着手转身走了。
张乙看着她从自己眼前直挺挺走过,在警局门口伸手拦出租车,可这个时段并不是很容易拦。
过了三四分钟,才过来一辆空车。
袁音音跟他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上车,要关车门,却见张乙皱眉紧紧拉着车门把手不松。
“放手。”她说。
张乙却说,“袁音音,……你今晚让我太失望了。”
袁音音此时甚至有冲动,给赵有打电话,在张乙面前也装逼,看看谁在表达“失望”的方法上更有逼格。
但是不行的。
一夜|情之所以能叫做一夜|情,就是因为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见到了太阳,就会死。
她好容易下定决心抛弃手动挡,不要脸的弄了个自动挡,怎么能轻易就给它弄没了呢。
袁音音内心活动万万千,然而就这么看张乙,脸上毫无波动,“松手。”
张乙甩手关上车门,站在车旁边,对她道,“这个月月底竞标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你就少和这些女人来往。我刚才语气不好,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那里不适合你。”
袁音音根本不理他,对司机道,“开车吧。”
张乙退后两步目送出租车走,转身回警局。
袁音音对前面司机报了地址,心情烦躁地闭上双眼。
当初需要她进行太太外交时,什么好听的话没有,现在不需要了,就好像她和那些太太们都是一坨屎,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
并且,没有他的身份,她连烂泥都不如。
真不知道谁是烂在泥地里的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