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没见,这会儿看起来这一身衬衫西裤打扮还真有几分职场精英的感觉,皮肤倒是晒黑了不少,然而一开口那股子纨绔气却半点儿褪去。
崔漠从兜里伸出手,敞开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就这么迎接吗?来,哥哥的拥抱永远为你敞开。”
聂维芙把手机往兜里一揣,那点儿破事儿随即被她抛在后面,她笑吟吟地走过去说了,走到他面前,随即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手,嫌弃道:“别在公众场合拉拉扯扯,影响市容市貌。”
崔漠收回手,脸上依旧笑呵呵,嘴里总算是正经了不少:“今天和朋友在附近见面,想起你在这儿上班,过来捧个运气。现在是直接过去吗?哥哥我没开车,你载我一程。”
聂维芙从包里掏出钥匙,丢给崔漠:“你开车。”
崔漠接过钥匙,跟着她去了停车场,迅速上了车。
“对了你昨天怎么会在御景邸?”他查看后视镜,单手转动方向盘把车子开出停车位,打了转向灯,车子缓缓混入车流,继续说,“我今天听人说沈礼彻底接管盛华了?”
“你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关心了?”聂维芙头也不抬地怼他,手指不带停顿地回着方旋的消息。
崔漠抽空看她一眼,脸上笑容依旧,语气中带了些询问:“我是关心你,上次见面你还嚷嚷着要恢复单身,这回好像没听你再说起。”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还当真了啊。”她随口道。
崔漠看了眼前面的路况,当机立断换了一条道路右转进入车流稀少的小道上,“你这结婚有意思吗?他从来不管你,你也不喜欢他,还不如早离了各自寻求真爱。”
聂维芙嘴硬道:“挺有意思啊,至少比其他结婚的人有意思多了,别人不能做的,我都能做,不过担个已婚的名声。咱们这个圈子又不是没有这种形式的婚姻,我看别人过得也可好了。”
几句来回,话说得滴水不漏,就没得到个准确答案。崔漠沉默了几秒,看她一眼,动了动唇最后什么都没说。
车子缓缓驶入另一条车流。下班高峰期,车身前后灯光如织,遥遥望去,恍如一条发光彩带不停流淌着灰白色的车道。
方旋在和她说她家里的事情,前几天方旋到聂家附近办事,路过聂家的别墅进去看望姑父,也就是聂维芙的父亲,无意间得知聂父感冒病了好几天,家庭医生来来往往好几遍。
方旋让她有空回家看看她爸。
她迟疑片刻,打开手机日程圈了个回家的时间。
耳旁忽然带来一阵细碎的风,她扭过头,一只手落在她眼前,似乎想要碰她的头发。
她下意识地避开,那只手顿时悬在半空,最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腹略带摸索,掀了掀唇角,车内的气氛较之刚才越发尴尬。
聂维芙不知道大少爷突然发什么神经,一会儿问她什么时候离婚,一会儿又帮她撩头发,心中狐疑,神色不太自然。
“你不会是想趁我不备偷袭我吧?”她开玩笑地说。
不料崔漠没接她的台阶,神情大大方方,坦然道:“帮你撩头发啊,凭咱俩这交情,撩个头发算什么?”
聂维芙闻言,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尴尬地笑笑不说话。
崔漠似乎觉得说得还不够,又添了一句,“以前沈乐给你撩头发你怎么不躲?我不过伸个手过来,你就像是躲瘟疫一样离我这么远。”
聂维芙低头看了看,她下意识地躲在车窗边,她稍稍沉默,继而开口解释:“他从来不会帮我撩头发,他只会拔我的头发。而且现在结婚了,和异性接触都得避险,你谅解一下。”
她没说慌。长大懂事以后,她和沈乐不管如何打闹都有分寸,毕竟她不是男孩子,沈乐也不是女孩子。异性间的接触,无论关系远近,都讲求一个度,把握好那根线便不会出事,友谊的小船不会翻,漂洋过海颠簸而来。
崔漠没再说话,打开车载音响。
“愿可做你脚下那堆烂泥,来守护你……”
低缓男声仿佛倾诉着暗自苦恋,顿时把车内的气氛推向暧昧的境地,她伸出手,立刻关掉这烫手的歌声,车厢又恢复到原先的静谧氛围。
车子所幸迅速地驶到会所的地下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下车,乘坐电梯感到会所二楼新开的一个包厢。
包厢里已经来了人,服务生正在往茶几上摆黑啤,地上一箱,茶几上满满当当另一堆,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里面的人一见到两人,立刻起哄道:“崔总看,这是小的为你打下的江山,满目山河只等你来取。”
聂维芙听这没边儿的话,忍不住呸了声:“谢三儿你文采斐然啊,这又是被你爸送去哪个学校培训进修过了?”
那位谢三儿嘿嘿一笑,当作是夸奖一骨碌全部收下。
“我爸上的那个总裁班,老头回来和我卖弄来着。”他话音一顿,径自打开一瓶黑啤,往眼前一放,继续说,“你聂大小姐这段时间是闭关还是咋地,怎么叫你都不出来?今天好不容易聚一聚,咱们有来有往多喝点。”
聂维芙摆摆手,直接谢绝:“我戒酒,以后别喊我喝酒。”
谢三儿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睁大了眼睛盯着她,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这是打算备孕?”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脸色微变。
聂维芙翻了个白眼,这年头怎么人人都在提生孩子?谁规定结了婚就必须生孩子吗?
她无语地说:“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备什么孕?我和谁生孩子啊?”
“和你……”谢三儿有眼色,话出一半,瞥到另一旁微沉的人,顿时闭上嘴,嘿嘿笑着敷衍过去,“我姐备孕让我姐夫戒烟戒酒,你不备孕你戒什么酒?”
聂维芙靠在沙发上,捏了颗花生米说:“别提了,我在酒吧喝酒被说了,所以这段时间约束自己。”
谢三儿看看崔漠,又看看聂维芙,忍不住问道:“你还真打算过下去呢?我们都等着早日脱日苦海,和我们开开心心蹦迪喝酒。”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崔漠的脸好像麻木一般,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聂维芙。
她没注意,一手一颗花生米,像是玩骰子一样丢来丢去,最后丢入口中,嚼着花生说:“你们这一个个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吗?不是备孕就是离婚,我觉得我们还是来说说三儿你最近的相亲史吧。”
谢三儿义正严辞拒绝:“别,我们还是说说崔总,我听说崔总他爸妈给他介绍了周家的千金,正宗海龟,模特身材,长相不输那些女明星,不过和我们聂大小姐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崔总你去见过觉得怎么样?成不成?”
谢三儿小眼神直往聂维芙身上瞟,好像她才是相亲的正主。
崔漠喝了口酒,也看向她,目光在暗淡的光线下却尤为炽热,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我心里有人,不好去祸害别的女孩子。”
聂维芙一愣,她对上那道视线,视线中藏不住的复杂情绪令她眼皮一跳,这……到底是什么剧情?她总觉得事情好像往她控制不住的方向直奔而去,
她突然开口打破这层稀奇古怪的氛围:“准备了什么晚餐?我快饿死了。”
谢三儿是这次聚会的组织者,立刻叫来服务生,把他先前点的烧烤海鲜端上来。
话题暂时中止,聂维芙一口酒没喝,埋头填着饿肚。
吃饱喝足,该来的朋友全部到场,谢三儿这人虽然浮夸,对待朋友该有的情谊半分没少,为了迎接崔漠荣归故里,傻逼兮兮地推了一个五层蛋糕进来。
一群人起哄,主角戴上了帽子,瞎灯黑火对着五层蛋糕发呆。
聂维芙悄悄地离开包厢到洗手间,在里面斗了当了一回地主输了后,她慢吞吞地走出隔间,洗了把手顺便补了个口红。
她走出洗手间,撞见崔漠靠在墙上,指间夹着一根烟,静静地燃着。
鞋跟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动静不大,只有料子被摩挲碾压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走廊惊动了那根烟。
他见她出来,忙掐灭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正色道:“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他一动不动,目光投向她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的身影紧紧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动了动唇,想起先前她给的那些说辞,眼神一黯。
聂维芙停在几步之远,笑着问:“脸色这么严肃,你要同我说什么?”
“我这次回来,其实是因为你……”
“让让。”
他的话被身后的一道男声打断,目光变换,凌厉地刺向聂维芙的身后,男人脸色淡漠,说完那俩字后,视线落在了聂维芙身上。
他淡启双唇,继续说,“又喝酒了?”
聂维芙猛地转过头,发现沈礼就站在她身后。
他今晚穿得正式,白衬衫黑西裤,脚上一双德比鞋刷地锃亮光鲜,衬衫被他挽至上侧,露出骨节分明的显瘦手腕,无名指上依旧戴着那枚婚戒。
聂维芙不由得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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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年X月X日晚上八点,微博因一条话题全面瘫痪。
王不见王见面必撕的当红小花姜知序和新晋影帝于维星被爆隐婚一年之久!!两家粉丝一时陷入疯狂的状态,全网混乱。
两家工作室和双方经纪人纷纷被打爆电话。
十分钟前,姜知序和于维星刚签订一份离婚协议,准备第二天到民政局办个离婚。
爆料一出,两方人马齐聚一家,商讨对策,拟出一份暂时应对方案
——这婚先不离了,捆绑装个恩爱夫妻吧。
姜知序掀了掀嘴角,勉强道:“……行吧。”
于维星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于是,前任(真)夫妻充分发挥演技当众表演一个娱乐圈恩爱夫妻典范。
-姜·影后·娱乐圈模范妻子·假的·典范·知序的至理名言:防火防盗防狗仔,做人还得靠演技。
粉丝:“???”
2、
某天晚上回家,于维星看见沙发上摊开的剧本,正好是男女主角吻戏的一幕。
姜知序洗完澡出来,被他拉着讨论专业演员如何把握吻戏拍摄尺度。
于维星:“咱能用吻替用吻替,不能就借位,再不行商量删减吻戏。你看我,我从不拍吻戏。”
姜知序盘腿磕着瓜子插了一句:“你那是厌女症,没办法克服。我没有厌男症,我可以勉强和小鲜肉拍拍吻戏。”
话没来得及说完,她就被男人压在沙发上,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说我是不是厌女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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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