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整整一个晚上,临昀锡一颗心乱哄哄的,上官水榭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喜欢自己吗?
在穿越前,临昀锡本就是一个母胎单身,喜欢宅,见到异性就有些紧张地说不上什么话,更没有被别人追求过。
现在她是一个头两个大,罢了,她明天还是得离开,至于这富家公子和女仆的故事,一般没什么好结局,更何况,她可没忘呢,这个上官水榭是个什么人。
他和她不会有好结果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更没有相同的兴趣爱好,他不懂她,她也不懂他。
她甚至觉得,指不定是这上官水榭戏弄她,或是被她伺候得太舒服了。
她心跳得厉害又如何?
她非常清楚: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她想要的爱是长久的,更是精神上的心意想通。
想清楚后,她便进入了梦香。
梦里她回到了现代,回到了她温馨的小屋子,刷着小说吃着零食,悠哉悠哉,好不快乐。
第二天,临昀锡早早的就起来了,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检查了好几遍,才放下心来。
又想起昨夜之事,她不喜欢那种模模糊糊,要断不断的感觉,她必须得找上官水榭说清楚。
“主子,小的有事禀告。”临昀汐朝上官水榭规矩道。
“说。”上官水榭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睛有些微微发肿,印了些深深的黑影,看来昨日没有睡好。
“公子,我不知道你昨天说的是真是假。是开玩笑,还是逗小的玩。不管是什么,我想如实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临昀汐之前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说完真是一阵身轻。
“是吗?昨日我并未开玩笑,也无任何逗弄之意,临姑娘何必口是心非,欲擒故纵呢?你费劲心思跑到水榭这,做牛做马,真是如飞蛾扑火,过之不及。”上官水榭真听到了拒绝,心里还是有一刻的破碎。
但很快他又乐观起来,或许她只是有些觉得自己身份配不上自己。这么一想,上官水榭有些酸涩的感动。
“不是,我真对你没兴趣啊,真的真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是未来,咋们不可能的,我真不喜欢你。”临昀汐心急着想解释清楚。
“我知道,你不用说,我都明白。”上官水榭淡淡笑了一下。
临昀汐听了,整个人终于放下心来,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只是,此明白非彼明白。
船宴上,整个世家子弟们都到齐了,个个俏儿郎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渴望在宴会上一展自己的光彩。各路贵女也张望着,瞧哪一家的郎儿最合心意。
临昀锡跟着上官水榭的后面,百般无聊地听着他和其他世家子弟谈诗论文,心里暗自琢磨着如何瞅准时机溜走。
突然,阵阵悦耳动听的琴声悠悠地响起,临昀锡抬头看去。
如果说上官水榭是温和中带着几丝高傲的水仙花,那么眼前这人便是雪山之巅高不可攀的雪莲花,清冷中带着几丝脱离尘世的空寂。
他端坐在古琴前,纤细的手轻轻抚动着,墨发随意披散着,不显凌乱,让人遗憾叹息的是,他的双眼被一条白色带子蒙住,露在外面的脸也格外普通,是那种放到人群里就会被自动忽视的路人脸。但浑身的气质使得他格外突出,好似一身不染尘埃的隔世僧人。
琴弦在他指尖的拨弄下,微微颤动着,泛起万般动人的旋律,如流水缓缓淌漾,偶尔溅起几滴俏皮的水珠,却又如急流飞速湍去,惊起千卷浪花,或是流到低处,偶有滞涩……
临昀锡听着听着不禁有些惆怅,他的琴声变幻无常,或急或缓,或昂或抑,可无论怎么变化,却有一种置身以外的冷漠,像是一个冰冷的看客,叙述着俗世的悲乐喜忧,世态炎凉。
是乐至癫狂,喜极生悲,悲至谷底,淡如平常……
好似尘世万千,命中注定,无论多么风光多么低落,像梦一样,总会散尽,一切,都是一场空。
眼眶有些发湿,临昀锡撇开了眼,不再多愁善感,心里倒愈发坚定,没有前面做贼心虚的慌张。
不管是梦还是什么,她只是俗人一个,那些参不透的,何须纠结,她现在要去干正事,关乎一辈子的大事。
临昀锡俯下身,朝上官水榭低语:“公子,小的有些内急,您看?”
“快去快回。”上官水榭看似豪不在意的继续与才子佳人谈笑风生,眼里却多了一丝顾虑。
临昀锡不做留念,握紧了袖子里的包袱,和她的急救大葫芦。
这艘船很大,临昀锡终于绕到了一个人少,不太显眼的地方。
她靠近船边,准备作势,假装不小心跌入水中。
她刚伸出一只腿,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这个人的怀里带着一股好闻的甜蜜花香气息,细细闻,还夹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中药味。
“诶,姑娘你别冲动啊……阿嚏!你别想不开啊!”少年独有的声音有些稚气未脱。
“你先松开,松开!”临昀锡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喜这人的热心。
“不,你先答应我你不会轻生。”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声音传来,带着冷冷的怒意。
上官水榭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随便找了借口离开席位,去茅坑发现一个人儿也没有,担心她可能是迷路了,于是到处去找她,直到看到这刺眼的一幕。
好一对狗男女,在这卿卿我我!
呵呵,怪不得一大早拒绝他呢,原来早就有私通的了!
上官水榭怒火攻心,一个上前便硬生生拉开了抱着的两人。
抱着临昀锡的少年一个不稳,扑到了地。
临昀锡从惊愕到生气,甩开上官水榭,上前扶起摔倒的少年。
这少年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却长得细皮嫩肉。精致的小脸,额间一点朱红,浑身透着一股子娇贵气,旁边还有一个狐狸面具,应该是摔倒时掉下来的。怎么看都像从家里逃跑的小少爷。
“你什么意思!这就移情别恋了”上官水榭紧紧抓住临昀锡的手,往那边拉去。
好在这边没什么人,不然又要引起什么轰然大波。
“上官水榭,啥叫我移情别恋!我啥时候恋过你,我就对你不感冒,就你那表里不如一,跟变色龙一样,姑奶奶我早就受够了!还有我……”
临昀锡气得发慌,还没说完,船上就响起了人们尖叫的声音。
“啊!有刺客!快逃……”
临昀锡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一支利剑朝这边射过来,那箭朝上官水榭射来,临昀锡本想推开他,然后自己扑进水里。
却没想到,这上官水榭快自己一步,急速躲开。
临昀锡不由暗骂,心里更是一阵虚惊,好在箭没射中,与自己的左肩膀擦着过去。
“感觉你们关系不一般,真是有意思,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可以活一个,就由你来选吧,谁生谁死。”不知啥时候窜过来了一个黑衣人,他一把刀架在上官水榭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朝他递去了一把匕首。
临昀汐觉得奇怪,一般刺杀不都是直接杀吗,应该不会这么多废话和恶趣味,这……
上官水榭犹豫了,临昀汐以为时间就要这么静止了。
只听到。
“抱歉。”
上官水榭的声音轻得发颤,却又格外清晰。
蓦然,他是狠狠一推,力道大得令人心尖发冷。
哗啦——
人掉入水中,水花四溅,最后归于平静。
他握着匕首的手发抖,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好似饮血的罗刹,饱食后的心满意足。
匕首掉落在地,金属与地面相击,清脆,震耳。
匕首到底是没有刺进去。
可与推她入水又有什么不同呢?
架着他脖子的刀松开了,黑衣人离开前嗤笑着:“不愧是京城第一的上官公子,真是有胆有识。”
呵,上官水榭轻轻弯起嘴角,端的是公子的尊贵,如往常一般抚了抚歪了的发冠,拍了拍身上的灰,捋妥了乱了的衣角,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是那双眼睛如死了般的寂静。
无波无澜,没有一丝生气。
直到侍卫救驾,一阵搏斗之后,整个船又恢复了平静。
上官水榭终于要狗了,下章换路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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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船宴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