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上官水榭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床下,柜子里,都一一找过了,没有人。
手里的糕点散落了一地,可惜品尝它的人却消失了。
他的心揪着,也跟着空了起来。
只有左手死死捏着玉佩,发红的指尖都快要嵌了进去。
红黑的玉佩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玉白色,他或许知道发生什么了,却又不愿意承认。
一切如泡影一般,碎开了。
他跌落在地上,呼吸有些闷,正午的阳光那般明媚,却好似嘲讽着他的无力挽回。
上官水榭稳了稳心神,跑去宫殿,想问艾来提达,蛊毒是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说好永远永远的吗?
艾来提达却一字一句告诉他:
“别想了,蛊毒没问题,那个女人爱得那个男人太深了,是刻在骨子里无法改变的,连蛊毒都无法改变。说实在的,我真羡慕那个男人。”
上官水榭感觉自己的耳朵如浸在寒冬里的冷冰,僵硬而又麻木。
他看见那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男人腿不好,女人笑着,扶着鼓励着男人,美好的画面从他的眼眶里滚落,烫人。
他低着双眼,想要恢复往日的云淡风轻,眉头的微皱却怎么也骗不了人,爱一个人,原来会这么痛。
临昀锡,如果当初我不那样,你是不是会多看我一眼,把你的笑容也多分给我一些。
世间好似是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股凉风席卷。
他的心脏没有规律地抽痛了起来。
再次睁眼,大街小巷,都聚在那边,他恍恍惚惚地往那里走去,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一个小乞丐,脏兮兮被几个人暴打。
“临昀锡!”
上官水榭扑上前,替她挨了一拳头,周围人大惊失色的唏嘘不止。
临昀锡以为又要挨上一拳头,却被一个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笼住了,她看清这个人的脸,浑身僵住了。
这剧情不对啊,她那次落水本以为要死了,没想到又穿了回来。
这次上官水榭怎么这么呃,奇怪?
“别怕,有我在。”声音很轻,却给人很大的力量。
上官水榭直接抱起她,从叽叽喳喳的人群中穿过,视线从未离开怀里的人儿。
他想他明白了,爱一个人,真的就是这么的单纯,眼里不再容得下他人,世俗礼仪,世家权利,不过尘埃浮萍。
这一次机会,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他会爱她,会尊重她,会珍惜她,会把世间的所有美好都给她。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临昀锡偏着头看他,这一点也不像是上官水榭会做的事,礼仪权贵一直都排在他心里的第一位,他是有多注重表面功夫,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
上官水榭,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双平静的眼眸柔得要腻出水来,呼吸扫在她的脸上,轻的不可思议。
“昀锡,没吃错,你就是我的药。”
虽然很土味,但还是被撩到了。
临昀锡瞳孔放大,看着他眼里倒映着脏兮兮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
“昀锡,我错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十年后。
某个偏僻的小镇子。
“水榭!”临昀锡趴在树上,一边摘着果子,一边往树下扔去,“你接好了。”
“嗯,昀锡你小心点,别掉下来了。”
上官水榭有些狼狈地接着果子,几个果子打在身上,也不恼,弯着身子捡起来,甚至在袖子上擦了擦,才放进篮子里,俊秀的脸上带着比三月阳光还明媚的笑意。
“啊!”临昀锡没有踩稳,身子直直往下坠落。
上官水榭心里紧了一分,算好位置,接住她。
临昀锡扑了他一个满怀,他身上的淡淡香味还是那般好闻。
“你个乌鸦嘴!”
“无论你掉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接住。”他的脸上是一本正经,吐出的话却让人格外动心。
“嘴甜,那你听好了,无论我从哪里掉下,我都会往你的怀里落。所以,你可要接住了。”
“遵命。”上官水榭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啊!”
白衣男人双手环住红衣女子的腰,举得很高,随着一圈又一圈,冷白与火红相互交织着,带着风,溢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震得树叶微晃,风也调皮了一下,一个红色果子,掉下,砸到上官水榭的脑袋上,很响。
临昀锡再次噗地笑出声来:“憨憨水榭,你看树都嫌你笨呢!”
上官水榭腾出另一只手接过那捣乱的果子,塞在临昀锡的嘴里。
趁着人还在懵着,按下脑袋,吻了上去。
风凉凉的,心跳得热热的。
这颗果子,甜得要人命。
甜甜的果子,甜甜的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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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番外A(上官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