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是武林第一 第11章 荒地茶摊

【宿主我找到了！】

和系统的机械音一同出现，李菀桑眼前一张长卷说明书缓缓展开，系统绿色的扫描光线从头扫到尾，在说明书后三分之一的位置停下，说明书放大到三倍大，李菀桑能清楚地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玩家经营地皮出现忙不过来、焦头烂额情况时，可开启托管模式。托管模式下，系统将按照玩家制定的要求进行店铺经营，需收取一定量的手续费。】

【只有这个办法吗？】李菀桑问道。

【宿主就这一个办法，你可以设定系统托管保护店员，店铺经营的事情还是交代别人去做，如果只是保护店铺和店员安全的话，系统收取的手续费不高。】

其实，所谓的托管程序，如果没有店员的话，更像一个无人售卖超市。

在科技方面，李菀桑不担心，她相信系统想赚钱的心比她狠，但凡有想要喝霸王茶的它都会把这些人收拾地服服帖帖。

而且，在她出门的这段时间里，茶摊还能继续经营，这无疑是一件双赢的事情。能赚到一点是一点，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可，问题是，现在她想要让三个孩子成为茶摊的店员，系统真的能保证这三个孩子不被伤害吗？她不在茶摊盯着，出了事怎么办？

比起金钱，人命值得李菀桑三思而后行，慎重、再慎重。

【系统，你们这个托管的保护程序，能到什么程度？ 】

李菀桑心想，如果只能保证孩子们在茶摊内不受威胁，那她一定得叮嘱好她们，在她回来之前都不要离开茶摊一步。

李菀桑已经决定要收留老乞丐带来的三个小孩了。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老乞丐选择送小孩的时机刚刚好不是吗。

此前，短暂的相处，老乞丐便看出了李菀桑虽爱财却取之有道，对普通人和苦命之人有一颗怜悯之心，会愿意免费给老乞丐一碗茶不像江湖传言的那般，坑死人不偿命。又能在发现老乞丐不一般时，当机立断铁血镇压。

这样有实力、拎得清又心存善意的人，寻到一个能互相成就的机会，把孩子送过来，这些孩子会比和他在外走南闯北、乞讨为生过得好。

老乞丐欣慰地看着，还没松口同意孩子们留下，但已经不自觉朝孩子们靠近观察的李菀桑，笑了。

他没看错人，只是想到老板娘离开茶摊之后，归期不定，老乞丐有些头疼。“嘶。”他嗦一口空气，平复牙酸。

最后为这三孩子劳累一次，到时他在茶摊附近悄悄住下，保护他们直到老板娘回来为止。

未曾想到，李菀桑接下来说的话，意思竟是不需要他的保护。

【宿主放心，开启托管功能，防御罩在荒地范围内都能用。如果遇上太麻烦的敌人，我们也可以远程耗费一张傀儡卡，请系统代打。】

【可以，现在就开吧。】

【启动托管程序：

玩家李菀桑在外出期间，荒地茶摊地皮的经营将委托系统代为管理，系统仅收取1%的手续费，会保证茶摊店员：二娘、小丫和大牛的人身安全。

玩家同意此协定，可在空白画横线处按手印。】

众目睽睽之下，李菀桑抬起手掌在虚空中推了一下，众人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托管程序已开启，请宿主选定店员定向打开防御罩。】

只见，李菀桑信步走到三个孩子面前，蹲下，她理了理裙摆，抬起手分别在三个孩子的头顶拂过，像是揉了揉孩子们头顶。

她的语气温柔，是在场几位熟人都没听到过的，如春风拂面，李菀桑问孩子们，“你们想要在姐姐的店铺作活吗？”

“想！”说话的是二娘，她知道这是一次机会，必须捉住。

二娘拉着小丫和大牛，三个孩子在李菀桑面前纷纷点头，表明决心。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茶摊的店小二了。二娘负责收钱管账，小丫负责招呼客人，大牛负责打杂收拾院子，有问题吗？”李菀桑站起身，这一刻她不再是贴心大姐姐，而是孩子们的老板，她严肃地交代他们应该干什么。

小乞丐出身，三孩子早早就学会了看人眼色，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和一句话的功夫，她们轻易能辨别别人对他们的态度。

温柔的姐姐，她们不是没有遇见过，很多高门大户出来的小姐也喜好悲天悯人，会叫丫鬟给他们送热腾腾地热包子，感叹一句“好孩子，真可怜。”

吃了一顿饱，他们会感谢心善的丫鬟小姐，仅此而已。

二娘、小丫和大牛都不喜欢这种乞讨的生活，也许丢给他们铜板、食物的好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他们可怜。可他们还是觉得自己像高门大户养着逗弄取乐的狗，把主人逗高兴了，便会有小厮丫鬟喂食给他们吃。

他们不想当狗，他们是人。

越是早熟的孩子，越希望被当成大人，被平等地对待。就像现在，老板娘因为可怜他们愿意收留他们，同时又公正无私地询问他们，能不能胜任工作，会给他们算工钱。

他们知道可怜的情绪是一时的，只有自己立起来才能站着像人一样活。

老板娘在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如果他们抓不住，老板娘也会辞退他们。

二娘、小丫和大牛对视一眼，都从互相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他们喜欢老板娘的态度，“我们一定会好好做的！老板娘放心。”三个小孩眼神里燃起一簇火焰，异口同声地承诺掷地有声。

新收的三个小店员称心如意，李菀桑心情大好，也不管其他人当即拉着三个孩子交代茶摊经营的事情。

她告诉孩子们茶摊外面挂着一份收费单，是用来收武林人钱的，只要能进来的人都有钱，也不用怕收多了客人付不起。

因为出了老乞丐和林琼这样的漏洞，李菀桑和系统商量在竹院门口安装了一个新的感应程序，这个程序能自主扫描想要进入茶栈的客人，只有带够了钱的客人才能进入茶摊。没钱的会被程序中的内力墙拦截在外，只要不是宗师以上的高手都无法硬闯。

“可是，刚刚我们和爷爷一起进来的时候没有被拦在外面呀？”小丫头脑灵活，瞬间发现奇怪的地方，他们出了名的穷乞丐，怎么没拦他们。

“呵呵。”李菀桑扬起‘和善’的笑，刀光剑影一般的眼神射向老乞丐，侧过头又恢复温柔的模样，摸了摸小丫的头，“小丫，你们爷爷有钱，所以不会被拦下。就算没钱也拦不住。至于你们三个，因为不会武功，所以也不会被拦下来。”

李菀桑话里有话，其中的意思几个小孩只以为是爷爷藏钱了没告诉他们，在场的大人却明白。

没想到，老乞丐居然是宗师级高手。

老板娘所说的阻止客人进入，如何阻止？谁来阻止？

半夏、阿玉、暗影和林琼在一旁默默听着老板娘交代茶摊里的琐碎事，各自都另外心有所想。

“那如果来的人是不会武功又没那么多钱的客人该怎么办？”小丫接着问。

听到小丫的问题，李菀桑从袖摆里拿出一张透着墨香的宣纸，递给识字的二娘，“这张是专供普通百姓的价目单，5个铜板一碗水，半两银子能让他们在竹院里休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就别接留宿的客人了。”

能杜绝的危险尽量杜绝，没必要留宿客人把孩子们置身危险环境，“这段时间你们三可以睡右边那间客房。”

“可是，我们不会武，该怎么分辨客人呢？”二娘拿着单子，相较于挂在店门外的幡旗，她手里这张单子，拿出去都要被茶栈熟客说道老板娘在做慈善了。

二娘的疑惑提醒了李菀桑，起初和系统一起安装筛选程序的时候，是特意做给她自己用的。现在却要留给三个不动武的孩子。

她紧急翻找系统商城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物品，一页一页商品栏翻过去，李菀桑最后停留在一串蓝风铃款式的铃铛上，商品简介写着【铃铛：用来提醒商铺老板，有客人来了。】

就这个了。

李菀桑花5两银子买下铃铛，又‘奴役’系统修改铃铛的程序，改成一旦茶栈来了不会武的客人就会响。

她选择这么做，有一个目的。

就在刚刚，李菀桑灵光乍现。

茶栈的生活用品和食物都是她直接从系统商城购买，直接凭空出现在竹屋后面的小仓库里。她在茶栈的时候，没有人探究这件事。

如今，她要离开，不能让系统成为‘灵异。’

于是，李菀桑想到，她可以营造一个茶栈附近一直有一名高手坐镇的假象。

她带着孩子们来到仓库，没有阻止其他人跟着一起来看。打开仓库，里面摆满了木头做的货架，从食物到生活用品井然有序地摆放。

李菀桑从仓库最深处拿出刚买的风铃，交到大牛手里，“交给你一个任务，等会把这个风铃挂在门外灯笼旁边。”

“好的，老板。”大牛不问缘由，只照做。

“大牛手上拿的这个叫风铃，它很特殊，需要人为用内力催动才会响。我离开之后，茶栈里还会有一位富前辈保护你们的安全，它不仅会筛选客人，还会催动风铃。每当风铃响的时候就是有普通客人来的时候。”李菀桑说这话的时候，看似是交代给二娘她们三个小孩，实际上眼神却瞥向一旁一直在偷听的几人。

老乞丐一脸如释重负，看起来知道有人保护孩子们的消息让他放松不少，他明显比之前不羁许多。

李菀桑看见他把鞋脱了，用脚指头挠了挠小腿。

靠！！

李菀桑憋着一口气挪开视线，半夏和阿玉一直站在她身后，这会感觉腰杆子挺得更直了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觉得她这个靠山背后果然实力不可小觑，他们傍对人了。

剩余两人，李菀桑看不透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都太会伪装自己。

她们俩中，暗影站在仓库外面，手拿着看到一半的话本，好奇地探头朝里看，一副舍不得话本又实在好奇茶摊仓库里都有啥，为什么引得孩子们惊呼的模样。

另一个，跟着人群进到了仓库里面，却把自己藏在角落里，黑影笼罩着林琼，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自从暗影换掉杀手装扮，化名慕思出现以后，她每天无所事事待在茶栈里，白天出钱占一张桌子喝茶看话本，临到晚上打烊她又离开，每晚宿在探出茶摊的桑树枝干上。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想干嘛。

而林琼，李菀桑今日才发觉这人可能不如表面上呈现的那般无害，但要说他对茶栈有什么想法吧，凭他弱鸡势力，不能有想法吧。

暗影和林琼奇怪的表现，李菀桑一直记在心里，她想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必要追着狐狸让她们露出尾巴看看，她相信迟早会看到的。

宣扬茶栈背后还有其他人的目的达成了，李菀桑又带着三孩子离开仓库继续交代别的事情。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林琼迟迟没有从仓库里出来，他的手偷偷地抚摸到一件沾满灰尘的物件上。

如果李菀桑此时过头，她会发现，林琼触碰的那件物品是游戏最初期，她刚穿越的那天，原本摆放在荒了的茶摊上的茶碗。

当时因为这几只旧茶碗又脏又破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她没有丧心病狂地洗干净拿来重复利用，茶摊建成高级房屋后，原本茶摊的东西她没地方丢，只得将它们随意放置在库房的角落里。

放置的时间久了便忘了。

如今，居然被林琼找到了。

林琼的异样并没有持续很久，他短暂地失神了一瞬，在有人察觉之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除了茶碗上出现的指纹，没有任何人发现林琼曾在仓库独自逗留了一会。

等他快步赶上老板娘他们时，李菀桑已经带着孩子们坐下了，刚刚拉着他们走一圈又介绍茶摊的，她都渴了。“来。”

已经有店员觉悟的小丫十分有眼力见，瞅着李菀桑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便立刻提着比她头还大的水壶要帮大家倒水。

“诶，诶。”只是灌满水的水壶，不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能提得动的，她歪歪扭扭被惯性牵着走，眼看要摔倒。

“我来，你别管这个。”还好大牛一直跟在她身边，他从小丫手里抢过水壶，手游余力还一把抓住小丫不让她摔着。

【系统你看，这几个孩子，还挺像模像样的。】李菀桑坐在一边看着小丫和大牛一起度过上任初危机，小崽子可爱又无措的模样，逗得她心里乐开了花。

此时，会读书写字的二娘，端着之前找李菀桑借的墨砚和宣纸放在桌子上，她手里还拿着一根被保存地油光锃亮的鹅毛。羽毛根部的尖端沾着墨汁，被侵染地发黑。

她现在笔力不够拿毛笔写字总是歪歪扭扭，还不如用鹅毛笔方便。

二娘相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从老板娘交代事情开始，她就已经拿笔记下了每件事、每句话。

李菀桑能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二娘寻了个空隙就刚刚产生的疑惑挑着轻重缓急一一发问。

对此，李菀桑耐心地回答，每解决一个问题二娘便会在纸上做好标记。

直到问到茶摊背后前辈的问题上，二娘说话变得迟疑，“老板，您刚刚说我们以后的吃食富前辈会早早采购放到库房里，做的话还得我们自己做，我们需要做富前辈的那份吗？”

也不是二娘不愿意给人做，主要她们三个只会做一些味道一般的粗粮，常年乞讨为生吃这些她们早就习惯了，但富前辈大概率不会喜欢，她不想好心办坏事。

【确实是好孩子。我不用吃东西，只要宿主多赚钱我就能量满满。】系统也越看三个孩子越顺眼。

“你们不用管它的吃食，自己吃好就行，它不会饿着自己。”

这些武侠土著又怎么想得到，李菀桑口中的此它非彼他，所谓的富前辈只是一个虚拟的电子生物呢。

“富前辈不喜欢露面不爱与人交往，你们平时只管当它不存在。出现危险的时候它一定会第一时间保护你们的。”李菀桑替系统婉拒了孩子们的好意，又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系统捏造了一个避世讨厌人群的强者形象。

相信，等富前辈的存在被她身边这几个人传出去之后，外面那个江湖人会对茶摊更加忌惮。

也许，她刚离开的那段时间能相安无事，可时间久了，她的威慑不再，肯定会有不怕死的武林人来茶摊挑战所谓的富前辈。

到时，可就好戏要上演啦。

她就是要让富前辈故作姿态，以不出面就能镇压‘群雄’的形象，毫不留情地斩断外人对荒地的窥伺。

一切都安排妥当，唯独不在李菀桑掌控范围内的是这些孩子，等她远在东域鞭长莫及，这些孩子如果不听她的劝告……

想到这，李菀桑免不了俗地唠叨，她反复叮嘱三个孩子，“平时能不出院子就不出院子，如果实在是无聊得很，也要三个人一起出门知道吗？但最多跑到荒地边缘，绝对不能出荒地，不然出了事我不负责的。”

“好。”孩子们乖巧应声。

瞧着三个孩子应声点头的样子，李菀桑有一种自己变成孙悟空的感觉，她拿着‘金箍棒’围着荒地画一个圈，来回叮嘱待在圈里的‘三师徒’一定一定不能离开这个圈，等她回来。

画面太有既视感，李菀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在笑什么？

李菀桑周边的几双疑惑地大眼睛，都在传达这一个意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菀桑突然就笑了，他们觉得稀奇。

被明亮而又好奇的眼睛盯着，李菀桑努力绷住淡定自若的表情，不让人看出她因为尴尬此时有些茫然无措，她愣愣地开口，“我只是刚刚想到自己很像孙悟空，就笑了。”

“孙悟空是哪位前辈？”半夏诧异地问道，他没想到今天能从老板娘嘴里一连听到两个疑似和她同一宗门的前辈。

老板娘是这么嘴巴漏风的人吗？之前可没有一个人成功从她嘴里套话。

【啊——不是吧系统，你们游戏什么朝代啊，怎么连孙悟空都没有。】李菀桑尖叫。

【宿主，之前的茶摊介绍里不是有说吗，现在是新厉朝。这是个架空朝代，非要对标你所在的时空，那也是元末明初。《西游记》是万历年间出版的，这个世界当然没有！】

一失足成千古恨，李菀桑现在彻底疯狂，她上哪找一个会七十二变、能降妖打神仙的前辈啊，就算她再会编纂故事，也不能直接套用齐天大圣的人设啊。

【宿主，节哀，我送你一本《西游记》全文，你反复诵读之后编一个吧。】

所以，系统为什么会觉得在她拥有了整本《西游记》之后，还会想要走编纂的弯路？李菀桑摸了摸袖口突然出现的话本，只觉得肩头的重担被移到了手边，负担轻了不少。

要不是因为她根本记不住《西游记》全文，她刚刚绝对不带犹豫的。

一如现在，她潇洒地掏出一本陈旧的《西游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孙悟空不是什么前辈，他是我宗门师叔祖编写地话本主人公。小时候每个宗门弟子都会看这本书，没有人不喜欢勇敢、清醒和活泼的大圣。”

“什么！！！话本！！！”一直游离在外的暗影，像是突然被人摁到开关按钮，她一下蹭到李菀桑所在的桌子前，垂涎地盯着李菀桑拿出来的话本。

在西域，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叫慕思塔拉的圣女一点都不像真正的魔教人，她练功偷懒，每天完成任务似地结束练功后，就会偷偷躲到后山去看中原传到西域的话本。

明明没读过什么书，却硬生生自学会了中原文字。

慕思塔拉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圣女不做，非要加入十步楼当杀手，去中原，魔教众人猜测是因为她看话本入了魔，想要去中原绑一个话本主角一样的男人当情郎。

只能说，这样的猜测不能说毫无关系，但又离真实原因相差甚远。

慕思塔拉会当杀手，是因为她发现，作为魔教教徒这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最高酬劳、自由又能出入中原自如的活计。她被分派的猎杀对象几乎都是中原人，加入十步楼之后，她再也没回过西域。

没有人知道，那时的她有多快乐，中原的话本种类多且新颖，传到西域去的那些早就不是最时兴的东西了，来到中原慕思塔拉觉得自己像水缸里的鱼奋力一跃跳进了池塘、小溪，别提有多爽快了。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也没快活多久。

中原的话本很快被她看了个遍，她开始觉得索然无味，只好花更多的钱去聘请写话本的书生，按照她的想法去写话本。

她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是很满意，昨儿个刚在茶摊偶遇林琼，想让他帮忙写话本，奈何他不同意她的请求。

这种情况下，突然听说老板娘手里有她从来没看过的话本，慕思塔拉也就是暗影得承认，她冲动了。

“老板娘，能不能把话本借我看！”慕思塔拉几乎恳求地询问道。

李菀桑着实想不到，换了一个世界，也还有小说成瘾的书虫，这要是让暗影知道有文学城这类小说网站的存在，她不得发疯呀。

就像小鱼陡然游进大海，因为海洋太大太深，没概念的小鱼最后会活活淹死在海水里。

考虑到《西游记》只有一本，因为李菀桑的话周围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都有点想一探究竟这本闻所未闻的书，最后还是请林琼挑大梁才解决。

因为在李菀桑纠结之际，林琼说他给说书人写过稿，也和说书人学过一招半式，正巧他也对《西游记》感兴趣，不如让他来为大家念书。

于是，在茶栈偷得半日闲地午后，秋风和煦，桑树的树影摇曳，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叶落在摊开的书本上，晕出道道光斑。

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摆着好几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茶叶漂浮，清雅地茶香顺着热气攀升钻入喝茶人的鼻腔。

三个小孩挤在一张板凳上，半夏和阿玉、李菀桑和暗影两两分开共坐一张板凳，围坐桌子东西南三个方向。

身上臭烘烘的老乞丐则被赶到毛驴拖着的木板上，他躺在茅草垛里翘着腿竖起耳朵和大家一起听。

听正襟危坐的俊俏书生娓娓道来孙悟空的故事，“傲来国的海边有一座花果山，山顶有一块顽石，受日月精华的滋养，石头里蹦出来一只毛猴……”

他们共同踏进那片玄幻而又热血的取经之路，忘记了现实生活中的仇恨、算计和悲痛，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不问出身不带目的地围坐一桌，共享这份难得的松弛和悠闲。

也许明天过后，他们之中某些人将分别，这辈子很难再见，也可能再见是持刀对峙的敌人，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会短暂地忘记这些。

——第一卷·荒地茶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