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jiujiuzuowen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
灵江市七月盛夏,最高温可达43℃,行人走在街道上都会下意识选择往树荫底下走,即使女生们手上撑着防紫外线太阳伞。
柘阳巷位于开宁街两栋居民楼之间,巷子两边都有不同的铺子。铺子数量不多,只有四间:一间香火铺、一间凉茶汤药铺、一间早餐店,还有一间茶庄。
池楽看着手上的纸条,上面写着他工作地点的地址,柘阳巷十七号居茶庄。又抬头看了眼水泥墙上的门牌号,是十七号没有错。
池楽摘下帽子,将一张清俊的脸完全露了出来,乌黑的额发被汗水沾湿许些,有几缕头发粘在了一起。
池楽站在茶庄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门,正打算再一次敲门的时候,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妈妈.....嗯嗯,我到啦,您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保证绝不打架的,好,嗯,知道啦,爱您!”池楽挂断电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再一次敲门。
这次有反应了,木门吱呀一声自动往里打开。池楽拎着行李箱跨入门口,入眼的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一条石铺小路连接着对面的房屋,小路两边是草坪。
池楽放下行李箱,走到右边的草坪,这边还有一座花圃,种着许多他说不出来的花朵,开得很鲜艳。
池楽自认自己不是会赏花的妖,看了一眼就拖着行李箱走到那间房屋,没人。
房屋很简洁,两边的木柜上放着茶叶,右边角落是柜台,台面放着一个算盘,然后一张高脚椅,左边有一个入口,应该是通往二楼的。
“有人吗?”池楽喊了一声,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左边入口那边传来了鞋子下楼踢踏的声音,池楽闻声看去,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神情慵懒地走了出来。
男人长相有着别样的妖冶美感,五官精致绝美,白皙的皮肤在白昼灯下衬得有些苍白,一双眼眸如同深渊般深不可测。
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只苹果,他看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这里的池楽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池楽,九尾狐妖。”男人看着池楽,语气淡淡的,“是吗?”
池楽从男人的样貌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对的。”
“那你先跟我上二楼吧。”男人说完,眼睛看向放在池楽腿边的行李箱。
池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他看着自己的行李箱,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弯腰,把行李箱推到男人面前,“你是要帮我拿行李箱不啦?谢谢你哦~”
男人:“.........”
池楽眉眼弯弯的看着男人,笑死来会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啧。
男人从池楽脸上移开视线,将苹果放到池楽手中,接着拎起他的行李箱。
池楽跟着男人走上二楼。
“那.......”池楽紧盯着自己的行李箱,听着行李箱轮子每上一台阶就发出碰撞的声音,满眼都是心疼,“那你能不能把高度稍微抬高一点哇?我里面放着好多东西的。”
“........”男人抿了抿唇,将行李箱稍微拎高一点。
这下不用再撞到台阶了。池楽就很放心。
走到二楼,男人把池楽的行李箱放下,转过身看着他,说:“我叫项斯然,是茶庄的老板。”
池楽点了点头,“嗯嗯,老板您好。”
项斯然听到池楽对他的称呼,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没说什么。
“咦,有新人?”
身后传来声音,池楽扭过头去看,看见一个染着棕色头发的男人穿着大裤衩,趿着拖鞋走过来。
池楽只是看了一眼,项斯然就把他的脑袋扭回来不让给他去看。
池楽懵逼的看着项斯然。
项斯然淡淡道:“别看。”
池楽继续懵逼:“?”
项斯然:“辣眼睛。”
男人:“?????”项斯然我可去你大爷的。
棕毛男人站到池楽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蘭竺,天竺的竺。”
“你好。”池楽回握住蘭竺的手,“我叫池楽。”
“你是什么妖啊?怎么长得那么好看。”蘭竺手贱地揪了下池楽的脸,嘴里说着真好看真好看。
池楽不知所措的站着不动,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动,妈妈嘱咐过他一定要和同事好好相处。
项斯然将傻呆呆站着不动仍由别妖揪他脸的池楽拉到自己身后,对蘭竺说:“去换一套正常点的衣服,等会会有客人过来,别丢脸了。”
蘭竺:“好的咯。”
项斯然又接着跟池楽说:“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把行李放好。”
“好哒。”
项斯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走在后面的池楽一个急刹车,但还是撞到了男人的背部,不过不疼。
“老板你干嘛突然停下来?”池楽摸了摸额头,问。
“你平时说话都这么.....”项斯然迟疑了一下,最后只给了个眼神让池楽自己体会。
“啥?”池楽接收到老板的眼神,但是解读不出来。
“......”项斯然摇了摇头,“没什么。”
池楽:????你知道么,我们狐妖就很讨厌说话讲一半不讲一半的妖。
池楽压下心底的好奇,来到四楼。
四楼只有两个房间,一间在右边第一间,一间在左边最后一间,两件房间时错开的。
“这间房间是谁的哇?”池楽指着右边的那间房间,问。
“我的。”项斯然看了眼自己的房间,回答道。
“哦。”池楽点了点头,拖上行李箱走进他接下来要住的房间。
房间很大,里面放置了床、衣柜、书桌、小茶几、浴室、卫生间,外面还有小阳台,阳台上放着一张凹型的藤椅,一个成年人都可以把整个身体窝进去,藤椅前面还摆放着一张圆形玻璃茶几,这就很快乐了。
池楽一眼就看中了这个藤椅,立马扔下行李不管了,屁颠屁颠跑到阳台,坐在藤椅上,然后把自己缩啊缩,缩成一小团,在很幼稚地伸出腿蹬了蹬,活像个三岁人类小孩。
池楽很开心的跟倚在玻璃推拉门边的项斯然说:“我好喜欢这个椅子!”
项斯然只是笑了笑。
“这里放一个抱枕,然后奶茶、零食放在这里,玩游戏特别爽!”池楽丝毫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老板面前说的是消极工作之类的话,兴致勃勃的继续跟项斯然说着怎样怎样好玩。
项斯然走过去站在池楽面前,弯下腰看着池楽。
池楽叭叭不停的声音就在项斯然的注视下渐渐小声,最后直接闭上嘴了。
“ok的ok的,我闭嘴啦。”池楽做了一个自己嘴巴拉上链的动作,同时觉得自己超乖。
项斯然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揉了揉池楽的脑袋,说:“有客人来了,我们下楼吧。”
“好dei~”池楽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自己的新座椅,小跑着跟上项斯然。
池楽走着,摸了摸自己刚才被老板揉过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舒服,很傻地嘿嘿笑了下。
明明他和项斯然是第一次见面,男人与他相处不过十几分钟,但是行为动作上像是两人已经认识了许久,感情很好,亲密无间。
池楽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是觉得他和项斯然之间理应如此。
二楼客厅多了一个少年,他怀里抱着一只灰色毛的猫。
蘭竺坐在他旁边逗着灰猫,见到项斯然和池楽下来了,就蹭地一下站起来。
池楽低着头玩手机,察觉到动静,从手机游戏中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蘭竺。
“池楽来,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陶原原,也是咱们茶庄的员工。”蘭竺揽过旁边少年的肩膀,跟池楽介绍。
少年白了他一眼,自己重新跟池楽自我介绍:“陶原,两个字。”
池楽放下手机,点了点头,“你好呀,我叫池楽。”
陶原举起手中的猫,说:“它叫花生,是只公猫。”
池楽走过去,摸了摸花生的猫脑袋,“花生也是妖吗?”
陶原摇摇头,“就一只普通的公猫。”
项斯然走在自己的专属办公位置上,视线不自觉移到池楽带着笑意的脸上。
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小孩。
蘭竺问:“老板,不是说有客人吗?我衣服都换好了,人呢?”
项斯然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说:“这不是来了么。”
项斯然话音刚落,他们在二楼就听到楼下院子传来吱呀一声,池楽仔细去听,这不是他刚才推开木门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吗。
过了一会儿,二楼楼梯口就走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屋里的几个年轻男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老秦介绍的靠不靠谱啊,这么年轻.....唉,算了,来都来了。
中年男人心里叹了口气,看向坐在中间唯一一张办公桌的男人,这个应该就是老板了吧。
男人翘着二郎腿,微笑着跟他点头致意:“欢迎光临居茶庄,我是这里的老板项斯然。”
“你好。那个,我是老秦介绍过来的,我姓魏,魏俊哲。”魏俊哲伸出手来,想跟男人握手,哪知他伸出来好一会儿,男人依然微笑的看着他,就是看,不跟他握手。
池楽看了眼项斯然,又看了眼脸上写满着尴尬的魏俊哲。
最终,还是蘭竺看不下去,伸出手和魏俊哲握在一起。
魏俊哲对蘭竺笑了笑。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蘭竺问。
“有....”魏俊哲迟疑了下,显然他还是对这几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不太信任。
陶原抱着花生,淡声道:“要是不相信我们,你可以离开。”
魏俊哲被陶原这话搞得再次尴尬。
蘭竺坐到池楽旁边,学着老板翘起二郎腿,说:“魏先生,想要事情可以得到解决,那你首先得相信我们。”
魏俊哲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对他们笑道:“我知道了。”
“那么,”项斯然微微歪头,手肘撑在椅子扶手,脑袋轻靠着自己虚握成拳的右手上,“说说你的故事吧。”
项斯然话音刚落,客厅就响起了清脆的咔嚓咔嚓声,一声接着一声,客人魏先生还在空气中闻到了铁板烧烤的香味。
寻声看去,池楽不知道什么时候抱来一包大号薯片,盘腿坐着咔嚓咔嚓的吃得有滋有味。
魏俊哲:“......”
蘭竺:“......”
陶原:“......”
项斯然看过去,见池楽像只小松鼠一样吃得腮子鼓起来,面色不显实则心里在发笑。
“要饮料么?”项斯然开口问。
“唔?”池楽眨巴眨巴眼,然后点头,弯起眼睛,“好呀。”
魏俊哲:“????”
花生喵了一声。
池楽手里拿着老板给的饮料,然后对着魏俊哲郑重点头,说:“你可以说啦。”
不,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就这样吧,让一切随风而去,就挺好。魏俊哲这般心塞的想。
不过还是想想就好,毕竟那件事是关乎到一条人命啊。
“我的职业一名明星经纪人,负责的明星叫童嘉致。在三天前,嘉致还在一个叫镇宜村的地方拍戏.....”